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后疫情时代青少年研学产业发展的思考

洪科

一场新冠肺炎疫情给旅游行业带去重创。如今已是2022年，全国多地多点发生本土集聚性疫情，给旅游行业又带去一轮新的打击。有人会想，旅游业会不会进入一蹶不振的时代？笔者认为，尽管当前旅游业整体萧条，其细分领域的青少年研学仍然具有广阔的前景，特别是“青少年研学+当地资源的挖潜”，将会给行业注入新的活力。青少年研学，将进入本土化时代。一旦疫情有所控制，在新活力的带动下，青少年研学必将再次迎来新的春天。本文以杭州市萧山区研学市场为例，重点对萧山日报小记者团研学进行分析，并结合萧山的研学资源深入剖析，意在通过青少年研学的目的意义、当前现状以及后续发展思考展开分析，共同探寻青少年研学的新蓝海。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青少年研学的意义，这八个字一定是非常好的诠释。我们说，作为新时代的青少年，有新一代的时代使命，他们应该是有理想、有本领、有担当、有见识的。而我们的“见识”，除了读万卷书，也要去行万里路。因为，在万里路上，是另一个课堂。我们说“书里故事，路上课堂”指的便是这个意义。所谓青少年研学，就是将青少年作为特定的研学对象，以培养中小学生的生活技能、集体观念、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为目标，通过集体旅行、集中食宿的方式开展的研究性学习和旅行体验相结合的校外教育活动。应该说，研学实践是学校教育和校外教育衔接的创新形式，是教育教学的重要内容，是综合实践育人的有效途径。这也是新时代青少年成长过程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实践环节。

青少年研学，无论从国家层面还是地方层面，都十分重视和支持。教育部等11部门专门推出了《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各省市也根据实际情况推出适合本省市的研学旅行实施意见，比如浙江省，在2018年7月由浙江省教育厅、浙江省旅游局等10部门联合推出《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施意见》，根据《意见》，浙江要用 5 年左右时间，创建全国中小学研学实践教育营地 2 个以上、全國基地 20个以上。遴选公布省级营地 10 个以上、省级基地 100 个以上。近年来，每年都在遴选一批研学营地、基地。各地也都在结合当地资源，积极申报研学营地、基地。其中，浙江省博物馆等54家单位成为浙江省第一批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基地，杭州市萧山区青少年素质在教育实践基地等9家单位成为浙江省第一批中小学生研学实践教育营地。

因此，我们认为，尽管当前新冠疫情对世界范围内的旅游产业都有较大的影响，从短时间看，对青少年的研学也有影响，但是从长远来看，青少年研学的意义深远，即便仍在疫情防控的常态化阶段，但仍然具有广阔的前景。

青少年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作为研学的一个细分市场，近年来越来越受到旅游行业的重视。从10余年前，媒体小记者团的研学开始，到当前从事青少年研学的机构，除了媒体单位小记者团外，有旅行社、假日小队、研学基地、户外拓展机构都是重要的构成部分。研学时间主要集中在寒暑假、小长假和周末，特别是暑假最多，一般称之为“夏令营”。

以浙江省运营小记者团较好的萧山日报小记者团为例，每年寒暑假期间，至少举办2期研学，每期推出6条以上线路，10个以上批次的学生参与。每年的线路选择上，根据不同学生的需求，提供不同的线路产品。比如，有出国的海外游学营，如新加坡、美国等，也有军事营，如海陆空全能兵王等，还有研学营，如跟着课本游桂林等，还有亲水营，如千岛湖、舟山等线路，还有其他各类主题营，如上海迪士尼小侦探营，南京生存挑战营等等。萧山日报小记者团研学是该区域市面上一块重要的研学品牌。

从该案例我们也能分析出，中小规模的研学机构，主要呈现了以下的特点：

学生研学，省内线路为主力

1.海外研学只是“看起来很美”。海外研学是满足高端需求的产品，推出的产品看起来非常吸引人眼球，也会让人很心动。但是综合安全、价格等等各方面因素，最终报名数量并不多，而对机构来说，所需要付出的精力、成本等却十分高昂，因此总体还是“叫好不叫座”的现状，收益也较低。像萧山日报小记者团曾经开展过海外研学，但近五年均未开展海外研学项目。特别是当前全球新冠疫情仍然处于大流行阶段的大背景下，青少年的海外研学市场暂时将不会有起色。

