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满足的链式中介作用*
2022-09-20周丽敏
黄 杰 朱 丹 周丽敏 刘 望
(1 湖南第一师范学院教育学院,长沙 410205) (2 儿童心理发育与脑认知科学湖南省重点实验室,长沙 410205) (3 现代教育发展学院/教师培训学院,长沙 410205)
1 引言
核心自我评价(core self-evaluations)是个体对其能力和价值所持有的最基本的评价(黎建斌,聂衍刚, 2010; Judge & Hurst, 2007)。核心自我评价作为一种宽泛的人格结构和总体的自我概念,对青少年学习、生活、人格和社会性发展都存在广泛的、深远的影响(李蓓蕾 等, 2019; 徐悦 等,2017)。一般来讲,高核心自我评价的个体往往具有较高的趋向成功动机、积极的自我认知和应对方式、对自我能力的高度肯定等,因此在生活中常常表现出相对积极的情感、态度和行为(黎建斌, 聂衍刚, 2010)。核心自我评价具有较强的后天可塑性,青少年时期是核心自我评价发展和完善的重要时期(Judge & Hurst, 2007)。父母是影响青少年发展的重要他人,探讨父母因素对青少年核心自我评价的影响及其机制对提升青少年核心自我评价、培养健全人格具有重要的意义。
代际传递(intergenerational transmission)是父母将其能力、行为、观念等传递给子女,从而使子女表现出与他们相似甚至是相同的特征。代际传递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从经济学和社会学所关注的经济行为、社会地位、贫困、职业、宗教信仰等,到心理学所关注的价值观、情绪、人格、幸福感、创伤、孝道等都存在不同程度的代际传递效应(范航 等, 2019; 郭苹苹, 辛自强, 2020;李启明, 2021; Bridgett et al., 2015)。尽管目前尚无实证研究探讨核心自我评价是否存在代际传递,但是以往研究发现构成核心自我评价的四个二阶因子,即自尊、一般自我效能感、控制点和情绪稳定性,在中国、美国、英国、韩国等不同文化背景下都可能存在中低程度的代际传递效应(Lee &Chung, 2020; Lei et al., 2020; Nowicki et al., 2018;Schofield et al., 2012)。资源保存理论(conservation of resources theory, COR)认为,个体总是尽可能地获取、保护、维持和培育他们所珍惜的资源,而且他们必须投入资源才能获取新的资源或防止现有资源的损耗(廖化化 等, 2022; Hobfoll et al.,2018)。以往研究发现,父母可以通过社会支持将自己已有的资源投资到子女身上,从而促进子女更好地发展,最终实现资源在家庭系统内部的增益(黄杰, 朱丹, 2020; 黄杰 等, 2019)。COR 理论还认为,资源获取既有助于个体解决问题,还能激励个体成长和发展(Hobfoll et al., 2018)。因此,父母支持可能促进子女基本心理需要得到满足,继而可能促进其核心自我评价的积极发展(彭顺 等, 2021; 许丹佳 等, 2019)。基于COR 理论的投资和增益原则,本研究提出假设: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在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中起链式中介作用。
中国社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传统文化氛围使父母将抚育后代看成是他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在资源配置时优先考虑子女,尽其所能为他们提供社会支持(parental support)。高核心自我评价的父母具有三个方面的优势,其一是他们在生活中可能表现出更积极的情感、态度和行为,从而使他们倾向于在“积极框架”下抚育子女;其二是他们更有能力控制和解决问题,从而能够为子女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更有助于问题解决的工具性支持;其三是他们具有较高的趋向成功动机和目标承诺,善于扩大或转化自身优势以便获取更多的收益,从而能够持之以恒地支持子女发展(黎建斌, 聂衍刚, 2010)。简而言之,高核心自我评价的父母可能既有较强的动机又有较强的能力为子女提供高水平的父母支持。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父母核心自我评价越高,子女感知的父母支持也越高。
父母支持是青少年社会支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满足其基本心理需要的重要源泉(吴才智 等, 2018)。基本心理需要(basic psychological need)包括关系需要、胜任需要和自主需要,这三种需要并非自然而然地就能得到满足,而是需要通过外部环境的给养支持才能实现(Deci & Ryan,2000)。如果父母对子女寻求情感慰藉的信号足够敏感,营造关爱、和谐的家庭氛围,完善家庭系统功能,巩固亲子之间的关系,从而满足子女的关系需要;父母工具性支持有助于提升子女社会适应和问题处理能力,使他们能够积极面对问题,更高效、自信地解决问题,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新的技能,从而满足子女的胜任需要;如果父母尊重子女的想法和感受,认同、采纳他们的观点,鼓励他们追求自己的目标,子女就可能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从而满足子女的自主需要。Deci 和Ryan 进一步指出,某一种基本心理需要得到满足也会促进其他基本心理需要得到满足。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子女感知的父母支持越高,其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程度也越高。
