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拥伊斯坦布尔（一）

仇志强，仇培丞

（江苏省扬州市生态新区泰安镇凤凰岛景区蜜蜂园，江苏 扬州 225000）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唐代诗人张九龄这首咏月旳诗句，千百年来曾引发无数人的共情与遐思！

太阳刚刚西沉没入海对面的山后，一轮满月就从海的另一边树林中升起。此时是2017年10月5日（农历八月十五），我们父子正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中，一面欣赏银色的满月，一面等待着当天最后一班渡轮的出现。我们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小亚细亚一侧，一个叫安娜鲁路的小渔村里等待了五个多小时了。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上午乘坐由伊斯坦布尔市区出发到黑海观光的游船，半途停靠在安娜鲁路时，船主把我们忘记在海峡中尖尖的海岬上了。这一切真正的原因，不是月亮惹的祸，细究起来也只能说是“蜜蜂惹的祸”！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1 蜂云际会小亚细亚

2017年9月29日至10月4日，第45届国际养蜂大会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召开（图1），我们父子随中国养蜂学会代表团参会。这是我参加2009年法国蒙彼利埃、2011年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2013年乌克兰基辅和2015年韩国大田等国际养蜂大会后，第五次参加国际蜂联大会；培丞则是第一次参加国际养蜂大会。正是有了培丞的加盟，我们这次赴土耳其的目标做了较大调整，行程也做了详细的规划。以往参会的目的是向世界同仁学习，开阔眼界，顺便展示我的蜜蜂摄影作品。而这一次除了学习和展示作品外，还准备参加国际蜂联组织的评奖活动，尤其是2017年刚好是国际蜂联成立120周年，更有着特殊的意义。不仅如此，这次因为有了翻译和助手，我们更想抓住机会拍摄土耳其丰富的蜜蜂资源和挖掘当地多彩的蜜蜂文化。

图1 蜂会会场

土耳其号称地球大陆的中心，是欧亚大陆的桥梁，北面被黑海环绕，西面则被爱琴海包围，南面濒临地中海，东北以高加索山脉为界与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接壤，东南与中东的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为邻。土耳其气候类型立体多样，蜜粉源植物极其丰富，开花植物有163科，1 225属，9 000多种（据黄文诚老师文章)，一年中植物花期可达5～6个月。土耳其有名的蜂蜜品种有安纳托利亚中东部地区的高原野花蜂蜜，黑海边的板栗蜂蜜，爱琴海地区的薰衣草蜂蜜和松树甘露蜜，以及色雷斯地区的向日葵蜂蜜，还有百里香蜜、柑橘蜜、相思树蜜等。其中爱琴海地区的松树甘露蜜，占世界产量的一大半，主要出口到欧盟，尤其是德国。土耳其不仅有丰富的蜜粉源植物，还拥有丰富的蜜蜂种质资源，西方蜜蜂的地理亚种有六种之多：东北部的高加索蜂(A.m.caucasica)、中部的安纳托利亚蜂(A.m.anatoliaca)、东部的波斯蜂(A.m.meda)、色雷斯地区的卡尼鄂拉蜂(A.m.carnica)以及东南部的叙利亚蜂(A.m.syriaca)和塞浦路斯蜂等。

土耳其历史文化和蜜蜂文化资源相当丰富。在恰塔·胡由克(Catal Huyuk）发现的蜜蜂和蜜脾的壁画，可追溯到公元前8 000-7 000年。在我的记忆中这是蜜蜂文化史上第二早的原始蜜蜂壁画和岩画，仅晚于西班牙比柯普的洞穴岩画。这表明早在10 000年前后蜂蜜在该地区就被应用了；而在艾菲斯发现的蜜蜂钱币和荷马经典著作中大量提到的蜂蜜，都显现了安南托利亚地区蜜蜂文化底蕴的深厚。

