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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清风,缉熙敬止
——吴思敬先生新诗研究概览

2022-08-13天津张大为

名作欣赏 2022年22期
关键词:诗学新诗理论

天津 张大为

吴思敬先生长期从事中国新诗理论研究和当代诗歌批评工作,是中国新时期以来最为重要的诗歌理论批评家之一。吴思敬的新诗研究,与新时期以来的中国当代诗歌发展史伴随始终,在当代诗歌史各个或惊涛骇浪或潜移默化的重大节点与重要关头,吴思敬都是重要的开拓者、引领者、见证者之一。在吴思敬的新诗研究当中,潜伏着一条当代诗歌发展史的激越潜流。梳理与总结吴思敬丰富的诗学思想与新诗研究的整体状貌,不仅是对于吴思敬个人学术成就的致敬,同时也是参证这四十多年当代诗歌史的重要环节与有效方式,以及在新的历史时代开展诗学理论与诗歌批评建设不可或缺的步骤。

20 世纪80 年代初,在有关“朦胧诗”的论争当中,吴思敬与谢冕、孙绍振、徐敬亚等先生站在一起,为新生的“朦胧诗”的“崛起”做辩护,写作了《说“朦胧”》《时代的进步与现代诗》等著名文章,成为新潮诗论家的主要代表之一。“朦胧诗”论争之后,在继续从事诗歌批评的同时,诗学基本理论研究成为吴思敬的重点工作领域。四十多年来,经过吴思敬的着力关注与辛勤耕耘,诗歌理论研究领域的成果最为集中,也最为卓著。吴思敬在这方面的主要著作有《诗歌基本原理》《诗歌鉴赏心理》《心理诗学》《诗学沉思录》《走向哲学的诗》《吴思敬论新诗》等。

20 世纪80 年代中期,中国文艺理论界正处于“方法论”热之中。所谓的“三论”(系统论、信息论、控制论),以及各种人文社会科学甚至自然科学方法,都被文学研究领域热烈地引进、讨论和应用。而当时的显学“文艺心理学”,以及稍后的“文学主体论”思潮,也都显赫一时。这是吴思敬写作他的第一部诗学理论专著《诗歌基本原理》时的学术生态与学术思想背景。通观《诗歌基本原理》与后来的《心理诗学》等重要理论著作,可以看出,吴思敬虽然对于心理学方法有所借重,甚至也可以说有所偏爱,但心理学方法与“心理诗学”绝不是他所构想中的诗学理论体系的全部。吴思敬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一直在考虑写一部“诗歌社会学”或“社会诗学”方面的著作,正像“心理”与“社会”在吴思敬的观念系统中不是相互割裂、不相连属的两个领域一样,“心理诗学”与“社会诗学”加起来,也只是吴思敬丰赡的诗学基本思想在某种层次、某种向度上的细化与展开。同时,在实际的操作与应用当中,吴思敬使这两种理论范式尽量相互渗透、相互含纳,以将各自的理论局限性压缩到最小,将其理论包蕴力撑展为最大,从而使它们在具有强大逻辑整合力的同时,也具有最大限度的逻辑弹性与可塑性。此外,更主要的是,当吴思敬将主体性原则贯穿于这两种理论范式之中的时候,也便赋予它们行云流水般的、生动的逻辑动力性。这是吴思敬诗学理论视野的基本格局。

