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市乡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人力资源现状调查

范明宽，林小舜，胡长虎，李鹏，张家忠

1.襄阳职业技术学院医学院，湖北 襄阳 441052 ；2.襄阳市卫生健康委员会，湖北 襄阳 441021

乡镇卫生院/社区卫生中心(以下简称乡镇卫生机构)是我国县、乡、村三级基层医疗卫生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为基层群众提供卫生健康服务上发挥着主体和“枢纽”作用。数量足、结构优、素质高的基层卫生人才队伍是实现 “强基层、保基本、建机制”的关键和前提[1-2]。本研究对襄阳市范围内乡镇卫生机构进行了问卷调查，通过了解乡镇卫生机构卫生人力资源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和成因，以期为开展乡镇卫生机构人才队伍建设及服务能力提升提供政策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襄阳市11个市辖区(鱼梁洲经济开发区计入樊城区)所有乡镇卫生机构作为调查对象。

1.2 调查内容

参考相关文献资料后，设计调查问卷，问卷包含了乡镇卫生机构基本情况与人力资源现状。

1.3 调查方法

调查问卷制作成网络电子版，2021年9月由襄阳市卫生健康委将其发送给各辖区卫生健康主管部门，各辖区卫生健康主管部门组织辖区所属乡镇卫生机构限期填写问卷，质控人员后期整理调查问卷时对数据有疑问的，直接联系被调查机构负责人核实。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Excel 2007软件对数据进行整理，对乡镇卫生机构卫生技术人员数量与结构情况，每千人口执业(助理)医师、执业护士的数量进行描述性分析。

2 结果

2.1 机构数量与人员编制

全市现有乡镇卫生机构139个，其中乡镇卫生院114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25个，现有在岗卫生人员9 172人，全市每千人口卫生人员1.74人，平均每个机构在岗人员70人。其中由政府和国有企事业单位举办的乡镇卫生机构编制数量7 107，实际在岗卫生人员8 921人，超编率25.52%。

2.2 卫生技术人员配置

全市乡镇卫生机构现有在岗卫生技术人员 8 089 人，卫生技术人员占卫生人员比例为88.19%。学历分布：中专及以下2 295人，占28.37%；大专学历4 211人，占52.06%；本科学历1 578人，占19.51%；研究生学历者5人，集中在襄阳市城区卫生院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职称分布：初级及以下5 494人，占67.92%；中级职称2 310人，占28.56%；副高级职称284人，占3.51%；正高职称仅1人。见表1。

表1 襄阳市乡镇卫生机构卫生技术人员学历、职称分布情况

2.3 执业(助理)医师配置

2020年，全市乡镇卫生机构拥有执业(助理)医师总量3 336人，其中执业医师2 150人，占64.45%，执业助理医师1 186人，占35.55%。全市每千人口执业医师0.63人，其中高新区、襄城区、宜城市、樊城区和东津新区每千人口执业医师为0.19、0.33、0.35、0.44和0.50人。见表2。从执业类别来分：临床执业(助理)医师2 847人，占总数的85.34%；平均每个机构拥有临床执业(助理)医师20.48人。公共卫生执业(助理)医师数量159人，占医师总数的4.77%，93个机构无公共卫生执业医师，占66.91%；接近半数(66个)机构既无公共卫生执业医师也无公共卫生执业助理医师。中医执业(助理)医师数量274人，占医师总数的8.21%，平均每个机构拥有中医执业(助理)医师1.97人，46个(33.09%)机构暂无中医执业医师。口腔执业(助理)医师数量最少，只有56人，占医师总数的1.68%；101个(72.66%)机构无口腔执业(助理)医师。

表2 2020年襄阳乡镇卫生机构医师配备公平性

2.4 执业护士配置

全市139家乡镇卫生机构拥有执业护士 2 825 人，占卫生专业技术人员总数比例34.92%，平均每个机构20.32人，医护比为1：0.85。其中高新区、东津新区、宜城市、襄城区、樊城区每千人口执业护士仅为0.24、0.31、0.35、0.36和0.39人。见表3。

表3 2020年襄阳乡镇卫生机构医师配备公平性

2.5 公共卫生专职人员配置

全市139个乡镇卫生机构共有专职公共卫生工作人员1 475人，占卫生专业技术人员总数比例18.23%，平均每个机构10.61人。

2.6 医护人员配置公平性

将襄阳11个辖区以人口累计百分比为横坐标，分别以执业(助理)医师数量累计百分比、执业护士数量累计百分比为纵坐标，绘制出执业医师、执业护士数量按人口分布的洛伦兹曲线，并计算出相应的基尼系数[3]。根据判定标准，襄阳市乡镇卫生机构的执业医师和执业护士按人口数量分布的基尼系数分别为 0.15、0.19，公平性较高。见表2、3。

2.7 卫生技术人员流失与紧缺岗位需求情况

调查问卷中，各乡镇医疗卫生机构从护理、临床医学、中医学、口腔医学、公共卫生、医学影像、医学检验、康复技术及药学9大类专业技术岗位中据实选择最紧缺的两类岗位与人才流失比例最高的两类岗位。经统计发现，高达71.22%的机构临床医学专业人才流失严重，其次是护理岗位，达64.75%。46.76%的机构将中医学人才列为最紧缺岗位，其次是临床医学与公共卫生人才，均有三分之一的机构将其列为紧缺岗位。见表4。

表4 襄阳市乡镇卫生机构专业人员流失与紧缺情况

3 讨论

3.1 乡镇卫生机构卫生人员数量、卫生技术人员占比优于全国平均水平

根据2020年全国卫生健康统计公报[4]以及全国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5]计算，全国乡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卫生人员每万人常住人口配备14.18人，襄阳市该指标为17.43人，卫生技术人员占卫生人员数量比例为88.19%，高于全国85.46%水平。全国每万人配备乡镇卫生机构执业医师4.97人，襄阳市6.34人。

