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文艺专家论刘永刚及其艺术(摘选)
2022-09-15文字整理梅元春byMeiYuanchun
文字整理/梅元春 by Mei Yuanchun
封面艺术家
刘永刚
Liu Yonggang
刘永刚
当代艺术家;中国当代雕塑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国文化促进会艺术顾问;中国美术学院特聘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高研班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雕塑学会会员
1964年出生于内蒙古根河市
1982-1986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靳尚谊先生第一工作室
1986—1990年任教于内蒙古师范大学美术系
1992-1997年毕业于德国纽伦堡美术学院自由艺术系Colditz教授工作室
1999—2009年创作制作组雕《站立的文字》
2010—2012年创作绘画与雕塑《线相》
2012—2013年为中国美术学院雕塑系编著《品物——“线相”雕塑创构》教案并发表论文《艺术的“线相”与精神的“尚立”》,并由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出版发行
2013—2014年创作线相《笔墨生肖》
2015—2016年创作《新华门》《佛陀》
2016—2017年创作《爱拥》《离合》《归问》《心相》《苹果》《封存》等系列油画作品及雕塑作品
2017—2018年创作《中国冷极熊》《中国敖鲁古雅鹿》
2018年创作反映当下社会现象的《本相》大型系列绘画作品
2019年创作大型公共艺术作品《龙韵福塔》《大兴》
现工作、生活在北京、柏林
主要收藏
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家协会、德国维根斯巴赫市、德国德意志联邦银行、香港东方艺术基金会、德国柏林夏达姆画廊、北京今日美术馆、香港汉雅轩画廊、TCL集团、日本直岛美术馆、北京蔓艺术空间、鄂尔多斯市政府、杭州市政府、深圳市南山区、北京奥组委、北京规划展览馆、芜湖市政府、大同市政府、澳大利亚布里斯班市、美国达拉斯亚洲艺术博物馆、香港太古集团、北京蓝色光标集团等机构,德国总统高克、德国总理默克尔、内蒙古师范大学、Falkenstern艺术中心、青岛·即墨市、上海市政府收藏及私人收藏。
主要专著
《刘永刚艺术》《站立的文字》《刘永刚雕塑》《线相的现象》《笔墨生肖——刘永刚线相艺术》《品物》《线相——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刘永刚高研班师生作品集》《刘永刚公共艺术》《刘永刚绘画艺术》《本相——刘永刚绘画》
引言
现年58岁的刘永刚出生于内蒙古呼伦贝尔盟额尔古纳的左旗根河,自小磨练了坚毅、果敢的性格。这种无畏性格为他以后在艺术上走出无惧之路奠定了根本性的基础。在中央美院油画系第一画室多年的学习经历,奠定了他艺术生涯的坚实基础。毕业后回到家乡担任美术教师的经历,让他在创作之余培育了更深厚的乡土情怀。德国纽伦堡美术学院的学习,让他接受了全新的表达方式与观念思维。回归祖国以文字为媒介进行艺术创作,让他有了更深层次的民族情感。由此,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具象与抽象……一系列颇具矛盾关系的元素在他身上发生了戏剧化的共融共生——艺术趣味多元,广泛涉猎油画、雕塑、水墨、陶艺等门类且均有不凡成绩;艺术风格多元,或写实或抽象或观念;艺术主旨多元,既合乎中国本土文化的发展脉络,传达东方文化观念与内在诉求,又能切入西方现代艺术的表达系统,可谓是走出了一条极具个人特色的发展路径。
