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式教育在医学研究生临床防护培训中的效果分析

欧鹏 李瑛 林旻洁 谭凌 张海霞 徐玫丽 李峰 朱洁婷

传染性疾病是指病原体在人与人之间、动物与动物之间或人与动物之间相互传播的疾病。随着全球一体化的发展，传染性疾病的传播途径和传播速度越来越不可控，大规模的传染性疾病预防和控制难度逐渐增加。医务人员奋战在抗击传染性疾病的第一线，时刻面临着被感染的风险[1]。从既往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中东呼吸综合征（middle east respiratoty syndrome，MERS），H7N9 型禽流感，埃博拉病毒感染等的经验来看，医务人员感染主要是由于缺乏防护意识和防护能力，加强医务人员临床防护培训，可以提高医务人员抗击感染性疾病的临床胜任力和降低医务人员感染的风险[2-3]。医学研究生是我国医务工作者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应对我国现在和未来突发传染性疾病的重要力量。然而，目前我国没有适合医学研究生临床防护培训的课程及方案，医学研究生的临床防护意识和防护能力比较欠缺。因此，加强研究生临床防护意识和防护能力培训具有重要的意义。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根据《WST 367-2012 医疗机构消毒技术规范》，制定了临床防护培训课程，针对全体研究生开展临床防护培训，采取线上网络学习和线下培训相结合的混合式教育方式，现将具体培训方案和培训效果进行了分析总结，以期为研究生临床防护培训提供参考。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择2020 年4 月1 日—5 月20 日，在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学习的所有医学研究生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所有参与培训的研究生，自愿参加本研究。排除标准：未能完成测试题及调查问卷的研究生等。所有研究对象对本研究内容均已知情同意。完成现场培训的共有409名研究生，年龄22～35 岁，平均（26.4±2.7）岁，其中男生175 名（42.8%），女生234 名（57.2%），学生男女比例、年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女生成绩较男生成绩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住院医师按培训专业科室分布，主要包括内科、外科、妇产科、儿科、麻醉科、重症医学科、急诊科、感染科、五官科、皮肤、精神与心理卫生中心等，科室间理论成绩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博士研究生与硕士研究生比较，理论成绩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住院医师基本情况和线上培训理论成绩

1.2 研究方法

1.2.1 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方法，自行设计调查问卷和测试题。通过自制测试题评价研究生的临床防护知识培训效果。通过培训后调查问卷了解研究生对现场培训的满意程度；满意度评价采用自制量表进行问卷调查，评定方法采用李克特量表（LIKERT SCALE）5 级评定法分析。5 分表示非常满意；4 分表示满意；3 分表示不确定；2分表示不满意；1 分表示非常不满意。

1.2.2 资料收集

此次调查和测试采用问卷星的形式，PC 端生成二维码后，研究生通过智能手机扫描二维码填写完成。培训前测试在线下培训前半小时完成，培训后调查和测试在线下培训后即刻完成。

1.2.3 培训方式及内容

临床防护培训方案分为2 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线上学习，学习内容为国家颁布的各项防控指南和诊疗方案，以及由我院临床技能中心录制的临床防护操作视频。通过微信群、公众号等形式发送电子版书籍，视频内容通过扫描二维码获得，自主学习时长大于10 h。

第二阶段是线下模拟教学，采用结构化分站式培训模式分批次进行，以观看视频＋操作演示＋模拟演练＋复盘的方式进行操作培训及练习。共分为三站，第一站为30 min，内容为手卫生、戴脱医用外科口罩、戴脱医用防护口罩、戴脱护目镜/防护面屏、戴脱无菌手套；第二站30 min，内容为穿脱防护服、穿脱隔离衣；第三站60 min，主要内容是一级防护、二级防护、三级防护的模拟演练，在第三站，研究生看完视频后，老师会给一个具体场景，要求研究生按照所给场景进行正确的临床防护，老师观察研究生的操作情况，然后进行复盘。培训时长共2 h。

1.2.4 培训实施

线下培训分批次进行，每天2～4 批，每次20～50 名。每批住院医师分成2 组，分别进入第一站、第二站学习相关内容，30 min 后交换。前2 站内容学习完成后，两组成员同时进入第三站学习分级防护模拟演练，在第三站进行60 min 的学习。每一站安排两位培训老师。

1.2.5 同质化师资培训

在线下培训前，对所有授课的老师进行分站点的集中培训，保障师资同质性。课程建设小组集中开发课程后，每站设置组长一名，负责每站的课程质量控制以及新的师资培训。所有师资均需经过筛选、观摩、培训、备课、试讲、反馈评价及提高等多个环节后，才能正式授课。正式授课后，还需要接受组长及中心主任的督查，以保证课程同质化开展。

1.3 统计学处理

所有数据都通过问卷星网络版收集，采用SPSS 24.0统计学软件对相关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n，%），采用χ2检验；测试题答题正确率=（答题正确人数/答题总人数）×100.0%。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现场培训前后自身防护知识状况

