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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的理论与实证研究

2022-07-28陈慧娟

山东体育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体育产业养老融合

陈慧娟

随着我国人口年龄结构的加速转变和经济社会的发展,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已经成为政府及理论界关注的焦点。2017年3月国务院印发的《“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中提出,要支持养老产业与健身休闲、健康等相关产业融合。2021年8月国务院印发《全民健身计划(2021—2025年)》中提出,要大力推广和研究适合老年人的健身休闲运动项目。在我国老龄化发展加剧和一系列政策出台的背景下,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破除行业壁垒,形成“体育+养老” 的新模式、新业态将成为二者发展的必然趋势。近年来,我国学术界有关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的研究成果颇丰,但研究侧重于两大产业融合现象、主要路径、融合模式、发展对策以及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水平测度与评价等,缺乏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效应的量化测度。基于此,本研究从老年消费需求驱动、政府规制行为推动和企业技术创新带动等三个维度,提出有助于驱动、推动和带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的三个理论假设,并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动力及其影响效应进行实证分析。

1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的理论假说

产业融合是不同产业或同一产业中不同行业内、外部动力因子共同作用的结果。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就是由两个不同产业内、外部因素共同影响而产生的。从系统工程学来分析,影响两个产业相互交叉、相互渗透从而实现最终融合的要素中,体育产业发展以及养老产业开发仅仅是其中一方面,另外还包括老年人对体育健身养老需求、政府对“体育+养老”产业支持、企业技术创新扩散与溢出效应等其他方面。在内外部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将得到进一步发展,并使两个产业结构不断高级化,从而实现二者有机融合。

1.1 老年消费需求驱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

为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提升广大老年人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应加强新时代老龄工作,积极培育银发经济,满足老年人多元健身休闲消费需求,发展适老体育健康养老产业。体育与养老企业不仅要选择纵向延伸 “体育+养老”产品供给链条,还要横向拓展“体育+养老”产品供给类型。基于产业价值链视角进行分析,体育企业与养老企业会在老年人高级化消费层次与多元化消费结构驱动下,先拆分与解构产业价值链上价值模块,然后通过考量与识别重新拼接与截取这些价值模块,最后形成几种不同类型价值链,从而实现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目前,我国已有部分地区开始引资开发体育健身业与养老服务业融合新业态。如,山东临沂体育产业博览园注重养老产业概念,开发建设能满足老年人体育健康养老项目,并注重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探索“体育+养老”新模式新业态;天津健康产业园园中的康宁津园养老综合体具备温泉疗养、运动健身、医院、养老公寓等设施,注重“体育+健康”产业发展。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形成的新业态,在老年消费市场需求引领与潜力挖掘过程中,使供给侧创新改革出现新的供求关系。由此,本文提出理论假说H:老年消费需求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具有驱动作用。

1.2 政府规制行为推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

政府规制与宏观政策行为是产业融合动力因素,其能够为产业融合发展创造良好的环境。本研究由此推论,政府规制行为主要通过两个理论机制影响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一是政府通过确定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作为支柱性产业,出台知识产权和财政金融等政策来支持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打破行业壁垒、降低准入门槛和施行放松规制政策,整合推动两大产业融合发展政策工具;二是政府通过关注“体育+养老”产品的社会经济影响,对“体育+养老”产品价值的规制和市场主体进入规制,在社会性与经济性两种规制并重下,对“体育+养老”市场失灵而发生的超出控制与无序发展采取措施,使得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在相互渗透、相互交叉融合发展过程得到监督与管理。如,相关政策文件提出,要支持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就需要政府转变职能、优化产业环境、深化简政放权、加强政策支持,促进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加快形成,使“体育+养老”产业得到高质量的融合发展。综上,本研究提出理论假说H:政府规制行为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具有推动作用。

