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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探究

2022-07-04李云云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出现源自于女性作家的个体解放与独立意识的不断强化。20世纪90年代,我国的女性文学就早已呈现出多元化发展格局,它以崭新的面貌亮相于世,甚至达到了一种“众神狂欢”的地步,这充分说明了当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极度盛行。当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作为当时文坛尖锐的声音,也在围绕女性

青年文学家 2022年24期
关键词:个人化文学创作底层

李云云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出现源自于女性作家的个体解放与独立意识的不断强化。20世纪90年代,我国的女性文学就早已呈现出多元化发展格局,它以崭新的面貌亮相于世,甚至达到了一种“众神狂欢”的地步,这充分说明了当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极度盛行。当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作为当时文坛尖锐的声音,也在围绕女性

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出现源自于女性作家的个体解放与独立意识的不断强化。20世纪90年代,我国的女性文学就早已呈现出多元化发展格局,它以崭新的面貌亮相于世,甚至达到了一种“众神狂欢”的地步,这充分说明了当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极度盛行。当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作为当时文坛尖锐的声音,也在围绕女性文学批判过程中快速地陷入困局,这一点令人为之唏嘘。

一、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陷入困局的成因

(一)个人化写作特点鲜明

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特点独特,它拥有自己一套独立的写作范式与认知方式,所以它是完全不同于傳统女性文学的,在20世纪90年代可谓是中国文坛的一股清流、一阵新风。在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中,某些激进的文学主题层出不穷,当时被誉为是“女性感受世界的独特视角”,这种独特视角也表现了女性内心思考的奇异方式。从女性文学创作者来看,她们的创作姿态是我行我素的,极富个性化,甚至给读者带来了惊世骇俗的惊艳感。在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中,对个人意识的强调是非常突出的,它思考了女性生命的真实价值,也对中国乃至世界的男权社会与道德话语权进行了解构与批判,被视为是对当时男权社会的批判与挑战。由此可以了解到,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非常强调个人个性的张扬,由此所带来的社会争论与群体压制也实属正常。

(二)女性立场坚定

既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强调个人,那么其中的女性个人化立场也就非常坚定,散发了强烈的女性意识。无论是作品中的第一人称内视角还是第三人称外视角,读者都能透过女性文学作品来观察到女主人公的个性化一面。例如,《私人生活》《一个人的战争》《我的情人们》等等作品都采用到了第一人称内视角,分别讲述了不同女主人公一生的成长奋斗史。而《致命的飞翔》这部作品则采用了第一和第三人称内外双视角,在视角交叉转换过程中阐述了女性心目中的男权社会文化背景,以及女性在如此的社会中是如何生存的。这种文学创作手法更加特别,为读者带来了巨大的文学审美错觉,但文风却非常现实。实际上,这种沉溺于个人内心世界的孤独与寂寞是当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中极为个性的一面,个人化写作内容的增加虽然独树一帜,但在主流文学中却引发争议,因为从来没有任何一种文学形式将女性世界揭示得如此微妙和彻底。正是这种个性的坚持,从某种程度上让性别写作陷入困局。

(三)身体欲望表现强烈

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中最值得人深思的现象就是“身体叙事”,在众多女性文学作品中,对男性叙事的对抗非常强烈,这种写作姿态也引发社会乃至时代所诟病,这种对女性赤裸身体以及欲望的描写不被社会所接受。众所周知,像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陈染的《与往事干杯》、海男的《我的情人们》中都表现出了赤裸裸的女性“身体叙事”文学内容,这其中充斥着大量的特殊文学内容,而伴随这种个人化写作日益被社会所符号化、商业化以后,其中的文学表现也被人们理解为一种独特的女性文学,由此,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也表现出了它极高的历史地位。

