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全产业链增值演化机理研究——以庄浪县为例

○陈瑞瑞 ，2王建兵

（1甘肃农业大学财经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2甘肃省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甘肃 兰州 730070）

一、引言

苹果是典型的高价值农产品，有研究表明1亩苹果带来的经济效益是其他粮食作物的16.7 倍[1]，所以苹果产业在增加农户收入方面有着其他粮食产业不可比拟的优势。庄浪县位于甘肃中东部，隶属于甘肃省平凉市，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是农业农村部评定的优势苹果产区，产出的苹果质地细腻，口感极佳，是当地独特的资源优势。庄浪县苹果种植历史悠久，由于历史形成的以家庭为主的经营方式存在种植规模小、不具备加工能力、组织化程度低、抗风险能力弱等缺陷，导致小农户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突出。全产业链增值就是产业链上、中、下游各环节主体以实现产业链利益最大化为目标，以分配更多的产业链价值为动力，主体之间有效协作、合理有序地推动产业链降低运行成本、增加产业链价值以及增强整体竞争力的过程。全产业链增值推动形成完整、优质、高效的农业产业链，发挥产业链要素集聚和资源整合功能，实现小农户与大市场的衔接，提高产业自身竞争力，促进农业现代化发展。

现代农业与传统农业的区别就是把产业链等组织方式引入农业[2]，农产品产业链作为农业发展和农村经济发展的重要环节之一[3]，是振兴乡村产业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近年来学者对农业产业链的研究主线可以总结为以农业产业链整合优化为农业产业链管理的路径选择，以农业产业链增值为关键抓手，运用“互联网+”农业产业链发展新模式，促进三产融合，实现农业现代化发展目标。寇光涛等[4]提出整合优化农业产业链使产业链各环节主体形成一个共生体，促使农业产业各个生产环节专业化[5]，优化资源配置，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经济效益。魏丽莉等[6]通过词频分析法和聚类分析对近20 年的中央一号文件整理归纳指出，整合农业产业链，优化农业产业体系是农业现代化发展路径的核心。产业链增值即产业链价值的增加，产业价值链的提升[7]，农业价值链研究是从价值创造方面分析农业产业链中价值增值机理和规律，为进一步丰富农业产业链的研究起着关键的导向作用[8]。程华等[7]从终端物品和过程环节两个方面构建了农业产业链增值体系，并通过系统类变量分析产业链演化增值机理，宋晗[9]从不同增值路径核算梨产业链各参与主体的增值额和增值比例，寇光涛[4]等从上游基地建设、中游加工流通、下游销售拓展提出稻米全产业链增值模式。近年来资源的浪费和环境的污染使产业链面临越来越多的问题，绿色产业链成为新兴的研究领域，冯婧[10]运用系统动力学模型对绿色产业链价值增值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为新兴绿色产业链增值提供参考。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互联网新技术可以对农业产业链升级改造，使互联网与农业产业链相互深度嵌入，焕发农业产业活力[11]。DAVE 与PATEL[12]以前人研究为基础，结合农业互联网新技术探析了多种产业链的发展模式与完善路径，提高农业产业链竞争力和农产品附加值，促进农业高质量发展[13]。综上，我国农业产业链研究区域正在不断完善，在农业产业链增值方面，对增值体系、增值效果、增值模式等方面做了深入研究，但对农业产业链增值机理研究较少。基于庄浪县苹果产业链不完整、增值能力弱，本文立足于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发展现状，旨在分析其增值机会和增值演化机理，为其可持续发展提出相关对策建议。

二、庄浪县苹果产业发展状况

庄浪县作为“梯田之乡”，苹果产业是建设梯田产业强县的支柱产业。近年来，按照“集中连片、整村推进、整乡突破、整流域开发”的思路，每年以5万亩以上的规模发展。目前全县苹果种植面积达65万亩，涉及17个乡镇235个行政村，实现了水洛河、葫芦河、庄浪河三大主流域河谷川地和六条流域苹果适宜区全覆盖。每年苹果总产量57 万吨，总产值20亿元，人均果品收入5 000元左右。在此基础上，通过扩量、提质、增效、创牌，先后建成了15万亩国家绿色食品苹果标准化生产基地、3 750 亩良好农业规范（GAP）苹果示范基地、1 200亩国家苹果标准园及15个省级标准园，初步形成了产、贮、加一体化的发展格局，使苹果产业成为庄浪县农业增效、农民增收、推动县域经济发展的主导产业。