1.3 企业技术创新带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

产业融合是由多个不同因素共同作用而产生的,融合动力观认为企业技术创新就是其中因素之一,其扩散会导致不同产业间技术边界由清晰到模糊,最后带动产业融合。由此,本研究进一步提出,企业技术创新主要通过两种扩散渠道影响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一是为打破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存在的行业壁垒,体育与养老企业需要引进创新技术,使两大产业自身产业功能组块互相渗透交织,清晰的内在特性与产业界域变得模糊,从而融合生成兼具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特征新业态;二是由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产品或服务的惯常性过程受企业技术创新影响而发生改变,这就导致“体育+养老”产品的生产渐渐处于帕累托最优态,同时也改变“体育+养老”产品创意价值函数与生产成本曲线,因而需要重新优化配置其生产要素来实现生产规模报酬递增,于是形成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例如,李宁公司在羽毛球拍产品设计中,利用物联网和大数据技术,在羽毛球拍杆嵌入芯片,通过物联球拍对打球者每个细节动作进行跟踪,将采集数据导入软件进行分析,从而研发出更适合不同人群、更为多样化的羽毛球拍产品,通过此项技术,可以为老年羽毛球爱好者提供自我训练与辅导方案。据此,本研究提出理论假说H:企业技术创新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具有带动作用。综上理论分析,本研究构建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动力机制运行机理如图1。

图1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机制运行机理图

2 计量模型、变量与方法

2.1 计量模型构建

本研究主要目的是量化测度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动力效应,根据所提出的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理论假说前提,对面板计量实证模型构建如下:

=+++++

(1)

在公式(1)中,表示老年消费需求,表示政府规制行为,表示企业技术创新,待估参数包括、、、、,表示误差项;表示控制变量集合包括(市场化)、(基础设施)、(人力资本)。

2.2 变量设定与数据来源

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耦合协同综合测度变量,本研究是借鉴机电原理中多系统耦合模型,针对被解释变量构造,通过数理推演而成的。

(,)={(×)

[(+)(+)]}12

(2)

(,)=[(,)×(+)]12

(3)

公式(2)、(3)中,(,)和(,)分别表示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系统的耦合度和融合度;两大产业系统评估值分别用和表示(=),其中表示二级指标极差标准化值,表示二级指标熵值权重,两大产业重要性权重用和表示,皆定为0.5。本研究在融合测度指标选取中,体育产业评价指标方面,借鉴任波等、姚松伯等、陈清等、叶宋忠现有体育产业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养老产业评价指标方面,参考郝丽等、童峰等、何冬梅等已有养老产业评价指标体系;通过专家咨询,征询专家意见,结合两大产业内涵的阐释,对要建立的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评价指标进行改进和完善,最后从产业规模与产业资源2个层面,选取12项具体指标来评价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综合发展水平,形成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系统指标汇总(具体见表1)。

表1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系统指标汇总表

本研究核心解释变量包括老年消费需求()、政府规制行为()和企业技术创新()。其中,老年消费需求测度方面由于我国老年人口对体育文化娱乐和医疗保健消费品需求程度最强,其次是劳动年龄人口,最弱是少儿人口,因此,使用我国各个省份居民人均体育与养老消费支出数据来解决老年人均体育与养老消费支出数据统计还不完善,存在统计数据滞后或缺失的问题;本研究使用我国各个省份地方政府财政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测度政府规制行为;另外,本研究使用专利申请量对数指标来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企业技术创新进行测度,原因是专利能够将各个省份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技术创新能力较为全面地体现出来,代表技术创新的商业化应用。

此外,为增强模型的解释能力,本研究借鉴相关研究,选取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可能产生作用的影响因素纳入其他控制变量,包括市场化()、基础设施()和人力资本()等。将市场化作为控制变量,是由于市场化进程能保障“体育+养老”市场的要素流动性与过程竞争性,促进要素市场与产品市场发育,进而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市场融合与资源融合起到推进作用。市场化变量测度以各省份非国有经济占固定资产投资总额的比重来替代。将人力资本纳入控制变量,是由于人力资本密度的增大能够发挥知识外溢作用和干中学效应,使具有类似投入产出结构的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主动进行相互学习或被动相互学习,从而促进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该变量测度方式采用普通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占总人口比例来代理。基础设施方面,由于基础设施能够增强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间的关联效应,拓展“体育+养老”产品消费空间,优化空间地域结构,因此将基础设施纳入控制变量,并以我国各个省份交通线路里程与土地面积的比值来体现。

本研究采用Stata15软件进行数据挖掘与分析。鉴于我国体育产业的统计数据是在2008年颁布《体育及相关产业分类(试行)》后才相对统一,并遵循样本数据所需的可获得性、系统性以及准确性,因此采用2013—2019年间面板数据。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体育事业统计年鉴》《中国老龄工作年鉴》, 对于个别缺失的数据采用加权平均进行补值。

