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发展研究

彭 慧，陈 瑜

（甘肃农业大学 财经学院，甘肃 兰州 730070）

0 引言

“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我国传统农业产业结构单一，不能带领农村经济发展和促进城乡融合，面对各种挑战，提高农业产业竞争力意义重大。乡村的发展可以依靠科技的发展和自身独特的自然人文景观，牢牢抓住城市人口对于休闲的多样需求，在乡村农业发展的基础上，将农业和乡村旅游相结合，寻找新的发展增长极，使城乡联动从而促进经济发展和文化融合。因此农村发展的突破口就是转变传统农业的发展方式，延长产业链，提升农业附加值。乡村旅游可以增强农村发展活力，给当地农民创造新的增收点，是实现以城带乡、城乡互补、共同繁荣的有效途径，也是促进三产融合发展的桥梁。

近年来，随着乡村旅游的不断发展，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农民增收、乡村建设和农村区域经济发展逐渐成为学者研究的热点话题。庞艳华等[1-5]研究分析了基于省域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之间的耦合协调度，结果表明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系统耦合态势明显，二者相互促进效果显著；生延超等[6-8]对我国的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协同做了测度评价，结果表明两者耦合协调度呈现不断增长的趋势，且证明了两系统在东中西区域耦合协调度存在空间差异，西部区域处于勉强协调状态；贾未寰等[9-11]认为乡村旅游为解决“三农”问题打开了新的突破口，并从多方面给出了乡村旅游助推乡村振兴的措施。但是研究甘肃省乡村旅游的文献较少，且切入点基本为甘肃省乡村旅游发展的现状问题及影响因素方面[12-14]，对于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二者之间如何实现融合的研究甚少，基于此，本文在已有学者研究的理论基础上，运用耦合协调度分析了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战略的耦合协调关系。

1 研究区概况

甘肃省地处黄河中上游，地域辽阔，占中国总面积的4.72%。从地理空间来看，地形地貌多样，山地、高原、河谷、平川、沙漠、戈壁等类型齐全，多元的地缘优势逐渐形成了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不同的农业生产方式，有河西走廊的绿色生态农业、有陇中黄河流域的丘陵农业、有陇东的黄土高原农牧交错带、以及陇南的山地农业和甘南极具特色的农牧产业。从气候条件来看，复杂的地势造就了甘肃独特的气候条件，南北分布八个不同类型气候区，气候类型多样，光照充足，昼夜温差大，农业生产差异性大；从文化发展来看，甘肃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方，民族风情浓郁，除汉族外，少数民族人口占总人口的9.82%，多元化的文化条件为发展乡村旅游创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据甘肃旅游发展蓝皮书统计，截止2020 年10 月8 日，甘肃省乡村旅游累计接待游客5 917.9 万，实现乡村旅游收入175.17 亿元，2020 年虽受疫情影响，但在后疫情时期，全省各地的乡村旅游快速回温，据统计，截止2020年，全省累计发展乡村旅游专业村1 053 个、乡村民宿3 500 家、乡村旅游合作社301 个、农牧家乐19 165 户、省级乡村旅游示范村300 个，全省乡村旅游接待人数和综合收入年均增幅保持在25%以上，甘肃省乡村旅游发展起步晚，经济落后，但发展潜力大，随着乡村振兴不断推进，乡村旅游的发展呈现良好态势。

自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后，甘肃省高度重视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工作，编制了《甘肃省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规划（2018—2022 年）》，基于甘肃省底子薄、基础弱的长期现状，甘肃省有序地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统筹城乡发展，逐步实现乡村振兴。截至2020 年，甘肃省乡村振兴各方面效果显著，地区生产总值达到9 016.7 亿元，农林牧渔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5.2%，产业进一步发展；全省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达到93.7%，农村生态环境进一步改善；移动互联网用户达到2 298.6 万户，年末全省广播节目综合人口覆盖率为99.31%，比上年末提高0.74 个百分点，农户信息接收渠道增多，乡风文明逐步培育；2020 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点，甘肃省7 262 个贫困村全部退出，乡村治理成果显著；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0 344.3 元，141.80 万人享受农村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农村居民生活水平逐年改善。