2 文明故地忆蜂流

2017年9月27日，我从深圳出发，28日凌晨在泰国曼谷与培丞会合后，开启了伊斯坦布尔的“寻蜜之旅”。我们在空中穿越了中国和印度两个文明古国后，沿着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逆流而上，穿越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这里的人民曾经创造了丰富的文化遗产，如楔形文字、最早的阴历、空中花园等，时空穿越的感觉特别美妙，让我们浮想联翩。

2300多年前，亚历山大大帝从巴尔干半岛挥师东征，进入亚洲，开启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序幕。亚历山大大帝是一位出色的蜜蜂文化的传播者，他13岁时就跟随懂蜜蜂、爱蜜蜂、崇拜蜜蜂的亚里士多德学习，想必亚里士多德没少向其传授蜜蜂知识和蜜蜂精神；据说欧洲人对糖的认识就起源于亚历山大大帝东征印度的收获。亚历山大大帝于公元前323年在古巴比伦病逝后，为了保存其遗体，特将遗体放在灌满蜂蜜的棺椁中，而且还是用他最喜欢的槐花蜂蜜。这段历史的真实性与否，我是持肯定态度的，因为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前2000年左右，苏美尔人已懂得从畜养的母牛身上挤奶制成凝乳，加上蜂蜜食用；而差不多同一时期巴比伦的亚西利国就将尸体涂抹蜂蜡后浸在蜂蜜里用来防腐。

下午四点多钟，飞机再次穿越波斯湾向伊朗方向飞去，伊朗高原是波斯蜜蜂的主要栖息地，不怕炎热的小蜜蜂（蜜蜂属的一个品种）也分布在这里，它们为高原和沙漠植物辛勤授粉。特别在夏季外界气温达到45～50℃时，小蜜蜂成了当地唯一的传粉者。2016年，我在阿曼和阿联酋见识过这种顽强的甜蜜小虫。伊朗人喜爱蜂蜜，把蜂蜜视为圣物，这缘于伊斯兰教古兰经上提到蜂蜜和蜜蜂。某位名人说：“对于伊斯兰信徒来说，有两种良药：《可兰经》和蜂蜜。”

两个小时后，飞机越过伊朗高原，在里海和高加索山脉前，左转弯向西北方飞去，进入了土耳其境内。我们正经过凡湖和托罗斯山脉，这里是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的发源地。左边的新月地带就是阿拉伯半岛上的人民曾经日夜向往的理想牧场，他们视这里是“流着奶和蜜的地方”。再往前方看，整个安纳托利亚半岛尽在眼底，我们更加兴奋，思绪飞扬，想起了许多和蜜蜂有关的故事。

安纳托利亚地区的原住民是认识蜜蜂和应用蜂蜜最早的人群之一。位于土耳其南部科尼亚省的加泰土丘遗址，为近东已知规模最大的新石器时代遗迹，这里发现的不仅有蜜蜂和蜜脾的壁画，而且出土了部落人群的蜂巢式房屋，人从房屋顶部进出。我们有理由推测，这里的原始人所建居室是否受到了蜜蜂在地洞筑巢的启示，就像中国的有巢氏，受蜜蜂在树上筑巢的启发而实现了人类家园的梦想（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阅关于山东日照屋楼崮和蜂窝山的故事）。差不多同一时期，在土耳其东部遗址出土的烹饪用陶器，发现有蜂蜡独特的“化学指纹”，这些陶器可能盛装过蜂蜜或者是将蜂蜡涂于陶罐内侧用于防水。

与中国商朝同一时期的赫梯帝国，制定了世界上第一条养蜂的法律，被称为赫梯小报，规定偷盗蜂巢的人一经抓获就可能要面临高额罚款，可见他们极其重视养蜂。如果说赫梯人制定了世界上的第一条养蜂法律，那么第二条养蜂法律的制定者当是古希腊时期雅典的政治改革家梭伦莫属了，公元前594年，梭伦任执政官期间制定了法典，规定新建蜂场不能建在原有蜂场的300码（274米）以内。

