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门罗小说的“不确定性”研究

【摘要】 作为著名的加拿大短篇小说家，艾丽丝·门罗素有“当代契科夫”这一美称，而这也归功于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极具艺术风格以及后现代主义特色。且由于该作者所创作的多篇小说当中，不确定性语言以及小说结构的使用极具协调性与美感，所以其小说也被誉为具有“不确定性特色”的惊世创作。而本文则通过分析艾丽丝·门罗小说的具体内容，来探究其内部所体现的不确定性的写作美感，并深入探究其不确定性的表现方式。

【关键词】 艾丽丝·门罗;后现代主义特色;不确定性;研究分析

【中图分类号】I1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2）20-0038-03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2.20.010

基金项目：河南农业职业学院2021年度科研项目“爱丽丝·门罗短篇小说女性书写研究”（项目编号：HNACKY-2021-08）。

艾丽丝·门罗是加拿大的一名著名小说作家，由于其小说著作声名远扬，并且创作的内容精彩绝伦，所以艾丽丝·门罗也被誉为著名的小说大师。从艾丽丝·门罗的大部分作品当中可以看出，其选用的写作主题以及所刻画的小说内容都具有不确定性的特征，而通过小说鉴赏可以发现，这一系列不确定性体现在小说情节、人物以及语言等多个不同的元素当中，并且为小说内容的延续与推动发展注入了全新的活力。所以，艾丽丝·门罗小说当中的不确定性具有十分深远的研究意义。

一、小說不确定性在主题当中的应用表现

艾丽丝·门罗在小说的创作当中，通过运用富有内涵的语言特征，使得小说的主题在充斥不确定性特征的基础上，也能够与小说情节保持深度的联系。而这样一种小说创作方式，在后现代主义的小说当中有所体现，艾丽丝·门罗通过发挥小说主题的不确定性，来促使主题的定位能够保持跨越实际与虚拟的状态。例如，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作品《石城远望》当中，生动形象地站在女性主义的角度，生动形象地描写了平凡生活当中的女性所经受的命运，以及他们心中对于自我以及幸福的追求的主题。艾丽丝·门罗笔下的艾格尼丝与玛丽指代的是两个处于普通阶级的平凡女性，且这样一种贴近普通人生活的主题，能够更加突出作品主题的真实性以及情节的生活化，但作品当中对于不同人物生活历程的描写表现出一种虚幻性的特征，而这也与之前的主题内容特色相互对比，使得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对小说所展现的现实与虚拟环境感到模糊不清，继而突出了作品主题的不确定性。

除此之外，小说当中对于“老沃尔特”的故事主题的描写，在小说的结尾并未得到延续，而这些使得该主题的发展具有多种可能的，并且充斥着多重不确定性的故事情节。从此篇小说的整体主题描写来看，艾丽丝·门罗通过对现代故事的一种描写，来指代身边的生活与小说当中一样，都存在着值得厮守的不确定性，而艾格尼丝、玛丽等小说人物也正是现实生活当中平凡女性的真实写照，而充斥在小说女性角色当中的不确定性，同样在现实当中存在，并且值得我们对现实生活当中的这一问题加以思索。总之，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主题具有意义深远的不确定性，其不仅体现在小说情节与现实生活内容的对于当中，同样表现在小说主题与现实生活内涵的联系当中，这样一种不确定性主题的表现，使得小说本身更加富有精神层面的含义。

二、小说人物的不确定性应用表现

小说当中所刻画的人物是突出小说特色的关键因素，不同的小说人物能够以不同的性格、精神品质以及独特的生活情感，来对小说的故事情节以及内涵发展注入活力。而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众多小说作品当中，作者对于人物的刻画十分细致，以至于读者能够从观察人物的过程中产生无数联想，且人物塑造当中的不确定性，也对于小说的发展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例如，艾丽丝·门罗在小说《逃离》的创作当中，选取了众多不具有英雄色彩的人物来进行刻画，且从小说的情节当中可以看出，小说内的男主人公以及女主人公都被赋予失败的命运，比如，小说当中的克拉克被称为“一个天生的失败者”，且小说当中，对于克拉克性格的刻画为：脾气暴戾、与其他人之间充满矛盾。从中可以看出，艾丽丝·门罗对于小说当中克拉克这一角色的人物塑造完全与一种传统的英雄形象产生对比，而这也为小说人物的发展设置了不确定性。在小说后文的描写当中，卡拉这一人物缺乏理想追求，且由于生活方面以及学习方面不大顺利，最终选择与克拉克私奔，但在长期的生活当中，卡拉也逐渐明白这并非是他预期当中的那种生活，并且心情也逐渐在生活当中躁动不安。从中可以看出，小说当中对于卡拉这一人物的描写同样埋下不确定性的描写，并且与后文当中希尔维亚竭尽全力帮助卡拉逃离的这一幕小说情节描写相互联系。