2.3 估计方法

鉴于本研究所要计量的数据包含横截面以及时间序列。首先,引入静态面板计量方法中混合最小二乘法(POLS)、固定效应(FE)和随机效应(RE)等模型,并使用方差齐性检验(F-test)、布伦斯-帕甘检验(Breusch-Pagan test)和郝斯曼检验(hausman test)来判断模型估计最佳选择混合最小二乘法、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等模型中的一个。其次,考虑到面板数据也许会出现违背经典假设异方差、序列相关等情况,再引入沃尔德检验(Wald test)、伍德里奇检验(Wooldridge test)和派尔森检验(Pesaran test)等程序进行假设推断,进而采用精细前沿回归方法,包括面板校正标准误(PCSE)和全面可行广义最小二乘(FGLS)等估计方法。最后,考虑到模型中因变量与自变量存在因果关系的内生性问题,继续筛选高级计量方法中动态面板模型(SGMM)和面板工具变量模型(IV-Panel),对产业融合动力影响效应的动态性与可靠性进行剖析,其中使用过度识别检验(Sargan test)和序列自相关检验(Arellano-Bond test)来证实动态面板模型适用性,用面板工具变量模型的工具变量组作为内生变量滞后1、2期。

3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的实证分析

3.1 描述性分析与模型检验

首先,从对模型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详见表2)可以看出,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度()均值为0.436 9,说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欠佳。其次,对模型变量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采用检验方法包括LLC、Hadri Z、IPS等来判断数据是否具有平稳性,结果表明各个变量皆为平稳性序列。最后,进行方差膨胀因子检验,测度结果显示因子均值(M-VIF)远小于10,因此模型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情况。表3中POLS、RE、FE、PCSE、FGLS、IV-Panel、SGMM等模型整体线性相关F/Wald 值均显著,判定系数值范围在0.434 3~0.749 9间,说明核心解释变量和其他控制变量可以较好地解释因变量融合度的变化。

表2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表

表3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机制回归结果表

表3是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机制回归模型假设检验结果。首先,由表中第1-3列估计结果报告可以看出,F检验值拒绝不存在组内效应原假设、B-P LM检验值拒绝不存在随机效应原假设、Hausman 检验值拒绝不存在个体效应原假设,因此(FE)模型优于(RE)模型优于(POLS)模型。接着,从表中第4、5列估计结果报告可以看出,采用(PCSE)模型与(FGLS)模型进行回归时,修正Wald检验拒绝组间同方差原假设、Wooldridge检验拒绝序列无关原假设、Pesaran 检验拒绝截面独立原假设。最后,由表中第6、7列可知,AR1-2与Sargan检验均接受原假设,说明本研究适合使用SGMM计量方法。

3.2 实证结果分析

基于以上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机制回归模型的假设检验结果,本研究主要以表3第6、7列(IV-Panel)模型和(SGMM)模型的稳健性结果作为参照,以第5列(FGLS)模型估计结果为准。

3.2.1 老年消费需求驱动机制层面

老年消费需求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呈显著正向影响,7个模型中老年消费需求()系数估计值均显著为正,表明老年消费需求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具有驱动作用(理论假说H)得到支持,这说明 “体育+养老”产品及服务的多样化与专业化所满足“体育+养老”消费需求,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驱动机制中存在。Reisinger(1994)提出,消费需求变化必将引起处于产业链另一端供给要素变化。随着中国老年人追求晚年高质量生活意识的提高,体育休闲运动娱乐性和健身功能成为老年人关注的诉求点,老年人对于娱乐健身这一更高层次的精神消费更加喜好,如老年广场舞和老年体育舞蹈表演等,由此使得老年人在娱乐健身方面的消费投入逐渐增多。除此之外,老年人对于体育健身需求消费正在逐渐减少传统体育运动,更青睐于老年体育活动、老年业余体育赛事活动、康体养老等,逐渐注重对体育娱乐活动中的精神体验。受老年消费需求内容及结构不断变化等方面的影响,老年人对体育健身养老市场需求愈发强烈,因此,越来越多的企业和机构以及投资商等开始主动进入“体育+养老”开发,成为“体育+养老”产业供给者,出于各自利益相互间制约又协同发展,促进了体育健身养老圈的形成和完善。而能够跟上时代潮流的老年人由于其对“体育+养老”产品消费的多元需求,倒逼企业转型升级,这些新型老年客户不断变化消费需求,对“体育+养老”融合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以日本“Curves”中老年女性健身服务机构为例,为寻求创新发展空间,机构通过深入调查和细致观察日本中老年女性体育健身休闲市场,精准把握中老年女性精神和物质上消费需求,在发展本体产业基础上,有效地整合了体育健身休闲和养老服务经营理念,精心打磨体育健康养老产品和服务,对原有旧模式进行了全面、科学的适老化改造,最终发展成专门针对中老年女性消费群体的体育养老服务连锁机构。