多年来,刘永刚以其鲜明的艺术作品与做人风格得到了多位文化艺术专家的关注,这些人身份上涉及高等院校院长、教授,研究机构研究员,美术馆馆长,有画家,雕塑家,美术批评家……通过口述、著文,对刘永刚及其艺术进行了分析与点评。本文对众多专家针对刘永刚雕塑艺术的评述内容做了整理,现摘要如下。(其他绘画、水墨、陶艺等艺术形式不在摘录之列;因篇幅及时间原因,未经评论者本人审阅,以艺术家刘永刚提供资料为准。)
邵大箴/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把经过“改造”的汉字,或者说以汉字为素材,做成一座座巨大的雕塑品,而且连成宏大的雕塑群,应该说是刘永刚的创举。以“爱拥”为主题的雕塑介于具像与抽象之间,它们传达了人性中最基本、最普遍的感情力量,而又不止于男女之间的爱。面对这些作品,不同文化层次的观众可以获得不同的艺术感受,让观众在观赏作品的过程中,在看懂与看不懂之间与作品对话与交流,从而得到某种精神的满足。
水天中/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刘永刚以文字为资源的这一组石雕以纪念碑式的昂然气度树立在苍茫大地,将极大地补充近现代中国雕塑所缺乏的文化份量与形式力度。使人联想起那些伟大的艺术创造。刘永刚采取的办法是凸现线结构的方正刚健,他把每一笔划(线)做成有棱有角的立方体,特别是在线的起头处,他强调了平整而倔强的矩形立面。这一处理赋予《爱拥》刚健的骨气和活力。在整体虚实安排上,除了抓住空隙,让字形内外空间得以沟通之外,他还巧妙地抓住古文字上紧下松,上部穿插交接,下部舒展开放的规律,赋予文字站立人体的意象。当人们在朝阳或者夕照中仰观风云映衬的“爱拥”,心头将荡起多少抚今追昔的波澜!
《站立的文字-爱拥》墨玉石 每件高340cm 100件落户鄂尔多斯《爱拥公园》1999-2009
《天降大杭》钢铁喷漆 560×500×1200cm 2009年
范迪安/中央美术学院院长
刘永刚吸收了西方表现主义的传统,并从中国的文字传统中找到了一种新的资源,把文字传统和现代的感受、特别是现代人所需要的亲近自然、讲求和谐的追求作为艺术表达的目标。我看的作品有好几个特征是相互关联的,比如他利用文字,但是这个文字不是一般可读的文字,而是用文字的符号、形象作为一个前提,在这里他表达的是一个一个主题,他表达的是有主题的文字。第二个,他把文字立起来,和文字的碑联系在一起,或者把纪念碑的形式和文字放在一起,就很大地增强了文字的力量或文字形象的力量。
刘骁纯/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他(刘永刚)的雕刻也不同于我们所熟知的具象雕塑和抽象雕塑。说它具象,他却没有人物、建筑、山水、风景、花鸟、静物之类的再现对象和表现对象;说它抽象,它又有它的再现对象和表现对象——中国古字。也就是说,刘永刚逸出了在具象和抽象之间的思考,走上了与具象和抽象无关之路。刘永刚的102个“字”,件件不同,全都是研究甲骨篆籀、蒙文藏字基础上设计出来的,而且基本不可识读,一切感染力来自形本身的质量及其规模效应。可以这样说,没有形的质量这批作品就不能成立,没有大体量、大数量的字阵规模便无以展示如此宏大的气势。字形结构的美和墨玉粗打精磨的材质感结合,使字阵犹如交响军乐。
闻立鹏/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刘永刚始终保持自我,没有丧失对艺术本体的追求,吸收了西方艺术传统的、现代的好东西,将之融合在中国心里,融合在中国的艺术里面,创造出《站立的文字》。
这个作品气派非常大,他把传统绘画和抽象艺术以及后现代发展起来的观念艺术结合到一块,融合起来,用他对于人生的体会、爱情的体会,用具象的、抽象的、观念的语言糅合在一起,创造出了这样好的艺术作品。
韦启美/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站立的文字”是中西文化融合的产物,一是艺术家本身创作的激动、动力、激情,另外,还要有对中国文化、西方文化的理解,才能产生这样的作品。
刘永刚把汉字的平面性恢复到最初,只有还原到三维立体这种形,它的生命才会充实,这叫汉字复归,对它本身认识的复归,这充分体现了汉字本身的生命力量。
刘永刚在德国有着深厚的哲学理性思辩的学习积淀,又吸收了上个世纪大量的表现主义画家、艺术家艺术风格,所以才出现他这样一个巨大的震撼人心的力作。