基本心理需要是促进个体心理成长、个性整合以及生活幸福不可或缺的营养物,因此基本心理需要满足与否是个体健康成长和发展的关键(吴才智 等, 2018)。自我决定理论认为,当基本心理需要得到满足时,青少年将会朝着自我完善、自我提升的积极方向发展;而当基本心理需要受到阻滞时,青少年将会朝着自我挫伤、自我妨碍的消极方向发展(Deci & Ryan, 2000)。黎建斌和聂衍刚(2010)指出,核心自我评价是个体在解决不同具体领域任务的过程中积累、沉淀和概化出来的。以往研究表明,基本心理需要满足促使青少年学业更投入、生活更满意、成长更主动、情绪更适应(彭顺 等, 2021; 许丹佳 等, 2019;Maralani et al., 2016),因此基本心理需要可能使青少年在不同领域建立起积极的核心自我评价,从而为总体核心自我评价的积极发展提供有益的参照框架。简而言之,基本心理需要满足有利于提高青少年对其能力和价值的评价,从而促使他们形成更加积极的核心自我评价。基于此,本研究提出假设:青少年基本心理需要的满足程度越高,其核心自我评价也越高。
综上所述,本研究通过亲子配对的问卷调查考察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效应及其途径,假设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满足在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影响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过程中起链式中介作用。值得注意的是,代际传递效应可能存在一定的性别差异。譬如受传统的“男主外,女主内”家庭角色分工的影响,母亲主要负责抚育子女,因此母子之间的代际传递效应往往也更强(Bridgett et al., 2015)。但有研究发现,同性亲子更利于建立亲密关系,因而代际传递效应也更强(李启明, 2021)。基于此,本研究拟进一步检验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效应是否存在性别差异。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采取整群抽样的方式对湖南省两所初中的学生及其家长进行问卷调查。为了尽可能地避免对特殊家庭(如单亲家庭、留守儿童家庭等)的学生造成不便或伤害,要求父亲或母亲一方参与即可。本研究发放500 份问卷,剔除无效、父母/子女一方缺失等无效问卷后获得407 户家庭的完整数据,问卷有效率为81%。父亲121人,平均年龄43.24±4.29 岁;本科及以上32%,其他68%;公务员及事业单位23%,其他77%。母亲286人,平均年龄39.78±5.17 岁;本科及以上26%,其他74%;公务员及事业单位29%,其他71%。子女平均年龄12.64±1.06 岁;男生177人,女生225人,5人未报告性别;独生子女253人,非独生子女142人,12人未报告是否独生。与纳入被试相比,未纳入的学生在年龄[t(444)=-1.68,p>0.05] 和性别[χ2(1)=3.71,p>0.05]上不存在显著差异,表明本研究中的样本选择不存在系统性偏差。
2.2 研究工具
2.2.1 核心自我评价量表
采用杜建政等(2012)修订的核心自我评价量表,并对部分条目的措词进行修改使之更加贴切。该问卷共计10 道题目,采取李克特5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明被试的核心自我评价也越高。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表明,该量表在父母(χ2=80.05,df=29, RMSEA=0.07, CFI=0.96,TLI=0.93)和子女(χ2=84.32,df=29, RMSEA=0.07,CFI=0.96, TLI=0.93)中的结构效度均良好。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在父母和子女中均为0.86。
2.2.2 社会关系网络问卷
采用侯志瑾(1997)修订的社会关系网络问卷,包括陪伴、工具性支持、亲密感、情感支持、价值肯定5个分维度,每个分维度3 道题目。采取李克特5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示被试的父母支持水平也越高。本研究中该问卷结构效度良好(χ2=204.09,df=80, RMSEA=0.06, CFI=0.97,TLI=0.95),Cronbach’s α 系数为0.86。
2.2.3 基本心理需要量表
采用刘俊升等(2013)修订的基本心理需要量表,共计19 道题目,包括自主需要、胜任需要和关系需要3个分维度。采取李克特5 点计分,得分越高,表示被试的基本心理需要满足水平也越高。本研究中该问卷结构效度良好(χ2=373.71,df=140, RMSEA=0.06, CFI=0.92, TLI=0.90),Cronbach’s α 系数为0.89。
2.3 研究程序
学生版问卷与家长版问卷均采取纸笔测试,学生版问卷包括父母支持、基本心理需要满足、核心自我评价,父母版问卷测量核心自我评价。学生以班级为单位集体施测,由主试主持。家长版问卷装入信封,学生带回家后由父亲或母亲自行根据指导语填写,之后封进信封带回给主试。
3 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采取Harman 单因子法检验共同方法偏差(汤丹丹, 温忠麟, 2020),即对所有条目进行未旋转的主成分因素分析,如果得到多个因子且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未超过40%,则表明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本研究共提取出16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且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为21.51%,因此本研究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描述性统计与相关分析