2.省外研学短时内仍将遇冷。在新冠疫情爆发前，学生的省外研学线路基本被大型机构包揽，基本需要有控票能力的机构将零散的需求集聚起来，进行整体运营。这样才能形成一定的规模。总体来说，因暑期飞机票价高，火车抢票难，大交通成本较高等因素制约省外线路的大规模开展。而新冠疫情爆发后，与海外研学相似，省外研学虽不至于颗粒无收，但短期内的遇冷是不可避免的境遇。

3.省内研学占半壁江山。从上述可知，学生的研学市场省内市场为主力市场，且呈现低龄化的趋势。以萧山日报小记者团为例，每年的夏令营营员多为小记者，小记者目前呈低龄化趋势，所以夏令营产品至少有25%-30%的线路针对1—3年级学生设计，故多为省内的三天路线。

研学主题，注重突出“玩+学”

通过学生、家长意见征询，发布网络调查问卷，结合萧山日报小记者团历年夏令营数据分析，我们发现，亲水、探险、军事、科考等主题成为首选。

通过调查发现，在难得的假期，研学主要以青少年自身意见为主，家长会更多尊重孩子的选择。因此青少年会更多地选择“偏玩”一类的产品。特别浙江还是一个沿海省份，又有千岛湖等水资源，青少年又是偏好于探索的群体，因此亲水、探索类的主题较受欢迎。比如，萧山日报小记者团近年都会推出宁波红海“海陆空全能小兵王”营，每年都是最受欢迎的一条线路。“玩中学”，是最受欢迎的线路，这些线路在孩子与家长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像“小兵王”营即是在玩中学习军人精神，学习勇气，学习探索。

同时，假期的两头时间，是学生研学市场热门的时间，如暑期的7月初，孩子们“放飞的心情”带动市场，开学前的时间也能形成一个小高峰，如暑假的8月底，孩子们“收心前的最后放飞”再次撬动市场。

学生研学机构良莠不齐

不过，值得关注的是，由于研学门槛低，参与学生研学市场的机构出现了鱼目混杂、竞争激烈的状态，正如前述所言，举办学生研学的有媒体，还有旅行社、假日小队、研学基地、户外拓展机构，另外一些培训机构为了提升效益也延伸到研学市场，学校（家委会）等组织也会自行组织。但是也存在着一些问题：

有的存在无资质运营的情况。学生研学，归根到底还是旅游业务，但一些假日小队、户外拓展机构并没有旅行社经营许可证，但在举办学生研学业务。甚至一些大型研学基地，直接招揽学生研学，都介入旅行社业务，但本身并没有旅行社经营许可证。也有的存在不够专业的情况。一些机构虽打着“游学”“研学”的名义，但本质上并不是专业的“正规军”，比如，有的为培训机构的延伸业务，虽都为学生市场，但一个是教育培训业，另一个是旅游业，只是对现有学生的二次转化，趁着市场需求旺盛之时，短期的介入，必然是浅尝辄止，并没有深入钻研，导致不专业不系统。

但是，从侧面也反映了一个真实的需求，学生研学具有较大的市场。

前述种种，归根到底，我们都在阐述一个市场，学生研学市场仍然前景广阔。我们认为接下去的学生研学市场，重在本土。学生的研学市场的本土时代，或将来临。正如何帆在《变量3：本土时代的生存策略》中写道，全球化时代之后，是本土时代。从今往后，你的最大动力不是要从外边借，而是要从自我深处找。你要发动自己的原生力。我们认为，学生研学市场，也是如此。

先举一个简单的例子。2022年的元宵节，笔者所在城市的街道举办了一次元宵灯会，因疫情等影响，并没有进行集聚性的组织，主要为一些灯笼的展示与灯光运用，也无猜灯谜、销售灯笼等活动，但整个区的市民一茬接一茬地赶去看灯，感受元宵的氛围，十分热闹。尽管受到疫情的影响，那颗潜藏在人们心中“出去看一看”的心依然不变，且可能更加热烈。特别新冠疫情进入常态化管控，我们由此看到潜在的本地市场。

