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PPP模式的高校“图书馆+”文化综合体构建：内涵与路径*

周 婕，徐 凯，刘 懿

（辽宁师范大学图书馆，辽宁 大连 116029）

高校图书馆作为人类文化传承和创新的示范区，是我国文化传播与知识创新不可或缺的组织机构之一。但由于资金缺乏，高校图书馆仅靠财政拨款难以完成空间改造、基础设施建设，在提供全方位立体化的文化服务上捉襟见肘。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有效引入了私营企业的资本，为文化基础设施建设注入了资金，在弥补财政投资不足的同时还能有效控制资金投入的风险。企业合作投资可以减轻高校图书馆财政支出压力，提升高校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效率，从而推进校园文化教育的可持续性发展。

国家发展改革委等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深入实施创业带动就业示范行动 力促高校毕业生创业就业的通知》［1］提出，企业、高校示范基地均要组织实施高校毕业生创业就业校企行专项行动，要与公共就业和人才服务机构加强协调联动，探索拓展结对共建范围。这为社会企业资本参与高校创新创业文化建设提供了强有力的政策依据和具体的指导意见。聚焦高校群体，学校和企业共同打造文化综合体，为学生提供毕业实践、创新创业、锻炼能力、团队建设等场所，让社会资本助力高校“图书馆+”文化的发展成了未来的必然趋势。

1 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的缘起与发展

政府与社会资本合作（Public Private Partnership，简称PPP）一词最早起源于英国。将私人资本企业在金融、设计和管理方面的技术和经验，成功地运用于公共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形成了最早的PPP 模式雏形。《公私合作伙伴关系》一书对英国和澳大利亚的医院、水务、收费高速公路等PPP项目进行案例分析，为澳大利亚许多公共服务部门的基础设施民营化提供实战借鉴［2］。随着2008年加拿大PPP 中心的建立，国家之本的教育也走向优质化、多样化发展［3］。为使PPP 规范化，美国各州政府均设立专门的PPP 办公室、制定相关规则和程序，各州的图书馆建设及对外服务等PPP模式得到了学界业界的广泛认可［4］。国外成熟的理论和经验对我国PPP市场发展方向提供了重要的借鉴作用。

与国外相比，国内PPP 理论研究和实践起步较晚。《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服务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3〕96 号）明确了社会资本的准入制度。2014 年，国务院及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通力合作，逐步制定了PPP模式相关的法律法规，为PPP 的发展提供了牢固的政策支持。国务院办公厅于2015 年5 月下发的《财政部发展改革委人民银行关于在公共服务领域推广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的指导意见》（国办发〔2015］〕42 号）中对PPP 模式定义为“政府采取竞争性方式择优选择具有投资、运营管理能力的社会资本，双方按照平等协商原则订立合同，明确责权利关系，由社会资本提供公共服务，政府依据公共服务绩效评价结果向社会资本支付相应对价，保证社会资本获得合理收益。”［5］

纵观国内，由于公共文化服务营利性不强的特质,PPP 模式应用于图书馆案例相对较少,理论层面仅涉猎公共图书馆、书店等领域。截至2021年12月，笔者通过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以“PPP+图书馆”为主题检索词，检索到核心期刊论文共35篇，而主题词为“PPP+高校图书馆”的论文仅有3篇。可见，PPP 运用于高校图书馆的理论和实践都在探索阶段。在中央财政支持地方高校发展专项资金不足的情况下，高校图书馆尤为需要引进PPP 模式。因此，针对社会资本在政府支持下参与高校图书馆服务建设的相关研究也随之活跃起来，为推进高校图书馆多元化服务综合体的建设提供了更优的解决方案。

2 我国文化教育领域引入PPP项目的现状及困境

2.1 研究现状

财政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中心（CPPPC）官方网站显示，截至2021 年3 月末，累计入库项目10 079个、投资额15.6万亿元，其中文化及教育类PPP 项目占比为6.89%，虽然比例不多，但近几年一直处于不断攀升的趋势，如表1 所示。特别是2021年，第一个季度的入库项目同比增长57.2%，开工建设项目同比增长89.6%，其中3 月份，开工建设项目同比增长343.7%［6］，文化行业在库项目投资额净增64亿元［7］，在19个行业中排名第四。

