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K5/6及EGFR在IBC分子分型中表达及相关性

吴震宇 赵娟 (兰溪市人民医院病理科，浙江 金华 321100)

乳腺癌是女性最为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具有高度异质性。最近几年乳腺癌的发病率与死亡率均呈快速升高趋势，并在女性肿瘤中始终占有首要位置〔1〕。有学者指出〔2〕，腋淋巴结转移情况、肿瘤大小、分级等对乳腺癌的预后有重要影响。同样有研究认为〔3〕在治疗乳腺癌的过程中应重视分子情况，能够提高乳腺癌的临床疗效。国际共识认为可以通过免疫组化法将浸润性乳腺癌(IBC)分为4个亚型，包括人表皮生长因子受体(HER)-2过表达型、Luminal A型、Luminal B型及三阴型〔4〕。基底样乳腺癌(BLBC)属于三阴型乳腺癌(TNBC)的一种，且BLBC具有侵袭性强、恶性度高、预后差等特点〔5〕。细胞角蛋白(CK)5/6是一种基底型细胞角蛋白。本研究旨在检测CK5/6、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GFR)、雌激素(ER)、HER-2、孕激素(PR)、Ki67在IBC组织中的表达及其在IBC诊断和治疗的影响。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 采集2017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于兰溪市人民锋院就诊的180例IBC患者的标本。患者年龄60～79岁，平均(69.73±5.68)岁，中位年龄63岁。60～63岁55例，64～79岁125例。所有患者在接受手术前未接受过其他方法治疗。参照2019年世界卫生组织(WHO)颁布的女性生殖系统乳腺和肿瘤的相关诊断标准〔6〕，其中82例肿瘤最大径<2 cm，98例≥2 cm。参照Elston&Ellis法〔7〕组织学分级标准，18例组织分级Ⅰ级，94例Ⅱ级，68例Ⅲ级；参照2019 St．Gallen国际共识中通过免疫组化法对乳腺癌进行分子分型的标准进行划分〔8〕：Luminal A型是指HER-2阴性与Ki-67增殖指数低于30%，ER阳性超过1%，PR阳性超过20%；Luminal B型存在两种情况，一种是PR、ER均为阳性，HER-2阴性，Ki-67增殖指数超过30%；另一种是PR、ER均为阳性，HER-2阳性，Ki-67增殖指数无其他要求；HER-2过表达型即是指PR与ER为阴性，HER-2为阳性。三阴型是指PR、ER、HER-2三者均为阴性。本研究所有的标本由医院工作经验丰富的医生进行及Ki-67阅片。

1.2方法 CK5/6、EGFR、Ki-67均为北京中杉金桥公司产品，PR、ER、HER-2及En Vision均为罗氏公司产品。本研究所有标本首先用10%甲醛进行固定，再使用石蜡将其包埋处理，随后将其切成4 μm厚的组织切片，行苏木素-伊红(HE)染色、光镜观察。采用EnVision两步法进行免疫组化染色，采用自动组化仪进行抗原修复。将所有的病理切片设两组进行对照分析。ER、PR以子宫内膜作为参照，HER-2以乳腺癌患者的病理标本作为参照，Ki-67、EGFR采用阑尾炎患者作为参照，CK5/6以正常的乳腺组织为参照。