3.2 卫生技术人员学历层次以及职称结构有待优化

从调查结果来看，乡镇卫生机构卫生专业技术人员学历层次较低，本科及以上学历者仅有19.57%，略高于2017年山东省乡镇卫生院本科及以上学历占13.11%的比例[6]。但这与全国2020年末卫生技术人员本科及以上学历占42.0%差距较远[4]，特别是还有达28.37%的是中专及以下学历人员，说明襄阳市乡镇卫生机构人员队伍学历结构显著偏低，高素质人才缺乏。在职称结构上，全市乡镇卫生机构卫生技术人员以初级及以下为主体，占到67.92%，副高级及以上职称占比3.51%，与福建省2019年乡镇卫生院和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的卫生专业技术人员中高级以上职称占比3.39%一致[7]，低于全国卫生技术人员中高级占8.8%的比例，卫技人员收入水平一般与职称有挂钩，不能顺利向上晋级或者高级职称岗位的缺少导致工作人员积极性不高甚至流失[8]。分析主要原因是襄阳市乡镇卫生机构人员学历层次较低，国家有关部门规定，如果不具备大专以上学历便无法取得高级卫生职称评审资格。其次是学历层次较低，造成一些晋升职称必备的执业资格证长期未能通过考试取得，本次调查显示，全市乡镇卫生机构超三分之一的医师属于执业助理医师，在未获得执业医师资格证前无法向中级晋升。再者往年对高级职称晋升所要求的论文、英语和计算机合格证书等，基层卫生技术人员也不占优势[9]。

3.3 部分岗位卫生专业技术人员配备不足

中医药服务是我国医疗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机构提供中医药服务广受基层群众欢迎[10]，在2019 年全国中医药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推动中医药事业和产业高质量发展，充分发挥中医药防病治病的独特优势和作用[11]，《全国医疗卫生服务体系规划纲要(2015-2020 年)》也明确提出，力争到 2020 年使所有社区卫生服务机构、乡镇卫生院具备中医药服务能力[12]。中医药服务提供离不开中医药专业人才，本调查发现全市乡镇卫生机构中医执业(助理)医师数量274人，仅占医师总数的8.21%，比例明显低于南宁市江南区调查[13]，同时襄阳市近三分之一乡镇卫生机构暂无中医执业医师，说明中医类别执业医师严重匮乏，这从各机构对紧缺人才需求情况也可以印证。

全市乡镇卫生机构共1 475名公共卫生人员中，仅159人具有公共卫生执业(助理)医师资质，持证率只有10.78%，主要原因是2016年以前近20年时间我国仅有本科层次院校培养预防医学毕业生，而这些高学历毕业生极少数在基层就业[14]；其次，当前我国虽设置有公共卫生类别医师资格，但对于公共卫生岗位尚缺乏严格的准入要求[15]，大多数机构认为公共卫生工作不涉及直接治病救人，其他岗位富余人员也可以从事，顺便解决了富余人员闲置问题[16]，但这可能会影响基层公共卫生工作高质量开展。

调查得出，全市乡镇卫生机构医护比为1 ∶0.85，高于“十三五”期间医护比要达到1 ∶1.25，但多数机构并未将护理人员作为急需岗位人才，分析主要原因是当前基层医疗卫生机构主要提供常见病、多发病的诊疗以及健康咨询等门诊服务，住院及手术量占比较小，由护士提供的医疗照顾服务相对较少[17]。因此对护士人员的数量需求不如县级以上综合医院

3.4 部分辖区间按人口数配备医护数量不平衡

虽然根据基尼系数判定襄阳市各辖区配置的乡镇卫生机构医护数量尚处于高度公平状态，但部分辖区每千人口医护数量远低于全市平均水平，主要是襄阳市所属城区，随着城镇化快速推进，全市人口向襄阳市区聚集[18]，使得大部分县市乡镇卫生机构医护数量充足，而城区相对较少。但在城区有较多的综合医院，在未严格执行基层首诊、分级诊疗政策的环境下，市区群众就医仍首选大医院，只有接受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才到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因此从表面上看，襄阳市区尚不存在乡镇卫生机构医护资源短缺的局面。

4 建议

针对襄阳市乡镇卫生机构卫生人力资源现状，为今后开展乡镇卫生机构人才队伍建设提出以下建议：一是科学制定基层医疗卫生机构发展规划，结合国家医改政策和区域发展趋势，合理确定乡镇卫生机构编制并动态调整；在市区根据人口分布情况合理增设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可由政府举办或综合医院兴办。二是加大对乡镇卫生机构经费投入，落实乡镇卫生机构工作人员乡镇工作补贴政策，探索实行“公益一类财政拨款、公益二类绩效分配”的管理方式，逐步提高基层卫生人才待遇，提升岗位吸引力，减少临床医学等核心专业人才的流失。三是提高中医药、公共卫生等医师的配置比例，可以通过政府与院校联合实行定向公费培养的方式培养专科及以上学历人才。短期内可以组织临床医师进行中医药适宜技术、公共卫生专门培训，以解决中医药、公共卫生人才缺乏的燃眉之急。四是对现有符合条件的卫生技术人才适当放宽条件聘用入编，鼓励在岗人员分批进行专科或本科学历教育，进行专业化、系统化培养，逐步形成以本科和大专为主体的基层卫生人才学历结构。五是落实国家有关优待基层卫生人员的有关政策[19]，适当提高中高级岗位比例设置，激发乡镇卫生机构卫生技术人员工作的动力。

利益冲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