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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水渗流对粗粒土渗透特性的影响

2022-08-06毛海涛

农业工程学报 2022年9期
关键词:渗透系数浑水渗流

毛海涛,张 超,何 涛,谷 易

(1.重庆三峡学院土木工程学院,重庆 404120;2.山西农业大学城乡建设学院,太原 030000)

0 引 言

浑水渗流是指含有泥沙等悬浮物的水体在多孔介质中的流动。中国存在诸多含泥沙量较大的河流,尤其是在汛期,几乎所有水系中泥沙含量都会有所增加,所以浑水渗流是普遍存在的问题。粗粒土在大坝、堤防、基础以及农业工程领域的建设中常常遇到,并常作为建筑材料使用。此外,在农业灌溉方面,浑水渗流对土壤结构和入渗特性影响也较大。粗粒土作为一种多孔介质,其孔隙特征较为明显,浑水渗流对粗粒土渗透特性的影响是值得研究的课题。

在浑水渗流理论方面研究,党发宁等以达西定律为基础推导出了浑水渗流理论,该理论不考虑原状土孔隙问题,只是将淤积层作为新土层与原状土层分开研究,采用层状土渗透系数法进行求解。梁冰等将浑水颗粒沉积方程引入流固耦合渗流场数学模型之中,建立考虑浑水颗粒沉积的流固耦合数学模型,并给出适当的定解条件,对尾矿坝孔隙压力进行了求解。在室内试验方面,姚雷研究多孔介质对入渗浑水中的颗粒滞留作用,认为导致其渗透属性改变;许尚杰等通过试验浑水渗流试验,研究了库底形成淤积层对水库渗漏机制的影响,并将淤积层应用于平原水库的防渗设计;李识博等从粗粒土孔隙淤堵的角度研究了渗透性变化,并给出了粗粒土淤堵的判别标准;但未考虑含砂水流的浓度和水头变化对渗透性的影响。综上,关于浑水渗流和粗粒土渗透性的研究已经有很多成果,但还缺乏从浑水渗流的角度对粗粒土渗透性的系统研究,其内在机理还不清晰。

因此,为了全面了解浑水渗流对粗粒土渗透特性的影响,本文推导了浑水渗流作用下圆管中粗粒土渗流计算式,并在室内采用陶瓷砂粒作为粗粒土,以粉砂作为浑水特征材料,通过自制的浑水渗流装置,采用改变浑水浓度和水头等方式进行渗流试验,系统研究不同工况下粗粒土的渗透特性,以进一步揭示浑水渗流对粗粒土渗透特性的影响机理,以期为探讨浑水在多孔介质中渗流提供理论依据和技术支撑。

1 材料和方法

1.1 供试材料

实际环境中粗粒土的粒径分布广泛,最大粒径可达到60 mm。为了减小尺寸效应,根据邱贤德等的研究,颗粒的粒径至少要小于试样直径的1/5~1/6,同时考虑到细粒土特性和准确计算孔隙直径、孔隙率,确保孔隙通道连通性好等,本试验采用1~8 mm的球形实心陶瓷颗粒(石英砂烧制),如图1所示。

图1 试验用石英砂陶瓷颗粒 Fig.1 Quartz sand ceramic particles for the test

配备了两种不均匀系数()的粗粒土:=4和=8,其粒径范围分别为1~4、1~8 mm。两种粗粒土的粒径组成,以及通过常水头试验、排水法得到的干密度和渗透系数如表1所示。

表1 粗粒土物理参数 Table 1 Physical parameters of coarse-grained soil

浑水中细颗粒为石英砂,浑水的配置既要保证水中细颗粒能进入粗粒土中,又要确保进入的细颗粒不完全流失,这就需要针对粗粒土的孔隙(粒径)进行合理设计。研究表明,浑水中泥沙颗粒粒径应满足式(1)才能使细颗粒在粗粒土内部发生运移。

式中为浑水中颗粒粒径,mm;为粗粒土粒径,mm。

根据《土工试验方法标准:GB/T 50123-2019》中的颗粒分析方法,对石英砂材料进行筛分。在对粗粒土的研究中,通常选取1 mm作为粗、细颗粒的分界点,因此选取小于1 mm的粒径,如图2所示。

图2 试验中浑水细颗粒组成 Fig.2 The composition of fine particles in muddy water for the test

