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胡适对新诗传统的初步建构

2022-06-13顾玲玲

出版广角 2022年9期
关键词:白话新诗胡适

【摘 要】新诗的传统问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新诗传统的初步建构,应追溯到新诗开创者胡适的新诗实践。胡适对新诗传统的建构,主要体现为纯粹的白话文表达、自由的体式以及尝试探索的精神。这三点看似寻常,却保障了新诗发展的连续性,也约束了人们关于新诗传统的想象方向。当下看来,胡适更注重新诗之“新”貌,忽略了新诗之“诗”性,这是因为受到新诗初期建设的时势所限,胡适对新诗传统的建构深刻影响了后来的新诗建设。

【关  键  词】新诗传统;胡适;尝试精神;想象方向;建构

【作者单位】顾玲玲,信阳师范学院。

【中图分类号】I207.25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09.017

中国新诗已经走过了一个多世纪的历程。但新诗诞生以来,受到的怀疑和苛责就没有停息过,很多人至今不承认新诗的成功。“中国新诗之父”胡适在20世纪50年代说,新诗“没有大成功”[1]。20世纪90年代,许多诗人反思新诗的道路,包含了对新诗不满的成分。在消费主义盛行的时代,诗坛无疑更加寂寞,新诗存在的合理性受到了严重怀疑。在这样的语境下寻觅新诗的传统,或许可以温故而知新,获得一些新的启示。

新诗究竟有没有传统,这是我们首先要思考的问题,而解决这个问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必须理解传统。新诗在一百多年的发展历程中,必定积淀了一些合理性的东西,在具体实践中也必然凝聚了一股鲜活、生生不息的力量。这股力量推动着新诗向前发展,迎接新的挑战,至今仍然深刻地影响着新诗。我们把这些东西和力量视为新诗的传统,视为新诗实践所形成的珍贵品格。同时,我们把新诗传统的形成过程视为一个建构的过程,视为诗人批评家主观努力与历史选择共同作用的结果。谈论传统,习见的思路是以今观古,即从传统的渊源着手,考察其流变,立足现状对其审视。考察新诗的传统,在没有新思路出现的情况下,不妨也从这个角度着手。本文尝试从新诗的渊源入手,通过对新诗开创者胡适新诗实践的研究,来描述新诗初创期人们对新诗的想象,并视之为新诗传统的初步建构。

一、新诗之所以为“新”:白话文与自由体

新诗之新,是相对旧诗而言的。新诗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便是语言的白话与体式的自由。这两点是新诗开创之初就引人瞩目的特征。白话语言是新文学的总体特征,不独新诗为然。但新诗既为新文学的一部分,它的新就不能不从白话文说起。为什么新诗的语言要用白话呢?胡适在《白话文言之优劣比较》一文中做了深入的探讨,其论点大体如下:文言因不能使人听懂,乃是一种“半死”的文字;白话则是一种活的语言,不但不鄙俗而且优美适用;白话文可产生第一流的文学,白话的文字既可读,又易听懂,便于普及[2]。胡适在这篇文章中提出白话乃文言的进化,能够囊括文言的所长,既肯定了白话的优势地位,又不致丧失根基,从而确立了白话的历史合理性。

理论的表述之后便是实践。胡适的创作便是证明。《尝试集》中的诗是胡适蹒跚学步的记录。胡适在最初的创作中,便有意摆脱古典诗词“影响的焦虑”[3]。但旧诗的传统太强大了,他的新诗像是从旧诗词里衍化出来的,如《任叔永回四川》[4]中的诗句:

你还记得,我们暂别又相逢,正是赫贞春好?

记得江楼同远眺,云影渡江来,惊起江头鸥鸟?

记得江边石上,同坐看潮回,浪声遮断人笑?

记得那回同访友,日暗风横,林里陪他听松啸?

