“大实践观”视角下的融合出版教学新模式
——基于行动研究法的融合出版人才培养实践
2022-10-21郑志亮杨雨千
郑志亮 杨雨千
随着媒介技术变革,传统出版教学理念已不再适应当下,融合出版人才培养模式才是更具备前瞻性的教育方式。本文基于大实践观理论,结合笔者自身实践经历与研究学习,提出“大课堂”融合出版人才培养实践观。“大课堂”具备规模大、格局大、影响大的特征,回归“人”的教育,直面技术发展对传媒领域的挑战,实现从“技能培训”到“素养培育”的跃升,培养紧跟时代的融合出版人才,助力学生实现人生与社会价值。
近年来,根据党和时代的号召,中国传媒大学发挥新闻传播学“双一流”学科优势,着力打造“公益、专业、社会”三位一体的实践教育格局,在融合出版领域做了不少新的探索。例如,中国传媒大学电视学院搭建起融合出版与文化传播重点实验室(以下简称实验室),结合党和国家现阶段性的重大战略任务,打造出“四个一百”红色文化数字化出版工程(以下简称“四个一百”出版工程)。此外,实验室团队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新性转化方面也收获成果,通过应用新技术首创“融视频”“融音频”等新视听形态,完成了对文化遗产、民俗工艺等主题的影像展现,实现了传统文化在新时代语境下的价值转化。
一、传统出版教学与媒介技术变革的核心矛盾
数字技术革命语境下,以数字化和智能化为核心特征的融合出版已成为全球出版领域的基本生态,这也是出版领域进一步发展的必然方向和趋势。
媒介生态与数字技术的不断变化,为新闻传播类高校的人才培养带来全新挑战,传统出版教学已无法满足需求。培养方向与迅速变革的媒介生态之间、内容导向与技术导向之间、专业主义与市场主义之间越来越难找到平衡点;高校人才培养与实践教育总无可避免地滞后于市场的人才需求和新媒体发展的步伐,教学内容与行业前沿之间总是存在差距;“技术时间差”的现象也越来越显著——前沿技术采购与教学方案改革需要较长周期,难逃一“上新”就“过时”的问题。传统出版教学与媒介技术变革呈现出以下三个核心矛盾:
1.传统出版教学的“局限性”与媒介技术变革的“开放性”的矛盾
传统出版教学的“局限性”体现在教学理念层面。传统出版教学侧重培养学生在纸质出版物方面的基础排版、编辑能力,强调内容质量的重要性,对作品形式感、技术创新性、受众接受度等问题缺乏关注。相比融媒体,传统出版传播力度弱,与用户的交流互动感低,与社会新兴需求有所脱节,具有“局限性”的特点。如今学生作为互联网重要的年轻用户群体,如果教学中不引入关于融媒体的系统性介绍,将无助于学生对媒介生态形成正确认知,其创造潜能也无法得到充分开发。在流量爆款的冲击下,缺乏客观认知的学生,会更容易被偏激、负面的观念影响,无法看向社会,放眼长远。
2.传统出版教学的“理论性”与媒介技术变革的“实践性”的矛盾
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条件,传统出版教学在实践培育环节已无法满足学生需求。传统出版教学以教材课本作为主要教学材料,虽能为学生打下专业所需理论基础,但内容更新缓慢,延迟反映社会当下需求,学生所习得的观念也滞后于最新发展,视野无法得到充分开拓。传统出版教学的技术实践层面也与前沿媒介技术发展有着较大差距,学生或许能完成扎实的理论储备,但实操能力相对缺失,对新媒体项目运作链条的认知也处于模糊、零碎的阶段。
3.传统出版教学的“闭合性”与媒介技术变革的“延展性”的矛盾
传统出版教学的“闭合性”体现于学生的成果产出。在传统出版教学理念下,学生所能完成的往往只是一门课的作业,很难做到多系列衍生,也很难具备社会能见度,这也导致学生无法为自身搭建起有效的就业基础。当下媒介环境对作品多场景适配、多系列衍生的需求越来越高,缺乏体系规划和产品思维的作品极易失去竞争力,传统出版教学已无法满足学生的自我发展与未来规划需求。