（一）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发展现状

1.种植阶段

庄浪县种植苹果历史悠久，土地改革以来，庄浪县部分村民开始零星种植苹果，1980 年前后庄浪县政府大范围推广苹果种植，至1988 年苹果种植面积达到2.4 万亩，逐步发展到现在的65 万亩，苹果种植面积不断扩大。种植品种多达十几种，主要以红元帅、首红、黄元帅、红富士、秦冠等为主。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庄浪县苹果种植逐渐从劳动力密集型向半机械化转型，果园耕地、果树开沟、果树喷药进入了半自动化作业，目前智能务果技术在庄浪县进行试用，农户可以随时通过手机APP 掌握果园需水和施肥情况，进行有效灌溉和施肥。

2.加工阶段

随着苹果产业的发展，庄浪县苹果产业从开始的初级加工逐步形成苹果果汁加工生产线、苹果醋生产线、苹果果脆加工等新产业新业态。庄浪县目前有苹果精深加工企业1家，近五年加工企业总产值9.5 亿元。苹果产业发展的同时也带动了仓储、物流、包装等其他产业的发展。2020 年庄浪县拥有苹果仓储中心33余座，果品果汁包装加工企业6家，仓储中心总贮量达到19万吨以上，实现年贮藏增值1.2亿元。

3.销售阶段

庄浪县目前主要销售模式有“农户—消费者”“农户—经纪人—中间商—消费者”“农户—合作社—中间商—消费者”，主要以供给推动型消费模式为主。2016—2020年庄浪县苹果销量从38万吨上升到48.1 万吨，近五年销量增长26.58%。当地政府积极参加全国各地的苹果展览会，提高庄浪县苹果的知名度，吸引各地客商前来地头收购苹果。同时当地利用农村电子商务平台和全国、省域销售朋友圈，把庄浪县苹果销往全国各地甚至国外。近五年来庄浪县苹果线上销量直线式上升，2016—2020 年，销量从800 吨上升到2 700 吨，销售额由800万元增到3 100万元。

（二）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发展存在的问题

1.种植规模分散，品种结构单一

尽管近几年来庄浪苹果种植面积不断扩大，但家庭承包经营仍然是庄浪县苹果产业种植的主要经营形式。小农户作为苹果种植的主体，果园面积整体连续性小，生产主体分散，组织化程度低，种植过程中农户大多以自身经验进行施肥、修剪、套袋等，苹果标准化生产水平低。庄浪县作为“梯田之乡”，90%的苹果园地为山地，山地多川地少，难以形成机械化、大规模经营，小农户与大市场的矛盾日益凸显。庄浪县栽种苹果品种丰富，但品种结构单一。大多以晚熟品种和鲜食品种为主，缺少早熟品种和加工品种，而且没有根据不同市场需求自主培育新的品种，市场比较稳定的旧品种仍然占主要种植规模。

2.精深加工能力不足，产品附加值低

庄浪县苹果产业加工产业发展较晚，投资不足加工企业少，精深加工能力不足。近年来正在逐步从鲜果进行简单处理包装向苹果汁、苹果干、苹果醋、苹果酒加工发展，受资金和技术等因素的制约，庄浪县苹果加工产业处在加工初期，加工产品品种少，加工工艺流程简单，实现的附加值较低。2020年庄浪县仓储中心总仓储能力达19 万吨以上，但与每年57 万吨的苹果产量相比，仓储能力远远不足，果实采摘后一半集中在露地待售，严重影响了果品的贮藏寿命、货架形象和增值效率。