而小说当中除了对男女主人公情感的描写之外，还对故事当中的贾米森夫妇展开部分细节的人物刻画，并且从西尔维亚对于贾米森的态度当中不难看出，希尔维亚与贾米森的写诗素材存在着意见矛盾，而这一细节，也能够令读者产生部分联想，比如二者生活之间所存在的不确定性。而在小说的后段部分当中，艾丽丝·门罗将卡拉与西尔维亚之间的关的变化进行了补充描写，并且明确地指出，克拉克在两者之间的干涉，成为影响两者关系维系的重要障碍，这也与后现代社会当中所体现出的具有法律维系的夫妻关系比普通的以道德为基础的友情更加固守，而从该部分当中的友情与夫妻之情的对比当中，艾丽丝·门罗借助卡拉这一人物的描写，生动地表现出一位平凡的妇女在多重关系的影响下，因人际关系淡漠而体现出的人物形象所具有的不确定性。

三、小说情节的不确定性的表现

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大多数小说作品当中，有关人物以及故事情节的描述占据小说的极大一部分比重，而其中有一部分小说情节所具有的不确定性通常采用隐匿式的描写手法，使得小说的不确定性特征能够切实地融入小说的情节当中，而这也正是艾丽丝·门罗小说具有后现代主义特征，并且充斥着不确定性文章色彩的主要因素。比如，在部分小说情节的描写当中，艾丽丝·门罗十分注重情节结构的建设，并且很少运用时间顺序来展开对故事情节的描述，并且采用的是不同时间以及不同地点的情节相互穿插，使得小说的情节能够向前推动。这样一来，读者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故事当中的各部分情节进行时间上的串联，而需要在融入作品的阅读当中，感受到各个环节的时间关系，而这也突出了小说情节当中的时间不确定性。比如在小说《快乐影子之舞》的描写当中，作者在刻画“两对陌生男女在寂寞镇子当中耐着性子相互抚慰”的这一故事情节时，艾丽丝·门罗采用穿插回忆以及结合独白的方式，对该故事环节进行了推进描写，使得该阶段的情节描写并不具备较为明显的时间顺序变化。这样一来，有关小说的该情节的描写便留下较多伏笔与问题，读者也需要通过想象来构思故事情节。

又比如在小说《逃离》当中所描述的八个女性主人公，八位主人公所经历的生活倍艾丽丝·门罗所刻画得淋漓尽致，其中的故事情节更是可以看成是另一个世界的窗口，而读者也能够向窗口内投之一窥，而小说情节当中对于女主人公生活细节的描写，为观众展现了八个女主人公日常的农活、清汤寡水的语言交际、专注于千言万语的书信以及记事，女主人公们目光所及的生活以及风景，充满着与现代主义形成强烈对比的不确定性。从中可以看出，艾丽丝·门罗在小说创作的过程中，采用了多种不同的表现手法，使得某一故事情节的结局并未在小说当中做出具有结论性的回答，这不仅激发出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的阅读兴趣，还能够为各种故事情节的结局增设不确定性，使得小說的情节内涵更加丰富。

四、小说语言内容的不确定性表现

与当代小说有所不同的是，后现代主义的小说更加注重文学创作的实验，其中包括对语言的运用以及语言表达方式的切换，且只有当小说的文本语言具备“没有独立且固定的规则”的这样一种特征，小说的语言才能够具有不确定性的表现特色，且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也无法确切地感受到语言所象征的真正含义。而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当中，其小说语言的不确定性表现在小说的后现代主义色彩当中，两者之间相互联系且相互衬托。结合阅读艾丽丝·门罗小说的第一人称感悟可以得出，作者常常使用语言的重复以及猜测，来不断强调内部所含有的语言的不确定性特征，且随着故事情节的需要，语言重复以及语言猜测的使用，也为小说情节当中的不同环节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色彩。

例如，在小说《逃离》当中对于弗洛拉的出现这一环节的描写当中，作者并非刻意的采用丰富的语言来描写弗洛拉出现的状态，而是借助在一旁的克拉克以及西尔维亚这两位人物的反应，来展开对于两者之间的情态上的描写，这不仅突出弗洛拉出现具有一种“突然”的感觉，还同时结合克拉克的语言，即“我们都被你吓坏了”，来反衬克拉克与西尔维亚之间对立关系的缓和。而这样一种语言的表现手法具有猜测性的特征，使得读者无法在阅读的过程中确定两位女人物的情感对立发生变化。而除此之外，语言重复地描写方法在小说当中也有所体现，且该语言内容主要集中在“也许、应该、大概、可能”等字眼当中，并且暗示读者与该语言对应的情节内容具有多种猜测或者多重含义，而这也是体现出小说描写当中的不确定性特征的重要因素。

