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增长 长安思危求进
2022-07-09张敏
文/张敏
4月29日,长安汽车举办了2021年线上业绩说明会,长安汽车总裁王俊对2021年业绩进行了解释和说明,随后长安汽车党委书记、董事长朱华荣则对“长安汽车发展战略”做了详细的解读。
两个报告,一个注重战术,一个着眼战略。前者重点在于过去成绩和实力的盘点,着眼于“确定性的未来”;后者则对长安长远的战略做出安排。前者具体,后者宏大。
总体说来,是两份各有侧重、风格相符、关乎长安“未来世界线”全景描摹的报告。
销量与盈利齐飞
长安的业绩报告虽然克制了夸耀之情,但2021年长安业绩之佳,倒也无须遮掩。
2021年,长安固定资产和收入双破千亿元(其中资产在2020年已经首破千亿),营收超过1051亿元,归母净利润35.5亿元;综合毛利率已达16.6%,同比提升了1.9个百分点。毛利率占到两位数的跨国车企,也为数不多。
根据公司2021年度经营情况,长安通过了利润分配预案:以总股本7632153402股为基数,向全体股东每10股派发现金红利2.33元(含税),以资本公积金每10股转增3股。
作为上市公司,长安致力于为股民提供长期、稳定和良好的回报,更致力于稳定可持续发展。
长安汽车2022年一季报显示,报告期内,公司实现营业收入345.76亿元,同比增长7.96%;净利润为45.36亿元,同比增长431.45%;扣非净利润为22.7亿元,同比增长215.24%。
管理费用方面,2022年一季度长安汽车管理费用为8.1亿元,同比下降34.82%,主要是由于同期计提燃油及新能源积分所致;同时,系委托开发增加所致,长安汽车报告期内研发费用为9.61亿元,同比增加35.35%。
和这些财务数字相比,长安更看重企业和品牌的成长性。按照王俊的话说,就是“扩张动能持续提升”。企业如果敢于不断扩充规模,而且扩充呈现加速态势,那么决策上,不仅依赖于财务数据的向好,更判断出企业本身必然拥有强劲的向上势头。
战报可以说谎,战线不会。套用在这里,财报可以粉饰,但扩张还是收缩,这是无法作伪的。王俊在报告中提到,长安“坚持研发投入低资本化率,近三年均低于30%”。
很多非审计和财务人员,尚未意识到“低资本化率”意味着什么。研发支出一般属于管理费用,会影响税前利润率。如果把研发列为“费用”,则当期扣除;如果列为“资本”,则可以分年度摊销。理论上,后者表示研发活动有一定成果了,可以转化为“资产”。
但在实际操作中,研发“资本化率”导致毛利率虚高(即费用降低),这也是财报常规的粉饰手段,有些车企的研发“资本化率”高达70%~80%。相比这种操作,长安无疑对粉饰财报很警惕。不过,指出来这一点,懂的人自然懂得。
这也是王俊称长安“盈利性向好,发展质量步入良性通道”的理由。长安汽车的利润还是相当“干”的。
即便研发“资本化率”很低,也丝毫没有阻止长安研发实力持续增强,科技创新成果不断涌现。2021年,长安研发增长24.3%,建起了5000人的工程研发团队,全年突破58项“智能低碳核心技术”。
值得指出,这是长安长期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而2022年则是实现长期战略的重要节点。为此,长安要继续“深化市场化改革”,推进组织机构调整。
目标定位和实现路径
长安汽车董事长、党委书记 朱华荣
和重点放在当期财务上的业绩报告不同,董事长朱华荣的“长安战略解读”看似不那么具体,但是对财报中一掠而过又对长期战略很重要的内容,进行了深入阐释。
在此前的长安伙伴大会上,朱华荣已经宣布了长安中长期战略。这一次,朱华荣对此进行了进一步明确和解释。
长安的自我定位,是向“智能低碳出行科技公司转型”。“公司”之前四个定语,说明了长安的多重目标。