阳性结果判断 ER和PR阳性主要表现为在IBC细胞核中有阳性着色出现；HER-2阳性主要表现为显现出较强阳性着色的浸润性癌细胞膜的数量在10%以上；CK5/6阳性主要表现为肿瘤细胞胞质上有阳性着色出现；EGFR阳性表现为肿瘤细胞胞质和胞膜上均有阳性着色。阳性细胞是指当抗体在肿瘤细胞表达中，细胞膜、细胞核及细胞质出现棕色颗粒。切片中的阳性细胞数量超过10%为阳性。Ki-67、PR、ER的阳性表达于细胞核中。参照《中国临床肿瘤学会乳腺癌诊疗指南 2018》〔9〕中的相关诊断标准。1%是PR和ER的阳性临界值；HER-2阳性(3+)是指肿瘤细胞呈现数量超过10%细胞膜环周强着色；HER-2不确定(2+)是指超过10%的完整细胞膜环周着色程度一般或着色程度较强的细胞膜环周数量低于10%；HER-2阴性(1+)是指超过10%的不完整细胞膜着色程度较弱；没有出现着色或呈现微弱的不完整细胞膜的数量低于10%为0，1+和0均属于阴性。对HER-2经免疫组化最后评分结果为2+的患者进行荧光原位杂交，检测HER-2基因是否出现增殖情况，根据检测结果再将HER-2进行分组。采用免疫组化法对CK5/6和EGFR进行染色处理，若没有出现着色定义为阴性；着色程度弱到强的癌细胞数量在20%及以下为弱阳性；着色程度较强的浸润癌细胞数量超过20%为强阳性。

1.3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19.0软件进行Kruskal-Wallis秩和检验、χ2检验及Pearson相关性分析。

2 结 果

2.1IBC组织学分类情况 180例IBC患者中，非特殊类型IBC(IBC-NST)165例(91.67%)，其中经典型IBC-NST 157例，变异形态IBC-NST 8例；另有15例(8.33%)特殊类型IBC。180例IBC中，37例TNBC，143例非三阴型乳腺癌(N-TNBC)。见表1。

表1 IBC组织学分类情况〔n(%)〕

2.2CK5/6、EGFR在各类分子分型中的表达情况 180例IBC中包括47例(26.11%)Luminal A型；66例(36.67%)Luminal B型，Luminal B型中有48例(26.67%)Luminal B型HER-2阴性型，18例(10.00%)Luminal B型HER-2阳性型；30例(16.67%)HER-2过表达型；37例(20.56%)TNBC。180例IBC中CK5/6阳性率为13.89%(25/180)，其中有12例呈弱阳性，13例呈强阳性；EGFR阳性率为28.89%(52/180)，其中23例呈弱阳性，29例呈强阳性，两者共阳性率为10.56%(19/180)。37例TNBC中，CK5/6阳性率为43.24%(16/37)，其中7例呈弱阳性，9例呈强阳性；EGFR阳性率为62.16%(23/37)，8例呈弱阳性，15例呈强阳性；CK5/6和EGFR均为阳性的比率为35.14%(13/37)。143例N-TNBC中，CK5/6阳性率为6.29%(9/143)，其中5例呈弱阳性，4例呈强阳性；EGFR阳性率为20.28%(29/143)，其中16例呈弱阳性，13例呈强阳性；CK5/6和EGFR均为阳性的比率为4.20%(6/143)。CK5/6、EG-FR在TNBC中的阳性率及共阳性率均比在N-TNBC中的更高(P<0.01)。CK5/6、EGFR在TNBC中的共阳性率显著高于其他4种分子分型中的阳性率(P<0.05)，见表2。

2.3CK5/6、EGFR的表达与疾病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 在IBC-NST中，CK5/6的阳性率为13.33%(22/165)，EGFR的阳性率为29.09%(48/165)，两者共阳性率为10.91%(18/165)；在特殊类型IBC中，CK5/6的阳性率为20.00%(3/15)，EGFR的阳性率为26.67%(4/15)，两者共阳性率为6.67%(1/15)。CK5/6与EGFR的表达在IBC、TNBC和IBC-NST的组织学分级中均存在相关性(P<0.01)。CK5/6、EGFR表达在Ⅲ级肿瘤中的表达率明显比Ⅰ级、Ⅱ级更高(P<0.01)。见表3。通过进一步分析发现，EGFR在IBC中的表达与PR、ER、HER-2、Ki-67表达均有相关性(P<0.01)，CK5/6的表达与PR、ER、Ki-67表达有相关性(P<0.01)。见表3。

表2 CK5/6、EGFR在各类分子分型中的表达情况〔n(%)〕

表3 CK5/6、EGFR阳性表达与IBC病理特征的关系(n)