殷双喜博士/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正是站在人类历史的宏观视野中,刘永刚发掘出了中国传统文化所代表的古典人文主义的尊严,以汉蒙等不同文字的另类表达方式,展现了一个多民族大国曾经有过的辉煌文明和未来理想。刘永刚作为一个富于思考的艺术家,却具有一种东方式的宏观视野,这种东方式的思维与日耳曼式的黑格尔传统有相同之处,即是一种注重统一整体价值胜过建功立业价值的沉思系统,整体性与思辨性是其特点所在。刘永刚所关注的不是某一时期、某一个具体的社会问题,而是对人类历史的整体性思考。在刘永刚的作品中,我感受到对现存人类文明与历史的批判性审视,以及艺术家内心深处的焦虑。
上:《站立的文字-爱拥》380×260×150cm 钢铁喷漆 德国NORDART大奖 2015年下:《站立的生命》300×160×100cm 墨玉石 深圳市收藏 2011年
孙振华/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
从走向世界的角度看刘永刚,他的《爱拥》系列雕塑,其民族性的文脉和根基是一目了然的;同时,他的雕塑也是一种“国际语言”。刘永刚的《爱拥》系列最突出的特点之一,是它们源于文字,又不拘泥于文字;与象形有关,但又可以脱离象形;他在以文字为基础的雕塑造型中加入了许多个人性的创造因素;这使这些雕塑造型既像字,又不完全是字,这个特点也使他的作品具有较高的自由度,也更少拘束和限制;这个特点可以将他艺术创造的成分进行充分的发挥。刘永刚的这些“站立的文字”,显然为中国当代雕塑进入中国文化的深处寻找到了一条通道。刘永刚的示范意义,更主要还是体现在“寻找中国”方面。同样是发现中国,刘永刚的思路和方法有着明显的突破,他的切入点,他的语言方式以及他的方法论,为建构中国式的雕塑文化体系做出了他个人的努力。
《站立的文字-站立-红色单元》钢铁喷漆 268×150×380cm 2013年
梅兰尼·法兰克/德国艺术评论家
Elan vital(生命的冲动)的概念能够帮助我们去了解刘永刚的作品,阴和阳代表了各种各样的对立,如阳代表了男性、精神、温暖和光明,而阴则代表了女性、寒冷、堕落、阴暗和物质。然而这些极端并非表现为矛盾,而是体现为对彼此的补充,对立双方是在相互作用。
大型雕塑《爱拥》象征了这两种原始力量完全的融合。阴和阳在其独特的象征图形中形成了一个整体,它们展示出表面上的互相排斥,形成的却是一种包容万物的视觉效果,实际上这是互相拥抱的一对存在,艺术家从书法的灵感中找到了主体动作和其内在诉求的表现形式。
陶咏白/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他(刘永刚)以文字雕塑的原创性为人们提供了全新的视觉体验。刘永刚的文字雕塑方阵以爱拥抱世界,以那坚定的信念齐声高歌“让世界充满爱”的最强音。刘永刚走向了抽象表现的绘画境界。用强烈的色彩,奔放强劲的笔调,自由地挥写着他对生命的感悟。这种从世俗的、现实的意识形态具体物像抽离出来的艺术,回归到艺术本体的审美价值,成为不同文化背景中的人所共享的艺术。
贾方舟/独立批评家
站立的文字,独创的精神。刘永刚完全是从造型的角度对中国文字做出自己独特的阐释。
刘永刚对文字的探索,也是从书写开始,但他没有止于平面的书写,更没有止于文字的书法层面,而是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到对“字形”“字象”的体悟中,并从中发现文字本身的造型所潜在的构成因素和视觉力量。于是,他开始尝试,将这些独立的文字在结构上加以改变,并将它们引入空间,让它们从平面上站立起来,立体地在空间中传达自己的意向,展示自己的魅力。将文字立体化,可以说在中国文字史上是一个创举。他的这种对汉字富有创意的“再造”,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视角,而且对于我们思考中国文字的独特性打开了一条启人心智的新思路。
邓平祥/独立批评家
