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造”生态圈协作模式助推常州装备制造业发展研究*
2022-10-20徐龙志
徐龙志
(常州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经贸学院,江苏 常州 213164)
1 生态圈研究综述
1875年,地质学家Edward最早使用“生态圈”这个词,后来该词应用到生物学界,是对生态系统和生态环境中所有生物及其环境的总称。学者Moore(1993)最早提出的“商业生态圈”源自英国生态学家Tensely(1935)提出的生命体与环境是一个有机整体的概念,他认为“经济联合体”也像自然系统中的生态圈一样是相互竞争、相互统一的整体。他认为包含了企业、供应商、生产人员、竞争者、消费者及其他利益相关人员的商业生态圈必然经历四个生命周期阶段,即诞生、扩张、领导、消亡或更新,管理者应该在不同的生命周期阶段采用适宜的管理方式。在此基础上,Gossan和Kandiah(1998)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他们指出由于网络经济的加速发展,生态圈各要素间的联系日益紧密,企业应将网络技术应用到生态系统中,实现与供应商等合作伙伴更紧密的联系,以便为顾客提供更优质的产品、服务和价值。Insite和Levine(2004)也将生物学的生态圈应用到商业经济中,他们对商业生态圈的定义广受大众的认可和应用,他们认为商业生态圈指的是众多相互联系、相互合作、共同创造和分享价值的企业的集合。
面对日趋复杂的国内外环境,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也愈发重视与其他企业间的联系与合作,“命运共同体”的概念也被更多的企业所接受,即更加重视整个生态圈的共同发展和繁荣。从20世纪末开始,我国开始了企业生态学的研究,这是一门研究企业及其生存环境的科学。王凤彬等(2019)通过海尔集团的
典型案例研究,以复制逻辑的方法归纳出其商业生态圈形成中的行动主体构成及其基本关系架构,并透过“五元”异质要素间生、克两重关系的“悖论”式并存及其在关联要素间的传递性,揭示“五行”生态圈形成的系统内生力量[1]。
2 “智造”生态圈协作模式内涵
生态圈的概念源于生态学,指的是特定区域内的有机体与其生存环境构成的共同体,它们是相互作用的系统[2]。“智造”生态圈是指装备制造业内部的各类经济体以及为之提供存在基础的相应生产性资源和外部环境各要素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相互支持的能够实现共生、互生和再生作用的有机系统。“智造”生态圈蕴含两层生态圈系统,产业生态圈(内层)和社会生态圈(外层)[3]。前者是由生态圈内部的各个主体要素——供应商、生产商、销售商、中间机构为节点,以它们之间基于产业关联的经济技术合作关系形成网络圈层,它是集群网络结构的内核,以核心制造企业与其配套企业的经济联系或以跨产业大型制造企业的技术、经济合作为体现形式;后者是由圈层中的社会主体(社会机构)为节点,以它们之间存在的社会关系形成网络圈层,该圈层为产业网络层提供技术、知识、资源、公共服务以及规制等。这两个圈层并非各自独立,而是基于产业关联、知识共享和社会规制与公共服务而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图1所示。
图1 “智造”生态圈协作模式
3 常州市“智造”生态圈协作模式分析
3.1 常州装备制造产业生态圈分析
1)常州装备制造业产业相对完整,圈层结构层次分明,但缺少具备规模优势的“顶峰”核心制造企业。常州市在国家制造业41个大类中有36个,207个中类中有189个,666个小类中有598个,产业覆盖度全国一流。但常州缺乏具备“龙头”作用的“顶峰”制造企业,没有形成大、中、小型制造企业共同发展的、立体化的网络格局。依据中国制造企业协会统计数据,2021年中国装备制造业100强中,常州仅中天钢铁集团1家企业上榜,相对于无锡6家、苏州2家上榜略显不足。
2)常州装备制造产业生态圈内部各要素已形成链接雏形,但基于产业链和价值链的装备制造生态圈还未真正形成。当前常州装备制造业“中间产品多、终端产品少,配套产品多、整机产品少,投资类产品多、消费类产品少”的格局也没有根本改变,创新型产品较少。
3.2 常州装备制造社会生态圈分析
常州具备装备制造业集聚的社会圈层环境,但服务于装备制造业的科技、人才等社会支撑体系发展不足。
1)科技服务方面。常州在多项科技服务支持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成绩。2021年,常州高科技企业认定通过率、增长率高居江苏省第一;与江苏省产研院共建的联合创新中心新增数、累计数位列江苏省第一;获评江苏省科技奖公示20项,创历年新高。但常州针对装备制造业的智能科技服务仍有发展空间,当前常州在节能环保、新材料及智能制造装备领域共有87家省级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其中智能制造装备领域共计31家,仅占总数的1/3,且经过评估发现其中有6家单位不合格。
