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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关系状况对上海高校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的影响*

2022-09-19程玉莲郭佩佩程德琴

中国卫生事业管理 2022年8期
关键词:独生子女适应性密度

程玉莲,郭佩佩△,程德琴

(1.上海工程技术大学管理学院,上海,201620;2.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

源于外在社会环境的高度竞争性和不确定性,及个人学业、就业、社会交往及生存压力等因素的交织影响,当代青年大学生群体很容易产生诸如焦虑、抑郁等一系列情绪[1,2]。近期爆红的网络热词“内卷”和“躺平”背后也折射出当代青年在应对社会现实过程中,滋生出的无奈、倦怠以及逃避等情绪[3]。正常的情绪表达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个体应对突发事件和实现心理缓释,但长期、高强度的抑郁和焦虑等负面情绪会损害身心健康,可能会引发睡眠障碍、成瘾行为甚至是自伤行为[4-6]等。此外,受疫情冲击,人们较多处于居家环境中,家庭成员间人际距离较以往更为接近,也使得有关家庭关系及家庭功能的重要性得到了重新审视。相关研究表明,家庭关系是影响个体人格发展、生活习惯及社会关系[7-9]的重要因素。目前较少有关于大学生群体家庭关系与情绪状况的相关研究。基于此,本研究通过调查上海高校大学生家庭关系及抑郁-焦虑-压力情绪情况,分析二者相关关系,以期为缓解上海高校大学生负面情绪及稳定心态提供参考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于2021年7月15日~8月1日期间,采用分层随机抽样方法,根据学校层次,抽取上海市重点高等学校(“双一流”高校)、普通高校、高等职业学院与高等专科学校各4所高校的在读大学生进行问卷调查。本研究已获得上海工程技术大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调查对象在调查前均已阅读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基本情况调查包括性别、年龄、年级、户籍性质、独生子女情况等。

1.2.2 抑郁-焦虑-压力情况调查。采用由Lovibond等编制[10],龚栩等修订的中文版《抑郁-焦虑-压力量表》(DASS-21)测评学生一周以来的负性情绪体验状况[11]。量表包括抑郁(7条)、焦虑(7条)、压力(7条)3个维度,采用4级计分(0-3),得分越高,表示受测者该维度的负性情绪水平越高。其中抑郁得分≤9分为正常,l0~l3分为轻度,14~20分为中度,21~27分为重度,≥28分为非常严重;焦虑得分≤7分为正常,8~9分为轻度,10~14分为中度,15~l9分为重度,≥20分为非常严重;压力得分≤14分为正常,15~l8分为轻度,l9~25分为中度,26~33分为重度,≥34分为非常严重[12]。本研究中,抑郁、焦虑、压力各量表的Cronbach'salpha系数分别为0.83、0.82、0.88。

1.2.3 家庭关系状况调查。采用由Olson等编制[13],费立鹏等修订的中文版《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量表》FACESII-CV)测评大学生的家庭关系情况[14]。量表包括亲密度(16条)和适应性(14条)两个维度。采用5级评分(1-5分),1-5分依次表示不是、极少、有时、经常、总是,量表总分(16-80分、14-60分)为各条目之和,得分越高,则表明家庭亲密度或家庭适应性越高[15]。本研究中,两个分量表Cronbach'salpha系数分别为0.88、0.84。

1.3 质量控制

本研究通过经培训的调查人员与目标高校教辅人员进行沟通,并由其将在线问卷发放给本校在读大学生填写。学生可通过微信扫码方式在线填写,设置单个微信只能填写一次。要求调查对象根据自身近1周的真实情况无须过多思考如实填写。其后调查人员与课题组进行核查,剔除填写时间过短或明显不符合常识的问卷。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采用例数和构成比描述,计量资料经检验符合正态分布采用均数±标准差描述;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状况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和单因素方差分析;变量间相关性分析采用偏相关分析;抑郁-焦虑-压力的相关影响因素分析采用多重线性回归分析。P<0.05代表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

本次共发放问卷960份,回收有效问卷882份,回收有效率为91.9%。其中,男性413人(46.8%),女性469人(53.2%);平均年龄(21.33±2.67)岁;≤19岁组201人(22.8%),20-21组360人(40.8%),22-23组216人(24.5%),≥24组105人(11.9%);大一组210人(23.8%),大二组321人(36.4%),大三组207人(23.5%),大四组144人(16.3%);农村户口390人(44.2%),城镇户口492人(55.8%);独生子女387人(43.8%),非独生子女495人(56.2%)。

2.2 抑郁-焦虑-压力和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

大学生抑郁得分为(7.83±0.22),其中正常864例(97.9%)和轻度18例(2.1%),无中度、重度和非常严重者。焦虑得分为(8.63±1.30),其中正常353例(40.0%)、轻度501例(56.8%)、中度28例(3.2%),无重度和非常严重者。压力得分为(16.19±3.86),其中正常240例(27.2%)、轻度558例(63.3%)、中度66例(7.5%),重度15例(1.7%),非常严重3例(0.3%)。上海高校大学生家庭关系亲密度、适应性得分分别为(61.32±6.29)、(43.30±5.83)。

2.3 不同人口学特征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与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比较

不同性别、户籍性质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及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差异比较,均无统计学意义;相对与独生子女,非独生子女大学生组抑郁-焦虑-压力三个维度得分均更低,家庭关系亲密度得分更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不同年龄、年级大学生的抑郁-焦虑-压力各维度得分和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相比,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1)。见表1。