《诗歌基本原理》作为一部诗学原理性质的著作,诗歌“本体论”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但要解决“什么是诗”这个“斯芬克司之谜”,靠简单地给诗下一个定义是远远不够的。为此,吴思敬采用了系统论和信息论的方法:从纵向上,吴思敬首先将诗歌确定为“第三自然”之中介系统的一个子系统,在横向上,则引入了信息论的观点,这样便纵横交叉地结构出了诗歌的“信息系统”。而按照信息在诗人、诗作和读者间的运动过程,诗的信息系统又可分为诗歌信息加工系统(诗人)、诗歌信息贮存系统(诗作)、诗歌信息接受系统(读者),以及诗歌的根本信息源和终极信息宿(客观世界)。然而,系统论和信息论的引入,虽然可以跳出对于诗歌本质及其构成因素静止、孤立的分析模式,却也还仅止于诗歌系统构成之客观性描述;要建构系统严密、生动有力的诗学体系,还需要找到理论展开得更加充分的逻辑根据、逻辑动力与逻辑线索。于是,吴思敬找到了诗歌“主体性原则”:“我们认为诗歌与小说、戏剧的区别固然可以从内容上、形式上列出许多条,但其中最根本的一条就在于诗歌依据的是主体性原则,而小说、戏剧依据的是客体原则。”在这里,“主体性原则”既是观念原则也是逻辑原则,它主导着吴思敬诗学理论的观念内容与逻辑展开形式的统一结构。

既然以主体性原则作为诗学思想的主导理念和建构原则,吴思敬在诗歌 “本体论”问题的探讨上,继诗歌系统构成的客观性描述之后,进一步将诗歌当作一种主体掌握世界的特殊方式,从主体观、社会观、运动观、时空观四个方面,对诗歌本体进行了全方位透视,确立了以主体性为中心原则的“诗歌本体论”之观念系统:诗歌主体是主体性原则的出发点和承担者;社会生活是主体性原则的展开中介与实现场域;诗歌作品是主体生命律动之外化表现;诗歌中的时空是主体的心理时空投射和生命律动展现的条件与场所。这四者不是相互割裂的,而是被主体性原则融会贯通在一起的。作为诗学理论体系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本体论”意味着诗歌观念系统结构的基础与骨架,因而诗学理论的“本体论”探讨,不仅以其观念内容论证着,同样也以其思维运动方向和观念组织方式指示着如下法则:主体性原则也必须作为诗学理论整体展开的主导性逻辑脉络。于是,之前对于诗歌信息系统构成所做的客观分析,此时也都相应地被赋予了一种逻辑方向性,最终被整合到诗歌观念系统结构中来,并以诗歌信息的加工、贮存、接受为单位,依次构成诗学基本原理体系的三个部分:诗人论、创作论、鉴赏论;而在每一部分中,主体观、社会观、运动观、时空观,都被贯穿以主体性原则,综合应用、逐级渗透于问题分析与理论展开之中。这样,也就可以在保持理论体系严整的同时,避免了因理论视角的单一造成理论内涵的单薄,而始终保证理论视野多维立体的、充满思想力量的开放性,与理论意蕴的充实厚重。

接下来,最耐人寻味的地方是,构成诗学基本原理体系的每一部分,诗人论、创作论、鉴赏论,都是严格地沿着主体性原则展开的:首先,与诗歌信息贮存系统和接受系统相应的,本来应该是“作品论”“读者论”,但在这里,却被赋予了一种与主体的创造性和能动性相应的理论观照维度,变成了“创作论”“鉴赏论”。而这其中最具显著特点的,是“创作论”编:既然将诗歌看作一个信息流动的过程,既然从创作论的角度,可以将这个过程看作是主体生命律动经由社会中介在心理时空中的表现这样一种特殊的掌握世界的方式,那么“创作论”这一诗歌信息最关键的处理流程,也就同样被纳入到主体性原则之中加以观照和展示。于是,在通常的诗学理论和一般的文学原理著作中常见的,诸如对于诗歌的意象、语言、结构、建行等问题进行琐碎、孤立、静止的分析罗列不见了,而是分别被置于“诗的构思”“诗的传达”之中来综合考察。“炼意”——“取象”——“发想”——“角度”——“结构”等创作机制,在这里构成一个绵绵不绝的心意运作链条,生动地展示了诗歌构思的复杂机理与完整过程,而对于诗歌创作主体构成因素的全面系统分析,也就包含在其中了。在这样做的时候,主体性原则也就这样纵横交叉、层层下渗、一以贯之。这不是简单的名词改换与章节结构调整,而恰恰是体系突破意义和逻辑动力性的最充分、最生动的体现。