表1 为各研究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以及相关系数矩阵。相关分析结果表明,父母核心自我评价、父母支持、子女基本心理需要满足,以及子女核心自我评价两两之间呈显著正相关(p<0.01),这与本研究所提出的理论假设完全一致。
表1 各研究变量的平均数、标准差以及相关系数矩阵
3.3 链式中介模型检验
利用Amos17.0 对假设进行检验,其中将自主需要、胜任需要和关系需要作为基本心理需要的指标;将陪伴、工具性支持、亲密感、情感支持、价值肯定作为父母支持的指标;核心自我评价题目较多,根据吴艳和温忠麟(2011)建议的平衡法将题目打包,即首先进行探索性因素分析,然后将题目按负荷大小排列,最后由高到低、再由低到高分成三组,这种打包方法可以最小化组间差异。将子女年龄和亲子年龄差作为控制变量,检验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链式中介。该模型拟合良好(χ2=2 0 5.3 9,d f=9 7,RMSEA=0.06, CFI=0.97, TLI=0.96),父母核心自我评价正向预测父母支持(β=0.24,p<0.01),父母支持正向预测子女基本心理需要(β=0.73,p<0.01),子女基本心理需要又正向预测子女核心自我评价(β=0.83,p<0.01),但是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对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路径系数不显著(β=0.05,p>0.05),子女年龄(β=0.00,p>0.05)和亲子年龄差(β=-0.05,p>0.05)对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路径系数也不显著。随后增加父母支持到子女核心自我评价和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到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路径,发现该模型与链式中介模型差异不显著(Δχ2=2.43,Δdf=2,p>0.05),且新增的父母支持到子女核心自我评价(β=-0.07,p>0.05)以及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到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路径(β=0.05,p>0.05)均不显著。因此,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满足在父母核心自我评价与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关系中起完全链式中介作用,如图1 所示。
图1 核心自我评价代际传递的链式中介模型
采取偏差校正非参数百分位Bootstrap 法重复抽样5000 次检验中介效应。结果表明,父母支持的中介效应量为0.02,95%的置信区间为[-0.10,0.24];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中介效应量为0.04,95%的置信区间为[-0.14, 0.10]。两者的置信区间均包括0,表明中介效应不显著。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链式中介效应量为0.15,95%的置信区间为[0.08, 0.27]。
进一步检验核心自我评价代际传递的链式中介模型是否具有跨组别(亲代性别、子代性别、亲子性别)一致性。以亲代性别的跨组别检验为例,首先分别检验链式中介模型在父亲组和母亲组是否拟合,如果拟合指标均可接受,则继续进行跨组别比较。然后比较自由估计模型(允许各参数自由估计)和限制相等模型(将对应的路径系数限制成相等),根据卡方差异判断两个模型之间是否存在差异。结果表明,链式中介模型在父亲组与母亲组拟合都较好,且自由估计模型与限制相等模型之间卡方差异不显著(Δχ2=9.24,Δdf=32,p>0.05),对应的路径系数差异均不显著(p>0.05),表明核心自我评价代际传递的链式中介模型不存在显著的亲代性别差异。此外,链式中介模型在子代性别(Δχ2=21.98, Δdf=32,p>0.05)和亲子性别(Δχ2=28.85, Δdf=32,p>0.05)也不存在显著差异。
4 讨论
本研究发现,父母核心自我评价正向预测子女核心自我评价,即核心自我评价在亲子之间存在代际传递,这与理论假设和国内外实证研究结果基本一致(Lee & Chung, 2020; Lei et al., 2020;Nowicki et al., 2018)。积极的核心自我评价是一种宝贵的心理资源,它可以使父母职业更成功、工作更满意、生活更幸福、家庭更满意,因此高核心自我评价的父母可能为子女构建一种良好的家庭生态系统,从而促进子女的身心健康发展(黎建斌, 聂衍刚, 2010)。本研究结果表明,未考虑中介变量时,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对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直接路径系数为0.22,表明核心自我评价的总体代际传递效应较弱,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父母核心自我评价是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远端影响因素,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青少年时期父母的影响逐渐减弱(黄杰 等, 2019)。在这一阶段,同伴逐渐超越父母和教师成为影响青少年身心发展的重要他人,因此未来研究可以探讨同伴之间的核心自我评价是否存在相互影响(李蓓蕾 等, 2019)。