浑水中特征材料的颗粒级配对多孔介质渗透性影响显著,为了排除级配影响,配置一种级配良好粉砂,级配曲线如图3所示。从粉砂颗粒级配曲线以及室内常水头试验、排水法测得基本物理性质指标:干密度2.63 g/cm、孔隙率0.34、不均匀系数5.05、曲率系数1.03、渗透系数5.6×10cm/s。

图3 粉砂粒径级配曲线 Fig.3 Particle size gradation curve of silt

1.2 试验设计和过程

为了研究浑水在不同浓度和水头条件下的渗流变化规律,根据黄河流域多泥沙河流的泥沙含量范围,配置三种浑水质量浓度:0.05、0.10、0.15 g/cm,以代表河流不同含沙程度。同时,设置三种水头(10、20和30 cm)来探究浑水浓度和水头变化对粗粒土柱渗透性的影响,试验方案见表2。

表2 试验方案 Table 2 Experiment scheme

为了反映浑水中粉砂颗粒在水中的渗流过程,自制了如图4所示的浑水渗流装置。该试验装置主要由高位水池、数据采集、粗粒土柱、出水口、溢水口组成。高位水池分为高位清水池和高位浑水池。设置高位清水池的目的主要是排除初始渗流速度对试验的影响;设置溢水口,使得整个试验过程保持恒定的水头高度;高位浑水池由水箱和搅拌机组成并避免粉砂沉积,确保浑水浓度均匀性。采集数据以监测多孔介质各个断面的孔隙水压力。此外,在内径为180 mm、高650 mm的透明有机玻璃筒中装填高度为200 mm陶瓷颗粒作为粗粒土柱。在出水口收集试验过程粗粒土柱渗出的溶液,并计算流量。

图4 试验装置 Fig.4 Experimental device

试验过程如下:

1)试验准备。为确保试验处于饱和状态,装填粗粒土柱时,分5层装填,保持水面总是高于试样1 cm。每次进行相同的振捣,保证土柱密实,同时排出孔隙气体。

2)浑水渗流试验。为排除初始渗流速度的影响,先进行清水渗流,待稳定渗流30 s后,再进行浑水渗流;浑水渗流的流量连续两次基本相同,则认为渗流稳定,即渗流结束。

3)数据收集。为了准确分析浑水渗流对粗粒土影响,试验开始前2.5 min,每5~10 s收集一次,之后每30 s收集一次。包括:通过烧杯测渗流收集装置的流量,计算渗流量;从压力采集器读取孔隙水压力,计算水力梯度;通过刻度尺读取各时刻泥沙沉积厚度。

4)试验结束后,清洗出滞留在粗粒土中的颗粒,并称质量,计算孔隙填充率()。

5)改变浑水水头、浓度、多孔介质,重复以上4个步骤。

1.3 圆管中粗粒土浑水渗流式推导

浑水与清水在粗粒土中的渗流差异,在于浑水会逐渐改变粗粒土内部和表面特性,从而影响粗粒土的渗透特性,使整体形成了一个沿渗流方向特性差异明显的多层结构渗流体系,但整体仍满足达西定律(Darcy)。假定圆管内径为,内有长度为均质粗粒土层,在浑水渗流作用下,根据Darcy定律,流量与水力坡降成正比,即

式中为渗透流量,cm/s;为水力梯度;为垂直于渗流方向土的截面积,cm,=π/4;为粗粒土初始渗透系数,cm/s。

浑水中颗粒很细,填充和淤积后粗粒土整体渗透性变化很大,因此浑水渗流问题实际上是变渗透系数非稳定渗流问题,因此,浑水渗流时刻后单位面积的渗流总量(cm)为

粗粒土顶部发生淤积后,假定顶部淤积层渗透系数为,顶部淤堵过程中粗粒土层渗透系数为′(),时刻粗粒土顶部淤积层厚度为()(cm),则此时的土层渗透系数为

粗粒土顶部淤积层厚度()为

式中为沉积层厚度修正系数,取值范围为0~1;为浑水浓度,g/cm;

