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口附近海域周年波浪特征分析
2022-08-30李冠宇邱文博胡轶群王亚丁
李冠宇,邱文博,胡轶群,王亚丁
(国家海洋技术中心,天津 300111)
引 言
长江口地处东海之滨,该地区是我国人口密度最高、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该处海域受亚热带季风控制,冬季常受北方冷空气侵扰,夏秋两季均受台风影响,波浪作用强烈[1]。
近年来已有学者对长江口近海海域的波浪做了一些研究,以再分析数据[2]、实测数据[3-4]或者数值模拟研究为主[5-12]。例如吴秋原[2]利用欧洲中期预报中心(European Centre for Medium-Range Weather Forecasts,ECWMF)再分析资料对近40年(1979—2018年)长江口及其邻近海域风、浪要素进行系统化、网格化的分析;孔令双等[5]利用MIKE21模型对长江口海域在“凤凰”台风期间的波浪场进行了模拟计算,结果显示出水位对波高的影响是比较明显的。任剑波等[6]针对远区台风对河口波浪动力场的影响问题,利用第三代波浪模式SWAN计算了远区台风“三巴”期间长江口波浪动力场分布,分析了陆架至河口区的波浪能量耗散和波致泥沙侵蚀的时空分布。
在海洋工程应用中,基于实测资料的波浪要素特征分析具有更高的应用价值。因经济成本等原因,实际中几乎不可能获得高时空分辨率的观测资料,特别在长江口区海域,由于冲淤演变、海陆相互作用、海岸及航道工程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往往导致波浪场本底环境的变化,因此波浪的分布亦具有局地性较强的特征。依靠多布点的现场观测不仅在经济效益上不可取,而且实际操作也难可行,因此在研究中实测数据获取的波浪特征分析较少。基于上述原因,本文利用长江口近岸海域连续一年的海浪观测数据,对海浪基本要素进行了统计分析,给出长江口海域波浪的基本特征,统计和分析长江口海域大浪过程与热带气旋活动的关系,并选取其中一个台风浪过程进行分析,研究台风过程中该海域海浪的特征和演变规律,为长江口的海浪预报等工作提供一定的参考。
1 资料来源及处理
1.1 资料来源
观测站位于长江口东南侧,经度为123°08.11′E,纬度为30°42.91′N,水深约为61m,岸边数据接收站距其109 km。采用观测仪器为荷兰Datawell公司出产的Waverider(波浪骑士)浮标,型号为DWR-MK Ⅲ。观测工作自2011年1月1日0时开始,至2011年12月31日23时结束。仪器设置每1 h观测一次波浪,每次连续记录30 min,采样频率为1.28 Hz。根据数据判断,气旋期间该仪器正常工作。热带气旋轨迹资料来源于中国气象局热带气旋资料中心每6 h一次的热带气旋最佳路径数据集。图1标注了观测站位的地理位置及台风路径。
图1 观测点位置及台风路径
1.2 资料处理
本文首先对一年期数据开展质量控制,剔除异常值。其中仪器默认的缺测值为999,可以首先被剔除。与序列平均值的偏差超过3倍标准差的测定值,称为异常值,是否被剔除,根据风速等情况而定,剔除后共获取8732组数据。
2 海浪要素的基本特征
对长江口海域2011年1月—2011年12月期间一年的海浪实测资料进行统计分析。波高分级的标准参考祁祥礼等[13]的研究:有效波高(Hs)介于0~0.5 m、0.5~1.25 m、1.25~2.5 m、2.5~4 m、>4 m,分别划分为小浪、轻浪、中浪、大浪和巨浪。周年观测结果显示,长江口内波浪一般较小,轻浪为主,中浪次之,巨浪最少,5种波浪所占频率分别为12.03%,50.20%,33.60%,3.70%和0.48%。观测期间最大有效波高(Hs)达7.4 m。下文分别从海浪要素的月平均值、极值变化特征等方面进行分析。
2.1 月平均值和极值变化特征
观测期间有效波高(Hs)和有效周期(Ts)的时间变化见图2,波浪月特征值及年特征值统计结果见表1,可知:观测期间,年Hs平均值为1.2 m,1月平均有效波高值最大,可达1.5 m;因受台风影响,最大Hs出现在8月,达7.4 m;最大H1/10为9.0 m,对应的周期为12.0 s。
表1 观测期间波浪特征值(波高单位为m,周期单位为s)
图2 观测期间有效波高(Hs)和有效周期(Ts)的时间变化
2.2 波高周期联合分布
