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人从“自在阶级”到“自为阶级”

2022-06-09黄文静

理论观察 2022年1期

黄文静

关键词：中国工人阶级;自在阶级;自为阶级;马克思主义;先进分子

中图分类号：D2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2）01 — 0042 — 05

工人阶级是最进步的、最具有革命性的阶级，但纯粹的工人运动不能产生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它始终是逃脱不了工联意识的束缚，还会掉进资本主义改良方式的陷阱。要真正发挥工人阶级的力量，就必须将无产阶级与科学的理论相结合，将科学的理论知识灌输到工人阶级当中去，从而看清资产阶级的真正面目，懂得自己的历史使命。只有这样，工人阶级才能摆脱“不自觉”意识的影响，由“自在阶级”转向为“自为阶级”，组织具有革命性、斗争性的政党，开展自觉的无产阶级运动。而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有与无产阶级运动的实践相结合，才能显示出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否则将会成为空洞的理论和僵化的教条。因此，必须将马克思主義与无产阶级相结合，而这一结合又离不开先进知识分子所发挥的桥梁作用。

鸦片战争后列强国家在华设立了通商口岸，中国早期工人也由此诞生。伴随着帝国资本主义侵略的进一步加深，中国的阶级关系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中国无产阶级队伍日益壮大。数据显示，在鸦片战争到甲午战争这期间，由外资、官僚资本、民族资本三种成分组成的近代企业雇佣工人总人数约为九万至十万人〔1〕1020。民国初期，大兴实业的政策又促进了民族工商业的发展。直到一九一三年世界大战前，中国工人的人数已经达到了100万;一九一四年至一九一九年，中国产业工人已发展到200多万，再加上其他的手工业者、无业游民等，中国工人的规模已超过2000万。无产阶级队伍的壮大是中国工人阶级从“自在”转向“自为”的内在因素，在五四运动中工人显示出了自己的阶级力量。近代中国工人之所以能转变为具有“自觉意识”的阶级，得益于他们所积累的斗争经验。近代中国无产阶级自诞生以来，不仅受到来自资产阶级的剥削，更受到封建主义以及帝国主义的压迫，其生产资料更无重谈起，且与先进的社会生产力相联系、具有其它阶级所没有的纪律组织性。因此，它要比任何国家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要更加的坚定。鸦片战争至一九零四年间，在这60多年里工人罢工的次数仅50多次;一九零五年到一九一一年，罢工次数有55次;从一九一四年到五四运动前夕，全国发生罢工事件竟达到了108次，相当于过去70年罢工次数的总和〔2〕。五四运动中，在学生、小资产阶级等的推动之下，工人掀起了反帝大罢工的高潮，无产阶级意识开始觉醒，中国的工人们开始步入“自为阶级”的行列。中国工人队伍的壮大及其所积累的实践经验，为无产阶级开始自觉地登上历史舞台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近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传播史上，梁启超是最早介绍马克思主义学说的中国人，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奠定了基础。维新运动失败后，梁启超前往日本学习，当时日本社会上流行着社会主义思潮，他深受其影响。一九零二年，《新民丛报》在日本创刊，由梁启超等人负责报刊发行事宜，不久关于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文章便陆续问世。一九零三年，马君武在《译书汇编》这一报刊上发表了《社会主义与进化论比较》，对社会主义思想的认识有了初步的理解。一九零五年，《民报》作为同盟会的机关刊物在东京创立，不久后便发行了许多关于社会主义的文章，又进一步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俄国十月革命以前，无政府主义的支持者通过举办各种讲座、发行刊物、创立社团等方式，客观上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一九一七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影响了知识分子对近代中国的看法。“十月革命帮助了全世界也帮助了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3〕1476新文化运动的一批左翼知识分子把目光投向马克思主义，并积极地开展翻译与宣传，从此新文化运动便注入了新的内容。一九一九年一月，巴黎和会外交的失败打破了国人尤其是知识分子们对资产阶级的幻想，与此同时，俄国则是以新的政策和平等的态度对待中国，废除以往的不平等条约，与西方的资本主义国家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更加坚定了中国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决心，加快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速度。近代中国动荡而急需求变的社会环境，知识分子们上下求索，终于找到了马克思主义真理，成为无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的理论来源。