二、基于大实践观下“大课堂”理念的提出
如果想从根本上解决上述核心矛盾,我们不得不回到实践观和教育的本质来厘清脉络。从本体论意义上看,实践是人“改变世界”的历史活动,是人的历史存在方式。教育是“全部社会生活”的一部分,属于实践活动,是一种通过改变“人的世界”,以促进人发展为目的的历史活动。由此可见,教育实践要改变的世界是并且只是“人”,所以以人为本,将人作为主体无疑是教育的重中之重。从完整性上看,人“改变世界”的实践活动需要包含技术和道德两个层面,只有这样才能在实践中保有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张力。
随着时代的发展,实践观的核心没有改变,但内涵得到了拓宽延伸。习近平总书记的“七一”重要讲话强调要将务实求新的实践观作为融会贯通的大历史观、时代观和群众观的落脚点,在实际工作中也要紧密贴合这一指向性原则。实践观逐渐升级为“大实践观”,从而能在更全面、融合的领域指导人类实践。
从新闻传播学科的角度来看,“大实践”教学体系是在一个人才培养周期中,将课程课内实验、实验课程、科研训练、实习实训、创新创业等所有实践环节有机融合在一起,按照“理论—实践—反思—研究—创新”的可持续性路径开展,在学界与业界、技术技能与理论学术、专业实践与社会实践、传媒素养与人格塑造这四方面实现融合平衡。
1.“大课堂”:融合出版教学新理念
从“大实践观”的视角切入,笔者在此基础上提出“大课堂”这一教学模式新理念。“大课堂”融合出版人才培养实践观是大实践观指导下所产生的具体教学实践思路,具有极强的应用性,能够为融媒体学科教学规划、人才培养计划改革提供新的建设方向。
“大课堂”并不指传统意义上的大课,它的亮点也并不在于听课学生的数量,其核心概念在于视野格局大、开展规模大、影响力度大。
视野格局大体现在融合出版工程对时代号召的响应,技术前瞻性与思想引领性是“大课堂”的显著标志。“大课堂”还具备高度融合性,一方面表现在媒介技术与创新形式层面的融合;另一方面,指导者、策划者和参与者角色间的边界也得以融合。
开展规模大指融合出版工程实践项目的前期培养积累时间长、筹备环节长、创作周期长,实践过程中往往是多条线、多抓手、多项目协同并进。开展规模大还体现在参与主体的跨领域、跨学科性上,例如学界业界联手、校企合作等。
影响力度大体现在项目成果的持续社会效应上。“大课堂”实践源于教学,但完全打破了课堂与学校的视域局限性,已不再是一位老师对一次作业的批改,而是由社会各领域对多个产品级项目的市场级检验。而且,系列实践成果蕴含着丰富的理论价值,能够通过提炼研究形成学术科研成果,在“实践—提炼理论—指导实践”中形成良性循环,不断促进新文科、新培养的发展迭代。
与以往小规模、无周期、片段性、局限于课堂之内的教学模式相比,“大课堂”融合出版人才培养实践观更能贴合时代需求,紧跟技术发展,能最大化地为学生创造条件,更好地满足新时代融合出版人才培养需求。
2.行动研究法的运用
笔者深度参与融合出版工程的策划、编创、传播等各项实践,积累了丰富的一手资料和鲜活的体验。考虑到笔者作为研究者和参与者的双重身份,本文采用行动研究法展开论述。行动研究法由美国心理学家库尔特·勒温于1994年提出,这一方法在某种意义上将研究与教育相结合,从本质上看既是教育方法,也是研究思路。行动研究呼唤行动者和参与者主体的深度知识互动。反观在我校开展的融合出版工程,教师既是教育者,也是收集、评估、反观自身的研究者;参与创作的学生既是行动计划的实验者、参与者,也是研究调整的参照者、实施者。将行动研究作为方法论,既能记录提炼教学行动,也能探讨和反思教学,形成理念梳理。
学者李栋根据教育理论的实践转化机制研究,提出基于教育主体“行动策略”的维度,更加明确了行动研究法的重要意义。“行动策略”是一个动态的过程,能够将过去、现在与未来整合在实践维度,最终形成跨越时空的行动网络。反观我校融合出版工程,它正是对国家形势的高度响应,并充分发挥学科优势,形成系列成果。