如前所述,心理观与心理学的视角,吴思敬其实已经在诗歌基本理论建构当中综合地加以应用,在诗学原理的某些(比如诗的构思、诗的鉴赏等)方面,“心理诗学”的视野甚至充当了相当重要、相当突出的角色。因此,为了对诗歌本体进行更细致、更深入的透视和考量,只要时机成熟,心理学的视角是可以也需要作为独立的诗学范式,来将诗歌的基本理论研究引向深入和细化的。吴思敬于1987 年出版的《诗歌鉴赏心理》,既可以看作是《诗歌基本原理》的进一步延续与延展,更可以看作大的“心理诗学”范畴的展开。1996 年出版的《心理诗学》则是这方面的主要著作。由于建立在《诗歌基本原理》当中以主体性为主导原则的诗歌观念系统与诗学思维逻辑的成熟建构基础之上,使得这一“心理诗学”范式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心理学在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单向度的透视窗口,而是处于成熟的诗歌观念系统的整体压强与语义场中,因此它具有观念、方法上的多维互渗和逻辑上的自由灵活的特点;其次,因为主体性原则贯穿其间,吴思敬的“心理诗学”体系,也具有学理上层次井然和体系上简洁明了的长处。在此基础上,《心理诗学》把诗人诗歌创作的心理结构分为三部分:创作心理过程、创作心态、诗人的个性特质,从诗人的创作心理过程、创作心理能量——“内驱力”开始讲起,将“心理诗学”的问题模块渐次铺展开来。

在这里,正如前面讲到过的,“社会诗学”的观念方法在这里被辩证地综合、融通在“心理诗学”的理论范式和方法当中。举例来说,这不仅是指 《心理诗学》在讲到“内驱力”的生成时,把“社会因素的诱导”作为一项重要诱因来予以论述,在讲到“内驱力”的调节导向作用时,把“社会导向”先于“自我导向”来加以并列;事实上,将“内驱力”界定为“多元的行为动力系统”的理念本身,就是在联系与映衬着“社会诗学”的观念,寻找内化于创作主体的外部动力源头,其逻辑前提正是诗歌主体及其创作行为的社会属性、外部属性。正因此,当沿着“创作心理过程”的探讨路径,通过诗人“创作心态”的中介,抵达“诗人的个性特征”时,作为诗学建构主导观念与逻辑线索的主体性原则,此时最清晰、鲜明地体现为由内而外、由里及表、由“心理”到“社会”的视角融合与动力指向:“诗人的个性特征”的探讨,又浮上了“社会诗学”的堤岸,它既是“心理诗学”的终点,也是展开“社会诗学”研究的最佳入口。从体系建构形式上讲,《心理诗学》在此充分地体现了一种计白当黑、要言不烦、清通雅洁的妙处。

在当今诗坛,吴思敬不仅仅是诗歌理论家,同时也是始终保持敏锐的前沿意识与责任担当意识的重要的诗歌批评家。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不无遗憾地看到,当年为了朦胧诗的“崛起”与吴思敬一起并肩战斗的部分批评家,由于过于固执于自己那未必靠得住的诗歌美学观念,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与当下诗坛展开实质性沟通和对话的能力。然而,吴思敬的情形却正好与之相反,出于批评家的身份与使命以及高度自觉的职业批评的主体意识,吴思敬不是把个人趣味而总是把对于中国新诗前途命运的责任放在第一位。由于同样的缘故,吴思敬也从来不满足于各种程度不同的印象式批评,多年来孜孜不倦的理论探索,使得他不仅有愿望更有能力对于日新月异的写作趋势做出最为精准、有力的阐释与评判。正因此,吴思敬在当今诗坛充分展示出了其批评大家的风范:既有能够同时统观主潮诗歌和先锋诗歌的总揽全局的视野与胸怀,又能与诗歌写作,尤其是先锋诗歌写作前沿保持密切的、有效的对话与沟通。除了对于北岛、顾城、江河、赵恺、彭燕郊等诗人的研究文章早已为人们所称道外,20 世纪90 年代之后,《90 年代中国新诗的走向》《精神的逃亡与心灵的漂泊》《转型期的中国社会与当代诗歌主潮》《当今诗歌:圣化写作与俗化写作》《仰望天空与俯视大地——新世纪十年中国新诗的一个侧面》等代表性文章,不仅为众多的同行所瞩目,也令桀骜的诗人折服;不仅对于一个时代的诗歌现象做出了精确的定位、分析,同时也充分地体现了诗歌批评的职业尊严。