2)人才资源支持方面。常州职业教育资源丰富,为装备制造人才的培养提供了有力保障。但是与制造业强国德国相比,常州技能人才供给的数量和质量均有所欠缺,具体表现如下:①技能人才和高技能人才的总量欠缺。无论是技能劳动者在全体劳动者中的占比,还是高技能人才在技能劳动者中的占比,常州市与德国仍有较大差距。2019年,常州技能人才数量不到110万人,仅占就业人数的35 %左右;高技能人才仅有32万人,仅占技能人才的30%左右。而在德国,这两个群体的占比均在50%以上。②缺乏技能人才培养与产业发展的融合。随着德国工业4.0战略的推进,其“双元制”职业教育模式也在进行不断优化调整,主要就是将职业教育参与到企业与研发机构的合作之中,从而增强技术工人与现代技术之间的联系,提升教育与培训人员适应技术变化的能力。常州市虽然在职业教育改革方面进行了很多积极探索,但在注重实训、提升技能等方面仍然有所不足,特别是与智能制造产业发展的要求相比,职业教育与现代技术发展进程之间存在一定的时差。
4 优化常州市“智造”生态圈协作模式
4.1 进一步完善常州装备制造业的生态圈
常州装备制造业生态圈存在一些问题,最突出的就是“顶峰”产业的缺失,从而不能形成产业链和价值链生态圈[4]。可以主要在以智能装备为主的高端装备制造产业和电子信息等重点领域创新突破,通过外引、内培打造一批产业集群和龙头企业[5]。为了构建完整的生态圈,2022年,常州市出台了《关于促进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实施“登峰计划”,培育“领军企业”,对新冒头的大企业给予了相应的资金支持,同时还给予了相关企业在政策、管理等方面的支持[6]。争取到2025年,新增中国500强上榜企业1家、中国制造业500强企业1~2家。下一步就是要将政策落到实处,真正培育一批领军企业和人才。
4.2 增强装备制造产业生态圈内部要素之间的链接强度
要增强装备制造产业生态圈内部要素之间的链接强度关键依赖于政府部门的作用。一方面,常州要进一步将“常州工业互联网公共平台”做大做强,加强企业之间的横向沟通与联系。“常州工业互联网公共平台”于2017年上线运行,主要包括能力上云、管理上云、过程上云、设备上云以及大数据应用等功能。该平台主要聚焦于制造业,为各类工业互联网提供公共服务,以此为装备制造产业提供资源共享的服务体系。另一方面,常州市要加强宏观调控,为装备制造产业内部要素融合提供外部支撑。装备制造产业内部要素的融合需要培育具有主导力的“链主”企业,因此常州市要紧紧围绕装备制造产业的发展优势,进一步壮大装备制造龙头企业。另外,工信部门要发挥“工业诊所”“专精特新”等机构优势,主动服务装备制造产业,推动其高质量发展[7]。
4.3 培育装备制造业社会生态圈
1)实施“先存后增”用地保障,壮大生产性服务业的载体。基于城市的快速发展,工业用地矛盾较为突出。产业园区是“两业融合”的重要载体,但是常州市“两业”产业园区的土地供应问题较为突出,大量土地被低效益产业所占据,而高端装备制造产业却面临无地可建的困境,增加了高端装备制造产业的生产成本[8-9]。为解决土地资源竞争问题,一方面,常州市要积极落实“先存量、后增量”的用地原则,将新增土地向高端装备制造产业园区建设的方向倾斜,扩大向“两业”供地的面积[10]。另一方面,常州市要做好城市用地“加减法”,加强对落后产能的淘汰力度,加速土地二次流转,提升闲置土地的利用率。
2)践行“金融为民”理念,加大金融支持力度[10]。当前常州装备制造业投融资仍然面临资产质量普遍较差、资金来源较为单一、投融资错配比较明显等一系列问题,加之“新冠”疫情的影响,许多小微装备制造业资金更为紧张。因此,常州应进一步完善相关制度安排,并创新融资模式。一是大力发展绿色金融产品,鼓励金融机构向装备制造产业开展信贷业务。向高端装备制造产业发展是常州市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趋势,常州市要鼓励金融机构创建绿色金融产品体系,面向高端装备制造产业,积极解决他们的融资困境。二是鼓励装备制造企业利用资本市场开展融资,解决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常州市要鼓励装备制造企业“上市”,对于进入新三板、创业板的企业给予财政奖励。同时工信部门也要积极做好相应的上市辅导培训工作,为装备制造企业“上市”提供系统的帮扶培训。
3)培育“龙城工匠”,壮大技能人才队伍。要促进常州装备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离不开高技能人才队伍建设。技能人才队伍是支撑常州智造的重要力量,对推动装备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常州应充分发挥政府、园区、院校、企业的协同作用,合力推进该市技能人才队伍建设。
总之,装备制造产业是常州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产业,基于装备制造业发展所面临的问题,常州市要积极打造“智造”生态圈协作模式,以此推动常州装备制造业的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