2.4TNBC病理特征与CK5/6、EGFR表达的关系 CK5/6在年龄间的表达有明显差异(P<0.05)，EGFR在不同年龄组间的表达无明显差异(P>0.05)。CK5/6和EGFR表达均与Ki-67高表达有相关性(P<0.05)。见表4。对37例IBC-NST进一步分析发现，EGFR与组织学分级无关，CK5/6与TNBC组织学分级有相关性，CK5/6在Ⅲ级肿瘤中的阳性率明显比Ⅰ级、Ⅱ级更高(P<0.05)。

表4 TNBC临床病理特征与CK5/6、 EGFR阳性表达的关系(n)

3 讨 论

乳腺癌是一种涉及多种信号通路且具有极度异质性的疾病，该疾病的分子特征较为独特，不同分子亚型的内在特征会影响疾病发展和预后效果，因此肿瘤生物学的关键信息对治疗乳腺癌有至关重要的作用〔10〕。近年来，随着分子生物技术的快速发展，人们对乳腺癌的分子特征有了更进一步地了解，乳腺癌分子分型被广泛应用于治疗乳腺癌疾病中，从而帮助患者进行个性化生物靶向治疗，改善预后效果〔11〕。PR、ER、HER-2、Ki67是目前公认的分子。而不同分子分型不同，IBC治疗方案也存在一定差异〔12〕；针对Luminal A型主要采用内分泌疗法；Luminal B型HER-2阴性型会在Luminal A型治疗的基础上给予相应化疗手段；Luminal B型HER-2阳性型会在给予相应的HER-2治疗方法；HER-2过表达型通常采用化疗与HER-2相结合的治疗方法。本实验结果与Line等〔13〕研究结果相似。

CK5/6是一种能够在乳腺定向干细胞、肌上皮中间细胞、腺中间细胞表达的基底细胞型细胞角蛋白，但其不能够在腺上皮和肌上皮终端细胞进行表达。而定向干细胞是普通乳腺增生主要特征，因此CK5/6在期间常呈阳性表达，而CK5/6在大多数的浸润性导管癌中均呈阴性表达，因此CK5/6可作为区分乳腺增生类型的重要参考数据〔14，15〕。EGFR是一种跨膜酪氨酸激酶，EGFR能与表皮生长因子(EGF)、双调蛋白(AR)及转化生长因子(TGF)2α结合，形成异源或同源二聚体，从而激活自身活性，与其下游含PTB和SH2区域的蛋白相结合，帮助细胞从G1期到S期的过渡。EGFR在疾病发生和发展过程中起重要作用〔16,17〕。有研究显示〔18〕，EGFR在浸润性肿瘤中呈高表达状态。有研究报道〔19〕，CK5/6和EGFR阳性在IBC中的恶性程度高，临床上的预后效果更差。CK5/6、EGFR在TNBC中的阳性率和共阳性率均明显比在N-TNBC中更高，CK5/6和EGFR在TNBC中表达均与Ki-67有相关性。而Ki67是一种能够反映肿瘤增殖率的典型细胞增殖性核蛋白，在增殖细胞中呈高表达。本研究结果表明，CK5/6、EGFR表达和肿瘤的恶性程度有关。CK5/6、EGFR表达可作为患者治疗和预后的重要参考标准。本实验结果，表明EGFR同样能够成为IBC患者预后的重要参数。有研究指出〔20〕，可以通过荧光原位杂交、免疫组化方法检测PR、ER及HER-2水平来对TNBC进行诊断。本研究结果表明了CK5/6可作为TNBC预后的重要参数。高级别TNBC主要有组织学分级为Ⅲ级的IBC-NST，鳞状细胞化生性癌、大汗腺癌、伴软骨肉瘤分化的化生性癌、梭形细胞化生性癌等。低级别TNBC包括腺样囊性癌、低级别纤维瘤病样化生性癌、多形态癌、分泌性癌、低级别腺鳞癌等。有研究指出〔21〕，多数高级别TNBC预后较差，但也有极少数高级别TNBC预后效果较好，与本文结果相似。

综上，乳腺癌检测CK5/6及EGFR与PR、ER、HER2的表达相结合，对IBC预后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TNBC的肿瘤患者术后预后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