表1 不同特征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和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

2.4 家庭关系对抑郁-焦虑-压力得分影响的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以抑郁-焦虑-压力3个维度得分为因变量,首先以性别、年龄(连续变量)、年级、独生子女情况、户籍性质作为自变量建立多重线性回归模型,其中,对性别、年级、独生子女情况、户籍性质变量做虚拟变量处理;其次将家庭关系亲密度、适应性得分纳入模型,分析家庭关系亲密度、适应性对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的影响。结果显示,性别、年龄得分对于抑郁-焦虑-压力3 个因变量均无显著影响;相对于大一学生,大三年级组学生的抑郁得分更高(P<0.05),大四年级组学生的抑郁-焦虑-压力三个维度得分均更高(P<0.05);相对于独生子女,非独生子女抑郁-焦虑-压力三个维度得分均更低(P<0.01);家庭关系亲密度、适应性得分对于抑郁-焦虑-压力三个维度得分均有显著负向预测效用(P<0.01),见表2。

表2 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影响因素的多重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3.1 上海高校大学生存在轻度焦虑和压力状况

调查结果表明,大学生抑郁得分为(7.83±0.22),低于9分的临界值,总体处于正常水平;焦虑得分为(8.63±1.30),略高于7分的临界值,处于轻度抑郁水平;压力得分为(16.19±3.86),略高于14分的临界值,处于轻度压力水平。高校大学生群体思想活跃度较高,价值观相对不稳固,对于外界信息捕捉较快,且缺乏应对困难处境或突发事件的相关经验,容易受到外界的刺激,进而引发一系列抑郁、焦虑和压力等情绪失衡问题。尤其是新媒体时代,信息可及性极大化,网络上充斥的各种真伪难辨的资讯和背后蕴藏的社会情绪,也会对大学生群体的心态产生产生影响。研究也证实,网络上的消极信息及大学生群体自身对社交媒体的消极使用行为越多,其情绪就越负面[16]。此外,新冠肺炎疫情的健康威胁以及随之而来的社交隔离、上课场景转变、活动空间缩小、生活节奏打乱等都挑战着大学生原有的心理秩序,对其心理造成不同程度冲击,引发紧张、恐慌和焦虑等情绪问题[17]。这些负面情绪如果不能及时舒缓,不仅不利于大学生自身身心健康,甚至会进一步诱发其对家庭、社会的失衡认识和过激行为,不利于社会的稳定发展[18]。建议大学生自身需要学会自觉自查情绪变化,探索适合自己的多种情绪处置方式,包括正念冥想[19]、适当宣泄、延时处理等,增强情绪自我管理能力,牢固心理防护屏障。高校及相关部门则有必要提高重视和警惕程度,及时、及早、多阶段实施大学生的情绪状态评估和干预。

3.2 大四年级和独生子女大学生是抑郁-焦虑-压力情绪的重点关注人群

调查发现,大四年级学生的抑郁-焦虑-压力情绪相对最严重。高度白热化的社会竞争和疫情带来就业机会的明显减少,对于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四毕业生们,首当其冲受到严峻就业形势的影响,在巨大的就业压力下,部分学生可能出现一些情绪问题。青年一代的身心健康和未来发展是世界各国政府、社会及相关机构共同面临的重大政治和社会问题。而对于毕业生自身,树立正确的择业观、夯实知识技能和提高就业竞争力将是应对就业压力和缓解个人焦虑和压力的唯一路径。调查发现,相对于非独生子女,独生子女抑郁-焦虑-压力情绪更明显。独生子女相对缺少家庭内部的同辈交流,而疫情导致的物理上的社交隔离也客观上减少了原有的校园朋辈交流机会和频次,堵塞了不良情绪的宣泄通道。对于高校及相关部门,在制定有关干预措施时候要提高针对性,有必要结合现实情况剖析引发抑郁-焦虑-压力情绪的生成机制,有的放矢提高干预措施的效果。

3.3 增进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有助于缓解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情绪

研究发现,家庭关系亲密度、适应性越高,大学生的抑郁-焦虑-压力则越不明显。家庭是个体社会化的最初和最重要的场所,为家庭成员身心健康、社会性等方面发展提供条件。健康的家庭关系结构、高质量的家庭成员交往及较强的抗风险能力对个体的心理健康、人格健全有正向作用[20]。从亲密度看,家庭成员之间的紧密交流及互帮互助,能够给予个体一定的归属感和被需要感。尤其在面对外界风险时候,个体的紧张、焦虑等负面情绪可通过家庭成员间的相互倾诉、鼓励和扶持得以及时缓释。从适应性看,对外界环境刺激表现出高度适应性和灵敏性的家庭,能够给予身处其中的家庭成员必要的稳定感和安全感,有利于稳固其心理状态。因此,无论是社会、高校还是大学生自身,都有必要重新审视家庭关系和家庭环境的重要性,建议采取诸如感恩教育、人际沟通训练、心理健康辅导等多种措施增进家庭关系的亲密度和适应性。

本研究从家庭关系出发,对疫情下高校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状况及相关因素进行研究,认识到家庭关系亲密度和适应性状况是影响大学生抑郁-焦虑-压力情绪的重要因素。目前新冠疫情危机尚未完全解除,本研究仅揭示了某一阶段上海高校大学生群体心理应激状况,随着疫情形势变化,不同阶段高校大学生心理应激状态以及疫情对更为广泛人群的心理健康的影响需进一步研究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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