吴思敬在重视诗学基本原理构建和诗歌批评的同时,也非常重视对于新诗史、新诗理论史的整体考察。就诗歌史方面而言,他除了着重于当代诗歌的评介之外,也深入到中国新诗的源头中去,沿波讨源,以一种文学史的整体性眼光,来考量百年新诗的发展与走向。在这方面,他写作了《冲撞中的精灵》《自由的精灵与沉重的翅膀》《中国当代诗人论》等专著,编选了如《主潮诗歌》(《90 年代文学潮流大系》)、《校园朗诵诗选》等诗歌选本,以及一批当代重要诗人的专题研究论集。这方面的代表作,则是2012 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与赵敏俐教授共同主编且同时担任“当代卷”主编的800 多万字的《中国诗歌通史》(11 卷)。20 世纪90 年代,尤其是新世纪以来,一个日益碎片化的诗坛呈现在人们面前:每个诗人和批评家都抱定一些零碎的、偶然的、游移的关于诗歌的“观点”“知识”“范式”“定义”,对于历史与现实的理解,事实上只是流于片面与狭窄的偏颇,反而更加虚假与不得要领。在这种情况下,吴思敬用并不时髦的人文主义与历史主义眼光所做的诗歌史理解,反倒是更具宽度与纵深的、融贯的大历史视野,让人们在更大程度上把握与接近诗歌与历史的真实。

对于中国新诗理论史,吴思敬显然有着更为系统与深远的考量,也是其学术思想领域的一个重点。这是因为诗歌史尽管重要,但一般人都比较关注,研究成果层出不穷;但在此之前,对于百年新诗理论史这一领域的整体研究、全史研究,还基本上是空白,而已有的相关研究水平也参差不齐。于是,吴思敬首先自己身体力行,写下了一系列这方面的研究论文,如《中国新诗理论:在现代化进程中的诗学形态》《回望〈女神〉》《李金发与中国象征主义诗学》《启蒙·失语·回归——新时期诗歌理论发展的一道轨迹》《1980—1992:新潮诗论鸟瞰》《新诗:呼唤自由的精神——对废名“新诗应该是自由诗”的几点思考》《在传统与现代间行进的诗学(1949—1976)》等,属于宏观的审视;而《闪烁的光 透明的雾——〈新意度集〉读后》《诗美奥秘的新探求》《〈钟声照耀的潮水〉序》《营建诗歌的意象大厦》《诗化人生的实录》《语言诗学与史识》等,则构成诗论家的个案研究。同时,他编选了那本引用率极高的新潮诗论选本《磁场与魔方——新潮诗论卷》,以及《中国新诗总系·诗论卷》《中国新诗总论:1950—1976》,此外还主编过《字思维与中国现代诗学》等专题论集,这些是新诗理论史料方面的收集整理工作。在此基础上,早在多年前,他就指导研究生以“中国新诗理论史”为题,接续进行学位论文的写作,这是他本人学术思想的延伸;而他本人也承担了此方面的国家社会科学研究课题,2015 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90 万字的《20 世纪中国新诗理论史》(上、下卷),是这方面成果的集大成者。《20 世纪中国新诗理论史》对于一个世纪以来的新诗理论发展史做了系统的总结梳理,为继承百年来新诗理论建设成果,开创面向未来的诗学理论建设新局面,奠定了坚实基础。