表1 近几年全国PPP综合信息平台项目统计

在文化教育领域，图书馆的建设越来越受重视，但PPP 研究主要集中在公共图书馆或者地铁图书馆方面。宫昌俊等利用江阴市“公共图书馆+咖啡馆” PPP 模式为例进行研究［8］，并应用于全民阅读的实践探索［9］。张萌探讨在佛山市智能图书馆建设中如何借鉴PPP模式［10］。傅宝珍基于国内外地铁图书馆的发展现状,提出地铁图书馆建设中PPP 模式的构想［11］。康思本将共享经济引入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提出以“PPP+图书”为中心的共享图书馆建设方案［12］。赵力致力于探索PPP模式建设中的图书馆数字版权问题［13］。史煜娟则解决如何协调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公益性与社会资本逐利性关系的问题［14］,段升强等探索我国西部地区采用PPP 促进区域图书馆合作发展的模式［15］。杨丰全针对公共图书馆运行PPP模式存在的一些管理制度问题提出了解决思路［16］，关思思主要研究公共文化设施引入PPP模式下的监督评价和绩效考核等机制问题［17］。高凡等整理了近十年我国政府购买公共图书馆服务的理论和实践资料，指出了政府购买公共文化服务与PPP 模式的异同之处［18］。陆俊则针对当前我国公共图书馆领域PPP模式存在的问题,提出相应的发展对策［19］。邓银花则专门讨论公共图书馆中PPP项目的回报机制［20］，并提出需要大力培养PPP专业人才，采取多样化PPP运作方式，提升图书馆服务水平，以此增强公共图书馆对社会资本的吸引力［21］。陆和建等提出了将高校专业志愿服务引入城市公共阅读空间［22］，节省人员雇佣的资金成本，以此缓解社会资本营利性和公共文化服务公益性之间的矛盾。

2.2 面临的瓶颈分析

第一，PPP 在我国公共图书馆中应用的理论与实践讨论正逐步展开。然而，作为国家公共文化服务体系重要组成部分的高校图书馆，其PPP项目研究却刚刚起步。周斌等将南宁职业技术学院开设校园阅读体验中心的成功PPP案例进行分享［23］，为高校引入PPP投资提供了可行性方案，但由于投资主体单一，缺乏多元化发展，该项目仅限于书店入驻高校，还未形成校园文化综合体多方位立体化的发展模式。

第二，随着高校读者智能移动设备的普及，高校图书馆原有的空间和模式已经不能完全满足校内外读者“智能化”“个性化”阅读、休闲、交流等需求，亟须通过智慧化空间改造以及多元化的服务来适应未来的需求发展。当前政府财政部门对高校投资力度不足，财政拨款已不能满足高校智慧图书馆建设的资金需求。高校需要寻求新的建设资金融入渠道，同时利用私有企业的高效运营策略，以有效提升图书馆智慧化服务的质量与效率。

第三，现有数据表明，目前公共文化PPP项目主要以建设图书馆及文化公共设施的建筑方面为主，但对图书馆最为根本的文献以及电子资源的采购和利用方面的资助却少之又少。众所周知，图书馆对资源的需求以及资源的利用再开发也是未来图书馆融合创新服务发展方向之一。现有的数据资源并不能直接创造价值，在PPP模式下，企业能充分认识到信息资源开发利用对自身发展的重要性，通过合作方式深层次对信息资源进行挖掘、整合、再开发，能实现图书馆资源的社会价值和企业的经济效益。

第四，《普通高等学校图书馆规程》明确指出［24］，高校图书馆除了教育及信息服务的主要职能外，还应积极参与人才培养，不仅为学校培养学术性人才，还应为社会培养技术型人才。但在实际工作中，目前绝大多数高校图书馆与社会企业脱钩现象较为严重，未深入了解现代企业对用人的需求，因此也无从着手如何为企业培养创新实践人才。PPP 的引入，让企业进驻高校图书馆，在长期的深度合作下，图书馆和企业将从专业技能、沟通协调、组织策划及团队合作等方面共同培养所需人才。