3.2.2 政府规制行为推动机制层面

政府规制行为()与两大产业融合度()呈负相关,且在POLS、RE、PCSE、FGLS、IV-Panel、SGMM等6个模型中均显著为正,政府规制行为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具有推动作用(理论假说H)得到支持。这说明政府通过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价值活动与主体行为引导构建两大产业融合制度体系,能够推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演化进程。对于推动产业融合发展,尽管政府属于外部动力一部分,但却是融合发展的重要助力,它会影响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中的每一个环节。其推动作用体现为:(1)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平台需要由政府来搭建。良好的基础设施是支持体育产业升级和养老产业开发所必备条件,而基础设施投资的特点是投资大且回报滞后,因此,政府主导地位在初期基建投资中得以体现。(2)政府对体育与养老两大产业具有协调规划和政策导向作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形成的新型产业对区域经济具有拉动经济增长、优化产业结构等放大效应,为保证其健康发展,政府应采取出台相关产业发展政策、制定相关法律法规,加大财政投入保增长、维护体育健身养老产品知识产权等措施。(3)政府发展规划和投资决策会吸引企业来投资“体育+养老”产品和体育健身养老服务设施等。在这种投资规划集聚效应下,会有越来越多资金、技术和人才被吸引进来,从而更好地推动“体育+养老”产业发展。以“金华绿城颐养中心”为例,该中心养老体育经费主要由政府部门补贴、单位赞助和入住费用组成,室外健身器械大多由政府部门和公司赞助,在政府顶层设计、各方力量不断助推下,绿城颐养中心摆脱传统养老产业存在投资大、回报慢的困境,从基本需求到多样化满足老年人体育健康养老,2021年绿城康养荣获“2020中国康养产业运营商品牌影响力TOP9”。

3.2.3 企业技术创新带动机制层面

企业技术创新()系数估计值始终显著为正,说的企业技术创新对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具有带动作用(理论假说H)得到支持,这意味着企业技术创新能提高“体育+养老”产品实用性和适老化水平,推动其产业链价值环节交叉渗透,从而促进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钱德勒(1987)认为,亚当·斯密所谓市场力量无形手观点已被现代工商企业在分配资源和协调经济活动方面取代,他提出企业规模扩张并演变为现代工商企业的外生因素是技术、市场和交通通讯发展。结合钱德勒的相关理论进行分析可知,体育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状况与两大产业行为取向有着很紧密的联系。其一,最初养老产业由于投资大、回报慢,行业竞争激烈,利益逐步趋于相对稳定或者逐步减少,养老企业越来越重视转型升级。所以越来越多的养老企业在选择供应商时对体育健身要素的考察更加普遍,并以此来尽可能实现新型体育健身养老产品供应,这也成为其在竞争过程中获胜的必要条件。随着企业间竞争力的逐步加强,体育与养老产业融合正式在这种大环境中产生,各企业为适应生存环境,逐步产生跨界与竞合思想,不再局限于传统行业的竞争观念,从而形成相互融合与渗透关系。其二,追求利益是促进企业发展进步的主要助推力。受整个大环境影响,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逐步融合,由此而产生一种具有综合性质的新型产业,由于新型产业具有高额利润优势,所以越来越多的体育企业与养老企业开始进入“体育+养老”市场,这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有着重要促进作用。以“尚体健康科技”为例,作为国内专业健身器材供应商,其不仅积极开发多元经营业务,创新研制多功能体育健身产品,且主动切入养老领域,向各类养老机构和老年群体提供专业化、标准化和规范化老龄体育健康管理解决方案和服务支持,开创了企业利用自身体育制造优势与养老服务融合发展的新方向。