所有研究生均完成培训前、后临床防护知识理论测试。培训后理论测试除戴口罩外的其他项目均得到提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研究生现场培训前后临床防护知识测试正确率比较 [名（%）]

2.2 培训后满意度调查结果

培训后调查结果显示：绝大部分的对现场培训的总体安排（时间、时机）和培训内容非常满意，觉得非常有必要进行混合教学。有36.6%（335/916）认为还需要额外的培训，如预检分诊流程模拟培训、非预料接触传染性疾病患者处理流程培训、重症传染性疾病患者诊治模拟培训等，见表3。

表3 研究生对培训的满意度调查情况（n=409）

3 讨论

我国自SARS、H7N9 等传染性疾病流行后，特别是近期传染性疾病流行后，各级医院对医院内感染防控认识有所提升，在手卫生、戴脱口罩等方面开展了一定的培训，但我国的医学教育体系中缺乏系统的、完善的临床防护相关教学内容，特别是穿、脱防护服，穿、脱隔离衣方面的培训尤其缺乏，没有完善的知识及技能培训内容。同时，如何规范化的开展临床防护培训也是目前存在的问题。随着线上教育的发展，在线教育逐渐被重视，特别是传染性疾病大流行后，线下课程的开展明显受到限制，线上教育得到了充分的发展[4-5]。国外有关研究表明，通过网络自主学习可以提高医务人员临床防护的知识[6]。然而，我们前期的研究发现，经过自主学习后只有极少数医护人员认为如果接触确诊病例肯定可以进行正确的个人防护，大部分医护人员认为需要进行现场培训，这提示基于网络的线上自主学习的方式不足以使医护人员完全掌握临床防护相关技能。王鹏等[7]发现，采用多元化培训模式，可以提高医务人员院感知识掌握程度和满意程度，符合现代院感培训的需求。临床防护培训涉及防护用品实物操作训练，大部分研究生在平时工作中很少接触，甚至没有见过防护服、隔离衣、护目镜等，基于网络的自主学习不能进行实物操作，从而达不到相应的培训效果。因此，为了降低住院医师感染风险，加强住院医师的临床身防护能力，在采用网络自主学习的同时，还需要进行线下培训。

线上联合线下的混合式教育模式，不仅结合了线上教学主动性、积极性，而且增强了线下教学教师的主动性，使教学效果更佳[8]。研究表明，采用混合式教学模式，可以提高生理学、药理学、护理学以及神经病理学教学效果，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和临床技能[9-12]。本研究通过采用混合式教育，研究生的临床防护知识得到了明显提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得益于完整的课程体系、强烈的培训意愿、安全有效的培训安排、合适的教学方法以及同质化的临床培训。本次培训前，为了达到培训目的和效果，我们成立了培训课程工作小组。培训课程工作小组根据国家相关指南制定培训内容，编写规范化课程，录制操作视频，培训同质化师资，保证课程同质化、规范化实施。在对研究生实施授课前，已经完成我院医务人员的培训，经过多维度（住院医师、导师、督导导师、教辅人员）、多形式（口头、问卷）等方式收集课程的反馈及改进信息，不断对课程进行评价及改良，形成了此次授课内容及模式[12]，使授课内容更符合研究生的需求，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为确保培训效果，本次线下培训采用的是观看视频+操作演示+模拟演练+复盘相结合的授课方法。研究表明，视频教学可以提供同质化、标准化的培训内容，从视觉、听觉等方面给予住院医师更直接的感观认识，可以在知识层面以及精神心理运动层面提供更好的效果[13]。视频教学作为一种可以快速建立并高效使用的教学手段，取得了良好的培训效果，也已经被推荐用于急诊灾难临床防护教学的一种常用手段[14-15]。经过模拟演练，可以发现研究生操作过程中常见的问题及容易犯错误的地方，在复盘过程中，可以引导研究生回顾操作过程，指出不足，强化模拟培训的效果。

线下培训后，绝大部分的研究生认为现场培训提高了自身防护意识，提高了面对传染性疾病的信心和增强了面对传染性疾病感染控制判断能力，对自己面对传染性疾病非常有帮助，符合自己的预期。梁冰等[16]等研究发现，护士需要5～7 轮次的训练和培训，护理操作技术的合格率、操作时间才趋于稳定。对于临床操作技能培训，每项技能的培训都需要经过“摸索-改进-提高-熟练-稳定”的过程。研究生在进行临床防护培训时，需要增强模拟操作次数，加强穿脱防护用品的训练才能掌握正确穿脱防护用品的知识和技能。这也提示我们，在今后的培训中，需要加强穿脱防护用品训练次数，保证研究生能全面掌握临床防护知识和技能。

本研究也存在许多不足。首先，由于参与培训人员多、培训物资有限，大部分研究生未能得到充分的穿脱防护服、隔离衣训练。其次，未能进行操作考核，不能对研究生的临床防护能力进行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