关于吴思敬的诗歌研究,还必须提及的是吴思敬主编的《诗探索》。自1994 年推动《诗探索》在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复刊之后,吴思敬对于《诗探索》付出的心血与重视程度,肯定不次于自己的学术研究与著作。《诗探索》诞生于新时期初期,与“朦胧诗”的崛起相伴相生,除了中间一段时间的停顿之外,整体上跨越了新时期以来当代诗歌四十年的发展历程。《诗探索》所代表着的,是中国新时期以来以先锋诗歌、现代诗歌为主体,同时兼容主流诗歌及其他诗歌走向的学院派诗歌理论研究与诗歌批评的基本阵容。在这四十年间,“它坚定而鲜明的理论立场,已作为可贵的一页被保留在世纪记忆之中”。从《诗探索》本身的创办理念来说,鲜明的“理论”定位,从一开始就不只是刊物自身主题、主旨与风格的问题,同时也不仅仅是对于学理或学科意义上的“理论”形态的重视,而是代表了办刊者穿透历史的深远眼光与宏大视野。诗歌写作问题、诗歌理论批评问题,不再只是诗歌“本身”的问题,它们都内在地具有并延展出一种更加渊深、更为内源性的“理论”要求与“理论”姿态:理论不只是书本上的概念思辨与某个学科领域,这种“理论”的要求和姿态,根本上代表的是诗歌与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面对这个世界时的严肃、全面、复杂的态度,以及生活的深度模式。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诗探索》其实不只是一个刊物:在它背后和通过它所联系着的以谢冕、杨匡汉、吴思敬、林莽等中国新诗理论与批评领域的旗帜性人物,以及各种研究机构、会议、奖项、出版物等,代表了当代诗歌的一方文化景观与文化山脉。在这其中,如果要为这个研究方阵与研究格局寻找一个象征符号,《诗探索》可能是为数不多的、最合适的选项之一。这个研究阵容和研究格局,在新时期以来的中国当代诗歌史的各个关键历史阶段,起到了重要的疏凿创通、正本清源、保驾护航的作用,在当代诗歌研究乃至整个当代文学研究当中,都是中坚性力量。这个阵容在今天不仅并没有终结,而且正在通过高校与研究机构所培养的一代代的学术新生力量,不断地传递、扩大与延续。它不仅决定性地影响了当代诗歌研究乃至当代文学研究的整体面貌,同时也对于诗歌写作领域本身的基本态势与历史走向,继续发挥着巨大的推挽、促进作用。

吴思敬先生的研究领域当然不仅仅是新诗,比如写作学、文章学方面的研究,其实是吴思敬早期重要的研究领域,1985 年出版的《写作心理能力的培养》涉及的主题,至今仍然是重要的、非常具有价值的问题领域,同时也为后来的诗学理论研究奠定了学理基础。此外还有一般性的文艺理论研究与文学批评工作。当然,诗歌研究确实构成其主要的领域,而在如此深广的诗学领域中,像吴思敬先生这样进行全面、精纯的诗学探索,并取得如此丰硕成果者,在当今诗坛实为罕见。而先生高尚的人格风范,对于诗歌矢志不渝、一以贯之的热爱与热情,对于各种诗坛事务的组织与领导能力,更是跨越近半个世纪的中国诗坛最为耀眼、最令人温暖和感动的亮丽风景。对于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每次想到先生,总是油然而生一阵发自心底的暖意。2022年,适逢先生80 寿辰,深蒙先生教诲却无以为报,唯衷心祝愿先生身康体健、永远年轻,继续引导中国诗歌走在康庄大道之上 !如此则诗坛幸甚 !

①②吴思敬:《诗歌基本原理》,工人出版社1987 年版,第20 页,第37—38 页。

③吴思敬:《心理诗学》,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年版。

④谢冕:《〈诗探索〉改版弁言》,《诗探索》(理论卷)2005 年第一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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