这些不过是古诗词句子的变换排列而已,偶尔增添一些白话词汇的点缀。这种现象在初作的新诗里甚为普遍,如傅斯年、俞平伯等,他们诗里的古典韵味充满了新诗的气息。胡适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于是,他大力提倡“文学的国语”“国语的文学”[5],他说“若要活文学,必须用国语”。然而从哪里寻找国语呢?胡适的对策是从几部白话文学作品中学习白话,进而训练、应用,造就标准国语。在实行国语文学的根本主张时,胡适谈到具体的三步,即工具、方法、创造。其中,工具专指白话,他强调要多读模范的白话文学(如古代白话小说、宋儒语录、白话信札、唐宋白话诗文等),用白话创作各种文学作品。这些主张无疑是较为理性而切实的。白话文运动取得了成功,新文学使用白话不再遭到强烈质疑,同样新诗语言使用白话也无人质疑。胡适对新诗使用白话坚定不移,的确,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关于新诗语言,除使用白话之外,别无第二种想象。白话甚至成了新诗的有力标识及本质特征,这或许是新诗最为明显的传统。

与白话紧密关联的是新诗体式的自由。胡适的《尝试集》一经出版后,钱玄同评论其“未能脱尽文言窠臼”,胡适自己也承认“这些诗的大缺点就是仍旧用五言七言的句法”[6]。这些诗没有把白话文的优点发挥出来,自然也起不到顺畅达意的作用,更谈不上诗的美。所以胡适意识到:“若要做真正的白话诗,若要充分采用白话的字,白话的文法和白话的自然音节,非作长短不一的白话诗不可。这种主张,可叫作诗体的大解放。”[4]他引周作人的《小河》为例,赞颂其诗细密的描述、曲折的表达,并将此归因于诗体的解放;又引傅斯年的《深秋永定门晚景》、俞平伯的《春水船》为例,论证新诗写景描画的长处。

对新诗自由体式的意义,胡适把它放在文学史发展的高度来讨论,称这是文学史上第四次诗体大解放。前面三次依次为:南方骚赋代替诗经,产生了伟大的长篇韵文;汉以后的五言、七言古诗代替骚赋,使篇章贯通,变得更为自然;词代替五七言古诗,句法灵活,表情细腻曲折。胡适对这三次诗体解放的描述都着眼于其表情达意自然,并视此为诗体解放的动因,为新诗诗体解放提供了依据。和白话语言一样,新诗的自由体式也一直被继承下来。虽然一百多年间诗人们对形式的探索始终没有停止,但都没有从根本上否定过自由体。

综上所述,胡适倡导新诗的理由主要有三:一为表情达意的需要,二为文学进化的必然趋势,三为时代审美的要求。这些可谓胡适开创新诗的信念所在,也代表了当时较为先进的诗学观念。这种无形的精神资源被后来的诗人發扬光大,这种传统至今影响着诗人的创作,提醒他们真诚地表达自我的情感,不要抱残守缺、沉溺于僵硬的诗歌观念,要重视情感的有效传达。

二、胡适的新诗创作实践

“新诗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对此大多五四先贤心里都没有谱。胡适在批判旧文学时,更重于建设。五四先贤在一阵紧锣密鼓的宣传之后,便投入新文学的创造中,而胡适最先尝试的便是新诗。据他回忆,他试作白话诗是源于与朋友梅光迪、任叔永的争论,争论的焦点在于“白话是否可以作诗”[6]。胡适相信白话能作诗,而且认为古代已有白话诗及白话诗人,只不过不为人知罢了。

胡适最初的尝试颇为寂寞,连亲密的朋友都对此不抱希望,更没有人和他一起探险。在第一年里,他的诗跳不出旧诗的圈子,大都是些仿照古代白话诗所作的套语。这些诗多收在《尝试集》第一编里。从第二编开始,胡适打破了五言、七言句法,跳出了词调的句式,体式渐渐自由,并且开始了音节的实验,诗作明显自然、成熟,且形成了“胡适之体”。在尝试过程中,胡适相当谨慎。《尝试集》的自序语气极为虚心,和破除旧文学时语气的坚决果断不可同日而语。在自序中,胡适一再强调自己仅仅是在尝试,目的是“引起一般人的注意,也许可以供赞成和反对的人做一种参考的资料”。胡适更为看重的是《尝试集》所蕴含的实验精神,这被胡适视为超出诗本身价值的东西。回顾新诗发展的道路,每一分进步都是尝试实验的结果,都是诗人不畏失败积极探索的结果。从内容到表达方式,从作者的体验到诗意的凝成再到向读者传达,都需要诗人不断尝试完善。尝试精神无疑是新诗需要继承并发扬光大的精神。