同时具有中国文化背景和德国文化背景的刘永刚,对于《爱拥》的主题表达有一种历史性思考。在刘永刚的精神结构之中,有非常强烈的人文情结,这个人文情结使他对人类的普遍价值、人的生命本质、人性的爱,具有深沉的理解和表达的冲动,这一切都体现于他的《爱拥》主题之中。雕塑《爱拥》,由于“字象”的符号性使得主题的表达具有思想性的力量,同时由于材料空间指向性又赋予了作品以永恒的精神感觉。刘永刚以黑颜色为主的作品我觉得非常的完美,基本上很难找到明显不够的地方。那种绘画性的抽象,那种文字性的抽象,我感觉前提都是他对形式非常敏感,并且有非常好的形式的想象力。
郭晓川/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刘永刚敏锐地抓住了东、西方文化和艺术中的精神及其变化,巧妙地将西方当代艺术的形式与精神融入他对中国传统艺术精神的思考之中,创造出了富有东方精神的当代艺术作品。
这些雕塑作品给人以厚重而柔软的感觉,在作者表现出对材料的敏感和独特理解的同时,将这些坚硬的石材化作温厚而柔和的生命。刘永刚创作了大量的富有抽象表现主义精神的作品,这类作品以强有力和狂放不羁的笔触以及强烈而奔放的色彩表达出一种凝重的力量。
王端廷/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
刘永刚的作品承继着仓颉造字那种本初的质朴和秦皇汉武时代那种浩荡的雄风,这些大篆体的字雕作品散发着浑厚而又强烈的阳刚之气。作品的象征对象可以漫延扩展到所有的生命,它们甚至还包括非物质性对象之间的密切联系,譬如这些作品本身所体现的中西两种文化元素之间的交融与结合。这些作品中那些纠缠咬合在一起的形体也象征着宇宙万物阴阳互补、矛盾相生的永恒真实。他的这类作品带给人们的也的确是一种极简主义的构成性与冷峻感,而他那些显露出刻凿痕迹的雕塑作品其表面肌理也具有井然有序的秩序感。经过刘永刚的改造,汉字由象形与表意变成了抽象与象征,中国古老的文字与西方现代的抽象艺术实现了水乳交融般的契合。
华天雪/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理论研究室主任
“站立的文字”有的垂直、有的拱立、有的缠绕,有的相携,像男女在相拥,一侧是阳刚威武的男性,一侧是阴柔娇媚的女性。他在对这些古老文字的重新拆解和构造中,找到了自己的本性,找到了热爱生命的象征语言。他还用这种象征符号暗示了绵延数千年的中国哲学中的阴阳这一基础二元论,代表了阴阳之间完全有别于西方式的各种各样的对立、补充、交融与相互作用。在这些形象中,灵动的线条不断变化着方向,阴阳八卦的图形不停地旋转,看似简单,却张扬着内在的生命热力,成功地赋予了中国文字这一民族传统文化精髓以一种世界性的意义。
王鲁湘/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刘永刚用现代雕塑的语言,揭示了中国文字和书法在空间表达上的无上智慧。应该说,这是中国经验的极好的现代表达。古老的创造,而且是无数圣贤殚精竭虑的创造,中国文化和艺术中最神圣也最神秘的创造,文字和书法,最难以同异质文化交流沟通的部分,就这样被刘永刚用一个西方的建筑架构,一个雕塑空间,一个三维形体,轻松地完成了一次空间意识的转化。他把文字建筑化、书法雕塑化、平面三维化的同时,把两个文化的艺术原点焊接到一起,中国文字和书法,可以用西方建筑和雕塑通约了——通过刘永刚创造性的转化。这确实是在中国走向世界,世界也走向中国的全球化语境中,中国当代艺术家超越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困境而作出的成功突围。
鲁虹/合美术馆执行馆长
我高度肯定刘永刚回归传统与再创传统的努力。它清楚地表明:艺术家已经意识到了“中国性”建构的本土价值,并正在努力回到自身的语境当中。虽然在这样的过程中,刘永刚也借鉴了西方现当代艺术,但主要还是为了从新的角度与高度去挖掘传统内含的现代潜力,直至创造出一种具有东方意味和体现东方精神的现代艺术,这与一些人完全摹仿西方现当代艺术的做法绝对不同。刘永刚的创作还给了我们如下重要启示:在推进传统向现当代性转换的历史进程中,一定要超越东西方二元对立的价值模式。即一方面要努力从传统中寻求具有现代因素的东西,另一方面还要大胆学习西方艺术中可与中国文化相通的东西。而这一切只有在多元文化的碰撞与交融中才可以做到。
