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与社会发展模式在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

朱炜宁 张玉敏

（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 福建福州 350117）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 年）》中提出“坚持以德育为先”，核心素养理念中提出“责任与担当”。［1］由于过去重智轻德，出现了唯成绩论、社会道德感降低等一系列问题，因此培养学生的道德感尤为重要。道德教育包括对学生尊重、诚信、责任、帮助、同理心等美德的培养，因此道德教育需在实践中感悟、在实践中练习、在实践中践行。体育活动以团体性、社会性、实践性为主，是培养道德感的良好契机。以往的体育活动，旨在通过标准的体育锻炼提高儿童的体能和体质，忽视了对体育精神、社会责任的培养。唐·海尔森（Don Hellison）教授基于对体育活动中学生道德行为的分析，提出个人与社会责任教学模式（Teaching Personal and Social Responsibility Model，简称TPSR），该模式旨在促进学生个人和社会责任的提升，被认为是体育活动中促进学生自我效能感、责任感和社会性发展的最优课程模式之一［2］，是一种具有可持续发展意义的体育课程模式。幼儿园在发展学龄前儿童社会性的体育素养方面有着重要作用，通过精心设计的体育活动提升儿童的道德感、责任感，教给儿童受益终身的思考和解决问题的方法，能够促进学龄前儿童身心和谐发展，赋予体育活动新的使命。TPSR 模式很好地将体育活动与道德教育融为一体，是一种我们所需要的在体育活动中发展儿童道德感的教育模式。

一、TPSR 模式的概念与核心内涵

TPSR 模式是由教学、个人、社会、责任（Teaching、Personal、Social、Responsibility）四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组成，简言之，TPSR 模式是在体育活动中促进学生个人和社会责任提升的教学模式。1973 年，唐·海尔森教授首次提出在体育活动中进行道德教育。2012 年，其著作在前两版的基础上详细介绍了TPSR 模式的基本框架、五项责任形式、日常项目模式以及教学策略，标志着个人与社会责任教学模式的理论与实践逐步走向成熟。［3］TPSR 模式经 过 近50 年 的 探 索 与 实 践，以Wright、Escarti、Gordon、曾海、潘义祥、王慧莉、相振伟等人为代表的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视角对TPSR 模式进行研究。研究均证实，学生在接受TPSR 练习之后，能满足基本心理需求，TPSR 模式有利于提高学生的责任感、亲社会行为和自我效能感［4］［5］［6］，有助于教师的专业发展［7］，有助于积极班级氛围的建立［8］。在以往的体育活动中，我们常关注运动技能的培养、身体素质的提高，而较少关注在体育活动中个人与社会责任感的养成。TPSR 不把体育技能、竞技比赛放在首位，而是把“帮助儿童成为更好的人”放在首位，使体育活动不仅具有强身健体的功能，还被赋予育心、育人的使命。

TPSR 模式的关键内涵是责任层次理论，即在体育活动中将提升学生的个人和社会责任感划分为五个等级，五个等级也可以理解为五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有一个关键目标：第一阶段，尊重；第二阶段，努力与合作；第三阶段：自我领导；第四阶段：帮助他人；第五阶段：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换言之，五个等级的困难程度依次递增，并且等级可以累加，最终不仅能够在体育活动中顺利达成这些目标，还能进一步转移至教室和家等其他场所。在这五个层级中，唐·海尔森教授提出了不同等级的目标，并且以此划分学生的行为表现、对应的内容和策略，如表1 所示。

表1 TPSR 模式五项责任目标、行为表现内容和策略

（续表）

二、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可行性分析

TPSR 模式指出，体育活动的实质不仅仅在于强身健体、掌握技能，更重要的是领会运动精神，在体育活动中培养负责任的态度。TPSR 模式很好地将体育活动与道德教育融为一体，提供了全新的教学模式，也对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此，将TPSR 的理论依据与幼儿园的教育理念进行联系，从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层面分析TPSR 模式在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可行性，可以为下一步TPSR 模式在幼儿园的实际应用提供理论基础。

其一，从3—6 岁幼儿的五大领域协调发展来说，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具有可行性。体育活动涵盖了语言、艺术、社会、科学、健康五大领域，能够给予幼儿丰富的学习和游戏体验。《3—6 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以下简称《指南》）指出，我们应关注儿童学习与发展的整体性。儿童的发展是一个整体，要注重五大领域之间的互相渗透和整合，促进身心全面和谐发展，而不应该片面追求某一方面。［9］《指南》的要求与TPSR 模式“个人全面发展”的理念不谋而合。TPSR 模式在“个人全面发展”理念的指导下，认为身体发育必须与情感、社交和认知发育同时进行。体育课程不仅仅是技能训练，还具有教育意义，它将认知、技能和情感视为整体，重视全面整体的发展。TPSR 模式将隐性的道德观念和责任感融入显性的体育活动之中，鼓励幼儿在体育活动中体会尊重、努力与合作，让体育活动育身、育人、育心，努力创设一种更加有意义、可持续的体育活动模式。