从传统出版教学转变为融合出版教学,在学界与业界方面的平衡性至关重要。因为两者基于不同的核心驱动:学界的目标在于培育学生,业界的价值在于服务社会。如果只是一味将业界请进来,学生很容易眼高手低,浮于表面。所以,在打破学界与业界的割裂状态后,更重要的在于如何平衡、融合,从而为学生搭建更好的发展平台。
针对传统出版教学与媒介技术变革的核心矛盾,本文将从育人理念、实践环节突破、学生作品传播这三方面阐释“大课堂”融合出版教学模式,为融合出版人才培养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三、从一门课到一生品德树立:育人理念的伴统领性与贯穿性
在实践教学中,要坚持“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相结合。融媒体编创实践创新改革归根结底要为立德树人的育人目标服务。例如,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国内外抗疫形势错综复杂。中国传媒大学师生关注到这一特殊情况,开展“中国新闻大讲堂”,以“点”授业,总结专业技巧;以“线”理机,分析运作机制;以“面”传道,思考职责与使命。学生参与“中国新闻大讲堂”的制作实践环节,也潜移默化地感受到作为媒体人的责任和担当。
1.时代精神教育
高等教育的初心使命是教育报国,为“中国梦想”提供支撑,为“中国贡献”增强驱动,体现国家意志,满足时代要求,回应人民期望。所以,高校融合出版人才的育人目标需关注培养学生的家国意识和社会责任,积极引导学生通过创新融媒体产品传播样态,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传播赋能。
为了落实时代精神教育,避免空喊口号,流于形式,融合出版人才培育应将时代精神转化为能实际完成的项目教学实践,做到深度解读融媒体时代社会发展,将用户深层次精神文化需求作为先导。
融合出版教学实践应培养学生洞悉时代需求,立足于中华传统文化传播的实际情况进行创意策划与编创实训。具体而言,就是要在实践教学中进行视听融合编创培育,向学生介绍如何运用智能编创技术来提升产品的传播力,引导学生不断思考如何将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与各种新兴数字传播技术实现有效对接,拓展视听内容的形态,推动视听融媒体的创新传播。
2.公益情怀教育
于殿利在《出版是什么》中总结,出版对文化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一是构筑民族国家的思想基础,二是构建民族国家的知识体系,三是奠定民族国家的道德基础。出版业被赋予了崇高的使命与责任感,具有以公益精神推动文化传播与传承的社会功能。所以对于融合出版人才培养,“大课堂”提倡学生将公益心和人民性融入作品主题,在每一次实践中都养成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的习惯。
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可以项目实践为抓手,融入学生的日常学习。例如,中国传媒大学以“光明影院”等特色项目为切口,将项目成果实践的经验总结梳理为一门内容充实的课程,形成新的教学思路,帮助学生内外兼修,全面发展。2017年我校师生团队开创“光明影院”无障碍信息传播项目,利用专业实践优势,为视障人群讲解优秀影片。“光明影院”项目团队已累计完成 200 余部无障碍电影作品,有500多名师生志愿者参与无障碍电影制作,撰写无障碍电影讲述稿达600多万字。每年104部电影被制作为无障碍版本,满足了我国1 732万视障人士的精神文化需求,让视障人士每周可以欣赏2部电影,达到甚至超过明眼人的观影频次。通过这一走向社会、走入人群的“大课堂”实践搭建,家国情怀和人文关怀的观念能更深入地根植于学生心中。
