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与中医药（129）金桂害人不成 却要了自家性命

杨 洋

高鹗续写之《红楼梦》第103回“施毒计金桂自焚身”中写道，王夫人、贾琏正在商谈要事，忽然薛家的婆子慌慌张张前来，告诉王夫人薛家大奶奶夏金桂死了，王夫人便急忙让贾琏前去询问照应。原来夏金桂年方十七，颇有几分姿色，但心里阴暗，嫉妒香菱才貌双全，欲下毒药毒死香菱。一次在香菱患病之时，托人买了砒霜给香菱下毒。当时，金桂和香菱各有一碗汤，香菱那一碗已被金桂下了砒霜，可丫鬟宝蟾不知，将两碗汤调了个儿，结果金桂误服了砒霜，以致急性中毒而命归黄泉，落得自食恶果的结局。

砒霜，是剧毒之物，学名三氧化二砷，又称信石、信精，有致癌、致畸作用，在2017年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的致癌物清单中，砷和砷化物都被列为一类致癌物。古代用银针试毒的方法，就是用银器盛食物，或用银筷子夹取食物，如食物有毒（例如砒霜），银器与之接触可起化学反应，使得银器（筷子）表面生成一层黑色物质。砒霜由于毒性强烈，早已被人们看作是一种杀人的武器。两千多年来，砒霜就一直与“中毒”、“暴死”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因而“声名狼藉”。

砒霜误服后可以出现如口咽部干燥、烧灼感，伴有口渴、呕吐的表现，同时还可以出现剧烈的腹痛，甚至呕血，呼吸急促，吞咽困难。严重的话，会形成低体温，血压降低，甚至休克、昏迷。可导致肝肾功能衰竭、少尿、无尿、呼吸麻痹，短时间内会导致死亡。

砒霜虽为剧毒之品，但合理运用还是具有一定的药用价值。据《中药大辞典》记载，砒霜为砒石经升华而得的精制品，为白色粉末，无臭，无味，能溶于水、乙醇、酸类及碱类，药用有劫痰截疟、杀虫、蚀恶肉的功效，用于治疗寒痰哮喘、疟疾、休息痢、梅毒、痔疮、瘰疬、走马牙疳、癣疮、溃疡腐肉不脱等症。《本草蒙筌》载其：“截疟除哮，膈上风痰可吐；溃坚磨积，腹内宿食能消。”《医学入门》亦载其：“主恶疮瘰疬，腐肉，和诸药敷之，自然蚀落。又治蛇尿着人手足，肿痛肉烂，指节脱落。为末，以胶清调涂。”内服主要入丸、散，用量为1～5毫克；外用:研末撒或调敷，或入膏药中贴之。

砒霜在治疗疾病方面，能够起到很多作用。历史上，早有将砷化合物用以治疗昏睡病、肺结核、皮肤病等顽疾的记载。最近的医疗研究显示，少量摄入砒霜可能对人类的健康有益，而且这种剧毒物质可以用来治疗一些血液疾病。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和医生开始致力于开发砒霜的良性作用。美国纽约赛奈山医药学校的临床医学教授、肿瘤专家塞缪尔·韦克斯曼介绍说：“人们总是害怕砒霜中毒而死，并认为它是产生肿瘤的原因。但追溯到希波克拉底时代就以砒霜来治病。砒霜的药用达到顶峰时期是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几乎所有的药师都会使用这种药品。”1909年发现的一种砷化合物——砷凡纳明长期被用以治梅毒、雅司病及其他螺旋菌感染，直到20世纪40年代才被青霉素所代替。

一些医生还认为，砷的三氧化合物对病人的副作用小于常规的化学疗法，砷的三氧化合物已经越来越多地被用于治疗诸如淋巴癌、前列腺癌或子宫癌的临床实践。

注意：本品毒性比砒石更剧，内服需谨慎。体虚及孕妇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