3 融入PPP 模式架构高校“图书馆+”文化综合体融合创新平台

3.1 突破瓶颈实现内涵式发展

引入社会资本是解决高校图书馆建设资金短缺问题的重要途径，也是必然的选择。如前所述，高校图书馆存在工作效率低下、建设资金不足、社会服务形式单一、智慧化程度不高、专业技术人才缺乏、资源不足、服务难以深入等诸多问题，PPP的引入能充分挖掘政府和社会资本的资源，有效减轻政府和高校财政压力，其专业化运营还能为图书馆带来新的生命力，提升高校图书馆的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图书馆联合企业提供多元化的产品和服务，能有效解决社会资本闲置和高校图书馆资金短缺的问题。

3.1.1 多元化空间再造

图书馆文化综合体离不开各实体空间提供的多元化服务，利用“图书馆+”再造特色空间开展各项阅读推广活动，为高校学生体验多样化阅读提供充分参与和交流的机会。自2019 年7 月《教育部办公厅关于进一步支持高校校园实体书店发展的指导意见》发布以来，实体书店入驻高校图书馆已有许多成功案例。四川大学锦江学院图书馆、西南科技大学图书馆、鲁东大学图书馆［25］以及沈阳师范大学图书馆［26］等众多高校图书馆均有实体书店入驻，通过“读者选书，图书馆买单”的资源采购方式实现“图书馆+书店”的合作共赢。荐购—入库—借阅等图书流通流程，既节省了读者的时间，又提高了图书的利用效率，还让图书馆避免了“零借阅率”的尴尬，深受读者喜爱。“图书馆+创客空间”不仅解决了创客启动资金缺乏问题，而且吸纳了社会力量参与创客空间建设。创新需要实践，以书会友，将志同道合的创客集结在一起，加入高校老师的专业指导，集思广益，形成创客技术团队，社会资本的投资或者入股，可以促进技术团队的科学研发。在PPP 模式下，学生可以通过自主创业，制作具有高校特色的类似故宫文创产品如文具、书包、美食等文创产品:自行设计图案，通过社会资本的资助，开发文化衫、书签、贺卡等文创产品。高校图书馆可以申请收费不菲的版权，并投入产业化制造生产，进行售卖，后期与社会资本实现利益共享。PPP 的加入在为高校师生提供充分的交流场所之外，更重要的是能提供广阔的人脉和适当的资金，为高校毕业生的就业、实习创造更多的机会。“图书馆+咖啡厅”的建立，除了提供美食服务以获取收入外，还可以开展短期培训班，培训学生烘焙、制作甜点等技能，打造高校图书馆中最为舒适、休闲的人文消费场景。此外，“图书馆+音乐空间”的建立，通过布置充满艺术气息的书架，开展艺术欣赏服务，让读者耳机中传来或舒缓或激昂的音乐，让读者置身于艺术的海洋。“图书馆+健身空间”的建设，可以让读者暂停长时间的静坐阅读，投入适当的健身运动中，使读者拥有健康的体魄以更佳状态投入学习中，从而形成良性循环。“图书馆+”模式在PPP项目资助下打造集文化、教育、培训、休闲、创新、锻炼于一体的文化综合体，在推进公共文化服务类PPP 项目高质量发展的同时，也为高校读者及社会大众带来更好的文化体验及服务。

3.1.2 智慧服务

智慧校园及智慧图书馆是图书馆发展的必然趋势，智慧图书馆作为高度智能化的知识服务体系，PPP 模式的引入将带来高校图书馆长足的发展。专业的智慧管理与智能技术可以使图书馆无人值守地长期面向读者开放。自助借还、自助选座、自助文印等智能设备都可以通过社会资本的参与形成PPP模式下的“自助”图书馆。企业在配置设备的同时，也将读者的使用大数据收集汇总，进行聚类挖掘，分析出借阅相关性、数据库使用频率、入馆高峰期等有效数据，为“图书馆+书店”的新书采购、“图书馆+数据商”的电子资源配置、“图书馆+多元空间”的服务人员流动配比提供决策数据,让信息产生增值效益,为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提供相应的服务。