3.缺乏品牌建设，销售渠道单一

建设品牌的前提是做好品质，庄浪县由于以小农户种植为主，整个生产过程没有标准化、规范化生产，导致苹果品质参差不齐，对品牌建设有一定的影响。当地政府对庄浪县苹果宣传不够，建设地域品牌的政策体系不完整，品牌建设后续的资金保障不足，导致品牌建设后期发展乏力。销售方式主要以合作社和经纪人田间地头大量收购的线下销售方式为主，销售渠道单一。

三、庄浪县苹果全产业链增值及演化分析

（一）苹果产业链运作环节增值分析

1.种植阶段

品种是产业链增值的开端，有研究发现品种改良对产业链增值的贡献率最高，达到45%[14]，品种改良可以提高终端产品的品牌溢价增值。庄浪县应该立足于自身拥有的苹果品种，对产量较低、品质较差、市场低迷的品种进行更新换代。结合本地水文、气候等自然条件，通过嫁接技术引进像“秦脆、秦蜜”等抗病性强、果肉脆度高、果实品质好的优良品种，提高苹果产量和品质，实现产业链开端和终端销售的增值；小农户经营方式普遍存在生产经营规模小、粗放式生产、资本积累能力不足等缺陷，新型经营主体进行土地流转，改变以往粗放式的生产方式，从苗木培育、果园管理、水肥一体化、采后整理方面形成标准化苹果生产体系，实现规模化生产和管理，降低成本，形成规模经济效应，实现规模增值；利用并推广易于操作的果园微耕机、喷药机、粉碎机、割草机、施肥机、输送机等果园机械，提升果园机械化水平，推进省力化节本增效生产[15]，节约和管控部分种植成本，实现种植过程的增值（见图1）。

图1 庄浪县苹果种植阶段增值分析图

2.加工阶段

农产品加工是产业链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提高农产品附加值的主要途径[6]。庄浪县苹果产业链目前处在加工的最低端，加工企业数量较少，加工能力不足，精深加工几乎处于空白状态。当地政府应该立足苹果产业发展，积极招商引资，鼓励加工企业在当地安置设厂，建设标杆性企业，培育更多的加工主体，并扶持当地苹果包装、加工、储藏的中小企业发展，增强加工企业实力；加工企业根据自身能力进行市场定位，积极挖掘消费市场需求，创新开发新的苹果加工主产品和副产品，丰富加工品种，改变目前仅以加工果汁等初级产品为主的现状，向生产果醋、果酒、浓缩果浆、果胶等附加值高的产品转变。注重产品包装，利用消费者良好的视觉感官来提升苹果价值，实现产品的增值。除此之外，仓储也是加工阶段增值的主要环节，由于苹果生产的季节性和消费者消费的长期性，导致苹果生产和消费时间分离，要利用冷藏库以及新兴仓储技术增加鲜果储存时间，进行反季销售和跨地区销售，实现时间增值和空间增值（见图2）。

图2 苹果产业加工阶段增值分析

3.销售阶段

销售阶段是产业链增值的终结环节，销售行为的完成代表整个苹果产业链价值创造过程完成。在一定程度上市场对产业链是否增值起着决定性作用，市场需求是整个产业链实现增值的关键。产业链下游消费需求的挖掘对上游种植和中游加工起着导向作用，要实现苹果产业链从供给推动型向需求拉动型转变，实现挖掘消费需求产生的渠道增值。下游品牌建设对消费市场的拓展奠定了基础，产品品牌作为一种无形资产对产品整体溢价增值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可以提高消费者对产品质量和品质的信赖和认同，强化品牌认知度，实现产品的品牌增值。除此之外，还要拓宽苹果的销售渠道，利用互联网、电商、朋友圈等线上平台，拓宽苹果的销售渠道，实现渠道增值。