在粗粒土顶部淤堵前,细颗粒不断进入粗粒土,随着孔隙的堵塞和内部沉积,粗粒土柱整体渗透性发生改变,其渗透系数由逐渐变化为′()。

式中为常数,对于圆管可取0.5,()为细粒土进入粗粒土过程中整体变化的平均粒径,cm;为水的黏滞性,Pa·s;为水的容重,N/cm;为水力半径,cm;对于半径为的圆管,=0.5;()为体积孔隙率。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粗粒土孔隙的大小差异与细颗粒(可能是壤、黏粒)堵塞和沉积要满足几何条件和水力条件两方面,那么原粗粒土的到淤堵后的′()变化范围会较大,甚至有多个数量级的差别。式(6)和式(7)中的()、()是实时变化的,计算时需要辅以室内渗透系数试验来验证和核对。

将式(5)和式(6)代入式(4),然后再代入式(3),得积分形式的浑水渗流方程为

进一步推求式(8)的微分形式,在一个微小的时间段内可以将浑水渗流问题看成稳定流问题,则该微小时间段内单位面积上的渗流量为

所以

两边对Δ取极限得微分形式的浑水渗流方程为

将式(5)代入式(4),然后再代入式(11)得浑水渗流微分方程的另一形式为

式(12)为粗粒土在浑水渗流作用下的微分方程,方程中()和()均需要通过试验获得。

2 结果与分析

2.1 渗透特性分析

试验发现,含粉砂颗粒的浑水在粗粒土砂柱中的渗流过程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本文将其命名为运移阶段,运移与堵塞并存阶段和顶部淤积阶段(以下分别称为阶段1、阶段2、阶段3),以=8粗粒土在20 cm水头、0.05g/cm渗流条件为例,如图5所示。

由图5可知,在阶段1,在水力条件和几何条件满足的前提下,细颗粒在粗粒土孔隙中运移基本畅通,粗粒土中未见明显的沉积堵塞区域,粗粒土内部和顶部形态基本保持不变,但这一阶段持续时间较短。阶段2,随着细颗粒的增多以及在运移过程中粗粒土几何通道的堵塞,粗粒土内部形成了片状堵塞区域以及少量淤积,尤其是在粗粒土上部区域最为显著,整体沿渗流方向逐渐减弱。此时,细颗粒基本都能进入粗粒土中,一部分由于堵塞而滞留,另一部分沿渗流方向发生运移。阶段3,细颗粒在粗粒土中的运移基本消失,粗粒土内部自上而下淤堵明显,顶部发生明显的淤积并形成细颗粒淤积层。粉砂颗粒淤积层和底部粗粒土层相对稳定。在不发生渗透破坏的前提下,除了淤积层厚度增加外,其他渗流要素基本不变。

图5 粗粒土在浑水渗流作用下的不同阶段和形态 Fig.5 Different stages and forms of coarse-grained soil under the action of muddy water seepage

在不同浓度和水头的浑水渗流作用下,以=4粗粒土为例,粉砂颗粒逐渐进入粗粒土孔隙中,试样底部和顶部的水头差值逐渐增大,由/=Δ 可得粗粒土水力梯度,绘制随时间的变化如图6所示。

图6 不同浑水浓度渗流作用下粗粒土水力梯度变化 Fig.6 Variations of hydraulic gradient of coarse-grained soil under the action of seepage with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由图6可知,各浓度下水力梯度随时间逐渐增大,以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为例,在试验开始的2 min以内,水头对水力梯度的影响几乎无差异,总体坡降由0.1增至0.33;2 min以后,水头对水力梯度的影响差异明显,如在4.5 min时,10、20和30 cm对应的水力梯度分别为0.53、0.72和1.47,较2 min末的水力梯度分别增加1.6、2.17和4.45倍。此后,随着浑水的进一步入渗,各水头下水力梯度逐渐达到极值并趋于稳定,10 cm水头达到水力梯度的极值用时最长,为9.3 min,对应的稳定水力梯度值为0.865;水头在20和30 cm工况下,用时分别为8.5和6.6 min,稳定水力梯度分别为1.18和1.68。说明水头增大会加快浑水中粉砂颗粒的运移和淤堵,水力梯度趋于稳定的历时越短,量值越大。