毛泽东就近代中国知识分子的历史作用作了评价，在近代的革命时期他们都是当着先锋的角色和发挥着桥梁的作用。从近代中国历史来看，知识分子拥有着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他们总能敏锐地察觉政治时势变化，因而能成为最先觉悟的成分。五四运动中，中国工人阶级显示出巨大的阶级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虽然工人阶级脱离了自在阶级，开始了向自为阶级的转变。但此时的工人阶级大多是知识水平低下、政治觉悟不高的群体，所以并不能自觉地运用理论知识作为思想武器进行阶级斗争，所以转向自为阶级的步伐还是非常的缓慢。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工人阶级的指导思想，如果不被这个阶级所掌握，而只是流行于部分知识分子之中，那么，马克思主义则发挥不出它作为理论的指导作用，无产阶级也显示不出它作为一个新阶级所特有的先进性。像其他无产阶级国家一样，工人们接受马克思主义首先是通过知识分子作为桥梁实现的。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得知识分子意识到要进一步发挥无产阶级的力量，要将无产阶级打造成中国革命的中坚力量，就必须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相结合，让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地上生根、发芽、成长，才能真正地释放出无产阶级巨大的威力。十月革命以后，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开始接触并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并成为了马克思主义信仰组织的其中一员，对马克思主义思想进行广泛宣传。李大钊是早期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先驱人物，其代表作就有《庶民的胜利》《布尔什维主义的胜利》，文章中他热情歌颂了马克思主义思想，不久又发表了《我的马克思主义观》，系统地介绍了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内容。再者，陈独秀等人将创办的刊物打造成马克思主义的宣传阵地，如《新青年》月刊、《劳动者》周刊等等，使马克思主义传播更加广泛。为了深入与工人之间建立联系，让工人们更进一步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共产主义小组采取了开办夜校、创办通俗刊物等方式。先进知识分子充分地发挥其作为桥梁的作用，通过教育、宣传、灌输等方式影响广大工人，改变近代中国工人的思想，让无产阶级意识到作为工人的历史使命和任务，加速了中国工人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变。

近代中国是诸多思想理论相互激荡的时代，如改良主义、无政府主义、工读主义等等。马克思主义能够在众多思潮中脱颖而出并且得到快速传播，报刊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报刊作为思想媒介，为马克思主义广泛传播和实现大众化的目标构建了新平台。根据数据显示，在五四运动后的半年之内，在全国各地的重要城市，关于发行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报刊种类达到了200多种〔4〕63。《新青年》作为中国19世纪极具影响力的报刊，创办于一九一五年，刊物成立之初是为了与封建思想作斗争，革新国人思想面貌。十月革命以后，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给予了高度的重视，尤其是五四运动之后，《新青年》推出的内容也发生了重大的改变，逐步成为宣传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阵地。除了创办《新青年》刊物，当时的知识分子将《每周评论》作为舆论平台的补充办刊，能够最快地抓住时事热点，抨击现实。进步学生也积极地进行办刊活动，例如北京大学学生邓中夏等人，在一九一九年创办了《国民》月刊;傅斯年、罗家伦等人则主办了《新潮》报刊。这两个报刊后来都成为了引领青年思潮的阵地，对促进妇女思想解放、反帝反封建起了积极的作用。地方性的刊物如湖南的《湘江评论》，设立了“东方大事述评”、“西方大事述评”、“湘江杂评”之类的栏目，引导广大人民要重新审视世界和国家，号召民众联合起来反对斗争从而改造中国。在北京，则有瞿秋白出版的《新社会》、青年学生们自主主办的《五七日刊》、《少年》半月刊等;在天津地区，著名的代表刊物就有《天津学生联合会报》、《觉悟》;上海地区以复旦大学、南洋公学等主办单位分别出版了《平民周刊》、《南洋周刊》等刊物;杭州创办的《浙江新潮》、《钱江评论》等报刊影响力颇大;在武汉，恽代英领导青年学生创办了许多著名的刊物，如《学生周刊》以及《武汉星期评论》等等，这些地方性的报刊对马克思主义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各种西方思潮相互激荡的变革年代，学生社团成立的初衷大多基于学生救国热情。“必须由自己联合同辈，杀出一条道路，把这个古老腐朽、呻吟垂绝的被压迫、被剥削的国家改变为一个青春年少、独立富强的国家。”〔5〕539五四时期的学生社团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五种：第一种是以无政府主义为宗旨的社团，强调绝对的个人主义，反对任何一种形式的国家政权，并且实行“按需分配”的制度。第二种是以工读主义为信仰的社团，这是种糅合了各种理想的“社会主义”，如互助主义、泛劳动主义、新村主义等等，所形成的一种伪社会主义。第三种就是具有合作主义性质的社团，主张发动合作社运动实现社会平等、消除压迫。第四种就是学术类社团，此类社团提倡通过学习提高人们的思想文化水平去改变社会现状。第五种就是初步信仰马克思主义的社团，这类社团的特点是通过不断了解和学习马克思主义，逐渐建立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信任。这种社团人数比较少，但后来这类社团通经过实践的检验发展为政党组织，这类社团的一些成员不断努力走向了更高层次，成为中共早期的骨干。五四运动时期，北京大学成立的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是最具有代表性的马克思主义社团;湖南的新民学会、天津的觉悟社都是当时先进的具有马克思主义性质的社团。除此之外，像北京大学创立的教育讲演团、济南市创办的励新学会、江西成立的改造社以及武昌创建的利群书社和共存社等等，都是当时出名并且具有影响力的马克思主义社团组织。这些社团采取各种讨论、辩论、斗争的方式达到宣传马克思主义的目的。当时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说研究会就经常开展辩论活动，通过辩论社会主义是否符合中国情况，扩大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力;湖南的新民学会则通过组织各种活动，“在共同娱乐、叙谈中间，以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论点启发、影响他们，使他们逐渐认识无政府主义思想的错误，因而被争取过来，成为相信马克思主义的人。”〔6〕104