（二）苹果产业链各环节衔接增值分析

在实现苹果产业链各环节增值的基础上，应该注重产业链参与主体之间的协作关系，在实现产业链收益最大化的同时增强苹果产业链整体竞争优势。各环节有效衔接可以实现信息在环节内的双向流动，节约搜寻交易对象的成本，降低生产不确定的风险成本，增强各个供给环节对需求环节的反应灵敏程度以及合作刚性，形成整体的竞争优势。新型经营主体的培育是产业链各环节有效衔接的基础，新型经营主体的生产特性有利于规模化标准化生产，提高苹果品质，促进种植环节与加工环节的有效衔接；核心加工企业是产业链各环节衔接增值的核心，链条上的核心企业为了减少交易成本实现利益最大化，将产业链条向生产和消费环节延伸，挖掘新的消费需求，引导上游生产者改变种植结构和种植品种，将外部的交易内部化，实现降本增值；最后上中下游应建立相应的激励与惩罚机制，形成完整的利益联结机制保障整个产业链价值分配，以确保产业链有效衔接，并实现持续增值。各个环节有效衔接能优化配置产业链的要素资源，相关利益主体实时掌握产品、信息、资金的有关信息，提高种植生产过程的精准化、仓储物流的优化以及资金的使用效率，使整个产业链生产者剩余达到最大化。

（三）苹果产业链增值演化机理

英国学者雷文斯坦（E.Ravenstien）首先提出推拉理论，后期各国学者对推拉理论进行一些修正。美国学者李（E.S.Lee）在“推力因素”和“拉力因素”的基础上又提出了“中间障碍因素”，使推拉理论进一步系统化[16]。推拉理论为研究事物发展的作用机理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论分析框架，最初是解释人口迁移的重要理论，后来学者逐渐将其应用于分析社会问题和经济问题中。本文借助推拉理论，把传统产业链和高效产业链分别作为迁出地与迁入地，高效产业链的拉力主要体现在消费者需求、产业兴旺。传统产业链的推力因素主要包括传统苹果产业自身发展存在问题、同行竞争力及政府作为宏观主体推动，中间障碍因素主要有人才、技术、资金等发展的制约。

1.苹果产业链增值的“推力”分析

（1）政府的宏观政策。由于农业产业的复杂性，乡村产业的发展需要政府机构的引领以及宏观政策的推动。宏观政策是一项稀缺性资源供给，政府通过稀缺性资源供给对当地产业相关活动进行干预，为地区产业发展搭建起制度框架并创造良好的宏观环境，达到促进产业发展的目的。为了优化产业结构，推动区域经济发展，县级政府立足于当地优势资源，在发挥主导作用的同时履行服务职能，不断完善道路、网络等基础设施建设，为苹果产业发展打好基础条件；此外，通过制定一系列税收、金融等方面的宏观政策，支持、引导、鼓励苹果产业链发展，推动苹果产业链提质增效。

（2）同行的竞争压力。庄浪县苹果产业在发展过程中同时面临着替代品行业的压力和同行业的竞争。桃子、梨、草莓等鲜食果品种较多，基本实现全年供应，加之苹果和其他鲜果替代品价格相近，消费者对价格敏感度不高，转向消费替代品较为容易，替代品对苹果产业发展存在一定的威胁。除此之外，庄浪县苹果相比其他苹果主产区，品牌建设不够，市场识别度低。同区域内的静宁县、泾川县、灵台县、崇信县、崆峒区等都是黄土高原苹果优势产区，“静宁苹果”“泾龙”等品牌历史悠久、市场感染力强，利用品牌和知名度增加人们的消费信心，挤占市场份额，对庄浪县苹果产业长远发展存在一定的威胁。因此，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发展急需改变目前低效、无序的状态，提高产业链整体竞争优势，实现产业链增值。

（3）产业自身发展存在的问题。因苹果种植收益高于其他农作物种植收益，庄浪县苹果种植面积盲目扩张，导致市场供给饱和，加之庄浪县苹果多为小规模种植、品种老旧单一、加工能力不足、线上销售渠道不成熟、品牌建设不显著等问题，导致庄浪县苹果销量较低且在市场上处于价格劣势。市场供给饱和和价格劣势压缩产业链利益，苹果产业链各参与主体生产动能不足。面对苹果产业自身发展的一系列问题，亟需打造一条高效优质的产业链，推动庄浪县苹果产业链提质增效，增强苹果产业链的竞争力。