吕底亚的克洛伊索斯是一位很有创造性国王，他发明了世界上第一枚硬币，比希腊人和波斯人还早。他的发明创造不仅是对金融和商贸的贡献，也推动了蜜蜂文化的传播。1904-1905年，大英博物馆在小亚细亚沿海的古城以弗所（今土耳其西部伊兹密尔南50 km处）的阿尔忒弥斯神庙考古挖掘中，出土了300多枚吕底亚王国时期的钱币，其中就有“蜜蜂钱币”。“蜜蜂钱币”的正面是一只展翅的蜜蜂，是月神阿尔忒弥斯的化身；背面是一只雄鹿，是月神的御兽。以弗所蜜蜂钱币的复制装饰品在中国已成为网红产品。

在以弗所所建的阿耳忒弥斯神庙中，据希腊神话传说，有一群小仙女，名字统称为“梅利莎”，而这个名字在希腊语中便是蜜蜂。“梅利莎”的名字，近几年在中国蜂业界传播广泛。正是梅利莎和她的姐妹们在克里特岛山洞中用山羊奶和蜂蜜喂大了避难的小宙斯，使他成为“众神之王”，后来宙斯对人类和蜜蜂都十分友好。

荷马的生活年代一般认为在公元前8世纪至前7世纪，他生于离以弗所不远的希俄斯岛。希俄斯岛自古就是有名的葡萄酒和蜂蜜酒产地，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曾感叹：“希俄斯，蜜酒之岛”。荷马史诗中《奥德赛》和《伊利亚特》大量赞颂蜜蜂，把蜜蜂和蜂蜜形容为神圣之物。如，俄底修斯参加特洛伊战争后归乡时，在埃儿厄岛上库克罗普斯人用奶酪、蜂蜜和麦粉招待他们，并送给他们同样的东西用来祭神；在临近家乡伊萨卡的港湾中，一棵枝叶茂盛的橄榄树，旁边是一个漂亮的山洞，洞里面朦胧迷茫，女仙们就住在这儿；洞里还有成排的石坛石罐，蜜蜂就在里面酿蜜，意境之美，隐喻之深，令人叹服！

约公元前620年出生于小亚细亚的伊索创作的《伊索寓言》中有多篇与蜜蜂有关的故事。例如《蜜蜂与宙斯》：“一位来自海米特斯（雅典附近以养蜂出名的山）的蜂王飞到奥林帕斯，带来些新鲜的蜂蜜作为礼物送给宙斯。宙斯对这个礼物十分高兴，答应蜂王要求什么就给什么。蜂王说，如果宙斯赐给蜜蜂蜇刺，让蜜蜂能杀死掠夺蜂蜜的人，那么，她就感激不尽了。宙斯对这个请求很为难，因为他喜爱人类，但他已有诺言在先，于是说：‘你们可以拥有蜇刺。但是，这种蜇刺只能让人受伤，而放出蜇刺的蜜蜂们必须死去’。《老鹰与蜜蜂》：“老鹰看到一只蜜蜂正忙着采蜜，就轻蔑地说：‘我真同情你！你们蜜蜂这样勤劳，整个春天都在忙碌，到头来谁也没记得你们。你们如此辛苦能获得什么乐趣，得到什么好处呢？’说着，老鹰扇动着翅膀，忽地飞了起来，直冲云霄！老鹰又得意地说：‘我一起飞，鸟不敢离开地面，连敏捷的母鹿也不敢走出森林。’蜜蜂平静地说道：‘鹰大哥，你很幸福！你拥有信心和力量。然而，我也很幸福，我生来就是为群体服务的，我的劳动不需要张扬，只要看到我们的蜂巢，看到我的同伴，我就满足了。’听了蜜蜂的话，老鹰惭愧地飞走了。”

出生于公元前563-前478年的古希腊诗人阿那克里翁也爱好蜜蜂和蜂蜜，曾在一首琴歌中写下“掰开糕饼，抹入蜂蜜，足以供我闲适小憩”的诗句。《琴歌集》是他的代表作，其中的第34首是专门赞颂“蜜蜂”的，第35首则以丘比特与蜜蜂为题，写丘比特在玫瑰丛中闲逛时，弄醒了一只睡着的蜜蜂，结果受到了这一“生翅膀的蛇”的攻击。阿那克里翁可能不被人所熟知，但他的作品却流芳百世！

