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平均经济距离的江苏省农业产业链研究

韩 刚， 柏锦菲

(安徽财经大学，安徽 蚌埠233030)

党的十九大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再一次明确了“三农”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重要地位。江苏省工业化、城镇化建设起步较早，制造业水平得到了高速发展。近年来，江苏省在此基础上对传统农业进行改革，不断向现代化农业转变。如何在产业结构升级的大背景下整合优势资源、延伸农业产业链，成为推动江苏省农业现代化发展亟需重点关注的问题。该研究结合江苏省投入产出表进行实证分析，并给出政策建议，以期促进江苏省农业产业链的完善和农业产业结构的升级，并对其他地区的农业发展提供借鉴。

在农业产业链相关领域的研究中，很多学者基于投入产出表展开研究。何法顺(2007)选取1992—2005年中每隔5年的浙江省投入产出表分析浙江省农产品加工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联系，并利用SDA模型和加权平均法分解了影响农产品加工产业增长值的因素[1]。薛继亮等(2011)运用Davies-Morries指数法，从理论和实证2方面分析了农业产业一体化中的产业关联，发现与农业有后向关联的产业有食品制造业、纺织业，与农业具有前向关联的有食品制造业、化学工业以及邮电运输业[2]。耿献辉等(2011)将农业的关联产业和国民经济运行中的三大产业重编制进了中国农业关联产业投入产出表，并利用投入产出法研究我国农业关联产业体系在农业产业链中的实际运用[3]。欧阳浩等(2015)利用2007 年广东省投入产出表定量分析广东省农业关联产业间关联数据与影响结构，指出广东省农业产业链中其他产业与农业的前向关联与后向关联联系[4]。李茂(2018)选取1997—2012中每隔5年的江苏省投入产出表为基础，分析了布局演化、农业节点度值与农业强关联子网演变情况，构造了更加复杂有序的江苏省产业网络[5]。赵伟等(2018)运用三阶段DEA模型，研究了2015 年江苏和浙江2省各市的农业生产数据，对农业生产效率进行实证分析[6]。叶安宁等(2019)利用2012年辽宁省投入产出表数据，加入经济距离模型构造了辽宁省农业关联产业网络，多层次研究辽宁省农业产业链的发展现状及特征[7]。

农业产业链涉及国民经济发展诸多行业，很多学者的研究进一步论证了农业与相关产业之间的协同发展。于志超等(2021)发现，山东省多数地区农业机械化水平和粮食产量协调度呈现出“高值-高值”集聚态势[8]。吴智豪等(2020)采用空间杜宾计量模型发现，江苏省农业机械化水平对农业生产存在显著的空间溢出效应，提出应努力提高江苏省农业机械化水平，实现农业生产效率提高[9]。袁诗奇等(2021)运用DEA模型，实证分析了江苏省农业科技创新相关数据,提出加大科技人员的培训、鼓励科技创新和增加科技投入等建议[10]。李韦翰(2021)对江苏农业经济与生态环境耦合协调发展进行研究，提出江苏省在未来发展农业经济的同时，应更注重生态环境建设，实现农业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的有机统一[11]。同时，农业产业链发展也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并进一步影响现代农业发展，张婷等(2019)指出，教育、基础设施、人才、法规政策等外部环境影响农业发展[12]；唐慧敏等(2019)研究表明，通过加强农业创新人才建设，政府与社会资本的支持可以进一步促进农业绿色技术水平提升[13]；王艳等(2020)指出，推进城乡融合，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加大教育补贴和农村医保力度，有助于推进农业现代化建设[14]。刘邦凡等(2020)研究表明，通过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建设则可以进一步推动文创产业等相关产业发展[15]，朱晓莉等(2020)指出，改进现代农业生态可以进一步促进清洁化生产、资源化利用和无公害处理的农业生产[16]。