本研究进一步揭示了核心自我评价代际传递的发生机制。研究结果表明,考虑中介变量时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对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直接路径变得不显著,表明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完全中介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过程。进一步分析结果表明,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对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路径不显著,表明父母支持完全中介父母核心自我评价对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影响。因此,父母核心自我评价越高,他们就具有更好的性格优势和心理资源来为子女提供更高水平的父母支持,从而充分满足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研究结果还表明,父母支持对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路径系数也不显著,表明子女基本心理需要完全中介父母支持对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影响。自我决定理论认为,基本心理需要在外部环境和个体内部发展之间起中介作用(Deci & Ryan, 2000)。如果子女感知到高水平的父母支持,则其自主需要、胜任需要和关系需要得到满足,这促使他们积极地自我整合、自我完善,从而表现出积极的核心自我评价。简而言之,核心自我评价在亲子之间的代际传递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它主要是通过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的完全链式中介作用来实现的,即高核心自我评价的父母通过父母支持促使子女基本心理需要得到充分满足,继而促使子女形成积极的核心自我评价。根据COR 理论,核心自我评价在亲子之间的代际传递过程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资源在家庭系统内部的投资与增益过程(廖化化 等, 2022; Hobfoll et al.,2018)。从资源投资的角度来讲,高核心自我评价的父母既有较强的动机又有较强的能力为子女提供高水平的父母支持,这在本质上属于一种资源投资行为,其目的在于获得有价值的资源回报;从资源增益的角度来讲,父母支持有利于满足子女基本心理需要,从而促进其核心自我评价的积极发展,父母投入的资源获得回报,从而使资源在家庭内部产生增益。从这一点来看,父母无疑是影响青少年核心自我评价积极发展的重要他人。
虽然以往研究一致认为,性别可能是影响代际传递的重要调节变量,但是在某一特定性别中代际传递效应究竟是增强还是减弱仍然存在较大的争议(李启明, 2021; Bridgett et al., 2015)。本研究跨组比较结果表明,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效应不存在显著的亲代性别、子代性别、亲子性别差异,这可能与核心自我评价的性质和性别角色的变迁都有一定的关系。首先,因为核心自我评价可以促进青少年心理健康、幸福感、学业投入等积极结果(黎建斌, 聂衍刚, 2010),所以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也无论子女是男孩还是女孩,其目标理应是一致的,即促进子女形成积极的核心自我评价。其次,随着社会的发展,家庭分工和性别角色期望相较以往发生了较大变化。目前中国家庭大多为双职工家庭,母亲可能不再是家庭教育的唯一或主要承担者,而父亲则可能从经济提供者逐渐转变成与妻子共同照顾孩子,因此父亲和母亲都可能投入较多精力到子女教育中(黄杰 等, 2019)。性别平等观也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父母对子女的性别角色期望,特别是独生子女和文化知识水平较高的家庭,因此针对不同性别的子女,父母都可能尽其所能地促使他们得到更好的发展。
初中时期是个体探索自我同一性、发展健全人格的关键时期。本研究结果提示,青少年成长教育不应该仅仅着眼于青少年自身,还应该将其父母也纳入教育体系,引导父母客观地认识自己的性格优势和劣势,提高自身的核心自我评价水平,采取积极的教养方式,满足子女的基本心理需要,从而促进子女核心自我评价的发展。对于子女来说,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并不意味着他们只能被动地接受父母或积极或消极的影响,他们还应该学会如何主动调控其心态和行为,从被动适应转向主动应对,这对父母核心自我评价较低的子女可能尤为重要。
未来研究可以在以下几个方面对本研究进行拓展。第一,本研究是一项横断研究,未来研究可以开展追踪研究以更好地探讨变量间的因果关系。第二,本研究只要求父亲或母亲参与调查,未来研究需要以家庭为单位对所有家庭成员进行调查,比较同一家庭中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效应是否存在性别差异。第三,不同年龄阶段的青少年的社会知觉能力和受父母影响的程度可能有所不同,因此未来研究可以探讨不同年龄阶段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效应和途径。第四,核心自我评价作为一种高阶人格结构,包括自尊、一般自我效能感、控制点和神经质(情绪稳定性)四个二阶因子(黎建斌, 聂衍刚, 2010; Judge &Hurst, 2007),未来研究需要进一步探讨这些二阶因子是否存在相同的代际传递效应及其机制。
5 结论
(1)核心自我评价在父母与其初中生子女之间存在代际传递效应;(2)父母支持和子女基本心理需要满足在核心自我评价代际传递中起链式中介作用;(3)核心自我评价的代际传递效应不存在显著的亲代性别、子代性别、亲子性别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