古希腊“历史之父”希罗多德公元前484年出生于以弗所以南一个小镇。希罗多德在他的《历史》第三卷中，描述了公元前12世纪哈特拉（今伊拉克摩苏尔附近）的包围战，把蜜蜂当武器用。

古希腊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生活于公元前460-前377年，在《希波克拉底文集》中列出世上所有的疾病，写下三百多种药物及其用法，其中很多用到“蜂蜜疗法”。400多年后，著名医师狄奥斯科编纂了世界第一部五卷本医药词典《药物》，其中列出了一千多种药物及其应用，随处可见蜂蜜和各种草药的搭配使用，狄奥斯科里出生于现土耳其南部的阿达纳省。

与希波克拉底同龄的德谟克利特，来自爱琴海北部小城阿布德拉。德谟克利特活到了近一百岁，他长寿的秘密就是“外面用油，里面用蜜”。据说他就是靠着闻盛有蜂蜜的陶罐里的香气，又多活了一段时日。

在以弗所附近还有一位重量级“蜂痴”不能不提到，他就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学生，古希腊生物学家、“植物学之父”——德奥弗拉斯特。公元前322年亚里士多德去世后，德奥弗拉斯特主持吕克昂学园工作。他细心观察蜜蜂58年，撰写过一本《论蜜蜂》，可惜，这本书没有流传下来。

如果有人为两千多年前爱琴海边大师们的“蜂彩”感到惊叹的话，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距离小亚细亚半岛东南方向不远的克里特岛，不仅有宙斯与梅丽莎的故事，而且早在公元前2 850-前1 400年的米诺斯文明时期，就采用泥土烧制土窝养蜂，是迄今世界上所发现最早的人工泥制蜂窝。考古人员在这里还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吊坠，表现着一对蜜蜂面对面地举着一块蜜饼。

3 伊斯坦布尔蜂会

随着炫目的灯光亮起，9月28日晚上7点多钟我们到达伊斯坦布尔的萨比哈·格克琴国际机场。

伊斯坦布尔是土耳其经济、文化、交通中心，是世界著名的旅游胜地。为欧亚交通要冲，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是连接欧亚两洲的现代化城市。

伊斯坦布尔已经有2 600多年的历史了，比中国的古城扬州建城早172年。公元前658年，希腊移民在金角湾与马尔马拉海之间的地岬上建立了一座城市，称为拜占庭；公元330年，君士坦丁将罗马帝国迁都至此，称为君士坦丁堡；1453年成为奥斯曼帝国首都，后改现名伊斯坦布尔。伊斯坦布尔的城区早在1985年就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它是世界文化和体育之都，还应该是世界“蜜蜂之都”。

晚上8:45，我们父子在机场办完入境手续，搭上出租车，穿过市区和博斯普鲁斯海峡大桥，45 min后由亚洲到达欧洲，并顺利入住酒店。

9月29日，是“国际蜂会”的注册报到、布展和提交参赛作品的日子。一般来说，拥有4 000～5 000人参会规模的大会，这是最忙碌的一天。我们的酒店离会场不远，步行需15 min左右。因为酒店不提供早餐，我们在外面吃过早餐后就坐的士到了伊斯坦布尔国际会议中心。

国际会议中心位于市中心，不大会儿工夫，我们就注册完成了。这时一位浓眉大眼、蓄丹仁胡须的土耳其人，面带笑容地出现在我面前。他是土耳其蜂协的秘书长哈桑，哈桑十分热情地给我来一个欧式拥抱，表达他的欢迎。寒暄几句后，哈桑告诉我如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他，说完就去忙了。