当然,尝试不是向壁虚构,创造也并非无中生有。依据进化论的思想,新诗应当是由旧诗演化而来的。或者说新诗是旧诗的改良,但改良应该朝哪个方向改,怎样改才符合历史趋势,胡适不得不求助于古诗的发展历史。他通过梳理诗歌史,确认诗歌的发展是渐渐由文变白,体式渐趋灵活自由。在今天看来,胡适研究诗歌史的结论仍有合理的成分。在当时,这个结论无疑坚定了他对新诗方向的认知,增强了他实验新诗的信心。通过研究,胡适把文学史上众多的作家作品分成没落的和进步的两类,而他的新诗创作则要借鉴模仿进步的作品。这些作品通俗畅达地抒情,体式灵活,尤为可贵的是其中出现了大量的白话语言。胡适举出的例子有宋儒语录、杜甫的白话诗、词曲、白话小说等,后来甚至为此写了一部《白话文学史》,论证白话文学是具有传统渊源的文学,在论证白话文学历史合理性的同时,又有意无意地把新诗的传统与古典文学健康明朗的传统对接起来,从而把新诗纳入中华文学的大格局中,赋予新诗民族性这一根本特点。这一点是我们在思考新诗传统乃至新文学传统时应当注意的。过去,我们常常强调传统与现代对立、相异的一面,有意无意忽视了无论在空间上还是在时间上,传统都是现代的渊源。这种思维定式对新诗的研究起着制约的作用。今天来看,胡适在新诗草创期的探索,也许会改变我们对新诗与旧诗关系的理解。

胡适在新诗具体实践过程中时常拿古诗作比照。关于新诗的用韵、音节与组织,他主要参照古诗来实验。关于诗的文体特征,他所引述的例证多为古典诗歌,而且古典诗歌的证明力量似乎还要强些。关于文学变革的合理性,胡适也是从文学史找根据,证明文学革命古已有之,中国文学的发展是不断变革的结果。基于对这些事实的认识,一些学者提出一种观点,即胡适进入了“以传统反传统”的怪圈。在笔者看来,这并不怪,也无所谓圈。问题在于我們对传统问题缺乏辨析,笼统地认为只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传统。其实胡适乃至五四一代人对传统的态度应当说是“重估一切传统”而非简单的“反传统”。胡适并不绝对地反传统,只是认为传统的东西在其时代是鲜活的。而且他认为传统有两种,即正统的(如典雅的颂圣诗文等)和被压抑的(如词曲、白话诗文、白话小说等),作为新诗来说就应当继承被压抑的这一支传统,吸收其健康鲜活的东西。在具体的创作借鉴之外,传统文学演变规律更是直接作用于新诗发展方向的引导。凡此种种,都不可能得出胡适在新诗实践中反传统的结论。而事实上,以进化论的逻辑来看,其是不可能从根本上摆脱文学传统的,传统的渊源地位是进化论者所不愿否定的。就新诗的发展而言,以传统为渊源、向传统求活力求发展正是新诗鲜为人知的一个传统。

新诗史上几位卓有成就的诗人都深受西方的影响。但就新诗草创期而言,外来因素的影响并不那么明显,并且情况很复杂。胡适的“八事”主张是留学美国时提出来的,但这并不能说明胡适完全是受意象主义的启发而提倡新诗的。因为这“八事”主张通过中国文学史的梳理完全可以得出。这里面也许存在中外呼应的现象,其中的复杂性引人深思。不过就胡适本人而言,他没有明确承认是受外来创作因素的直接启发而作新诗的,并为此反驳过他的朋友。