农业产业链发展的研究不断深入，但近年来国内外学者关于农业产业链的实证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1) 经济距离被引入到部门较多的农业产业链研究后，产业网络过于复杂，为简化研究省去了农业相关产业之间的依赖研究；2) 部分研究在计算过程中使用的是竞争型投入产出表，计算投入时没有减去区域外生产的数据，研究数据不够客观。

1 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方法

该研究采用投入产出分析方法探索江苏省农业与关联产业之间的相互影响和关联度问题，为此，构建以下模型：

1) Leontief模型。该模型的实质是投入产出分析法：

X=(I-A)-1f，

(1)

式中，X为投入产出表中各部门总产出的列向量，A为各部门投入系数矩阵，f为最终需求列向量。其中，(I-A)-1为投入产出关系中的Leontief逆阵，记为L。

2) Ghosh模型。该模型反映总产出和最初投入的关系：

X,=v(I-B)-1，

(2)

式中，v为每个部门最初投入的行向量，B为各部门产出系数矩阵。(I-B)-1构成Ghosh逆阵，记为G。

3) 平均影响距离。该模型研究信息从一个部门传播至另一个重要部门时所需要的步长平均数。

Vij={1Aij+2[A2]ij+3[A3]ij+…}/

{Aij+[A2]ij+[A3]ij+…}。

(3)

4) 产业关联判断矩阵。模型(3)中的步长需要剔除初始注入的影响，提高数据计算结果的显著性，故将Leontief逆阵和Ghosh逆阵作如下处理得到产业关联判断矩阵F。

F=[(L-I)+(G-I)]/2。

(4)

5) 模型取整。构建矩阵S，S矩阵的第ij元素为：

(5)

该研究采用向下取整，int为取整符号，在计算中引入阈值a以排除小关联部门对产业网络的影响。

1.2 数据来源

该研究使用的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最新的《2017年江苏省投入产出表》。在使用竞争型投入产出表时，其中间流量包括省内生产与省外调入，而有省外因素的干扰不利于客观研究江苏省农业产业链，因此，该文研究的中间交易只考虑江苏省内交易。在实证计算时，提前排除外省产品调入对计算数据的影响，只留省内交易矩阵，用非竞争型投入产出表来衡量江苏省内交易情况。

2 结果与分析

2.1 江苏省7个部门数据研究结果和分析

2.1.1 7个部门经济产业关联

由表1可见，江苏省农业对7个部门前、后向关联之和分别为0.91和0.45，由此计算出的前向关联与后向关联比值为2.02，说明这些产业的前向关联大于后向关联，可以判定江苏省农业对经济的供给推动作用大于需求拉动作用。同理，在江苏省7部门中，采矿业、运输邮电业和商业饮食业的前、后向关联之和的比分别为3.96、1.67和1.85，它们对经济的供给推动作用都要强于对经济的需求拉动作用。相反，制造业、建筑业和其他服务业前、后向关联之和的比分别为0.69、0.03和0.99，表明它们是需求拉动型产业。

表1 江苏省7个部门的产业关联

2.1.2 7个部门产业间经济距离

江苏省7个部门的产业间经济距离如表2所示，由此可得如下结论:

表2 江苏省7个部门的平均经济距离及其S矩阵(括号内)

1) 在49个经济距离中，大于2.0的经济距离有29个，占总体的59.18%，说明7个部门的产业间依赖主要是间接依赖。

2) S矩阵对角线上的7个经济距离体现的是产业对自身依赖程度，其中，小于2.0的部门有6个，占85.71%。制造业对自身的距离为2.14，运输邮电业对自身的距离为1.39，其他产业对自身的经济距离都是0，说明大部分产业对产业自身的依赖为两步以下依赖，以直接依赖为主。7个部门只有制造业对自身经济影响距离大于2.0，表明只有制造业是对自身的依赖程度较小，主要是间接依赖自身产业，依靠部门中其他产业的经济反馈来参与交易活动。