3.2.4 其他控制变量方面

市场化()与两大产业融合度()呈正相关,说明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在市场化程度高的区域更容易融合发展。市场化程度是市场资源配置能力的重要体现,以市场化为导向的制度改革在技术创新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市场化对于企业的创新影响效果显著。我国不同地区的产业结构、人力资源、自然资源等方面差异明显,不同地区或同一地区的不同产业部门市场化程度差异也较大。在市场化程度较高区域,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相关企业可以及时获取技术创新要素、技术创新信息,并获得更好的创新服务和创新市场;同时,政府由于简政放权,对企业政策支持力度大,体育与养老企业能够按照市场需求,提高产品生产效率,从而更好地促进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以美国“Sun City West”高尔夫养老机构为例,其在运营管理和社区建设方面创意新颖,充分整合了养老服务与高尔夫赛事、高尔夫球场开发、各项体育娱乐交际活动的价值创造理念,既创建了形成安适的养老氛围、活跃的养老文化,又打开了当地体育旅游市场新发展空间,从而吸引世界各国退休老年人前来定居。

人力资本()与两大产业融合度()呈负相关,人力资本对两大产业融合尚未起到正向驱动作用,这应该与目前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领域缺乏高素质专业人才有关。“体育+养老”新型产业的创新与服务以及运营体系等各个环节,都离不开高素质专业人才的支撑。我国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起步较晚,“体育+养老”产品缺少优质和创新服务,产业复合应用型人才匮乏。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领域缺乏高素质专业人才是由于人才培养体制机制滞后,未制定明确的“体育+养老”专业人才培养体系,复合型人才培养仍停留在表面。

基础设施()对两大产业融合影响不显著,这说明在现阶段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发展中知识密集型企业占主导。张景波(2018)认为在产业发展中,如果是劳动密集型企业占主导,则基础设施会起到促进作用;如果是知识密集型企业占主导,那么基础设施影响效果不会显著。由于近年来我国各类生产要素特别是劳动力成本不断提高,体育用品企业为提高产品利润附加值,增强自身核心竞争力,势必会在科技创新资源方面逐渐加大投入,而在劳动力资本方面逐渐减少投入。因此,在知识密集型体育用品制造业战略推动下,基础设施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的融合影响不显著。另外,从模型稳健性检验中看出,FGLS分析结果具有相当的信、效度,IV-Panel模型和SGMM模型与其他模型中融合动力变量影响效应结果趋同;SGMM模型 中 融 合 度 滞 后 项 LIC系数介于0~1区间,这 意 味 着 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过程呈正向动态惯性,且具有收敛趋势。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 论

另外,本研究中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力的理论探讨与实证分析结果或对本领域的研究与实践具参考作用。其一,为政府制定更加符合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发展的现实和有效推动两大产业融合发展的产业政策,以及正确调整、改革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相关部门的规制架构等方面提供理论依据。其二,为体育、养老企业对市场发展趋势进行深入审视,抓住两大产业融合发展的新契机进行一系列企业变革,构建更符合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要求的经营方向、竞争策略、产品研发和组织结构,从而为体育与养老企业多元化、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借鉴。其三,为体育企业、养老企业深入审视、把握市场发展趋势,主要是以体育产业园或健康产业园等作为代表的产业功能区满足老年体育消费业态、健康产品研发业态以及招商引资业态提供思路。