四、从一次实践到多样成果研发:实践环节的创新性与突破性
“大课堂”融合出版教学需要多学科、多平台的技术支撑,这样才能为学生搭建起最创新和多元的实践平台。在“新文科”语境下,新闻传播与融合出版的建设路径需要发生创新性突破。例如,从文、工多学科交叉综合实践入手,深挖团队实践实验教学潜力,逐渐摸索构建出一套适应当前媒体发展状况和业界现实需求的实践实验教学新体系。
1.实践教学模式创新
在融合出版人才培育实践中,中国传媒大学摸索提炼出四种方法,即协同教学法、项目教学法、“工作室”教学法和教学培育法。
关于协同教学法,高校可以注重与党政部门、传媒业界的合作。例如,中国传媒大学已与北京市委宣传部共建新闻传播学部,与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等机构合作,建立29个专业实践基地;此外,学校还鼓励中青年教师赴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等中央主流媒体挂职锻炼,打造实践型与学习型并重的导师队伍。
不同于普通合作,协同教学法并不局限于几次业界导师的授课或教师在业界挂职,在双向交流后,业界项目会引入校内,校内教师将承担起教学与项目实践的复合型责任,业界导师也会作为项目导师直接提供反馈,从而使学生能真正做到学以致用,将创新的理念转化为实践。在协同教学法中,学界业界的合作影响力也并不会因项目完成而终止,合作成果会被重新提炼汇入新的教学纲领形成学术讨论,学界的学术研究进展则将为下一次项目实践提供前瞻性观点。
也就是说,学界业界两条线不再只是平行或是偶然交叉,而是更密切地交织融合在一起。
协同教学法能够帮助高校实现系列显著成效。例如,中国传媒大学通过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央视网、人民网、中宣部《党建》杂志社等合作展开具体公益项目,其中通过与人民网密切合作,学生在校内教师与媒体从业人员的共同指导下完成“四个一百”出版工程。该项目已获得良好社会效益,得到了包括教育部、中宣部在内的上级主管部门的高度肯定,相关产品在人民网、央视网、党建网、学习强国等中央级媒体传播,并出现了大量10万+爆款作品,相关作品阅读量超过了1 000万次。参与项目的师生在各方面得到能力提升,其中的骨干成员也继续投入新的实践编创项目。
项目教学法指依托特色实践项目,通过实际情境、运用知识解决问题的实践性教学。项目教学法能够充分发挥不同导师的专长,为学生构建专业实习机会,提供创新训练和学术实践的平台。例如,中国传媒大学通过“数字文化中国”文旅融合项目、“四个一百”庆祝建党百年系列融媒体项目,实践内容涵盖融媒体制作、视听作品、文创设计、调研报告、案例研发等多种类型,这不仅与行业需求高度契合,也提升了导师队伍的社会服务水平,学生的实践创新和职业胜任能力也得到显著提升。
工作室教学法指以行业需求和市场发展为导向来有针对性地培养融合出版人才。根据不同项目的性质,高校可以组建不同的工作室来展开实践教学。工作室的教学机制灵活,具有融合性、开放性、互动性、可选择性等特征,注重培养学生严谨的市场化实践思维方法和严密的专业技术操作习惯,在实践成果中也能激发出学生的专业自信心和专业自豪感,进而引导学生主动地建构自身的知识体系和能力结构,显著地改变传统教学中学生的被动性与依附性。