长期以来，图书馆知识服务都比较缺乏与读者的互动，往往采用“我提供，你接受”的单向服务模式，高校读者及社会公众对图书馆提供的服务一般都只能被动接受。图书馆习惯于一种“你问我答”的服务方式，未来的智慧服务应将原有的读者“被动接受”模式转变为主动的“个性化”服务模式，一切以人为本，对于不同类型的读者提供不同的精准推送服务。英国伯明翰大学图书馆服务主任戴安娜·乔布曾说：“我们的基本原则是把人放到图书馆的核心位置，而过去的图书馆把收藏当作最重要的事情。”如今全国有3千多所高校图书馆，智慧图书馆的共享共建有极大的发展空间，同时也有不小的资金缺口，急需政府部门与社会资本的支持与协助。文化综合体的建设涉及政策、规范、技术、服务以及人才等各方面，建立PPP 模式下的智能文化综合体，融入政、校、馆、企多方资源，将信息释放出来，让读者发声，让用户传播，贡献自己的知识，与志向相同的用户建立社区等。广州海珠区于2022年启动了首个“馆校合作”联盟馆，将学校分馆纳入公共图书馆总分馆服务网络体系中，促进学校图书馆服务型、网络型、智慧型建设［27］。广东佛山读书驿站和移动智能图书馆等38 家联合图书馆分别采用企业、学校、政府机构、小区及园区等多元化主体合作模式，共同参与智能图书馆的建设和运营。可见，PPP 助力图书馆智慧化建设不仅是个专业性项目，更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转型的推进器。

3.1.3 资源开发

以往，高校图书馆的文献经费由学校拨款转向政府采购财政专项经费拨款［28］，但校园的资金紧张以及财政预算压力和债务负担显而易见，迫切需要运用PPP模式为文化基础资源建设注入资金。近年来，天津大学图书馆因经费大幅缩减而暂停订购大量论文数据库［29］。事实上，图书馆因预算不够而暂停订阅文献的现象并不少见。2019年，美国加州大学迫于财政压力，曾停止订阅爱思唯尔数据库。2016 年，北京大学也曾停止过订购部分学术资源数据库。但北京大学图书馆另辟蹊径，2017年该馆举办了首届全国高校数据驱动创新研究大赛，力求各学科学子针对图书馆资源数据进行创新研究及二次开发，达到数据资源利用的最大化，吸引了全国28个省160多所高校近600支队伍的积极参与。无独有偶，上海图书馆迄今为止也已经成功举办六届开放数据竞赛，充分挖掘了各高校图书馆数据的内在价值。图书馆在PPP 模式下应与企业加强沟通合作，通过将现有资源再开发，经过实时分析后流向决策链的各个环节，促进企业文化建设，有针对性地培养企业人才信息意识。

在政府和高校经费有限的情况下，更要利用由社会资本参与的PPP 项目，将图书馆丰富的学术文化资源开发出来，让这些信息资源成为人类社会发展中必不可少的可获取、可分享和可创造的知识文化资源。目前，传统的图书馆没有让读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无法调动读者的文化素养潜力。文化综合体可以把有相同目标和兴趣的用户拉在一起，发展成信息交流和增值的团体，形成创新、开放、共享的可再生资源。文化综合体将文化资源有机地连接和整合起来，精准服务社会大众。PPP 模式运营下的未来图书馆将不再是千篇一律，而是根据社会资本的不同文化底蕴而千姿百态。

