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东三省旅游经济空间结构的研究——基于社会网络分析法

刘福香，姜丽琴

（哈尔滨商业大学经济学院，哈尔滨 150028）

一、引言

我国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第三产业加速发展，尤其是旅游业，在国民经济发展中的地位不断提升。但很多地区的旅游发展在交通、资源以及旅游设施等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旅游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突出。旅游经济结构一直是当前学术界共同关注的热点问题，早在20 世纪60 年代，社会网络分析就在国外被应用于旅游研究，而在我国，直到20 世纪90 年代，才把社会网络用于分析旅游空间结构，国外的早期研究为国内学者对这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和实践基础。目前，国内学术界在这方面的研究主要就是利用Ucinet 软件结合社会网络分析法，对不同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网络的结构特征进行分析。如张洪、夏明从个体网络结构特征出发，对安徽省的旅游经济结构网络的中心度和结构洞进行测度，得出了安徽省旅游经济结构的空间联系；涂玮、方叶林等人以长三角的16个城市为研究对象，通过计算中心度、结构洞等指标，对各节点城市在整体中的地位进行了分析；王俊、徐金海等人从整体和个体两个角度对中国区域旅游的网络结构进行分析，对我们未来旅游产业发展提出了相关建议；李如友、黄常州在社会网络分析的基础上对江苏省的整个旅游经济发展进行了相关分析，得出该省份各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发展差异较大；王春娟等人基于社会网络分析对浙江省旅游经济的联系度进行了测量，旨在找出影响旅游经济发展的因素并给予建议。综上所述，社会网络分析法在旅游经济空间结构研究中运用广泛，但关于东三省各个城市之间旅游经济联系的研究较少。基于此，本文对东三省旅游经济网络结构进行研究。

二、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首先，基于修正的万有引力模型计算出东三省各个城市两两之间的相互引力，每两个城市构成了一条网络，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东三省旅游空间的网络结构，并且可以得到两两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度。以下是修正的万有引力模型的公式：

式中，R代表城市i、j 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度；P、P和V、V分别代表城市i、j 旅游接待总人次和旅游经济总收入；D代表城市i 到城市j 的最短距离。将每个城市与其他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度相加，最终得到各个城市的旅游经济联系量。

其次，为了对东三省城市的旅游网络空间结构特征进行分析，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借助Ucinet 软件对东三省的网络结构进行分析，文章选取了以下四个指标：

1.网络密度

网络密度，指的是在一个整体网中，各个节点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一个网络的网络密度越大，说明这个网络里面的每个节点之间的联系相对更加紧密，反之，则更加松散。

2.网络中心度

网络中心度主要表示的是一个点在一个网络当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网络中心度包含了度数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间中心度。度数中心度指的是与某个点直接相连的其他点的个数；接近中心度描绘的是一个点越是与其他点接近，那这个点就在传递信息方面更加容易；最后中间中心度说的是，如果这个点处在一个许多其他点对的捷径上，那么就说明这个点有着比较高的中间中心度。3.结构洞

结构洞，又被称为中间人，也就是两者之间无法直间联系，必须通过第三者才能联系起来，那么这个第三者，也就是中间人，就在这个关系网络中，占据了一个结构洞。

4.核心—边缘模型

核心—边缘模型反映的是某个节点在整个旅游网络中的一个地位，处于核心区的城市表明该城市的地位较之整个网络中的地位来说是高的，处于边缘区的城市表明该城市的地位在整个网络中相对来说较低。

（二）数据来源

由于2020 年以来受到疫情影响，基于数据的可达性、科学性和时效性，选取了2019 年东三省的25 个地级市的数据，研究区内有大庆市、牡丹江市、齐齐哈尔市、鸡西市、哈尔滨市、鹤岗市、伊春市、佳木斯市、黑河市、长春市、通化市、吉林市、松原市、白城市、沈阳市、辽阳市、盘锦市、营口市、抚顺市、锦州市、葫芦岛市、铁岭市、大连市、本溪市、阜新市这25 座城市。旅游总人次和总收入数据均来源于2019 年各城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各个城市之间的距离以高德地图自驾车的旅游距离为参考依据。

三、结果分析

（一）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度和联系量分析

根据修正的万有引力模型的公式计算，可以得到东三省各地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度，把各个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量相加，就可以得到经济联系度总量。如图1 和表1 所示，可直观地看出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度相对较强的区域城市分布位置，其中，旅游经济联系量较高的城市大多位于东三省的中心区域，反之，位于东三省的边缘地区的城市，旅游经济联系量都不高。根据修正的万有引力模型公式可知，两个城市之间必须同时满足自身经济基础相对较好，与其他城市之间距离较近两个条件，则两者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度较高。反之，像鹤岗市、佳木斯市、白城市等城市地处东三省的边缘地区，本身城市的基础发展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地理位置较偏，所以这些城市对游客的吸引度普遍不高。