其二，从3—6 岁幼儿的身心发展特点来说，TPSR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具有可行性。由于3—6 岁幼儿的思维方式以具体形象思维为主，呈现直接性、具象性等特点，因此幼儿园的各类活动都要尽可能满足他们通过直接感知、实际操作和亲身体验获取经验的需要。丁晓梅教授认为，幼儿责任感的发展需要通过幼儿的亲身经历和实际感知，才能在幼儿园的生活、游戏、教学等环节中逐步形成。［10］这一特点与TPSR 模式中强调的“实践性”相得益彰。TPSR 模式强调体育活动中责任感的培养，不是通过说教的形式，而是在实践中学习和掌握。不同形式的体育活动给幼儿提供不同的实践机会，在团队的体育活动中，幼儿可以学习领导能力、团队配合、公平竞争和冲突解决；个人的体育锻炼能给幼儿提供大胆尝试的机会，培养幼儿对自己负责任的行为。

其三，从培养良好学习品质的幼儿园教育目标来说，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具有可行性。TPSR 模式也与《指南》中提到的重视幼儿的学习品质契合。学习品质是指在活动过程中表现出的积极态度和良好行为倾向，是终身学习与发展所必需的宝贵品质。TPSR 模式通过建立良好关系、权利赋予以及活动后的反省讨论等策略，在体育活动中培养幼儿尊重他人、积极努力、不怕困难、敢于尝试、自我导向、帮助他人等良好的学习品质。TPSR 模式对幼儿良好学习品质的培养具有重要的发展价值，是一种在体育活动中有效提升幼儿社会性发展和责任感的体育教育模式。当前，幼儿园“小学化”现象层出不穷，TPSR 模式则强调重视幼儿学习品质的培养和可持续发展。

其四，从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角度来说，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具有可行性。当前，家庭教育中往往更加重视幼儿技能、知识、认知方面的培养，忽视责任感、道德感的教育，因此容易导致出现一些自私自利的行为，全然不考虑他人与整个社会的利益。因此，TPSR 模式提出的“健全人的品格”就具有重要意义，有利于培养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在常规的体育活动中融入TPSR 模式的五项责任等级，可以通过体育活动的变化改善幼儿的行为，使幼儿在活动中发展亲社会行为和负责任行为，成为更好的自己，如在体育游戏中结交新朋友，会使用简单的技巧加入同伴游戏，体育活动时能与同伴分工合作，坚持完成教师或自己设定的运动任务等。TPSR 始终将“帮助幼儿成为更好的自己”作为理念，赋予体育活动新的使命，使体育活动不仅聚焦身体的发展，也重视心理的发展和良好学习品质的培养。

因此，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具有理论上的可行性。但是由于幼儿园的幼儿年龄较小、理解能力不强、自我控制和帮助他人的能力较弱，以及幼儿园体育活动还过于高控、重视运动技巧练习，因此在实际操作中仍存在难点亟需突破。

三、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难点

（一）难点一：权利转移

幼儿园的幼儿年龄较小，对家长和教师都较为依赖。因此，如何将做决定的权利转移给幼儿，并让幼儿认识到自己的责任是难点之一。

首先，明确体育活动规则。教师可以组织幼儿一起制定规则并在活动中实施，通过实施检验这些规则的合理性，进而完善规则。让幼儿自己制定体育活动规则，他们就更能理解规则的必要性，会更加主动地去遵守规则并要求别人也遵守规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幼儿在体育活动中养成遵守规则的好习惯，可以迁移到其他各类活动以及生活中去。在一个人人都遵守规则的群体里，幼儿才拥有更多自由决定的权利。

其次，教师要逐步授权，把责任转移给幼儿，他们的自主选择如何对待他人、如何应对逆境以及成为什么样的人。在体育活动中，教师逐步将这些责任转移给学生，直到他们做得更多，教师做得更少，如自我控制、自我激励、自我导向。要注意，幼儿是有阶段性和差异性的，可能他们会有一段时间对责任完全没有兴趣，也有可能突然他们就会担负起很多的责任；有的幼儿会比较快地适应责任，有些幼儿可能还没有做好准备。因此，教师在逐步授权时也不能“一刀切”。幼儿的发展也具有个体差异性，发展快的幼儿可以被赋予更多的责任，而发展慢的幼儿在能力强的幼儿的带领下，可以逐步尝试承担责任和自己做决定。