此外,浑水浓度对水力梯度的影响也不容忽视,其影响表现在:1)缩短了各水头对整体水力梯度无影响的时间短。由上述可知,在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下,0~2 min内3种水头下的水力梯度变化几乎无差异。但在0.1和0.15 g/cm浑水质量浓度下,该时间段缩小为1.5和1.0 min。2)缩短了水力梯度达到稳定的时间,增大了水力梯度的极值。以10 cm水头为例,在0.05、0.10、0.15 g/cm浑水质量浓度下,达到稳定的用时分别为9.3、6.5和4.8 min,其水力梯度值分别为0.87、0.93和1.03。在20和30 cm水头下也有相似的规律。

同理,以上述=4的工况为例,测得各浓度和不同水头下渗透系数,得到lg~t的变化规律如图7所示。

图7 不同浑水浓度下水头高度对粗粒土渗透系数的影响 Fig.7 Influence of head height on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 of coarse-grained soil under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由图7可知,与水力梯度变化的时间点一致,各浓度下渗透系数随时间逐渐减小,整体变现为明显的3个阶段。以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浓度为例,在阶段1(0~2 min),水头对渗透系数的影响基本呈线性规律变化且斜率基本一致,约为1.4;在阶段2(2~10.5 min),水头对渗透系数的影响差异显著,呈曲线变化,如在8.5 min时,10、20、30 cm水头对应的渗透系数为0.18、0.12、0.041 cm/s,较阶段1末分别降低了81%、89%、96%;随着浑水的继续入渗,阶段3(10.5~30.5 min),水头对渗透系数的影响趋于平缓,试验结束时10、20、30 cm水头的渗透系数分别为0.022、0.020、0.019 cm/s,渗透系数大小基本相同,表明水头升高会加快浑水中粉砂颗粒在粗粒土中的运移、滞留以及淤积,使土柱的整体渗透系数减小越快,其值更小。

此外,对应于水力梯度变化,浑水浓度对渗透系数也产生了显著的影响。以30 cm水头为例,浑水质量浓度0.05、0.10、0.15 g/cm下渗透系数下降斜率分别为1.4、2.29、2.66;浑水质量浓度0.05、0.1、0.15 g/cm对渗透系数影响的时间历程分别为9.5、7、5.5 min;在阶段3渗透系数较前一阶段分别下降了55%、65%、70%。在10和20 cm水头下也有类似的规律。

综上,浓度和水头是影响粗粒土水力梯度和渗透系数的重要因素,随着浓度和水头增大,浑水中粉砂颗粒的运移、堵塞和淤积会加剧,土柱内部的水力梯度会增大而渗透系数逐渐减小,其过程具有明显的阶段性。

粗粒土的不均匀系数影响着孔隙结构和大小,是细颗粒运移几何条件的关键影响因素。试验测得2种不均匀系数粗粒土的渗透系数,绘制了lg~变化规律,如图8所示。

图8 水头20 cm不同浑水浓度下两种粗粒土渗透系数变化 Fig.8 Variations of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 of two coarse-grained soils with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under head height 20 cm

由图8知,不均匀系数对渗透系数的影响也分为3个阶段且与上述时间段一致。在其他条件一致情况下,粗粒土渗透系数随时间逐渐降低。以水头20 cm、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为例,在阶段1,不均匀系数对渗透系数影响不明显。阶段2,渗透系数变化明显,如8.5 min时,=4和=8对应的渗透系数为0.18、0.047 cm/s,相对于阶段1分别降低了89%和98%;阶段3,不均匀系数对渗透系数影响趋缓并最终达到稳定,说明粗粒土不均匀系数越大,其内部孔隙率越小,粉砂运移的通道越不畅通,容易发生堵塞和淤积,使整体渗透系数减小明显。

2.2 淤积层与渗流量关系

以=4粗粒土柱为例,各工况下土柱的渗流量与顶部淤积层厚度随时间变化如图9所示。

图9 不同浑水浓度下渗流量和淤积层关系 Fig.9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epage flow and silt layer under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由图9知,在3个阶段渗流量的变化曲线相对于渗透系数和水力梯度较为平缓,没有明显的突变点,主要是因为=,使得渗流量的变化更加趋于幂函数变化。阶段1淤积层厚度为0,各水头下渗流量基本一致,呈幂函数曲线下降;阶段2主要以发生粗粒土内部淤堵为主,有极少量的顶部淤积,二者曲线的曲率明显偏大,说明此时是运移淤堵并存的阶段,前期以内部细颗粒运移、孔隙堵塞为主,后期以顶部堵塞为主,内部细颗粒运移减弱。值得注意的是,图9中,淤积层与流量曲线交汇处,基本为阶段3起点或细颗粒只淤积而不发生运移的时间点,此时3种水头下渗流量减小趋于平稳,对应的淤积层呈线性稳定增长状态,增长的斜率基本一致,约为2.3。另外,水头增大会促进淤积层的增长,当淤积层达到一定厚度之后,淤积层线性增加,渗流量越来越小。