2.苹果产业链增值的“拉力”分析

（1）消费者需求。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主体需求呈现多元化、个性化、精细化的趋势，同时消费者不仅关注农产品的质量和品牌，也开始关注农产品的安全、绿色生产过程。消费者需求的变化对产业链各环节主体行为活动起着导向作用，苹果加工企业根据消费者需求的差异性，不断创新丰富加工产品类型，同时加工企业反馈信息到种植环节，种植主体通过消费市场的需求改变种植品种以及相关行为活动，满足消费者需求，以此实现产业链增值。

（2）产业兴旺。《国务院关于促进乡村振兴的指导意见》提出产业兴旺是解决农村一切问题的基础，乡村产业根植于县域，以农村优势资源为依托，以农民为主体，以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为路径，实现富裕农民、繁荣农村、发展农业的目标[17]。乡村产业各利益主体有不同的利益诉求，他们会根据自身利益诉求自发形成行为倾向。对政府而言，需要产业兴旺盘活乡村特色资源，进一步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目标，解决农村发展问题；对产业链各参与主体而言，需要产业兴旺实现产业链高效、稳定发展，提高自身分配利益。因此产业兴旺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产业链各参与主体的发展需求与利益预期，作为长远目标激发各个主体的内生动力，拉动产业链增值。

3.“中间障碍因素”分析

资金、人才、技术作为产业链发展的基础和关键，贯穿产业链的整个发展环节，是区域产业发展必不可少的要素。品种研发、种植技术和管理技术的普及、加工技术和工艺的提高、地域品牌的建立以及各个环节有效衔接都需要人才、技术、资金的投入。城乡二元结构的长期存在，人才、技术、资金等从城乡流入农村存在障碍，缺乏发展要素成为农村区域产业发展的“瓶颈”。县级财政供给率不足，财政支农能力有限，金融服务体系不完善，产业发展中资金紧缺的问题一直存在；当地专业机构和专职工作人员严重缺乏，人才引进、培养和激励制度不完善，吸引外来人才能力有限，加之优秀人才以各种形式外流，导致农村剩余劳动力素质低下，果农整体文化程度不高，发展苹果产业的专业技术人才缺乏；资金和人才的缺乏影响技术的研发与推广。以上要素的匮乏进一步阻碍了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增值。

4.产业链增值机理模型分析

综上所述，内外部环境因素和终极目标变量是整个产业链增值的“推力”和“拉力”，中间障碍因素包括当地资金供给不足，高素质人才缺乏、高新技术不够。政府宏观政策鼓励乡村产业发展，为产业链增值带来一定的契机，同时庄浪县苹果产业自身发展存在的问题、同行业的竞争压力推动庄浪县苹果产业链改变无序、低效的状态，实现产业链增值。产业链增值转换为降低成本、提高效益、竞争力增强三个关键变量，促使产业链生产主体、加工主体、营销主体、服务主体行为发生改变，最终满足消费者日益丰富的消费需求，推动庄浪县苹果产业兴旺，带动区域经济的发展。目标变量作为最终目标，引诱和倒逼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增值。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增值机理流程具体见图3。