图1 2019 年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量分布图

表1 2019 年东三省城市旅游经济联系量及排名

（二）东三省旅游联系的网络结构分析

1.整体网络空间结构构建

据东三省各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的计算结果，取东三省各城市旅游经济联系度之间的中值为2.462，以此为界，将属性数据转换为二值数据，即大于等于2.462 取值为1，小于2.462 取值为0，再借助Ucinet 中的Netdraw工具绘制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的网络图（见图2）。图中显示，2019 年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结构的网络空间结构中，黑龙江省的旅游网络较为稀疏，辽宁省和吉林省的旅游网络较为密集，同时东三省的旅游经济网络主要以沈阳、长春、吉林、哈尔滨、大连为核心，整体中部较为密集。使用Ucinet 软件计算得到整体网络密度为0.4867，而理论上有25 个节点组成的网络最大关系可能数为600，实际却只有292，所以东三省的整体旅游经济发展网络密度不高，尤其是黑龙江省，从图2 中也可直观看出，黑龙江省的旅游经济发展网络最为松散。

图2 2019 年东三省城市旅游网络空间结构

2.个体网络空间结构分析

使用ucinet 软件可以计算得到各个节点的中心度，并对其结构洞进行分析。从表中我们可以直观地看出，不论是从度数中心度、接近中心度、还是中间中心度来看，排名靠前的城市都为哈尔滨市、长春市、吉林市、沈阳市和大连市，表明这5 个城市中心地位较为稳固，在旅游经济发展中可以起到很好的带动作用，对其他城市的控制度比较高。同时，也反映出这五个城市对于实现整体网络的连接，起到了很好地连接城市与城市之间旅游经济的中介作用。除此之外，分析结构洞的计算结果的相关数据可知，鸡西市、鹤岗市、佳木斯市、黑河市、白城市这5 座城市有个共同点，就是从结构洞的有效规模来看都比较小，与此同时，这些城市结构洞的限制度又比较高，这表明了鸡西市、鹤岗市、佳木斯市、黑河市、白城市这些城市地处边缘。而从哈尔滨市、长春市、吉林市、沈阳市、大连市这些城市的结构洞指标可看出，它们受到的限制度比较少，而且它们的有效规模比较高，说明这5 座城市处于较为核心的位置，占据了比较多的结构洞，能够很好地控制其他城市之间的交往。

（三）东三省旅游地空间等级划分

通过Ucinet 中的Core-Periphery 来实现，在东三省25 座城市当中，共有5 座城市被划分为核心区，5 座城市被划分为边缘区，如表3 所示。

表3 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网络核心—边缘模型及角色分析

通过上述的个体网络空间结构分析，可以看出，哈尔滨、长春、吉林、沈阳、大连这五座城市本身的经济基础较好，这些城市节点不论是中心度指标还是结构洞指标，其结果都十分理想，说明这些城市在东三省整个旅游经济网络结构中，可以起到很好的连接和纽带的作用，因此，这五座城市被划定为核心区；而鸡西，鹤岗，佳木斯，黑河和白城，这些城市本身地处边缘区域，发展较为薄弱，要想发展起来必须依靠核心城市的带动作用，这些城市的中心度和结构洞指标也不够理想，因此，被划分为边缘区。

四、对东三省旅游产业发展模式的建议

对东三省旅游空间结构进行整体性的分析之后，我们可以清晰地得出东三省旅游经济发展需要改进和提升的地方。本文提倡，东三省旅游业的发展要以核心地区发展带动其他地区共同发展的模式，主要是提高东三省旅游经济联系的一体化整体联系度，尤其是黑龙江省。

首先，东三省中的北部黑龙江省，在黑龙江省整体的一个旅游经济联系中，哈尔滨市起着非常重要的纽带和连接作用。但黑龙江省整体的旅游经济联系较为松散，比如鹤岗市和黑河市，由于其自身地理位置较为偏远，所以在地理位置上相对劣势。哈尔滨市与黑龙江省其他城市相比，交通便利，冰雪资源丰富，并且哈尔滨市自身每年也会有一些关于冰雪方面的娱乐活动吸引游客前来参观游览，所以黑龙江省的旅游发展应主要依靠哈尔滨市的带动作用。

表2 2019 年东三省城市旅游经济联系网络中心度和结构洞

其次，东三省中的中部吉林省要以长春市、吉林市为核心区。长春市作为吉林省会，不论是经济方面还是地理位置，都在吉林省占据了绝对优势，且吉林省交通发达，也为东三省其他地区的旅游业发展提供了极大便利。吉林省的其他地区的经济联系网络相比之下没有长春市和吉林市那么密集，所以，中部地区吉林，在发展自身旅游经济的同时，也要充分利用自身中心城市的独特旅游资源和地理优势，带动吉林省其他城市的共同发展。

最后，辽宁省作为东三省最为靠南的省份，使得很多南方的游客都会首选辽宁。沈阳又作为辽宁的省会，其便利的交通和自身的经济基础可以吸引来更多的游客，整个辽宁省相对黑龙江省和吉林省，地理位置靠南，各城市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网络相对比较密集，但是整个辽宁省的核心区还是以沈阳和大连为中心，因此，沈阳和大连要积极带动吉林省其他城市的旅游业的共同发展。

综上，想要东三省的旅游经济协调发展，减少差异，最主要的方法就是提倡先发展核心城市的旅游经济，然后利用核心城市的经济力量和自身优势，带动周边的城市共同发展。减少整个东三省旅游经济发展差异，使得东三省的旅游经济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