2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战略耦合协调机理分析

耦合在物理学上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体系或两种运动形式间通过相互作用而彼此影响以致联合起来的现象，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具有良好的耦合性，但是耦合过程具有动态性、长期性和复杂性等特点[15-16]。乡村旅游是乡村振兴的基础，要实现乡村振兴解决好“三农”问题，乡村旅游是发展农村的重要支撑点，首先乡村旅游的发展是三产融合的助推器，通过对各行业渗透融合，推动农村产业结构优化，激发农村发展的内生动力，实现产业兴旺，引导城市资本流入农村，以工带农，以城带乡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和形式，进一步盘活农村经济，实现农民增收。其次乡村旅游是依托农村特有的自然历史人文景观而发展起来的兼具农业和旅游业双重特性的产业，因地制宜地利用当地资源，将现有的农业资源低成本的转化为经济增长点，既挖掘了乡村发展潜力，又平衡了人与自然的共生关系[4]，有助于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双重优势。最后乡村旅游的发展不仅推动农村经济和生态的发展，在城乡融合的过程中，有利于推动加快乡村建设和乡风文明，重塑乡村新气象，加强乡村治理水平，推进乡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工作，夯实乡村振兴的文化内涵，促进乡土社会健康发展。

乡村振兴是乡村旅游的战略背景和保障，乡村旅游的发展符合时代发展方向。乡村振兴战略始终强调要坚持绿色发展，乡村旅游的核心要素也是基于农村良好的生态环境，这与国家发展战略相一致，在乡村振兴的政策背景下，乡村发展具备政策和资金的支撑，可以带动交通、医疗、基础设施各个方面不断的发展完善，同时不断进行专业人才和新型职业农民的培养，为乡村旅游发展奠定社会和经济基础，乡村振兴秉持着保护生态环境的理念发展农村，对乡村资源进行科学规划和管理，避免乡村旅游的粗放式经营和无序发展，在最大程度挖掘乡村潜力的同时加强可持续发展，不断进行退耕还林、加强乡村绿化建设，为乡村旅游的发展奠定生态基础。

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相互作用，互为基础，总的来说二者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加快农业农村发展，促进农村产业结构调整，盘活农村经济，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建设，实现农村高质量发展（图1）。

图1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战略耦合机理图

3 研究方法

3.1 指标体系构建

由于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耦合具有动态性、长期性和复杂性等特点，在分析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战略两个指标体系协调互动的内在机理的基础上，通过理论分析法、频度统计法等，参考庞艳华等[1-4]学者的文献研究，综合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代表性和可操作性[17]，构建了乡村旅游系统和乡村振兴系统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表1）。

表1 甘肃省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评价指标体系

3.2 数据来源

本研究所选取的数据来自甘肃省统计年鉴、旅游年鉴、各市统计年鉴、关于甘肃省乡村旅游的统计及报道、甘肃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甘肃省文旅厅官网、中国统计局。均截取2011—2019 年的数据。由于部分数据的不可得性和复杂性，个别指标数据依据往年趋势采用插值法得出。

3.3 熵值法

在对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进行综合测度时，根据客观性原则，本文采用熵值法计算各指标权重，在确定权重之前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变量间的量纲关系，以此消除因量纲不同对结果所带来的影响，计算公式如下：

式（1）中，Yi表示标准化后的数据；式（2）中Ti表示第i 个指标样本的特征比重，m 为评价的样本数，Wi表示指标权重，计算得到各指标权重如表1 所示。

3.4 综合发展指数

本文采用综合加权法分别计算出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大系统的综合发展指数，公式为：

3.5 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协调度模型用于分析事物的协调发展水平，该模型共涉及3 个指标值的计算，分别是耦合度C值，综合协调指数T 值，耦合协调度D 值，计算过程如下：