五、分析艾丽丝·门罗小说不确定性手法的使用意义

（一）有利于营造后现代主义色彩的故事情节

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大部分小说作品当中，后现代主义的写作特征都有所体现，而结合小说阅读的感官可以得出，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作品当中的后现代主义色彩更加浓烈，而其部分原因需要归功于小说写作当中的不确定性的应用。从对后现代主义特征的理解来看，后现代主义是现代主义内部当中的一种逆动反应，并且是对现代主义的一种纯理性以及形式主义方面的反叛，而正是由于后现代主义有强调以人为本的这样一种原则，所以，小说当中的后现代主义更加注重对于人性化以及自由化的描写。比如，前文当中所提及的小说作品刻画了许多趋近于生活的人物案例，而其中也包括许多对于人性诉求的描写与刻画。作者艾丽丝·门罗通过运用不确定性的语言、主题以及情节的刻画，使得小说当中反映人性化与自由化的内容能够更加突出，而这也不影响小说当中对于生活故事的侧重描写，以至于小说在表面如同普通的生活故事，但却能够隐含着大量的思想内涵以及哲学文化。因此，正是由于艾丽丝·门罗在小说当中对于不确定性内容的应用，所以小说才能够在维持故事内容的基础上，出现后现代主义的风格以及思想色彩。

（二）不确定性的叙事方式有利于引起读者产生共鸣

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故事当中，大多数故事都以平时以及朴素的叙事方式来展开，并且，无论是对于人物或者是故事情节的刻画，都能够保持一种适度的描写状态。而不确定性的叙事方式，在艾丽丝·门罗的小说内容当中同样有所体现，比如，艾丽丝·门罗从来不用丰富的叙事内容来对人物的形象进行评判，而是坚持采用不确定性的叙事方法，还原小说当中的部分环境以及人物，使得小说的叙事内容能够表现出一种忽隐忽现的感觉。例如，在成名作《快乐影子之舞》的创作当中，艾丽丝·门罗对于小说当中的加拿大乡村生活的叙事方式十分自然，并且针对小说当中的人物以及环境采用不确定性的叙事方法，使得读者能够在阅读的过程中大量采用自身的思想，来构思叙事内容的可能性，并且给予读者评判叙事内容的权利，使得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对小说内容产生共鸣。比如《姑娘们与女人们的生活》所体现的女性世界的对立、《熊从山上来》所体现的感情沦丧……这一类小说的叙事方式，无一不体现出引起读者共鸣的描写特征。

（三）有利于突出小说故事的象征性特点

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小说阅读当中，作者致力于运用朴素的语言以及生活故事的描写，在读者的心灵当中培育出具有反思生活以及观察生活的自我意识，并且应用小说的不确定性，增强了小说故事情节当中的象征性，使得读者在阅读当中所感受到的自我意识更加强烈。例如，在小说作品《你以为你是谁》的故事描写当中，艾丽丝·门罗大量运用“女人生活中的困扰”这样一个主题，来展开小说思想的描写。而其中，有关女主人公露丝的经历表达着对于“强者不强”这一主题的深刻反思，并且运用不确定性的语言来表露出生活当中的女性的困扰有很多，并且最终提出象征性的观点“有人还是认为女人……没有一种想法是永恒的”。该小说字里行间当中都表现出女人在生活当中的状态，而小说情节对现实生活而言同样具有一种象征性，小说描写当中的不确定性，也正是强化小说象征性特征的重要基础。

（四）有利于突出小说与现实生活的对照关系

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大多数作品都是将虚幻的人物作为小说故事的主人公，但小说人物背后的故事背景，却又与现代生活密切相关，而小说的故事情节与现实生活的发展联系却体现在小说描写的不确定性当中。比如，现实生活当中的信息传播以及交通，都为社会的个体提供了逃离的便捷途径，而这样一种现状也为读者对于逃离生活的想法设定了一种十分容易的概念，但在小说里描写当中，故事人物想要逃离苦不堪言的命运与生活确实如此的艰难与困苦，这也使得读者不由衷地感受地感受到未经他人苦的意义。且在小说《播弄》的结尾描写当中，作者明确的点出故事人物逃离所经历的后果，并且鲜明地运用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不确定性，来揭示人物逃离以及现实后果的宿命关联，继而使得故事的描写逐渐衍生出一幕幕谜团，激发了读者由衷地感慨。总的来说，正是由于作者对于小说当中的不确定性的描述，导致读者在阅读小说的过程中会产生更加强烈地感受，而这一联系也使得小说情节与现实生活的对照关系更加明显。

总的来说，在艾丽丝·门罗所创作的众多小说作品当中，“不确定性”的作品特征充斥于小说的字里行间当中，无论是作品《逃离》当中的时间与空间的不确定性，或者是作品《石城远望》当中的主题情节的不确定性，都表现出艾丽丝·门罗在写作当中所富有的后现代主义写作特征。艾丽丝·门罗以笔传神，并且运用语言的魅力来构造出特色鲜明的小说故事，继而创作出多篇小说中的传世经典，其小说创作当中的不确定性内容的应用，值得当代学者对其进行深度的研究与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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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琳，女，河南中牟人，本科，讲师，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