在新诗的实验阶段,胡适有意识地吸收了民间文学的营养。这固然与他和同人提倡平民文学有关,但令他从深层次上认可民间文学的原因是,民间白话文学健朗的活力和生动的白话语言对于建设国语的文学和白话新诗来说,具有直接的作用。他高度评价驻京意大利使馆华文参赞卫太尔男爵搜集的歌谣集《北京歌唱》:“卫太尔男爵是一个有心的人,他在三十年前就能认识到这些诗歌中有些‘真诗’。”他在序里选出十八首来做例,并且说:“根据在这些歌谣之上,根据在人民的真感情之上,一种新的民族的诗也许能产生出来呢?”“现在白话诗起来了,然而作诗的人似乎还不曾晓得俗歌里有许多可以供我们取法的风格与方法,所以他们宁可学那不容易读又不容易懂的生硬文句,却不屑研究那自然流利的民族风格[7]。”从这段话里,我们可以体会胡适提倡学习民歌的良苦用心,他既着眼于新诗的生命力,又着眼于新诗的民族化。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们不难发现和胡适相似的借鉴民歌的论调,以及其背后的民族化诉求,这同样化为了新诗的传统。

三、《尝试集》及其影响下的新诗想象

1920年,《尝试集》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两三年之中销售量为一万册,以致胡适不无自得地说:“现代新诗的讨论时期,渐渐地过去了。”[8]胡适在文中感谢社会的大度,其实他真正应当感谢的是青年的欢迎与支持。废名回忆说:“然而对于《尝试集》最感趣味的,恐怕还是当时紧跟着新文学运动而起来的一些文学青年,像编者个人就是。《尝试集》初版里的诗,当时几乎没有一首我背不出来的。此刻,我再来打开《尝试集》,其满怀的敬意恐怕不能讲给诸位听了。”[9]

《尝试集》的影响之大于此可见一斑。对于新诗的发展而言,它的意义不仅在于向社会提供了新诗的实绩,影响了一大批新诗作者,更重要的是,《尝试集》确立了新诗的具体形态,初步建立了新诗的想象。当时的青年人对旧的东西充满了怀疑,而毫无保留地接受新的东西。《尝试集》之后,出现了很多的诗集,但其中的诗从形式到语体都没有超越《尝试集》。那时很多人几乎不加思索地写诗,写作方法自然是模仿,而在内心里却从不问这样的问题:新诗究竟是什么样的?胡适的诗能不能确定无疑地叫作新诗?这种对新诗本体追问的忽略在最初的诗评家身上同样存在。在这种语境中,《尝试集》被确立为新诗先验的基础,它所确立的诗的面貌在后人的模仿学习中被延续下来,成为新诗宿命般的形态,以及新诗不约而同的存在状态的“惯例”。历史不可能假设,也无须怀疑。《尝试集》之于新诗史而言,无疑是起源神话的建构。那么,它对新诗传统的建构自然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尝试集》作为新诗的第一部诗集,它所开创的传统除了白话语言和自由体式,还有一些是无法用明确的语言表述的,我们必须重视它在新诗传统建构中的特殊意义。

随着胡适诗作影响的扩大,出现了“胡适之体”这种说法,并被视为新诗的一条新路。胡适将自己作诗的戒约归纳为三点:其一,说话要明白清楚;其二,材料要有所剪裁;其三,意境要平实[10]。这是他作诗的戒约,也是他本人对新诗的想象。这种想象也体现在他对其他诗人诗作的评论中。比如,他赞扬康白情自由、写实地描绘外界的景色,批评俞平伯的诗运用了一些多余的抽象手法,欣赏汪静之的诗蕴含鲜明而真挚的感情抒发等。但是,他的这些想象、主张并没有成为新诗规约化、具有普适意义的特征,也无法成为新诗传统性的因素。这显示了历史选择的作用。