观测站水深约为61 m,根据文献[14],浅水因子H=h/d的范围在0.001 6~0.080 3之间,均小于0.1,其中h为平均波高(单位:m),d为水深(单位:m),因此观测期间获取的波浪均属于深水波。作为随机量的波高与周期,遵从一定的联合概率分布,按实测有效波高以0.5 m、有效周期以1.0 s为间隔,统计波浪在每一间隔内出现的频率,全年有效波高与有效周期的联合分布如图3所示。有效波高在1 m以下的出现频率为48.9%,有效波高介于1~2 m的概率为42.3%,观测期间有效周期在3~14 s之间,说明该区域以风浪为主,兼有涌浪存在。有效波高1.5 m以上的波浪对应的有效周期均大于4 s,主要集中在5~8 s之间;有效波高4 m以上有效周期介于7~14 s之间,有效波高6 m以上有效周期介于11~14 s之间,其中有效波高最大值为7.4 m,对应的有效周期为11.1 s,发生于2011年8月7号1时,该波高是由台风“梅花”引起的台风浪,中国气象局热带气旋资料中心显示该时刻台风位于测点东南部,中心风力达40 m/s。
表2 观测期间有效波高(Hs)及有效周期(Ts)的联合分布频率
图3 观测期间有效周期 (Hs)和有效波高(Ts)的联合分布图
2.3 风浪关系
图4 海面10m高度风速U10与有效波高Hs的拟合
3 典型台风浪特征分析
观测期间共有2个台风生成,分别为2011年第5号热带风暴“米雷”和第9号超强台风“梅花”(图1),其中台风“梅花”活动期间,观测点观测到最大浪高达11.3 m,本文选取该台风浪过程进行分析,以了解此过程中长江口灾害性海浪的特征和演变规律。
3.1 台风概况
2011年第9号热带风暴“梅花”于7月28日14时在菲律宾以东洋面生成,中心位于11.7°N、135.0°E,中心附近最大风力8级(18 m/s,相当于65 km/h),最低气压998百帕;7月30日8时加强为强热带风暴,中心附近最大风力11级(30 m/s),14时升级为台风,20时又升级为强台风,于31日2时加强为超强台风。7月31日20时,减弱成强台风,8月3日凌晨再次加强为超强台风。8月6日15时,“梅花”中心位于浙江省舟山市东偏南方大约310 km的东海海面上(28.6°N,125.0°E),中心附近最大风力13级(40 m/s),中心最低气压960百帕,已减弱为台风。“梅花”于2011年8月7日晚上减弱成为强热带风暴,8月8日5时,其中心位于辽宁省丹东市南偏西方大约380 km的黄海中部海面上,附近最大风力为10级(28 m/s),中心最低气压为980百帕。
3.2 台风浪特征
图5给出“梅花”期间观测点有效波高(Hs)、有效周期(Ts)、10 m高度处风速(U10)随时间的变化过程曲线。8月4日之前,风速较小,一般不超过10 m/s,风向以偏南风为主,有效波高基本不足1 m,但是有效周期明显受涌浪的影响,基本处于9—11 s之间。8月6日,风速开始增加,波高随后开始出现增长,波浪组成中风浪部分开始增多,至8月6日开始,台风逐渐靠近观测点时,波高开始急剧增大,至7日1时,距离观测点最近,风速为28.3 m/s,观测点出现最大有效波高为7.4 m,对应的有效周期为11.1 s,以风浪为主。随着强台风“梅花”风场远去,波高开始回落,8月8日0时,有效波高仅为2.2 m。随着风浪减弱,有效周期开始减少,最大值不足9 s。8月9日以后,观测到波浪的最大有效波高维持在1 m左右,有效波高对应的周期约为6—7 s,此时是以涌浪为主的混合浪。波浪变化过程与强台风“梅花”风场变化密切相关,强台风“梅花”靠近观测点时中心附近最大风速约为30 m/s,台风中心距离观测点约90 km,在强风作用下,波高急剧增大,仅0.5 d有效波高就从3.6 m增大到7.4 m。由于强台风“梅花”的移动速度较快,随着观测点所在海域远离大风区,风浪波高迅速回落,但外海传来的涌浪继续影响长江口海域,使得台风过后海区波浪有效波高还维持在约1 m左右。
图5 “梅花”期间有效波高Hs、有效周期Ts和10m高度处风速U10随时间变化过程
对比陈晓斌等人[17]结果,可以看出目前数值模型在模拟台风浪过程中,依旧存在大波波高模拟能力不足的问题,除采取驱动风场优化措施外,如何刻画台风下的海气相互作用也是当下研究的热点。
4 结论
本文利用长江口附近海域2011年1月—12月长达1年的海浪实测资料,对海浪基本要素及大浪过程与热带气旋活动的关系进行统计分析,并选取一个典型台风过程的波浪进行研究。结果总结如下:
(1)观测期间,年Hs平均值为1.2 m,1月平均有效波高值最大,可达1.5 m;因受台风影响,最大有效波高出现在8月,达7.4 m;最大H1/10为9.0 m,对应的周期为12.0 s。
(2)观测期间,有效波高Hs在1 m以下的出现频率为48.9%,有效波高Hs介于1~2 m的概率为42.3%,观测期间有效周期在3~14 s之间,说明该区域以风浪为主,兼有涌浪存在。
(3)本地区的有效波高H1/3和风速U10具有较弱的线性关系,指数关系拟合效果更好。
(4)强台风“梅花”活动期间,观测站观测到最大有效波高H1/3达7.4 m。长江口台风浪波型先是由涌浪发展为风浪与涌浪比重相当的混合浪,当台风中心接近观测站时出现风浪波型,随后向混合浪演变。波型变化与一般台风浪波型的演变规律较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