3.1.4 人才培养

高校图书馆的服务转型离不开人才培养的精准服务，然而，由于疫情的多发和不稳定性，教育部要求全国高校封闭式管理，继续坚持“非必要不出校”，不组织校外活动［30］，高校学子迫不得已封闭于校门内，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高校学生和外界社会的脱轨。大学期间是高校学生从学习走向工作岗位的关键期，目前他们亟须更广阔的文化交流空间，从而面向社会进行沟通，提升自我发展能力。高校图书馆建设的文化综合体，学生可以通过志愿服务或者创业创新实践等活动参与其中，既可以达到高校社会实践的要求，又可以锻炼自身的沟通、人际交往、团队合作、随机应变以及协调能力等，为将来毕业后的工作积累相关经验，这对高校学生而言意义重大。广西中医药大学图书馆通过模拟实训中心、模拟药房、模拟店面等［31］，进行中医药人才的培养。高校与企业合作让学生参与实践活动，可以为其就业、创业及文化提升打开一道崭新的大门，同时，又能将优秀的人才引入企业未来的发展中，实现校、企、生三方共赢。PPP模式下的馆企合作，有利于高校图书馆学科服务团队调研企业用人需求，整合专业纸电资源，指导和推动高校专业课程建设，通过学术空间、创客空间的培训与实践，与行业对接，为企业培养专业人才，推进高校的教育与企业需求融合发展，为企业和人才搭建起合作交流的桥梁。

3.2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投融资结构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项目中投融资结构的设计是极其重要的一环，通过海口市龙华区公共图书馆和福州海峡文化艺术中心等国家示范性PPP项目的投融资模式，借力标杆建设项目为高校图书馆文化综合体PPP项目提供依据和参考。政府和高校提供场地，社会资本负责建设和装修，投入使用后由项目公司和高校共同负责专业的运营。政府授权高校为实施机构，全程参与指导、监督和管控。通过竞争性谈判，选定社会资本合作方，指定权威的专业投资控股公司，进行资本运营。控股公司与社会资本共同出资组建项目公司，之后项目公司负责建设、维护并参与运营以图书馆为中心的高校文化综合体，如图1所示。项目公司与政府、高校及社会资本三方均签署施工承包合同，除启动资金外，通过直接介入机制在金融机构进行项目融资，以还本付息的方式偿还贷款。项目阶段性完成移交高校后，经过绩效考核反馈，政府财政部门或者高校财政部门将根据绩效进行付费。通过长期持续的多元化运营，项目公司投资在高校文化综合体中的空间、设备和服务将获得可靠稳定的收入回报。

图1 高校文化综合体PPP项目投融资结构

3.3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系统架构设计

构建基于PPP 模式的高校文化综合体系统，如图2所示，将以图书馆为中心，融合活动区、展览区及健身区等其他区域形成一站式服务的高校文化综合体。政府和高校将由原来的供给者转变为合作者和监管者，社会资本方承担前期综合体服务项目和空间实体建设的资金保障，投入运营后通过合理的回报机制获得适当的收入，从而推动高校图书馆PPP项目的可持续性发展。

图2 基于PPP模式的高校文化综合体系统架构图

图书馆提供的PPP 项目服务包含读者服务、资源采购、开发利用及智慧建设、多馆联盟等，其他文化区域提供阅读推广活动、文化展览及健身设施等。社会资本前期投资建设高校图书馆各实体空间，在开展公共文化非营利性服务的同时，也通过后续运营个性化服务项目获取合理的回报收入。读者在书店借阅新书，由图书馆付费；数据商提供科技查新、学科分析、商用数据库等个性化需求付费项目；创客空间通过文创产品获得合理回报；咖啡厅经营咖啡、蛋糕等美食餐饮，打造休闲的交流空间；通过网络直播间，进行各种具有高校特色的文化产品、手工艺品的推广及销售；健身区配套的健身器材可以租用或采取会员机制付费使用。社会资本方通过使用者付费，不仅可以获取长期稳定的经营回报，而且还能为读者及公众的差异化需求提供精准的智慧化服务。

3.4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的保障支持

3.4.1 政策制度保障

为进一步推动PPP 项目高质量发展，提升管理水平和融资水平，规范市场行为，我国近年已出台诸多PPP 项目相关政策［32］，其中，管理政策27条，融资政策11条，并有31省、市各自“量体裁衣”的PPP 相关政策，显现出我国从顶层设计到各地方政府对PPP 项目的重视。国务院发布的《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为社会资本参与高校图书馆公共文化服务领域提供了政策支持。财政部发布的《关于印发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操作指南（试行）的通知》，为高校图书馆PPP模式的操作实施提供了有效的途径。《国家发展改革委关于依法依规加强PPP项目投资和建设管理的通知》首次提出了“可行性论证”，要求数据库中已备案项目必须通过可行性分析，其中教育文化类项目为高校引入PPP具备可行性提供示范和借鉴。在政府积极推行PPP向公共文化事业投资的政策措施下，高校图书馆应积极响应并参与实践，在多元主体合作模式下，积极整合政府、高校、企业等各方力量，引进社会资本，实现高校图书馆的跨越式发展。