由于近代中国大多数工人出身于农民和破产城市民众，所以普遍存在工人文化水平低下的现象，想要成为具有自觉性的工人阶级，就必须对近代工人进行有效的理论灌输方式。在早期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过程中，开办工人补习学校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与途径。“五四时期一批优秀人才，从这里出发‘往民间去’，跑到工人中去办工人学校，去办工会。”〔7〕431一九一七年十一月，毛泽东等人一起组织开办了早期的补习学校，这是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阶级相结合的早期实践。毛泽东在一九一七年就读湖南第一师范学校的时候，与同学们研究国家局势和社会问题，不久便发起了创办工人夜校并起草了关于夜校招生的相关手续制度。毛泽东担任了管理夜校的职责，除了免费向工人们发送講义，还亲自讲授课程，给工人们讲述关于鸦片战争以来的历史，初步启发无产阶级觉悟。一九二零年，毛泽东又另行创办了民众夜校，从教工人认字到讲解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以及资本主义剩余价值的秘密，一步一步地引导工人们要团结一致为自己的阶级利益而奋斗。京汉铁路是早期工人运动的标志性地段，是工人运动的文化摇篮。在京汉铁路沿线设立的工人补习学校，有著名的北京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武汉的工人夜校以及郑州工人补习学校等等，这些沿线的工人补习学校对早期的工人运动起到了促进作用。一九二零年，由邓中夏、张国焘等人创立的长辛店补习学校，以此作为工人的学习场所。补习学校采取了通俗易懂的语言方式教导工人。从打雷下雨开始讲起、讲到工人的劳动性质，再讲工人为何会受到资本家的剥削，讲阶级的斗争——工人为什么要团结起来对抗资产阶级、官僚军阀，讲俄国的基本情况以及俄国十月革命，从而谈到工人为什么要建立自己的政党等等〔8〕392，同时针对性地出版一些工人刊物，供工人内部阅读，加强马克思主义传播的力度。武汉路段以武昌徐家工人补习学校出名，学校白天提供给工人子女上课，夜晚给工人们补习。创办相关的工人识字班，向工人们传授文化知识以及革命思想，学会用马克思主义武装头脑，与压迫工人的行为作斗争，争取提高工人们的生活质量。

报刊作为思想传播的中间媒介，主要发挥了以下两点的作用：一是宣传马克思主义，与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想作斗争;二是唤醒了阶级意识。十月革命后，中国知识分子利用报刊平台来开设马克思主义的相关栏目，同时也采取出版专号等方式来传播马克思主义。一九一九年，李大钊在其创办的《晨报》开设了两个专栏——《自由论坛》和《译丛》，拉开了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序幕。后来增加了新的栏目，就有了《近代社会主义鼻祖马克思之奋斗生涯》《西洋之社会运动者》两部著作，这也是第一次系统地介绍了马克思主义、列宁等共产国际领袖的著作。通过专栏形式来解释马克思主义理论、翻译原著译本、介绍共产国际的实际情况、无产阶级运动经验等。同时，报刊高歌了反帝反封建的思想，如《湘江评论》喊出了“天不要怕，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军阀不要怕，资本家不要怕”的口号〔9〕42。《天津学生联合会报》则呼吁人们要“推倒安福派，推倒安福派所倚仗首领，推倒安福派所凭藉的军阀，推倒安福派所请来的外力。”〔10〕432报刊专栏是与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作斗争中的同时，扩大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阵地。李大钊关于《再论问题与主义》抨击了胡适反对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的错误思想，指出了“问题”与主义的实质关系。与此同时，陈独秀、蔡和森、毛泽东等人通过发表文章，对各种反马克思想也给予了痛击。再者，报刊促进了学生、工人、小资产阶级等群体的意识觉醒，尤其是唤醒了中国的工人阶级意识，加快了中国工人阶级走向“自为阶级”的速度。早期一批先进知识分子通过报刊宣传关于马克思主义，如创办以工人为对象的读本刊物，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教育工人，一九二零年《劳动界》指出工人运动要比黄河的水更猛烈〔11〕190。《劳动音》《劳动者》《广东群报》等都是工人刊物，让工人们了解到劳动创造价值、资本家占有剩余价值等理论，揭示资本家真实丑陋的面目，唤醒工人阶级的自觉意识，教育和启发工人阶级向“自为阶级”的转变。