(四)男权文化的缺席

必须承认,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中大量的特殊内容彻底颠覆了中国男权文化的社会地位,这表现出了一定的女性文学反叛与对公有秩序的破坏思想。例如,在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中,女主人公林多米非下意识里总会认为自己是一个丑陋的女孩子,阻碍她谈恋爱。这种文学创作手法是相当迷幻的,无论是现实还是梦中都没有男性的参与,所以说这种纯粹关注女性成长的文学类型在当时也饱受争议,被评价为不写主旋律、排斥男性、格局太小等等。虽然说后人认为这种文学表达是对男权社会的一次强烈冲击,但实际上其文化语境中却存在着大量的文化错位,在这里女性将男性直接排斥于自己的世界之外,建立了一个封闭隔离的区域,被人们称之为“女性文学的误区”,它脱离社会实际,也脱离了社会中绝大部分女性的共同际遇,不被人们所认可。

二、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反思

在大部分人眼中,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是哗众取宠的,是陷入了纯文学窠臼的,但实际上它代表了20世纪90年代女性文学创作者的一种对个人立场、对性别的坚持。她们敢于疏离社会宏大叙事背景来展现自己独特的写作姿态,绕开公共话语来发出想要发出的声音,这是对女性个人内心色彩的真实化凸显。但是,对于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反思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反思的是它的纯粹性、不及物性以及底层写作思想。

首先,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被称之为一种“纯文学”,这说明它具有纯粹性,是女性追求完美的一种文学表达方式。在反思这种写作方式的过程中,女性文学创作者需要了解它是主动脱离社会、脱离现实的,在文学与社会之间设立了一个隔离区,如此时刻保证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纯粹性。实际上,没有哪一种文学不建立于社会之间,如果有,它必然遭受到社会的冷落,更无法干预社会的变革。在20世纪90年代,社会发展逐渐复杂化,其中更有大量尖锐的矛盾产生。而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却依然将自己封存于一个相对狭小的,看似没有矛盾产生的空间中,顺其自然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以及欲望,这样的文学创作必然令其视野愈发狭窄。在这里,女性文学创作者是主动放弃了对社会中核心热门话题的讨论,所以这也导致她们的文学缺乏社会话语权,丧失了文学社会功能。所以说,这种文学本身是狭隘且过分自主的,它与社会相脱节。

其次,是不及物性,如上文所述,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与现实存在隔阂,20世纪90年代正是中国文学商业化改革的风口浪尖,而在“众神狂欢”的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时代,它确实被提高到一个本就不合适的高度上,这就形成了它的不及物特征。在书写女性个人成长经验方面,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是非常擅长的,但这种文学脱离了它本应该依赖的社会物质基础,在讨论社会主流意识形态过程中过分拘泥于自我意识形态,这使得它的不及物性逐渐凸显,间接降低了女性读者对社会的关注度,这样的结果不应该是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想要的。

再次,是底层思想,这一思想同样来自纯文学,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对女性自身内心世界是过分强调的,甚至其文学创作理念略显扭曲夸张。在某些文学作品中,女性也陷入了自我伤悲与自我安慰的恶循环中。而在商业化的文学时代,这种底层思想甚至转化为一种大众情感欲望释放的低级媚俗品。诚然,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最大初衷就是追求女性的个性化解放,但它试图通过个性化体验内容与思想来颠覆男性社会话语权,这对于时代背景下的女性而言意义不大,因为它无法改变女性当时的生存困境。所以,这种将文学创作目光与思想直接撒播于底层社会的意义并不大。

总体来说,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所宣扬的纯文学具有它一定的现实意义价值,它对纯文学的反思恰好也是对女性个人化写作的反思。但这种反思在某种程度上也暴露了纯文学在文学创作上的诸多不足,它在面对现实社会传达自身思想的过程中稍显无力。