根据表2数据绘制7个部门产业网络图(图1)。

图1 江苏省7个部门产业网络图

实线箭头表示经济距离介于1.0～2.0，虚线箭头表示经济距离大于2.0。通过7个部门的产业网络图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 7个部门产业网络中制造业位于中心地位。制造业与商业饮食业、建筑业只有单方向的投入产出关系，并且建筑业对制造业的前、后向依赖为2步和0步依赖，说明建筑业对制造业前向依赖比较大、后向依赖比较小。商业饮食业对制造业前、后向依赖为0步和2步依赖，说明商业饮食业对制造业前向依赖较小,后向依赖较大。

2) 7部门产业网络中其他服务业、邮电运输业和制造业产业内贸易较大。其他服务业和邮电运输业产业内经济距离为1.50、1.39，产业内依赖皆为1步依赖，表示该2类产业在进行贸易活动时主要以直接购买为主，且对产业内的经济活动缺乏及时的反馈。制造业的产业内经济距离为2.14，产业内依赖为2步依赖，说明制造业对自身的关联主要以间接依赖为主，且反馈效应较强。

2.2 江苏省42 个部门数据研究结果与分析

42个部门投入产出表分类更加详细，为减少关联较小产业的影响，借鉴叶安宁等(2019)的做法[7]，将阈值a设置为3/42，由此计算得出的S矩阵见表3。表3中以农业为中心的农业产业链包括：农业、纺织业、食品烟草业、化学工业、木材加工和家具制造业、住宿餐饮业与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等7个产业。

表3 江苏省42个部门的S矩阵

由表3数据绘制的42个部门农业产业链网络(图2)，上述讨论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图2 江苏省42个部门产业网络图

1) 江苏省农业和其他6个产业均存在投入产出关系，且在42部门的产业网络中居于中心地位。由模型计算出42个部门简化后的7个部门经济距离，新矩阵中仍然存在17个大于0的整数，除食品烟草业，农业与其他4个部门经济距离都大于1.0。

2) 住宿餐饮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在江苏省42个部门简化后的经济系统中，产业内依赖为0步依赖，为产业链中的最终需求型产业。

3) 各个产业内的经济影响距离存在很大差异。具体表现为与自身的经济依赖大于2.0的产业对自身的关联非直接依赖，以间接依赖为主；与自身的经济依赖小于2.0的产业，则是对自身的依赖更多。产业内贸易较大的产业有木材家具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

3 结论与对策

3.1 研究结论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江苏省农业发展受到其他产业的影响，这些产业之间通过供求关系相互依存，但各产业之间依赖度不同。制造业居于江苏省7个部门产业网络的中心地位，故江苏省需要依托于强大的制造业基础以保证农业高效率发展。农业在江苏省42个部门简化后的产业网络中居于中心地位，农业、化学工业、食品烟草业、纺织业以及木材加工和家具制造业的产业内关联较强，农业、纺织品业、食品烟草业和化学工业产业内经济距离达到2.0，占比为71.43%，反映了42部门产业内关联是以间接关联为主，这些产业内的企业在产业内交易时，会更加倾向通过在其他产业的获得反馈来获得自身产业的发展。

3.2 政策建议

1) 推进农业关联产业发展

对江苏省农业有前向依赖性的产业如纺织品业等，政府可适当提供农产品价格补贴，降低相关企业生产成本，促进其稳定经营。对江苏省农业具有后向依赖性的产业如化学工业等，政府应着眼于支持其大力发展以提供充足的农资物品，保障农业增产增收。

2) 推进农业和制造业深度融合

制造业与农业存在显著的双向投入产出关系，江苏省应积极推进制造业与农业的深度融合以促进农业产业链发展，应提高农业生产中农机使用效率，促进机械化、专业化水平提高，加大对农业科技的财政投入，将智能化与信息化设备充分应用于农业生产中。

3) 加强区域合作交流

江苏省内各级政府应根据各产业与农业的投入产出关系，制定有针对性的农业发展政策，进一步加强相关产业部门的交流与合作，对各地区要素资源进行整合，构建农业信息技术的交流渠道，促进农业相关产业的企业间联系与合作，实现各产业的协同联动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