图3 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增值机理流程图

四、政策建议

（一）充分发挥政府的主导作用，减轻障碍因素影响

庄浪县苹果产业链的增值离不开政府宏观政策的支持、项目资金的保障、高新技术和高素质人才的支撑。农业生产面临着市场和自然两重风险，农业生产风险高、人才技术不足、产业模式不适等问题突出，仅依靠基层生产单位农户和产业链企业以及相关服务机构不足以解决以上问题，政府应该从宏观政策方面入手，利用政策红利为产业链增值带来一定的机遇。县级政府产业发展部门应该做好市场预估，制定科学、合理的宏观政策，形成政策导向，利用本地苹果产业优势，通过口碑、宣传、展示等方法，改变其他社会主体对当地资源的看法，提升当地苹果的形象价值[18]，吸引人才、技术、资金的集聚，实现人才、技术、资金的可持续。在品种研发、种苗培育、风险防御、加工工艺的引进以及冷藏储存等方面加大科技投入，实现各个环节技术提升，不断完善科技服务体系。同时联合当地高校、科研机构、涉农院校通过开展苹果产业公益性讲座和实践教学课程，对果树种植技术、生产知识以及标准管理方法等进行推广，提高当地果农的现代苹果生产技术水平。完善社会服务体系，吸引专业技术生产人才、管理人才、电商人才、营销人才，助推当地苹果产业发展。针对资金不足问题，当地应该形成以地方财政收入为主体，社会各方资本为补充的多层次、多渠道的投融资体系，创新金融产品，为产业链增值提供资金保障。

（二）运用互联网大数据，提高产业链资源配置效率

近年来，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发展，以电子商务为代表的网络经济迅速崛起。互联网大数据和电子商务参与到农业产业链中，可以减少产业链中的冗余环节，提高整个产业链的资源配置效率，实现产业链运行效率最大化。首先加强当地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在确保农村互联网普及率达到百分之百的情况下，提高农村宽带接入能力，积极研发适用于农村的互联网终端系统[19]，保障互联网能真正运用于农业产业增值中。其次政府应该引导阿里巴巴、京东、苏宁等第三方平台在农村地区设立电子商务平台，在当地形成以龙头企业、专业合作社、村委会为主导的多层次电子商务销售平台，形成网上销售新模式。电商平台作为连接消费者与生产者的核心纽带，一方面向生产者传递苹果消费者的需求信息以及反馈信息，引导改变种植结构、丰富加工品种，另一方面向消费者提供产品生产相关信息，实现消费者对生产信息的获取，解决传统层级批发销售模式带来的成本过高、信息沟通不畅、利益分配存在失衡等问题，实现各主体共生共赢，提高产业链运行效益。最后利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使苹果生产、加工、储存、运输达到统一的管理，实现苹果生产过程中的浇水、施肥、喷药精准化、自然灾害防治及时化、苹果加工标准化、加工企业管理科学化、苹果仓储专业化、物流配送高效化，保证产品质量，提高消费者的购买放心程度，无形中提高产品价值，实现产业链终端的增值。

（三）积极完善苹果产业链利益联结机制，确保产业链持续增值

产业链价值创造与传导是产业链价值增值的过程，价值分配是价值持续增值的关键。完善利益联结机制可以有效保障苹果产业链参与主体根据自身贡献度分配应得的利益，激发产业链参与主体的内生动力，确保产业链协同演进和持续增值。目前庄浪县苹果产业链各主体的利益联结机制还处在松散阶段，主要以买断型分配模式为主，加工企业或合作社与农户进行一锤子买卖，农户由于议价能力有限往往处于弱势，苹果产业链利益分配不均衡现象普遍。首先价值创造是价值分配的前提，各个环节应该通过优化主体行为，提高产业链经营效益。苹果种植环节通过扩大GAP 基地建设、优化种植结构、选择优良品种、规范化标准化生产等提高经营效益；加工阶段通过培育加工企业、丰富加工品种、研发新型仓储技术等提高经营效益；营销环节主要通过扩展销售渠道、苹果品牌建设、售后配送时效等提高生产效益。其次根据边际生产理论，个体对生产的实际贡献度决定了个体收入。苹果产业链利益联结机制的建立要采用科学合理的方法对苹果产业链各参与主体所承担的风险、耗费的成本、贡献度、创新度进行评估，充分考虑在产业链运行中各个参与主体的贡献，合理配比，激发各参与主体的积极性。此外，有学者把产业链利益分配模式分为买断型、保护型、服务型、返利性、合作型五种类型，基于小农户的谨慎性和庄浪县当地组织模式选择股份合作型分配模式，农户以农机、土地、资金等资源作为经营资本入股，加工企业或合作社合理统筹规划入股资源，按入股比例分红，充分发挥产业链各参与主体的优势，优化产业链资源配置，确保产业链增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