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研究演进与展望——基于VOSviewer的可视化分析

李映红 ，张 婉 ，刘笑冰,2

(1.北京农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北京 102206；2.北京新农村建设研究基地，北京 102206)

党的十八大以来，农业绿色发展理念已逐步成为我国农业农村发展的主流方向。农业绿色发展于2017年在《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实施意见》首次被提出，在这之前农业绿色发展主要以有机农业、绿色农业、生态农业和可持续农业等形式出现。2017年开始，政府下发了一系列农业绿色发展相关文件，与此同时国内关于农业绿色发展的相关文献研究也随之增多。农业绿色发展是加快推进农业现代化的重要举措，对于促进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有着重要的科学意义[1]。因此，本文采用文献计量方法，运用VOSviewer软件作为分析工具，探讨我国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研究演进脉络等内容，为今后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的研究提供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文以CNKI中国学术文献网络出版总库为统计数据源，选取北大核心文献为样本。检索时间为2021年12月13日，以主题、关键词、篇名及摘要进行检索，检索词围绕“农业绿色发展”“绿色农业”“农业&绿色发展”“农村&绿色发展”。其中，“农业绿色发展”是指更加注重农业发展与资源环境保护之间的协调关系，将农业资源环境作为实现可持续发展重要支柱的一种新型发展模式[2]。“绿色农业”是农业生产发展中的一场制度革命，究其本质是农业发展方式的转变[3]。为确保数据的准确，进行去重，筛选无意义及与内容无关的文献，共得到有效文献 2 155 篇。

1.2 研究方法

本文围绕农业绿色发展这一主题，利用VOSviewer软件进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知识图谱是在引文分析理论和信息技术可视化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4]，目前较常用的知识图谱分析软件有VOSviewer，CiteSpace等。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利用VOSviewer对研究领域的相关问题进行分析。林巧等(2020年)运用VOSviewer和DDA研究了近10年京津冀地区农业科技的发展态势[5]；马续补等(2019年)对我国政策评估的研究主题，研究热点等内容进行了分析[6]；殷杰等(2018年)对高聚集游客群系统的结构解析与运行机理进行了分析[7]。可见，国内学者在进行可视化分析的过程中已经开始广泛应用VOSviewer软件，这也表明VOSviewer在各学科都被广泛使用和认可。

2 国内绿色发展研究现状

本文运用VOSviewer软件对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进展进行归纳梳理，通过文献发布时间的分布，作者共现情况，关键词共现情况等内容。通过这些内容确定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研究领域的发展脉络、研究热点等内容。

2.1 总体发展趋势

根据检索结果，我国与农业绿色发展领域密切相关的文献最早出现于1993年，图1为1993年开始每一年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相关的文献数量。由图1可知，国内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的文献数量总体上呈上升趋势。由图1可见，国内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研究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

图1 1993—2021年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研究文献数量

①缓慢增长阶段(1993—2014年)。这一阶段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的文献呈缓慢增长趋势。这一阶段农业绿色发展还未正式提出，农业绿色发展主要以有机农业、可持续农业、生态农业的形式出现。随后便出现了传统农业和现代农业有机结合、农产品生产和环境保护结合、合理开发和利用资源结合的绿色农业[8]。这一时期每年的文献数量呈稳中有升趋势，逐年有所增长。这一时期的研究为后期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奠定了理论基础。

②快速增长阶段(2015—2021年)。2015年召开的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因此绿色发展成为农业农村发展方向的主流，这一时期的文献也就随之增加。2017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实施意见》文件正式提出农业绿色发展这一理念。同年，农业部发布了《关于实施农业绿色发展五大行动的通知》。2017年，2019年先后评估认定了两批80个国家农业绿色发展先行区。随后发布了一系列农业绿色发展相关的政策文件，这些政策表明我国对农业绿色发展重视程度大幅度提高，政府的支持进一步推进了农业绿色发展研究领域的前进，农业绿色发展逐渐成为当下农业发展的重点和焦点，相关的文献研究也随之增多。