具体的转移权利措施有：第一，幼儿在评价反思环节分享他们的主意和想法；第二，幼儿在体育活动计划中做出决定；第三，幼儿在体育活动中努力完成任务并尝试帮助伙伴；第四，鼓励幼儿扮演领导角色，成为小组长或者小队长。

（二）难点二：信心建立

体育活动中常常会出现竞争和冲突，那么如何在具有竞争性的比赛中，能够不打击幼儿的信心和避免冲突呢？

首先，多开展团队合作游戏。在幼儿园的体育活动中，以小组形式开展游戏，可以让大部分幼儿都参与进来，减少消极等待的时间。教师可以组织幼儿针对小组活动的情况去分析小组得分存在差距的原因，让幼儿知晓在小组中有人是领导者，他要指挥整个团队，帮助团队中能力较差的同伴，其他队员要听从领导者的指挥；如果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而不顾团队，那他们一定无法取得胜利，每一个人的努力都会影响团队的结果。此外，在团队合作的游戏中，教师还可以采用自主组队、口令分组、抱团分组等形式，帮助幼儿经常更换运动伙伴，促进人际关系的发展。

其次，鼓励幼儿互相帮助。在体育活动中，体质差、技能弱的幼儿经常会产生挫败感。这时，教师应该鼓励那些运动水平较高的幼儿去做“小先生”。教师可以先培养一部分幼儿的领导能力，让有领导力的幼儿带领一支队伍，让幼儿教新同学班级常规和秩序，教比自己年龄小的幼儿一项技能，等等。

最后，重新定义成功非常重要。失败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经历，但长期遭遇失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这就是修改任务目标和自我节奏调整十分重要的原因。帮助幼儿重新定义成功，只要足够努力，成功就触手可及，这并不意味着要取消输赢的机会，也不意味着要给每个人奖励。帮助重新定义成功的方法可以有做记录、跟自己比或是选择自己擅长的项目进行比较。同时，幼儿也必须学会尊重他人对成功的不同定义。

（三）难点三：以学生为中心

对于体育教师来讲，最难的就是教师如何在保证完成既定教学任务的情况下，又尊重幼儿的个性，给予他们做决定的机会。

首先，教师可以采用“任务卡”的方式。任务卡上有这一周幼儿要达到的所有运动目标，幼儿可在教师的帮助下选择三个适合自己的目标，体能好的幼儿可以选择难度大的，体能较弱的幼儿可以选择难度小的。教师还需尊重幼儿的自主意愿，让幼儿在愉快体验的基础上，既能提高运动水平，又能体验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其次，美国幼儿成功运动教学课程（Successful Kinesthetic Instruction for Preschoolers，SKIP）提出了一种很好的解决方案，分成了两种具体的措施［11］，如表2 所示。

表2 SKIP 课程实施方案

从SKIP 课程模式中我们可以看出：第一，都采用了分组，缩短了等待时间，训练更加高效，也使得幼儿可以在小组中体验责任感；第二，使用教师中心模式帮助幼儿快速掌握基本动作技能，然后再使用幼儿中心模式兼顾幼儿的自主选择意愿，解决了大部分体育教师在训练与游戏中无法平衡的困难；第三，幼儿中心模式采用了不同难度的设置方式，考虑到了幼儿的最近发展区，也鼓励了幼儿自己做选择、做决定，体验了自我控制的责任感。

四、TPSR 模式在我国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应用

海尔森教授为了保证课程实施具有一致性，提出了TPSR 模式的日常活动组织形式，该形式为初次尝试TPSR 模式的教师提供了组织课堂的方法。日常活动组织形式由关系时间、意识谈话、正式的体育活动、小组会议、反思时间五个部分组成，每个部分有着不同的侧重点。笔者将TPSR 模式的五个组成部分按照我国幼儿园教育活动的习惯划分成三大板块：计划—实施—评价。

（一）板块一：计划

计划的前提是与幼儿建立良好的关系。由于各界对学前幼儿的体育活动越来越重视，幼儿园里配备了专职体育教师，他们专门负责幼儿的各种体育活动，但随之而来出现了与幼儿不够了解、不够亲密等问题。海尔森教授提出，在任何环节都可以与幼儿培养良好的关系。教师可以借助课前或课后、午餐等时间，与一些幼儿进行简短的互动和交流，说出他们的名字、问问他们今天的运动计划与想法，主要目的是了解幼儿的想法和需求，以及他们最近的兴趣点。在开始正式的体育运动之前，要进行非常关键的“时间计划”，即教师告知幼儿今天的任务层级是第几级，具体要做到的责任目标有哪些，要完成的运动目标有哪些。让幼儿能够理解，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去实践自己的“计划”。