教学培育法则能更好地发挥教师队伍的“传、帮、带”作用,通过不断促进师资队伍成长来提升融合出版教学质量。例如,中国传媒大学坚持举行“教学问诊”活动,营造老中青教师共同进步的团队文化,打造实践育人系列精品课堂,同时持续推动教师海外留学访学、参加国际学术会议等计划,打造出一支具有国际视野、责任担当、精湛业务能力的优秀教师队伍,保证教师能力与时代发展协同进步。
2.技术平台搭建创新
为了避免被动追赶技术变革,“大课堂”融合出版教学模式还强调实验精神,即通过自主产出创新来弥合校内与业界的技术差距。例如,中国传媒大学创造性地推动前沿技术与出版事业相融合,通过“媒体融合与传播国家重点实验室”“智能融媒体教育部重点实验室”以及本实验室搭建了智能音频编播一体化实验平台、智能媒体创意平台等,并且在智能音视频技术、数据挖掘技术、算法推荐技术、扩展现实技术(XR)、4K/8K超高清视频关键技术等方面积累了领先的技术优势。实验平台的搭建延伸了教学的物理空间,打破了技术屏障,让学生不仅能“听说”新颖技术,还能真正获得实操机会。
技术平台应为教育实践与编创提供充足的发挥空间,从前期拍摄与录制到后期制作,每一环节都应结合新兴技术。例如,我校的“红色云展厅”项目团队运用智能音频编播一体化实验平台,将旁白、音乐、音响、音效等声音元素有机融合起来,创造沉浸式听觉体验,从而打造出融数字音频包、党史学习及党性教育音频课为一体的适合多场景传播的听觉产品。跟随项目全流程实践的学生不仅锻炼了技术能力,也更深入体会了媒体产品多样态产出模式。
3.创作链条整合创新
在指导学生完成某一具体任务的基础上,还应不断引导学生的统筹意识,鼓励其组建团队,形成链条式创作思路。从一则作品,到一个系列,再到整个项目,高校不仅要培养出有实力的创作者,还要培养出有想法的领导者。因为,融合出版正是借助思维方式的更迭来推动出版活动的创新性升级的。所以,高校在组织项目推进时,应避免单一出版主体单打独斗、主体之间衔接失衡以及资源重复投入等问题,进行一体化、协同化和同步化的提升。
首先,针对不同项目间需要一体化规划和整体性策划,在顶层设计打通其定位和布局。项目的不同子环节和分支也需要从一开始就进行一体化策划、制作、传播、运营与管理,从而实现出版流程的真正融合。与此同时,协同化出版、开放共享、全社会参与、跨界合作等方式也是促进资源要素有序流动的重要思路。在融合出版工程中,各高校应尝试打通企业、博物馆、媒体以及其他社会主体之间的合作通路。这一链条整合思路看似与学生距离遥远,实际上能对学生的融合出版思路培育产生深远影响。高校教师可以采用类比的方式让学生由浅入深地认识融合出版运转逻辑,引导学生用实践印证,从中提炼,再反观指导下一次实践。
高校在指导融合出版项目时还应引入群体智能理念,从而构建起支持协同策划、协同撰稿、协同审校、协同发行的视听融媒体出版管理流程。例如,在一体化的前提下,数字读物、短视频、电子书架、纸质读物等成果应做到同步策划、同步制作、同步生产和同步上线。这些概念可以充分融入学生的日常作业与毕业设计,让学生不仅学会创作作品,也学会提升作品的可见度。
五、从一份作业到系列市场级产品:传播布局的延展力与纵深力
“大课堂”融合出版实践观引导学生以产品思维进行作品编创,形成影响力度大、社会效益广的融合作品。“思政引领、实务导向、产教融合、协同培养”是融合出版工程的核心理念,“实践”特征与“创新”属性是人才培养模式的突出优势。在项目的具体进程中,教师应有意培养学生以创意促创新,以创新促创业,用产品思维锤炼实践能力,将实践作业转化为优质作品,进而孵化为行业产品。