与哈桑的相识是在2013年乌克兰道都基辅的第43届国际养蜂大会上。那次，我有一个展位展示我的立体蜜蜂照片，临近会议结束时，一大群土耳其人蜂拥而至，把我的展位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要低价团购我的照片，带团的就是哈桑。那次大会上土耳其获得了2017年国际蜂会的承办权，尽管语言沟通困难，哈桑还是表达了欢迎我届时到伊斯坦布尔参会。两年后，2015年韩国大田国际蜂会上，与哈桑又见面了，这一次，作为下一届大会的承办方，土耳其蜂协在会场设立了展示厅，用以宣传和招商。这时彼此更熟悉了，哈桑再次邀请我到土耳其参会，相约2017年在伊斯坦布尔见。

2017年是国际蜂联成立120周年，国际蜂联和东道主土耳其蜂协格外重视本次大会。在评奖环节上除了各种蜂产品外，还有各种新式养蜂工具、蜂蜜酒、蜂蜡模型、蜜蜂文化品（包括画册、摄影照片、杂志、书、工艺品、影视片和包装设计等）等。中国有超过二十家单位参赛，全部参赛品有几百种，规模超出以往，我参评的是画册、照片和工艺品三类。

9月30日，会议和展览正式开始（图2）。晚上是大会开幕式，本次大会开幕式非常精彩，也体现了国际蜂联和土耳其蜂协的用心程度，让我们开阔了眼界。开幕式前在会议厅大门口碰到了俄罗斯蜂协主席和津巴布韦蜂协主席，彼此打个招呼，合影留念，寒暄几句，当然用的是“蜜蜂语言”。

图2 会议开幕式现场

10月1日，除了论坛、展览活动，重头戏就是等待评奖的结果。下午4点多，结果出炉，中国代表团共获得8个奖项，其中2金2银4铜，我获得了1金1银1铜的好成绩（图3）。紧接着举行了颁奖仪式，颁奖大厅内的颁奖台前被围得水泄不通，以致我有一个奖项无法走上台领奖，只好散会后找工作人员领取。获奖的人员，尤其是欧洲人和土耳其人都挥舞国旗，高声欢呼。

图3 颁奖仪式

当晚，东道主和国际蜂联还举行了“土耳其之夜”欢迎晚宴。按惯例，先是国际蜂联和东道主官员讲话，然后开始就餐和酒会。今年是国际蜂联120周年庆，特别在晚宴上穿插举行了一个颁奖活动，给获奖者颁发一个印有“国际蜂联120周年”字样的青花瓷奖盘，获奖者大都是西方人士。

10月2日，会议继续进行。上午，中国养蜂学会吴杰理事长和斯洛文尼亚农业和食品部部长交换了礼物，中方的礼物是我刚获奖的画册《蜜蜂视界》；斯方的礼物是一本刚出版的保护蜜蜂方面的书。斯洛文尼亚是“世界蜜蜂日”的发起国，当时正在向联合国申报。他们也有意申办2021年的国际蜂联大会，所以这次大会斯洛文尼亚由农业和食品部部长亲自带队，在展会大厅搭建了一个蜂巢式的宣传厅，很吸引眼球。吴理事长临走前给了我一张当天晚上俄罗斯蜂协举办的“俄罗斯之夜”活动门票，俄罗斯蜂协也在积极申办2021年国际蜂联大会。

晚上，我们父子准时出席俄罗斯蜂协的活动，在举办活动的大厅门口碰到了俄罗斯蜂协主席，他正在门口以东道主身份迎宾。我和他的初次相识也是在2013年乌克兰的基辅。“俄罗斯之夜”活动开始，领导嘉宾致辞后，俄罗斯的艺术家表演节目。

活动正进行时，哈桑来到我和培丞这一桌约我明天10点会场相聚，并坐在我们旁边一起观看俄罗斯艺术家的表演。间隙，哈桑打开手机里面保存的照片给我看，在他家和办公室的墙上都有我的蜜蜂摄影作品，看得出哈桑对蜜蜂的热爱。10月3日上午10点，哈桑准时来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金丝绒蓝色大礼盒，打开一看，原来是国际蜂联120周年庆的奖盘，我很荣幸地跟哈桑合了一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