（二）板块二：实施

开始正式的体育活动前，教师需要基于五项责任等级设计适合该阶段幼儿发展的身体活动目标。但是，这些目标对于学前幼儿来说是抽象的。要将TPSR 模式与幼儿园体育活动相结合，我们应该充分考虑学龄前幼儿的身心发展特点以及幼儿园阶段的体育活动目标，将抽象的等级目标转为幼儿能够理解并实施的具体任务。

在幼儿园的体育活动中，经常会出现没有听清老师讲的动作要求发生意外，或是三五人在一起推来打去等危险。因此，在幼儿园的体育活动中第一级的“尊重”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在学习任何体育动作之前最重要的就是站好自己的位置，认真听别人说话，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完成动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体育活动的顺利进行。

在完成第一级任务的基础上，幼儿可以在体育活动中尝试第二级的“努力与合作”，教师可以在第二级中给幼儿提出更高的要求和挑战，并帮助幼儿达成“努力完成计划好的目标”。以投篮活动为例，幼儿可以自由选择到篮筐的距离，或设置篮筐的高度，让幼儿意识到他们对自己负责，认识到成功取决于自己的努力和坚持，而不是别人。如果有幼儿把任务目标设定得过高，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鼓励幼儿互相帮助、体验合作的机会。

进入第三级“自我领导”，这要求幼儿会进行自我管理，在没有老师监督的情况下也能努力完成任务。一方面，幼儿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兴趣，从不同难度的运动任务中进行选择，这就要求幼儿不仅仅要了解自己的兴趣，还要理解目标。另一方面，幼儿园的儿童由于年龄小、经验少等原因，在独立做决定时，往往会高估或是低估自己的运动能力。这时，教师不用过于担心，给他们多次试错的机会，他们往往都能找到适合自己能力水平的运动目标，并且感受自我控制的能力，促进自主感的形成。

第四阶段目标“帮助他人”，这既需要老师为幼儿的创设生生互助的情境，还需要培养幼儿保护环境、爱护公物的良好品德。比如，在运动之前体育教师可以带领幼儿一起为运动器械做清洁和养护，在运动过程中要叮嘱幼儿爱护和分享器械，运动后安排幼儿把器械送到指定的存放地点。

最高目标“转移”，将前面四级所掌握的“尊重”“合作”“努力”“自我领导”“帮助他人”等品质，转移至日常生活中，这要求幼儿不仅要在体育活动中表现出良好的道德品质，还需要在生活场景中持续地应用，如教室、家庭、商场等场所。一方面，教师需要创设多种多样的环境，引导幼儿适应不同情景下的互相尊重、帮助、合作努力、自我领导等；另一方面，重视家园共育，帮助家长掌握科学育儿知识，提升育儿水平，在家庭生活环境中提升幼儿的社会性与道德感。

（三）板块三：评价

体育教师在教授基本动作技能之前，要先告知幼儿这次活动的责任目标，在体育活动结束之后去问幼儿“你今天是否做到了呢”，通过询问来加深幼儿对自己应该负责任的事情的认知。因此，体育活动接近尾声时，教师可以组织幼儿围成一圈，让幼儿有机会表达他们对当天体育活动的看法。教师可以使用“竖起拇指”的方法来快速了解任务完成情况。教师提问：是否完成了今天的目标呢？“幼儿可以通过把拇指朝上（我顺利完成了今天的目标），朝旁边（我在完成目标的时候遇到了小麻烦），或者朝下（我今天没有完成目标）给教师以反馈。教师也可以去提一些问题：“你帮助过别人吗？”伤害别人了吗？有没有主动去完成目标，不需要老师提醒？有没有努力？……”当然，评价也可以扩展到体育课程之外的场地。如果有幼儿不愿意发言表达自己的观点，可以让他们在纸上画下来。

五、结论

明晰TPSR 模式的概念与缘起，分析其核心内涵，阐明理论结构，论证TPSR 模式应用于幼儿园体育活动中的可行性，TPSR 模式能解决过分依赖、缺乏责任感等问题，能激发积极努力、尊重他人的良好品德，能促进自我管理、团队合作能力的发展。将TPSR 模式应用于幼儿园体育活动之中，需要考虑教育对象的特殊性，解决应用难点，完善应用模式。虽然TPSR 模式在国外已较为盛行，但是在国内还处于起步阶段，希望能有更多的研究者共同努力，使得TPSR 模式在我国得以成功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