学生社团对中国工人阶级登上政治舞台并转为“自觉阶级”提供重要的组织基础。五四时期进步社团中的许多先进知识分子认清了资产阶级的本质后，认定资产阶级无法担当历史之大任，在学习以及深刻研究马克思主义理论后，逐渐成为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并成为了早期的共产党员，如毛泽东、周恩来、李汉俊等建党人物就是来源于早期的社团组织，并且大多是社团的骨干成员。天津觉悟社的大部分先进知识分子则成为了天津地区最早的共产党员;北京地区，邓中夏、刘仁静、罗章龙、高君宇等人从马克思学说研究会的一份子转变为早期共产党小组的骨干成员;上海早期马克思主义社团成员如李达、陈望道、李汉俊等，后来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小组，成为了优秀骨干党员。除此还有济南先进社团重要人物王尽美、邓恩铭;江西的社团先进分子方志敏、袁玉冰。这些各地的共产主义小组就是中国共产党的前身。在《五四运动的回忆》一文中，邓颖超谈到了早期中国社会主义社团、青年团与党组织的成员之间的关系。有超过一半的马克思主义青年团成员后来加入了党组织，甚至有些还成为了某个地区的党组织的第一批成员之一〔12〕355。这是当时社团人员转化为中国共产党员的真实写照，早期的社团组织在数量上为共产党的成立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与此同时，当时先进学生社团内部的规章制度是中共政党的雏形。五四时期的进步学生社团，大部分是严密的组织，有着严格的入会条件手续，尤其是马克思主义社团，需要三个以上的介绍人并且对入会者作详细的报告，再经大会讨论再决定能否入社。这也为早期入党的程序、会议章程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五四时期的社团观念及其规章制度对政党的成立起到了推动的作用，同时为政党提供了一大批优秀的干部队伍，为中国工人转变为“自为阶级”奠定了组织基础。

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最完备的理论体系，它揭示了自然界最一般的规律、以及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等等。它是立足于工人运动实践的基础上产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只有在不断总结工人运动的实践经验，吸取营养，注入与时俱进的内容，才能显示出其强大的内生创造力量，否则只能是悬挂在空中楼阁的僵化教条理论，毫无用处。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坚持实事求是，根据工人自身条件拓展马克思主义传播的路径，如举办夜校、创立工人报刊等方式，给中国工人讲授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使得工人理解了资本主义的本质，懂得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又在工人运动中总结经验、得出结论，用于指导实践，实现工人运动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工人有了科学理论的指导，有了马克思主义这一强大的思想武器，便自觉地与资产阶级的剥削行为作斗争，自主地开展无产阶级革命的运动，为实现全人类解放作斗争，真正地释放出无产阶级改造世界的伟大力量。一九二二年到一九二三年，全国工人罢工事件有了100多次，罢工人数达到30万以上。工人阶级掌握了马克思主义后，加速了中国工人向“自为阶级”的转变，中国工人快速地从“自在阶级”的行列里走了出来，从而转变为“自为阶级”。从此以后，中国无产阶级脱离了“自发运动”，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指导工人阶级进行“自觉运动”。工人阶级经过不断的斗争总结出的经验，再把这种经验与科学的方法论结合起来，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用于教育无产阶级，这样无产阶级就理解了资本主义的本质，理解阶级斗争的重要性，明白无产阶级的任务，从而成为一个自为的阶级〔13〕288—289。一九二一年，中国共产党成立，这是中国工人阶级与马克思主义相结合的产物，中国工人阶级完成了“自觉阶级”的转变，标志着中国工人阶级成为了一个自为阶级，而发展到成为新的阶段的工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又进一步地推动了工人运动。

近代中国无产阶级队伍不断地发展壮大以及马克思主义的传入，加之俄国十月革命后一批具有共产主义信仰的知识分子作为中间桥梁，使得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广泛地传播，这三者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准备了阶级条件、思想基础和组织基础，实现了中国工人阶级与马克思主义的结合。中国共产的成立，标志着中国工人阶级进入了新的阶段，成为了一个自为的阶级，中国工人阶级有了自己的政党、组织纲领，自主运用马克思主义原理指导工人开展革命斗争运动，不断地推动工人运动走向另一个崭新的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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