图2 核心期刊农业绿色发展相关文献数量排名

图3 农业绿色发展领域高产作者

图4 农业绿色发展高频关键词知识图谱

从期刊的分布来看，研究搜集的文献当中，涉及的期刊类型较为广泛，期刊类型不仅局限于农学类期刊，还涵盖了经济学、管理学、社会学等诸多领域。但是较为高产的期刊依旧为农学类期刊，主要集中于生态环境及经济相关领域。图2为各期刊农业绿色发展相关文献的发文数量排行前20名，其中前三名分别为《农业经济》(100篇)、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92篇)、生态经济(76篇)。

2.2 作者共现知识图谱分析

图3显示了农业绿色发展领域，在北大核心杂志刊发五篇以上文章的43名作者。作者共现知识图谱可以显示出该研究领域的作者合作状况，高频作者及作者间的合作状况是研究领域十分重要的关键力量[9]。由图2可见，农业绿色发展领域共形成了两个较为明显的合作群体。第一合作群体是由农业农村部农村经济研究中心的金书秦、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的罗其友与刘洋、中国科学院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的马林、河北农业大学博士生导师马文奇以及张建杰、中国农业大学张福锁所组成；华中农业大学的博士生导师罗小锋与他指导的博士研究生余威震、硕士研究生黄炎忠和华中农业大学的博士生导师黄俊飚及其博士研究生何可形成的第二研究群体。 其余作者之间也存在小范围的合作关系，但大多局限于同一机构内，或师生之间合作。由此可见，随着政策文件的下发，绿色发展以逐步受到重视。但是目前农业绿色发展虽然受到学界的高度关注，但该领域内作者之间合作关系仍然较弱，在今后的研究发展过程中应加强不同机构院校间的合作研究。

2.3 研究热点分析

图4为农业绿色发展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关键词能够最直接的展现文献研究的核心内容，通过对关键词进行分析可以更好的把握研究领域的重点、热点话题。通过对 2 155 篇农业绿色发展的相关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共得到 5 090 个关键词，以出现5次为最低出现次数，共得到240个关键词，这些也就代表了农业绿色发展领域频繁出现的热门话题。下图中圆圈越大，代表该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4]。由图4可见绿色农业、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均出现在图片中间，代表这几个关键词是农业绿色发展领域较为热门的话题，同时与其他研究主题的相关性也较强。

通过对关键词出现的频率进行整理得到出现频次排名前二十的关键词，如表1所示。表中可见绿色农业出现频次最高，这是因为在2017年发布《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实施意见》之前，农业绿色发展一词还未被正式提出，研究主要集中于绿色农业这一主题。表1中可见其余高频关键词中主要集中于生态、可持续发展以及农业现代化领域。

表1 农业绿色发展领域高频关键词

2.4 研究主题聚类分析

图5为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研究关键词的共现聚类图，其中同一颜色代表一种聚类关系，也就是农业绿色发展研究领域的一个研究主题。依据图中关键词聚类，农业绿色发展领域主要可分为五个聚类主题：①绿色农业。这一主题下包括了农业高质量发展、乡村振兴、农业补贴和指标体系等关键词。农业绿色发展早期主要以绿色农业的形式出现。学者们在早期对国外的绿色农业进行了探讨，如刘伟明(1993)探讨了日本北海道的绿色农业[10]，杜艳艳等(2012)探讨了韩国绿色农业技术的发展状况[11]。学者也对我国绿色农业发展的状况进行了研究分析。吴昌华等(2009)分析了我国绿色农业的发展阶段及绿色农产品的需求潜力，提出了我国绿色农业的功能定位[12]；赵大伟(2012)根据绿色农业发展的不同阶段,对制度变迁的根源及产业发展的主要驱动力量进行研究[13]。可见，国内学者对绿色农业的研究十分广泛，涵盖各方各面的内容。②绿色发展。这一研究主题下包括乡村振兴战略、农业现代化、都市农业和实现路径等关键词。绿色发展这一理念一经提出便成为学界研究热点话题，在研究的初步阶段，国内学者首先对国外的相关发展情况进行了分析研究。如甄霖等(2013)分析了OECD国家以往推进绿色经济发展的结构调整与改革的经验[14]；随着进一步深入研究，我国的绿色发展模式逐步成为学者研究的热点话题，如提升农村绿色治理能力[15](杨艺等，2016)、将绿色发展与精准扶贫相结合[16](王晓毅，2016)和绿色发展背景下的农民增收问题[17](龚贤等，2018)等。③可持续发展。这一主题下包含了绿色经济、循环经济、生态环境和对策建议等关键词。可持续发展问题多年来始终是学者研究的热点问题。朱婧等(2012)梳理了世界主要国家绿色经济发展进程，探讨了我国绿色经济发展战略框架问题[18]；焦晋鹏(2019)运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了农业可持续发展的影响因素[19]。④生态农业。这一研究主题中包含绿色金融、绿色消费、绿色防控和农业产业化等关键词。我国早在1985年，就已提出要大力发展生态农业[20]。生态农业自提出以来就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成为研究热点。研究主题也呈现多元化的局势。⑤绿色农产品。这一主题下包括农产品出口、农业结构调整、绿色食品工程和农业龙头企业等关键词。近年来随着生态文明理念愈发深入人心，绿色农产品逐步受到人们的重视，这也就促进了这一领域研究的进展，成为农业绿色发展中一个重要的研究话题。