三、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困局突破

在后现代主义视野下,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必须突破困局、有所创新,要明白一点,个人化写作并非单纯的个性化写作,在追求个性张扬、保持自我立场的过程中不能被自身思想所束缚、所封闭,这是目前众多女性文学作品都需要正视的问题。客观讲,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始终处于多产期,其中不乏大量创作者对自我文学创作意识的反思与重构,这些都是值得肯定的。例如,嚴歌岑的《小姨多鹤》《谁家有女初长成》就全面追踪并展示了女性状态,在关注底层女性命运的同时帮助她们成功走出封闭的空间与二元对立思维的桎梏,而对于性别藩篱的突破更是值得肯定的。换言之,她以女性想象构建全新的个性化文学叙事观,扩大了叙事范围,这是值得肯定的。在本文看来,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若要突破困局,还必须做好以下三点:

(一)更多地关注底层女性群体

关注底层女性群体绝对是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一大亮点。在21世纪,女性文学作家对底层女性包括乡村、城市底层女性的描写着墨越来越多,在描写传统女性与现代女性的相互隔阂、底层女性在社会中生存的内心复杂变化心理过程方面非常生动鲜活。例如,王安忆的《富萍》《月色撩人》就是如此。在她笔下,一大批优秀的、令人印象深刻的社会底层女性形象脱颖而出,特别是在《富萍》这部作品中,王安忆采用了一种极为舒缓且细密的文学创作方式,讲述了底层中寻找爱情的年轻女性—富萍的人生故事。在富萍的生活中,她所经历的坎坷与波折令读者心惊肉跳,故事人物塑造充满张力,将社会底层女性那种坚忍但柔弱的性格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令人唏嘘。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女性文学创作中充满了作者对主人公的悲悯情怀,同时也不乏诸多温情刻画,整体形象表现得十分鲜活。而像严歌苓的《第九个寡妇》《小姨多鹤》也是如此,书中的女性都活在充满苦难与不确定的底层社会,但在她们的生活中却始终充满了温情、乐观与知足的生活态度,这也让她们拥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和力量。所以说,这样的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是值得肯定的,在关注底层女性形象与精神的过程中也抒发了高尚的人道主义情怀。

(二)更好地回归宏大叙事创作思路

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不仅仅要关注女性的个性,也要关注社会,体现文学作品重大的女性文化价值观念与社会价值意义。就以严歌苓的《第九个寡妇》为例,它讲述了一段跨时代的历史故事。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中,中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历史变革,作者仅仅希望通过时代变迁来刻画小人物,将历史的碎片全部摊铺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中,进而彰显女性意识。实际上,这种打破传统女性生活境遇的文学创作非常具有创新性,因为它虽然将女性与历史社会隔离,却没有曲高和寡,依然能够发现作品中女性与历史社会之间的微妙联系。这种女性文学个人化创作无论从思想上还是内容上都是更加丰富且具有说服力的,它更为女性文学的多元化、内涵化发展创造了巨大空间,让个人化写作范式更加丰富化。

(三)更勇敢地突破性别藩篱

传统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不敢突破性别藩篱,而少数突破者则被边缘化,导致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陷入困局。现如今,女性文学创作者还应该重新审视这一问题,保持清醒的自我独立文学意识,敢于追求女性的完全解放。在本文看来,正确正视性别差异、消除存在于性别上的二元对立思维是关键,即要做到文学创作上的求同存异,令女性从根本上得以解放。就以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作品为例,作品通过描述一个鄂温克族女性来展开,这名女性作为酋长拥有自己的主见,在苍茫的世界中寻找着自己的价值与地位。而在铁凝的《笨花》中,她则大胆运用第三性视角来直接摒弃了某些抒情描写部分,为读者理解女性创造了更大的、更神秘的想象、思考空间。这些女性文学创作手法真正为个人化写作拓展了道路,且这条道路上也充满了更多可能性,有待女性文学创作者深入挖掘。

当前,女性文学创作者对女性文学个人化写作的认知与反思必须深刻,必须客观地抛开女性眼光来相对开阔地整体看待整个社会,把握女性在社会历史中所处的位置,同时有必要更加深入地关注广大女性的内心世界,满足女性真正的内心需求,为女性坚守立场,真正担负起文学创作要为女性在社会中个性解放、自主发展的重大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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