同时,浓度加剧了对渗流量与淤积层的影响。以30 cm水头为例,阶段1淤积层基本没有变化;阶段2,浑水质量浓度0.05、0.1、0.15 g/cm淤积层厚度增长变快,斜率为1.78、3.43和6,阶段2末淤积层厚度为1.8、2.6、3.4 cm;在阶段3,淤积层稳定增长呈线性变化的斜率增大,浑水质量浓度0.05、0.1、0.15 g/cm斜率分别为2.3、4.45和6.4。这表明发生淤积后,浓度越大淤积层厚度增长越快。

2.3 孔隙特性分析

(为滞留颗粒体积;为初始孔隙体积)计算粗粒土孔隙填充率。以=4粗粒土为例,各浓度下粗粒土从顶部到底部的孔隙填充率计算结果,如图10所示。

图10 各浑水浓度下水头高度对粗粒土孔隙填充率影响 Fig.10 Influence of head height on pore filling rate of coarse-grained soil under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由图10知,各浓度下孔隙填充率沿着粗粒土深度方向逐渐减小。以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为例,10 cm水头工况下,粗粒土顶部0~1 cm范围内孔隙填充率为70.63%,且在0~5 cm范围内填充率下降最快,斜率为11.3。5~20 cm范围内变化较小,如15~20 cm的填充率为5%。但在20、30 cm工况下,顶部0~1 cm范围内填充率分别增加到了76.95%和80.75%,并且也增大了0~5 cm范围内填充率下降的斜率,分别为13.2和14.9,同时15~20 cm的填充率只有1.57%和0.7%,说明水头越大越有利于前期细颗粒的运移,同时也加快了内部堵塞的速度,进而使得顶部快速填充,减小了粉砂颗粒向下运移的距离,使底部孔隙的填充越小。

同时浑水浓度对孔隙填充率的影响也很大。以10 cm水头为例,粗粒土顶部0~1 cm范围内,由上述分析知,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工况下填充率为70.63%,而浑水质量浓度0.10、0.15 g/cm工况下,增加到了73.65%和75.13%;在0~5 cm范围,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填充率直线下降斜率为11.3,但在浑水质量浓度0.10、0.15 g/cm,斜率增大为12.48和14.01;随着深度增加,在15~20 cm范围,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的填充率为5%,浑水质量浓度0.10、0.15 g/cm分别仅仅只有0.81%和0.56%。20、30 cm水头下也有同样的规律。表明浓度越大不利于细颗粒的运移,粗粒土顶部的填充率越大。浓度越大反而减小了粗颗粒沿深度方向的填充率,减小的梯度也越大。

为了了解不均匀系数对浑水中粉砂颗粒运移和滞留影响,计算得到2种不均匀系数粗粒土的孔隙填充率的变化规律如图11所示。

图11 水头20 cm不同浑水浓度下两种粗粒土孔隙填充率变化 Fig.11 Variation of pore filling rate of two coarse-grained soils with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under head height 20 cm

由图11可知,在相同的水头和浓度条件下,两种不均匀系数粗粒土孔隙填充率均沿着深度方向减小,这与图10基本一致。以图11a为例,在0~1 cm范围二者填充率分别为76.95%和78.75%,=4比=8的孔隙填充率略小;采用4~5 cm范围的填充率的降差(任何范围填充率与0~1 cm范围填充率的差值)与15~20 cm范围填充率降差的比值来描述0~5 cm范围孔隙填充率的降低程度,经计算可得,=4降低程度为88.7%,而=8降低程度为92.9%;在5~20 cm范围,粗粒土孔隙填充率下降基本稳定,且15~20 cm范围=4比=8的填充率大,为1.57%和0.95%。表明粗粒土不均匀系数越大,孔隙度越小,粉砂颗粒容易在土柱上部滞留,使上部孔隙通道变窄,颗粒难以向下运移,使孔隙填充率减小越快,其值越小。

