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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声琅琅忆童年

2022-06-28张爱萍

资源导刊 2022年6期
关键词:书声琅琅张氏教室

张爱萍

我是1977年出生的,1982年上的育红班,当时,因为村里没有专门的小学,就把张氏总祠当作教室。张氏总祠始建于清嘉庆年间,是当地张氏子孙祭拜从山西迁到河南的始祖的祠堂。

我们的教室在正院,是一间很大的青砖瓦房,中间挑梁很高,两边各有一扇很大的旧木格窗,长年糊着白纸,格子中间积满了灰尘,屋子里光线昏暗,一块稍大的黑板由两个高凳支撑着靠在墙上。黑板的对面摆着五排以砖为“腿”的长条木板,算是课桌,板凳是学生从家里带来的,条件好的带小方凳,条件不好的带藤编凳子,因经过多次维修,中间布满五色的布条。

教我们的老师姓张,本村人。说是教书,其实大部分时间是看护我们。那时,早晨5点多就开始上课,因为条件不好,铅笔用得剩下一小截也不舍得扔,乃至于手都握不住,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作业本上擦了又擦,擦出许多小洞,尽管如此,大家依然学得不亦乐乎。

懵懵懂懂中,村里的小学建成了,我们成了第一批学生。新学校为三层小楼,一至六年级各两个班。有了新学校,我们也迎来了第一批老师,记忆最深的是曾经的班主任耿老师。

耿老师当时20多岁,1米8的个头,整个人看起来质朴而不失威严。耿老师教我们语文,讲起课来声音洪亮,音韵醇厚,写了一手漂亮的粉笔字。

耿老师对我们要求很严,课间10分钟,我们常常三五成群地玩跳皮筋、打“面包”,玩得劲起的时候,上课铃响了都不知道,也正是如此,被耿老师一遍一遍地叫进教室。

耿老师“惩罚”我们的手段很多,记忆犹新的是“扬脸背书”,这也是他独有的教书方法。他让每个同学都准备了一本“过段本”,每开始学一篇新课文时,要求我们预习,然后把课文摘抄到“过段本”上,第二天上语文课时,依次排队通读,要求读得熟练、没有停顿。如果没有预习,一旦遇到不认识的字,中间有停顿时,便会被耿老师打回去,练习得流畅后,重新排队通读,循环往复。大多数同学都能早早过关,有的还能流畅地背下来。但总有几个同学,反反复复读半天也过不了关,耿老师就要求他们把课本举得高高的,仰起脸来,一遍遍地大声朗读。有些已经完成任务的调皮孩子,会对仰脸读书的同学做鬼脸,让他们没法好好朗读。乖巧的,則坐在座位上继续读书,丝毫不受他们影响。

“默读便于理解,朗读便于记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就是那时,我养成了读书要读出声、阅读要读细致的习惯。

如今,40年过去了,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低矮的平房变成了一排排整齐的楼房,矗立在新建的公园对面。张氏总祠因其独特的历史文化价值被保护了起来,保持着原有的面貌。取而代之的,是面积宽敞、设备齐全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各个学校的老师也多是从各个专业学校毕业的大学生。耿老师退休后则是回到自己的家乡,至今我们都没有再见过。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爱好、人生的梦想,全都源于小学时代,源于那个青砖瓦房的三层小楼里。至今,每每忆起那一个个书声琅琅的早晨,心中都是满满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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