式（4）中，SA表示乡村旅游综合发展指数，SB表示乡村振兴的综合发展指数；式（5）中α 和β 为待定系数，分别反映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个系统的重要程度，此处假设两个系统同等重要，因此取α=β=0.5；式（6）中，C 表示耦合度，T 表示综合协调指数，D 表示耦合协调度。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评定阶段划分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评定阶段与划分

3.6 灰色关联分析

灰色关联分析是运用灰色关联度模型定量测算系统变量间关系的密切程度，在分析动态过程方面比回归分析更为科学、准确的研究方法[1]。故采用该方法计算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个系统内的关联度。

第一步，数据处理。同计算耦合权重一样，先进行数据标准化处理，此处采用均值法，公式为：

首先通过公式（7）～（10），计算得到两系统之间的关联度矩阵。R 值越大，关联性越大，反之亦然。然后对关联矩阵得出的值分别求平均值，再进行排序，最后得出两系统之间的平均关联度。

4 实证分析

4.1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分析

通过公式（1）～（3），带入指标数据计算得出2011—2019 年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综合发展指数，结果如图2 所示，两系统的发展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虽个别年份有所下降，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增长趋势明显，整体增长趋势良好，乡村振兴是一个长期的过程，甘肃省因为历史和地理原因，发展水平长期落后于东部发达地区，农村振兴道路漫长，但从数据来看，乡村振兴水平自2016 年以后持续稳步发展，甘肃省政府采取一系列措施加快进行乡村建设，如2019 年大力开展村庄清洁行动，全省累计清理农村生活垃圾137 万吨，淤泥9 万吨，各种废弃场地22 万处，甘肃省村容村貌取得了显著改观。相较于乡村振兴系统，乡村旅游的发展速度快，尤其乡村旅游的发展自2013 年以后稳步发展，评价分值由0.089 上升到0.501，提高了5.62 倍，增速显著，“十三五”以来，甘肃省也出台了一系列文件、政策支持发展乡村旅游，先后出台了《关于加快建设旅游强省的意见》《关于加快乡村旅游发展的意见》《关于促进乡村旅游发展提质升级行动实施方案（2018—2020）》等，甘肃省把乡村旅游作为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及加快绿色发展的重要任务，这说明乡村旅游在乡村振兴的战略背景下发展潜力大，据统计，自2018 年至2020 年6 月，甘肃整合各类扶贫资金11.8 亿元来进行旅游示范村的建设和发展农家乐，甘肃省乡村旅游滞后于其它省份的主要原因不是旅游资源丰富度不够，而是缺乏营销和经营方式落后，对此各地区积极挖掘和探索甘肃省乡村旅游发展的关键点，提高对乡村旅游发展的重视度。

图2 2011—2019 年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系统的综合发展指数

4.2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分析

由表3 和图3 可以看出，2011—2019 年甘肃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度由0.327 4 上升到0.489，除了2011—2012 年上升剧烈，从2012—2019 年虽有波动，整体变化幅度不明显。耦合度并不能准确表现两系统之间的耦合协调程度，所以采用耦合协调度来反映二者的耦合协调程度更为科学合理，2011—2019 年甘肃省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从0.172 5上升到0.450 2，综合协调指数和耦合协调度呈现相同的趋势，由0.090 上升到0.414 6，2011—2018 年两系统耦合作用较弱，综合协调指数较低，处于低度协调阶段，到2019 年，耦合协调度由0.382 7 上升到0.450 2，耦合协调度实现了质的飞跃，到了中度协调阶段，说明甘肃省的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发展随着社会的发展逐渐具有良好的协同效应，这得益于甘肃省大力发展乡村旅游，政府扶持力度增加，政策、资金和人力的投入，加快推动新农村建设和产业结构调整。但两系统离高度耦合协同发展还有一定的差距，在今后的发展中，要注重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的融合发展，更好地完善利益联结机制，提升乡村旅游与各要素之间的耦合协同发展水平，充分发掘甘肃省乡村旅游的潜力，合理开发规划，重点推进“一村一品”示范村建设，保留好发展好农村的乡土文化。