《尝试集》作为新诗的第一部诗集,胡适所建构的对新诗的想象更多是通过具体形态来产生作用的,而“胡适之体”的所谓几点理论总结并没有为后来的诗人认可。这种现象引人深思。我们是否可以做这样的理解:《尝试集》所蕴含的东西远比胡适的理论总结要多,而且诗集中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东西并不是胡适能明确意识到的。《尝试集》中有久远生命力的东西代表了历史发展趋势,而并非个人化的东西。这也启示我们:一种东西能够成为传统不是偶然的,它更多带有历史选择的色彩,而个人不过充当了替历史立言的角色,真正个人化的东西往往被歷史湮没。诚如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所论,传统的东西往往是最“非个人化”的东西,同时也是最为优美动人的东西[11]。能够成长为传统的东西恰恰是“非个人化”的东西,这也是我们在考察新诗传统建构时应加以反省的。

四、胡适建构新诗传统的得失评议

胡适对自己在新诗初创期的所作所为有着极为深刻的自省,他对自己的开创之功颇为自许。尽管如此,我们今天来讨论新诗的传统,也是以客观的态度来分析思考的,并参照新诗百余年的历程进行评判。现在来看,胡适在新诗开创期的探索确实存在许多问题。对胡适等新诗开创者反思的文章也有一些,其中影响较大的便是郑敏的《世纪末的回顾:汉语语言变革与中国新诗创作》[12]。这篇文章的探讨深入语言层面,并引入了德里达等人的解构主义语言观,无论观点还是所用理论都令人耳目一新。在文章中,郑敏对胡适的评判主要有以下几点:胡适基于启蒙主义思想,强调诗的平民化,因而过于重视白话传情达意的功能,这其实是对白话语言功能的严重误解,是对语言缺乏研究的表现。这对于白话诗的创作影响更为恶劣。胡适简单地把文言文判定为“半死”的语言,而把白话文视为活的语言,这是不懂诗的语言特性所致。对于感情的微妙传达而言,文言白话没有优劣之分。依据解构主义者的“总书写”理论,郑敏认为新诗崇白话而贬文言是一个历史的错误。

平心而论,胡适及五四一代人的确更重视新诗的启蒙作用。反映在具体的新诗实践中则是重视新诗的“新”,而忽略了新诗“诗”的一面,不过胡适对新诗的文学性问题并非毫无涉及,特别是在进入具体诗的建设中的时候,他会对新诗的“诗性”不足问题产生焦虑。古典诗词修养使胡适从内心深处感到新诗缺乏艺术性,但与启蒙大众相比,这只能作为第二位的东西,他不会做更为深入的探讨。关于新诗的语言问题,胡适显然无法达到解构主义者的思想高度。不过,郑敏似乎忽略了胡适的进化论思想。胡适的“白话优越论”是梳理历史得出来的,实际上,“我手写我口”、言文一致的主张从晚清就有学者提出,不独胡适为然。尽管这种主张免不了启蒙的色彩,但也同样是历史选择使然,而绝非个人努力所能促成。在历史理性与语言特性之间,究竟哪一种更为合理些呢?这也许是永远说不清的话题。

胡适对新诗传统的建构充满了理想的色彩,同时也反映了历史与时代的要求。正因为此,他的探索对新诗的发展影响深远,也呼唤着我们开展更为深入的研究。

|参考文献|

[1]胡适. 新文学·新诗·新文字[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2]胡适. 白话文言之优劣比较[M]//姜义华.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3]康林. 《尝试集》的艺术史价值[J]. 文学评论,1990(4):49-65.

[4]胡适. 谈新诗[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5]胡适. 建设的文学革命论[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6]胡适. 《尝试集》自序[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7]胡适. 北京的平民文学[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8]胡适. 《尝试集》四版自序[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9]废名. 论新诗及其他[M]. 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

[10]胡适. 谈谈“胡适之体”的诗[M]//姜义华. 胡适学术文集:新文学运动,北京:中华书局,1993.

[11]戴维·洛奇. 20世纪文学评论[M]. 葛林,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12]郑敏. 世纪末的回顾:汉语语言变革与中国新诗创作[J]. 文学评论,1993(3):5-20.

猜你喜欢

白话新诗胡适
白话寄生虫
Southern_Weekly_1951_2021_07_15_p38
Kiss and Ride
新诗画
瞻仰胡适故居 见其未知一面
尊经或贬经?——胡适等人对“六经皆史”的不同解读
有感于胡适的读书“四到”
余光中说文言是白话的润滑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