高校应引导学生思考社会需求,具备国际视野,并将这一思路融入创作。例如,近两年,中国传媒大学分别与光明日报、人民日报联合,在清明之际推出“鲜花献英烈”H5 小程序,以H5 样态,倡导用户在移动端为英烈云上寄哀思,共获得超过400万的点击量。团队还与人民教育出版社合作,在“六一”儿童节之际将《开明国语读本》进行可视化编创,以动效、朗读、伴乐、音效等方式让传统的语文课本“动起来”,并依托教材读本的插图设计了手提袋、文件夹、鼠标垫等文创产品,将小学语文课本中的中华文化精髓进行融媒体编创,提升了传播力和影响力。中英双语版本的“二十四节气中的中华文化”融视频在光明日报上线,在助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复兴的同时,还积极推动中国文化的国际传播。项目主题的多元性、所需技术的复杂性对于学生而言既是很大的挑战,也是非常宝贵的实战机会,能够充分锻炼学生多维度能力,实现真正的复合型培养目标。
融合出版项目的开展思路同样可以紧扣“大课堂”的观念,为学生开辟更多的创作实践平台。例如,2018 年,我校组织学生编创全国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系列短视频,为北京、海南、福建等地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革命老区制作“文化地图”视听新媒体作品,创新性地将文创设计引入地域文化宣传,提升实践成果的宣传力和号召力,得到广泛的社会认可。这样一来,学生的创意不再只是为了完成一项作业,而是转换成实际的社会价值。
传播的水平延展不仅体现在作品的发布平台数量上,还体现在作品创新型样态中。短视频、交互海报、融媒体电子书、文创设计产品都能成为构建深度融合的智能媒体产品矩阵中的重要元素。例如,中国传媒大学为西安永兴坊景区编创了50 余部融视频产品,设计了百余款具有浓郁地方文化特色的手机壳、文件夹等系列文创产品,其中永兴坊还专门设立了“长安壳站”商店,出售学生们设计的手机壳,社会反响强烈,传播效果良好。
总结而言,融合出版人才培育需要进一步环环相扣。试想,如果没有育人理念提纲挈领贯穿始终,如果没有在实践环节充分注重技术创新与平台搭建,就很难实现作业向作品、产品的质化升级,也更无法让实践成果得到社会检验。如何让每一项实践成果都成为对育人理念的深刻反映,如何让教学影响延伸到更广阔的领域,仍然是有待进一步解决的难点。
结语
“大实践观”下的“大课堂”教学模式更注重让学生去真正实践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继承与创新,鼓励学生运用富有时代传播力的手段产出优秀的实践成果来反哺社会。这对于智能融媒体实践实验教学创新来说是一种积极推进,也更能满足新时代新闻出版传播事业变革和产业重塑的现实要求。
在中国共产党历史展览馆的展厅,有一副李大钊亲笔写下的对联——“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从“大课堂”融合出版人才培育实践观出发,我们或许能借用这副对联收获新的启示。“铁肩”是新时代融合出版人才必备的职业伦理与道德;“担道义”是在培养人才中不断建立起的社会责任与公益情怀;“妙手”是对技术创新、理念创新的要求,要求学生不要被动地跟随技术潮流,而是要学会理解技术、驾驭技术;“著文章”则代表学术思维与实践能力的双重重要性:思维训练和研究思维是内驱力,实践能力和动手能力则能让一切创意得以实现。
技术焦虑、流量焦虑、内卷焦虑极易让学生陷入迷茫和困境,这也是当下融合出版培养的难点,而扎实的专业基础、充实的审美积累、具有情怀和温度的传媒素养是帮助学生抵御干扰、保持内心平静并成长为成熟创作者的关键。这是“大课堂”想要着力为学生打造的,也是我们在培养新时代融合出版人才时需着重关注的。“大课堂”的模式只是融媒体时代高校教育的一个起点,在理论培育与技术实践的平衡性、人才再造血能力上仍有很大上升空间,教育实践还需不断向未来,不断求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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