夏可君/中国人民大学副教授
无论是在中央美术学院还是在德国,他(刘永刚)都接受过纯正的造型艺术的训练,但是如果只是造型训练还是西方感知方式,那么当他与中国文化结合的时候,从哪里开始结合呢?他找到的是文字。刘永刚把造型的固定的形状与中国文化线的流动性很好地结合起来了,在艺术的原理上做的结合。另外,在哲学原理上或者在生命的存在感上,人的个体独立品格的确立,人的个体性的自我意识,通过自身以及彼此之间的己欲立而立人以及在公共空间的表达,打开一个公共空间交流通道,所以他的雕塑具有很强的公共性。
中国美术馆院内摆放的文字雕塑
《站立的文字》在中华世纪坛展出 2008年
彭锋/北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
他(刘永刚)的作品体现了传统文化的分量和形式美感,同时将它们提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更因为他的作品具有当代中国艺术的纯粹性。如果在国际的语境里来看,我还是把永刚的作品放在抽象表现主义的系统。刘永刚的艺术让我特别容易联想到一个问题:什么样的艺术是中国艺术家应该追求的?我反对两种现象,第一种现象就是对西方人的简单模仿,第二种现象就是照抄传统。刘永刚的艺术首先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做出了创造性的转换,其次他又走在西方艺术家想走的那条路的前面。所以他的这些作品是我比较看中的、能够体现中国当代艺术家创造性的作品。
《归》花岗岩 500cm 刘开渠奖 芜湖国际雕塑展 2017
吴洪亮/北京画院院长
他(刘永刚)的创作在对传统理念的重新解读中,表达着对当代文化的思考。他以可识别的文字为源泉,创造出“不可识别”的艺术样式。作品在过滤文化属性之后,打破了文字平面化的束缚,有效地进入空间,通过笔画的搭配和立体组合,构建出一种全新的形态。在这里,新的视觉内涵以及象征性意义被发掘与彰显,使作品拥有纪念碑式的凝重。而“站立”与“爱拥”的主题又使抽象的形具象起来,从而打通了不同文化语境的藩篱,破与立在此得到了有效的融合,这应该就是刘永刚的破立之道。
2008年中华世纪坛《站立——刘永刚作品展》
何桂彦/四川美术学院美术学系副教授
作为一个典型的个案,刘永刚的创作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那些从海外归来的艺术家的一个创作共性——用西方的现代语汇来表述属于中国本土的文化经验。不难发现,如果没有一种跨文化的视野,没有一种源于自身文化身份的认同感,刘永刚的艺术是缺乏自身的文化基点的。德国的现代艺术成为了刘永刚创作的“它山之石”,而自身文化观念的衍生,抑或是文化的自觉则成为了艺术家选择文字的真正创作动因。也正是在对文字进行积极有效的形式转换中,刘永刚才超越了西方既定的抽象艺术谱系,形成了自身相对完善的艺术风格,并为当代艺术的发展带来了全新的可能性。
艺术家刘永刚自我剖析
多年的艺术实践,以及长期的海外留学,我常常反思自己的文化归属,而借西方文明的“他山之石”,我却愈发明确地发现了东方艺术的内在规律,这正是“线相”,“线”指的是一种精神,“相”指的是一种面貌。
我提出“线相”这个概念,“线”代表精神;“相”代表面貌,合起来就是每个时代的“精神面貌”,它与历朝历代社会背景、文化传承有着直接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一个时代强盛,这个“线相”就强硬;如果衰落,这个“线相”就会变得很软弱。
眼下的这个时代是无法用因与果联系来诠释的,但我们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真挚情感交付出去,交付给这个伟大的时代,一个继往开来的雄壮气概的“线相”时代,让艺术的“线相”和精神的“尚立”回到本初,续写辉煌,这才是我们这个时代艺术家要追求和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