图3 2011—2019 年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系统的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发展趋势

表3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量系统的综合评价指数和耦合协调度

4.3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各指标关联分析

关联度是反应指标对于系统的影响程度，通过公式（7）～（10）带入数据得出表4，由表4 可知，乡村旅游对乡村振兴发展影响过程中，各项指标的平均关联度较高，六个指标在0.7 以上，通过排序后可以看出旅客周转量、环境空气质量良好率、专业旅游村和农家乐户数平均关联度较高，分别为0.904 1、0.891 1、0.835 4和0.831 2，属于较高关联，说明这些指标和乡村的发展适应性强，影响程度高，二者相互促进发展，而乡村旅游人次、乡村旅游收入和乡村旅游示范村对各项指标的影响稍弱，但仍存在较高关联。

表4 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两系统关联度矩阵

乡村振兴在对乡村旅游的各指标影响过程中，八个指标全在0.75 以上，0.8 以上的有五个，0.7 以上的有三个，其中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影响最大，随着人民物质生活条件的不断改善，人们对于乡村旅游的需求逐渐上升，人民收入提高，消费水平的上涨是乡村旅游发展至关重要的因素，乡村振兴和乡村旅游互相促进，都提高了农村居民的收入，乡村旅游推动乡村振兴发展，乡村振兴促进农民收入增长，而农户消费水平提升又推动乡村旅游发展，这是一个循环发展的过程。其次的关键因素有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和互联网普及率，分别为0.824 3 和0.823 8，这说明环境的改善和互联网的发展也是乡村旅游发展的间接条件，网络的发展是乡村旅游宣传营销的媒介。

5 结论与讨论

5.1 结论

5.1.1 2011—2019 年，甘肃省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均呈上升趋势，在2017 年二者交汇达到相同的发展水平，在2017 年以后，乡村振兴的发展滞后于乡村旅游的发展，说明乡村旅游的发展成效显著且势头强劲。

5.1.2 2011—2019 年，除2011 年外，甘肃省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各指标间耦合作用水平中等，2011—2018年，乡村旅游发展与乡村振兴处于低度协调阶段，两系统处于不断融合发展的过程，2019 年达到中度协调，说明促进两系统融合发展，才能更好地相互促进发展。

5.1.3 通过灰色关联矩阵分析主要影响因素发现，乡村旅游和乡村振兴两系统各项指标对于互相的影响均有较高关联，除个别指标外，大部分指标的平均关联度都在0.71 以上，乡村振兴的各项指标均在0.75以上，表明这些指标与对应系统的协同作用较强。

5.2 讨论

发展乡村旅游是推动乡村振兴的关键因素，甘肃省旅游资源丰富，70%的旅游资源集中在农村，旅游资源富集度居全国第五，素来有“中国地理的缩影，华夏文明故乡”的美称，发展乡村旅游基础良好，除海洋岛礁资源没有分布外，各类旅游资源齐全，但因经济落后，开发难度大、宣传推广力度不够、旅游产品设计单一、建设缺乏特色、“快进慢游”的交通体系和基础设施落后等问题，自2011 到2018 年，乡村旅游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不高，这说明乡村振兴与乡村旅游没有融合发展，在今后的发展中，应注重乡村旅游模式的多元化发展，创新服务项目，加强专业人才培训，利用好发展好乡村独特的乡土风味，做好乡村建设工程，提高乡村旅游核心竞争力，改善以前发展乡村旅游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加快乡村旅游示范村建设，政府在乡村旅游发展方面做好顶层设计，引导其合理有序规划发展，避免盲目开发建设旅游点，更好地发展甘肃省乡村旅游，为乡村振兴提质增效。在乡村振兴方面，整合各种发展要素，促进农村产业结构转型，加快推进三产融合，发掘农业更多的功能，与乡村旅游共同发力，推动农村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