2.4 推导公式验证

为验证推导公式的准确性,同时考虑到本试验材料填充料为粉砂,填充料在阶段1和阶段2对粗粒土砂柱的渗透系数影响较小,并且式(6)中()并不能实时获取。因此,在理论计算时式(6)中渗透系数采用粗粒土的初始值,以=4粗粒土在10 cm水头为例,将理论和试验结果的lg~对比如图12所示。

图12 水头10 cm不同浑水浓度下试验与理论渗透系数变化曲线 Fig.12 Variation curve of experimental and theoretical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s under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f muddy water at head height 10 cm

由图12知,理论相对于试验结果的曲线更加平滑,没有明显阶段性。试验结果在阶段1和阶段3与理论结果基本一致,尤其在阶段3的理论和试验曲线趋势完全一致;阶段1二者略有出入,在阶段2存在较大差异。这是因为阶段1历时较短,浑水渗流主要以细颗粒运移为主,颗粒运移对粗粒土的渗透系数影响较小;而在阶段2,粗粒土内部细颗粒运移、堵塞和沉积等现象加剧,渗透系数相对初始值有了较大变化;如试验结果的下降斜率为0.21,在8.5 min时渗透系数的值为0.18 cm/s,而理论计算的下降斜率为0.47,8.5 min时刻渗透系数的值为0.1 cm/s。可见,若()采用初始值,就忽略了粗粒土浑水渗流中颗粒运移和整体渗透性的演化过程。

从上述分析知,理论计算结果同试验结果存在一定差异,尤其在阶段2,两曲线偏差较大。为准确衡量两者间的偏差程度,采用决定系数()和均方根误差(Root Mean Square Error)误差统计指标来分析,以上述工况为例计算误差指标如表3所示。

表3 试验误差分析 Table 3 Error analysis of test

从表3知,阶段1、3在各浓度下的决定系数都大于0.9,线性回归模型精度高,而在阶段2决定系数较低,精度相对较低。同理,RMSE在阶段1、3均小于0.1,阶段2对应的RMSE值分别为0.197、0.234、0.174。也说明阶段1、3理论值与试验值偏差很小,阶段2存在偏差较大。

首先需要说明式(5)中修正系数的取值,阶段1的细颗粒在粗粒土顶部无淤积,取0;在阶段2的介于0~1之间,但该阶段大部分粗粒土顶部并未形成实质细颗粒淤积,平均值也可取0;阶段2末段和阶段3细颗粒无法进入粗粒土,全部在粗粒土顶部形成沉积,故取1。结合上述试验分析可对粗粒土在浑水渗流作用下的理论进一步完善,将式(12)分为3个阶段进一步讨论。

阶段1:粗粒土孔隙几何尺寸满足大部分细颗粒的运移条件,该阶段粗粒土的孔隙结构有一定变化,但土类未发生改变,渗透系数'()变化较小且不存在数量级的改变,此时′()≈,则式(12)可表示为

阶段2:该阶段粗粒土顶部还未发生淤积或有极少量的淤积,大部分细颗粒能够进入粗粒土中,粗粒土的孔隙结构发生较为剧烈的变化,渗透系数′()会发生较大的改变。此时采用式(12)计算相对准确,绝大部分时间粗粒土顶部细粒土沉积层()未形成,则()=′(),此时′()=′(),若采用平均粒径表示,则计算式为

该阶段的整体平均粒径()(或体积孔隙率)是时间的函数,会发生较大的变化且难以确定的。

阶段3:粗粒土顶部发生淤堵并逐渐形成细颗粒的沉积层,淤积层和下部粗粒土形成相对稳定的两种土层,此时主要变化的是淤积层的厚度(),而,′()为常数,′可通过试验直接测得。可通过差分法求得式(12)数值解,则式(12)可改写为

淤堵后各时刻的渗流量可通过前一时刻的值求得。

由式(14)可知,阶段2中()是变化的,进而导致该阶段渗透系数′()难以确定。如上所述,浑水细颗粒要在粗粒土中运移进而沉积、淤堵,需要满足水力条件和几何条件。水力条件即要满足一定的水头推动细颗粒向前运移,同时不发生渗透破坏。在上述前提下,主要从几何条件方面进行论述。