3.4.2 技术保障

我国高校图书馆举办各种创新活动都不乏社会力量的参与。2021 年11 月浙江工商大学联合浙江省新华书店集团及20个书店团队通过线上线下双线联合开展“乌托邦书市”活动，让读者完整体验开书店的整个流程［33］。中国计量大学图书馆与广东粤图之星科技有限公司联合举办“阅途：书与远方”创意设计展，借助阅读元素与创新设计的融合，展出由获奖作品开发的部分文创产品，包括阅途文创旅行箱、阅途文创休闲包、阅途文创晴雨伞、阅途文创帆布袋、阅途文创文件夹、阅途文创鼠标垫等［34］。浙江湖州“城市阅读空间”和山东济南“泉城”书房PPP项目均与高校志愿队伍达成长期合作，一方面高校志愿者、勤工俭学学生和馆员的加入能有效缓解企业聘用员工的人力资源压力，另一方面图书馆文化综合体能为高校志愿者和毕业生提供良好的学习文化氛围和社会实践环境。广西邕华图书有限公司参与南宁职业技术学院建设并运营阅读体验中心的成功案例，提供了具体的技术性保障方案，对于高校“图书馆+”文化综合体的建设具有借鉴意义。

3.4.3 “利益共享，风险分担”双赢目标保障

PPP 模式下“利益共享”原则是高校图书馆文化综合体长期稳定发展的根本动力。利益共享强调共赢，实现政府或高校和社会资本的双赢。辽宁师范大学图书馆和五维创世（大连）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合作的图书馆开水间PPP案例成功体现了共赢成果。社会资本为7 个开水间提供了每间两台饮水机器，一台提供免费的开水，另一台为收费的直饮机。图书馆提供空间和水电，社会资本提供设备和技术，读者可以各取所需，享受免费开水的同时也可以根据个人需求选择是否购买高品质的直饮水。这个小型案例充分体现了高校和社会资本的“利益共享”：高校无须承担设备和维护费用，就能为读者提供更好的饮水服务，通过扩展许多类似的个性化服务加大读者的满意度，将提升读者的入馆率；社会资本通过越来越多的人流量，节省广告费用，提供体验式高质量口感的直饮水，为读者节省购买矿泉水的成本，增加用户黏度，从而获取长期稳定的收入回报。

同时，“风险分担”也是PPP 项目顺利进行的重要保障之一。引入PPP能阶段性减轻政府和高校年度财政负担，规避资金投入的风险，将有限资金分流到不同领域的项目设施建设，使各项文化服务项目平衡发展，从而避免深陷其中一个项目难以掌控全局。政府和高校不用承担商业风险，而社会资本不用承担法律政策变更风险以及最低需求等风险，社会资本在稳定良好的政策环境下，可以全身心投入技术研发和创新管理，充分发挥技术优势，通过优化运营方案，不断节约成本，优化服务，获得更专业、高效、高质量的发展。

4 结语

奥地利心理学家阿德勒在《被讨厌的勇气》一书中写道:“人只有在共同体中寻找到贡献感，才能体会到幸福感。”校园文化综合体引入PPP 模式后，有政府的指导、社会资本的资金扶持，以图书馆为中心的校园文化综合体能迅速地建立并高效地完善各项服务，能让用户在接受“图书馆+”文化服务的同时，与其他用户互动、分享,并参与建设，让文化共同体成为高校师生的精神共同体、学习共同体以及成长共同体。基于PPP模式的高校文化服务具有传播最佳管理理念并合理分担风险等诸多优势。构建高校文化综合体，融合不同领域的元素进行文化传播，相互渗透，以倡导全新的价值导向和生活方式，打造一种无法估价的品牌效应，在满足读者不同文化需求的同时，促进高校图书馆转型与发展，引领行业走出发展瓶颈，实现开放、跨界、融合、重塑和连接的核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