“智能”指的是智能汽车、智能制造和智能管理;“低碳”即打造低碳产品,向低碳制造转型;“出行”是提供出行产品和服务;而“科技”则是公司的实力基础。四个目标,并非平行,而是环环相扣,呈现多维多向结构。
关于2025愿景(长安自主300万辆,新能源车105万辆)、2030愿景(长安自主450万辆,新能源车270万辆),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理由也是明摆着,朱华荣称“只有世界级公司才能生存”,“未来十年,全球一定会诞生世界级中国品牌,长安汽车必在其中。”
关键在于实现路径。长安无疑是极其认真地规划发展节奏,步步为营地实现生存、扩张和全球存在的长远目标。
朱华荣将“路径”归为品牌、技术、产品和资源保障。
品牌则是重申了长安深蓝、阿维塔、长安乘用车、欧尚、凯程几大品牌之间的共同目标都是持续地向新能源进化。但它们彼此之间,既有配合,又有定位差异。
和预想的突出品牌重点分析不同,朱华荣在讲话中并未厚此薄彼,长安如今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不再寻求“重点进攻”,而是在高中低品牌端,全向战略出击。
朱华荣也再次强调了香格里拉和北斗天枢计划,在长安战略中的纲领性作用。
香格里拉计划旗下,以三大新能源平台架构为牵引,全面构建面向未来的新能源自主技术。朱华荣不出意料地将“三电”有关的技术划为核心技术(特别是从电芯到模组,再到PACK)。
而在北斗天枢计划中,朱华荣比较出人意料地将芯片、算法和数据列为汽车的三大“智能引擎”。
这一表态,改变了主机厂自我定位为芯片用户,追求整合能力,发展车联网、自动驾驶等应用端技术的方向,而是着意向上游走,在芯片端,除了继续与供应商合作之外,将强化某些芯片研发。
据悉,长安将在“长安科技公司”孵化体制下,着眼于芯片和核心算法的研发。
据猜测,长安显然不会介入基础芯片开发,可能在IGBT功率芯片的生产、MCU的IDE设计等几个局部领域投入资金,做有限的开发活动。不过,朱华荣没有做详细的解释,长安到底会涉足哪些芯片开发环节,还需要观察。
自我革命,增强凝聚力
作为董事长,朱华荣给出了一系列战略执行需要动用的资源。
简单说,在2025年前,长安在多个重点技术领域投入800亿元(自投和融资)。届时,研发人员则达到2万人,其中智能化及软件人员6000人,这种人力配置,显然是为一家科技公司而非制造公司做准备。
长安汽车总裁、党委副书记 王俊
朱华荣和王俊,都提到了组织架构改革。长安将构想总结为“小总部+事业群+共享平台+孵化创新”的架构。
这意味着总部必须要把非战略决策权,至少下放到事业群一级。而打造的孵化公司(譬如正当红的“阿维塔”)则可能有更全面的运营决策权。
集团管理层主导的架构改革,主动削减集团高层权力,就冲这一点,长安从上到下的公心就是“战斗力”。而与之相配的聘用制、奖励机制(包含股权激励)、迭代和跟投,都是互联网公司常用而传统企业不大常用的手段。看来长安的业绩没有影响到自我革命的彻底性。
尽管当下的长安已然进入“最长安时代”,销量、盈利、产品创新、客户满意度都达到历史最佳状态,自主经营的效益也处于历史最佳,但外界没有从长安的业绩当中,找到一点自满的情绪。
长安仍然在体制、架构、运营和研产销多环节上不遗余力地敢于革自己的命。实力增长了,排名提高了,产品好卖了,也赚了些钱,依然是满满的“生存危机感”。
盛世危言总比拼死一搏要有余裕得多。长安的架势,直接把前者当成了后者。朱华荣不止一次强调,汽车业淘汰赛加剧,排名数一数二的企业都会面临巨大的生存和发展问题,都有可能会活不下去。
生存是一种幸运,而非理所当然。在业绩面前,有这份清醒和长远目标,让人对长安中长期战略的坚定执行,更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