4.2 建 议

4.2.1 提高“体育+养老”融合发展的老年消费需求驱动能力

我国老年人对文化、体育、娱乐等服务需求大,新型老年人群有着消费能力强和文化程度高的特点,他们更加注重产品的品质,不再是传统的经济型和保守型消费群体和对我国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的驱动作用显著。(1)盘活既有市场。企业应准确抓住两大产业既有市场,破除行业壁垒,坚持能融则融、宜融则融原则,主动探索新型老年人群转化机制,贯通消费群体市场,深层次挖掘老年消费市场现时与趋势的特征和预测信息,对多渠道供给的多终端推送与跨平台展示等路径进行优化,放大“体育+养老”优质创意增量供给,从而形成体育、养老产业发展新动能、新增长点。(2)重视创造融合场景。企业通过内嵌“体育+养老”特色融合产品与服务,增强老年人群融合消费需求的敏锐度,丰富场景内老年人的需求供给,打造具有融合属性的消费场景,实施消费升级战略,通过不断挖掘老年体育资源,提高体育健身养老功能,结合现代科技模式,将适老化体育健身资源要素转化成满足市场需求的创新“体育+养老”产品。体育与养老企业应在老年人高级化消费层次与多元化消费结构驱动下,拆分与解构产业价值链上价值模块。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核心价值模块的新业态价值链,应从内部价值活动优化重组角度进行重构包容,从而推进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从产业分立到整合交融的融合进程。

4.2.2 完善“体育+养老”融合演进期的政府规制行为功能

当前,老年人体育健康养老需求多元化与“体育+养老”产品及服务设备落后化、同质化等矛盾日趋显著,这种现象是政府在制定政策中不可忽视的问题,政府规制行为对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动态过程具有推动作用。(1)由地方政府牵头,落实具体政策。通过对地方体育与养老行业信息的收集与分析,共享“体育+养老”资源。例如,实现体育、养老土地混用多用,避免地区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陷入同质化融合,为企业创设“体育+养老”融合生产条件、融合办公,落实融合主体的示范区、产业园,降低边际成本,推动企业聚集,凸显范围经济,从而实现合作共赢局面。(2)引导企业注重“体育+养老”产品品牌理念和技术内涵提升。支持部分体育、养老民营企业实现专业、细分和垂直发展,生产经营老年人特定的体育服务和产品,朝着“专精特新”方向发展,凸显特殊服务、特色产品和特色经营,鼓励有能力的体育、养老企业加强品牌建设,积极开发具有自主产权的产品,坚持特色融合之路,突出核心技术的重要性;同时,不断降低办企门槛,简化办企手续,注重保护“体育+养老”产品服务创新型企业,加大优惠政策。如,对创新型体育、养老企业低息贷款、税收减免和贷款担保等,激励相关企业培育“体育+养老”复合型人才和技术创新,构建创新创业平台。(3)各级体育、养老管理机关应重视制定管理制度。包括涉及“体育+养老”行业从业者的证件管理、相关投诉受理和职业素养标准等,加强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体系沟通和对接,实现“体育+养老”从业者达标上岗,规范市场秩序。政府规制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有机融合的动态演进期,培育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发展的持续动能,从而促成两大产业融合提质升级。

4.2.3 打造“体育+养老”融合产业创新联合体

企业技术创新能够带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在创新驱动系统工程中,企业创新链要与政策链、信息链和产业链等融合衔接,通过相互支持和交织,最后形成完整的立体创新体系。因此,体育产业和养老产业应促进多元创新技术向企业聚集,强化企业创新主体地位,推进高新技术跨界扩散和创新演化;体育、养老企业应建设创新联合体,坚持市场机制和市场导向,围绕“体育+养老”产业共性问题展开创新、深入研发,加强共性核心关键技术平台建设。具体措施为:(1)构建科技创新生态体系。“十四五”时期,在创新生态的产业链上,科技创新生态能够为“体育+养老”融合创新发展提供应用场景和广阔的空间,通过建设上游的体育与养老创新中心和重点实验室、下游的体育与养老示范园区,形成两大产业资源共享与上下游共建的创新生态体系;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过程中,强化科技创新成果的吸收和转化能力,重点开展“体育+养老”创新主体培育,推动创新发展的人力资源建设、智库建设和标准化建设等。(2)信息化和数字化建设。建设数字“体育+养老”产业新型基础设施,创建数字智能体育健康养老服务区,利用大数据平台,数字化模式监控,精确把握老年人体育健身休闲需求,为老年人提供更友好、更个性化、更便捷的“体育+养老”产品和服务。借助5G与AI、AR、VR结合,增设适老化线上体育健身休闲项目、体育竞赛活动场景,向老年人展示完善的适老化体育健身休闲体验,通过数字化各种内容和资讯加速体育、养老产业联动,从而带动体育产业与养老产业融合形成新业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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