图5 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研究关键词共现聚类图

2.5 研究演进脉络分析

为更好的分析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的演进脉络，本文运用VOSviewer软件的标签视图，按照年份赋予上文所提取的高频关键词不同颜色，如图6所示，可看到不同时间段的高频关键词，进而可以把握研究热点的演进脉络。

图6 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研究演进脉络趋势图谱

图6中可见2000年以前国内对于农业绿色发展研究较少，2000—2010年期间对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增多，但这一阶段还未正式出现农业绿色发展，以此，研究主题主要以农业可持续发展、绿色农产品、绿色食品和食品安全等为主。2001年我国加入WTO组织，为我国的农业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因此在这段时间针对农业可持续发展、有机农业以及农业转型升级等主题的研究逐步增加。2010—2015年之间，绿色农业这一主题得到学者的广泛关注，学者将绿色农业与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等主题相结合，这一研究阶段更聚焦于各地的发展现状、发展面临的问题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等问题。2015年以后，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进入快速增长阶段。2015年十八届五中全会提出了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2017年发布《关于创新体制机制推进农业绿色发展的实施意见》，正式提出农业绿色发展理念。因此这一阶段相关研究快速增加，研究领域也逐步拓宽。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提及要“推进绿色农业发展”，这也进一步推进了学者对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现阶段农业绿色发展成为当前研究的热点话题。

3 结论与展望

3.1 研究结论

本文梳理了1993年至今发表于北大核心期刊的 2 155 篇文献，通过分析其时间分布、作者合作情况、研究热点问题、研究主题以及研究演进脉络得出以下结论。

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研究起步于20世纪90年代，根据文献发表的时间分布，2014年以前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处于缓慢增长阶段。2015年开始，随着政府各类相关文件的下发，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进入高速增长阶段。

期刊分布上来看，农业绿色发展相关文章发表在多领域的期刊上，表明各领域学者均对农业绿色发展有所研究，但是根据作者共现知识图谱关系来看，国内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的高产作者之间合作较少，合作关系大多局限于同院校或同单位之间，缺乏跨部门、跨院校合作。

从关键词知识图谱及关键词共现聚类图可知，农业绿色发展领域的相关研究主题主要集中于绿色农业、绿色发展、可持续发展、生态农业和绿色农产品五大主题。同时乡村振兴、有机农业、高质量发展和生态文明等词也是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

通过梳理农业绿色发展研究的演进脉络，根据各时间段出现的关键词进行分析，可发现2017年之前，农业绿色发展一词未被正式提出，研究大多以绿色农业、可持续发展为主题。2015年以后随着政府文件的下发，农业绿色发展的研究进入快车道，农业绿色发展相关研究进入高速发展的新阶段。

3.2 研究展望

目前，随着政府对农业绿色发展重视程度的不断提升，以及相关政策文件的下发，国内农业绿色发展的相关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同时也进入高速发展阶段。但从已有文献来看，国内绿色发展还存在诸多问题，如地区之间绿色发展水平不协调，存在明显差距；农业绿色发展水平评价方法尚不成熟；农业绿色发展相关生产技术仍需提升等，在未来的研究中可针对目前农业绿色发展存在的各类问题进一步深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