1)几何条件不满足

若浑水中颗粒粒径大于粗粒土孔隙或者至少大于粗粒土顶部的孔隙,浑水中颗粒无法进入粗粒土,只能在顶部或渗流入口处沉积。此时′()将不会发生变化,恒等于初始渗透系数。该工况下,渗流过程只有阶段3,阶段1和阶段2不存在。

2)几何条件满足但浑水中颗粒为砂土

如本试验浑水中采用粉砂作为细颗粒,进入陶粒土柱孔隙后发生运移、堵塞、沉积和淤积等现象,但直到全部过程发生完,整体孔隙率也未发生较大改变。如表4所示,从粉砂到一般砾质砂的渗透系数主要集中在0.01级别上,一般不超过1个数量级。

表4 各种土的孔隙率及渗透系数 Table 4 Porosity and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 of various soils

粗粒土柱的整体渗透系数也变化不大(最多有2个数量级的改变)。此时′()可近似采用式(16)计算:

′()即为阶段1和阶段3的均方值。

采用式(16)计算结果与试验值进一步对比,以=4粗粒土在10 cm水头、浑水质量浓度0.05 g/cm渗流条件为例,阶段2结果对比如图13所示。

图13 阶段2渗透系数计算与试验结果对比 Fig.13 Comparison of tested and calculated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 for stage two

由图13可知,采用式(16)中均方值渗透系数更加接近粗粒土渗流过程中阶段2的实际情况。同样以上述工况为例,3个阶段的渗透系数与改进后的结果进行误差分析,结果见表5。

表5 改进式与试验渗透系数结果误差指标 Table 5 Improved equation and error index of experimental permeability coefficient results

从表5可知,采用式(16)改进之后,阶段2的和RMSE指标分别为0.941和0.088,大大提高了阶段2线性回归精度,减小了试验值与改进后结果偏差。同时阶段3的RMSE误差指标也有一定的减小。

3)几何条件满足但浑水中颗粒主要为壤、黏土

若浑水中细颗粒主要为砂壤土、黏壤土或粉质黏土等较细或极细颗粒,同时又能在粗粒土孔隙中运移、堵塞和沉积,那么阶段2完成后,原粗粒土的渗透系数将发生巨大改变。参考表4可知,渗透系数可能有2~5个数量级的差别。此时()的变化主要有壤、黏粒的渗透性决定,需要根据二者的贡献率,求其加权平均值。

式中,、为渗透系数权重,+=1。

4)几何条件满足但浑水中颗粒粒径远小于粗粒土孔隙尺寸

浑水通过粗粒土层后,细颗粒全部在水力作用下逸出,粗粒土内部没有任何堵塞和沉积的细颗粒,顶部也不会发生淤积,因此对粗粒土的渗透系数没有影响。同几何条件不满足情况一样,()=。此时整个渗流过程不分阶段,即只有阶段1。

3 结 论

本文推导了浑水渗流作用下圆管中粗粒土渗流计算式;并针对试验研究,讨论了各阶段渗透微分方程和渗透系数的取值问题,结果如下:

1)在水力条件和几何条件满足的前提下,浑水在粗粒土中的渗流过程,一般分为3个阶段,分别是细颗粒运移畅通阶段(阶段1),孔隙堵塞和运移并存阶段(阶段2)和粗粒土顶部淤积分层阶段(阶段3)。

2)浑水的浓度和水头是影响粗粒土水力梯度和渗透系数的重要因素,随着二者的增大,细颗粒运移、堵塞和淤积会加剧,土柱内部的水力梯度会增大而渗透系数逐渐减小。

3)粗粒土的不均匀系数越大,其内部孔隙率越小,连通性越差,细颗粒运移的通道越不畅通,容易发生堵塞和淤积,使整体渗透系数减小速率加快。

4)水头增大有利于细颗粒前期的运移,但也加快了内部堵塞和顶部淤积的速度,削弱了细颗粒向下运移的距离;浓度增大不利于细颗粒的运移,加快了粗粒土顶部的填充率越大。

5)沿着渗流路径方向,粗粒土孔隙填充率逐渐降低,在0~5 cm范围内下降梯度最大,5~20 cm范围下降趋缓。

6)对各阶段的渗透系数计算深入分析和讨论,采用改进后的渗透系数计算式能更准确地反映阶段2的渗透系数变化。

本文仅对浑水含有粉砂情况进行探讨,文中讨论部分的其他形式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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