再举个例子，杭州萧山的临浦镇横一村，以种植柿子树为特色。2021年该镇举办了“梅里方顶柿子节”，不仅该镇市民，整个浙江省不少游客慕名而去，据该镇介绍，2021年10月黄金周期间，该镇的游客逾10万人次。我们从中看到广大市民对美丽乡村的接受度，也看到了其热度。

那么，学生研学市场，是否也可以在本地挖掘，我们进行了深入的调研，认为学生本土研学市场大有可为。特别是近年来已申报或正在申报的省市区各级研学营地、基地，更将目标群体瞄准了本土学生市场。笔者在调研萧山区欢潭村时，该村是萧山区首个美丽乡村示范村，同时也被列入了首批杭州市级未来乡村创建名单，在我们调研中，该村村书记表示，该村正在积极申报萧山区级研学基地，希望带动更多学生前往欢潭村。

具体挖掘本土研学市场的思路上，有以下几点：

1.精心设计，打造本土的网红点。

网红打卡点不仅只有外面的世界才有，本土也可以进一步挖掘。比如，前述浙江萧山的临浦镇横一村，从原先单纯卖柿子，已经变成了“卖风景、卖文化、卖体验”，以前村里的养鸭池变成了“鸭棚咖啡”，简易砖房拆迁成“如意山房”，稻田间建起了如意跑道、嗨稻飞船等，其挖掘的“鸭棚咖啡”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网红打卡点，凡去者，都会在去那里打个卡。

青少年是一个喜欢新奇、喜欢探索的群体，网红打卡点对青少年充满了吸引力，而每一个青少年背后就是一个家庭，是一个更大群体的辐射。挖掘青少年研学市场时，可在合适研学点，精心设计打造适合拍照的打卡点，通过青少年及背后家庭的传播力量，可不断扩大影响力，拓展辐射边界，成为更大区域、更广群体的网红打卡点。

2.走进乡村，探寻共同富裕的密码。

青少年研学可以进一步挖掘本地的研学资源，将研学与美丽乡村、乡村振兴结合起来，特别是可以结合劳动教育，比如举办稻田节等，探寻将实践与学习、游玩结合的方式。前述横一村，再如萧山区瓜沥镇梅林村、西湖区转塘街道长埭村等，均被列入了浙江省第一批未来乡村建设试点村，都是可以进一步挖掘本土乡村资源，通过研学的方式，共同来探寻新时代农村的共同富裕的密码。同时，通过青少年的研学，青少年的眼睛，可以从一个乡村看祖国的繁荣发展。3.挖掘本土文化，在传承中创新转化。

可以结合本地文化，包括名人文化、非遗文化等挖掘，开展推出适合青少年的研学研究内容，赋予本土文化新的内涵。比如，浙江省正在实施“宋韵文化传世工程”，浙江萧山的欢潭村遗存南宋古韵，岳飞行军路过时凿潭饮水而欢，该村也因此得名。该村是否可以在内涵挖掘、精义阐发上进行深化，特别是对岳飞精神进行深入探讨研究，特别是岳飞的军事思想。青少年可以一起探讨岳飞精神，岳飞文化，举办青少年探讨论坛等，既有实践锻炼又有文化深意。同时也可以开展青少年喜爱的文化活动，如“火眼金睛识兵器”趣味课堂，表达对英雄的敬意，展现当代青少年的担当。

4.量身定制，打造研学剧本杀。

结合青少年爱玩的特性，本土资源可以进一步挖掘与延伸，将本土资源、本地文化与剧本杀结合，打造适合青少年参与的研学剧本杀。比如欢潭村，结合岳飞文化，可以主打一条“忠义红色军事研学”线路，同时结合当前流行的“剧本杀”，量身打造的一组适合青少年的南宋文化剧本杀，比如，可以打造“奇幻的南宋探案之旅”。通过文旅+剧本杀的模式，开发纯实景的沉浸式体验项目，打造又红又潮的新地标。

5.串点成珠，拓展2-3日家庭游。

许多地方不乏青少年研学资源、文旅资源，但缺乏整体性、系统性。当地政府可以通过成立开发公司等不同模式，将本地资源进行整合、开发，同时再打造几个具有标志性的网红打卡点，打造几个能坐得下来玩得下去的点，以此将当地资源串联，推出2-3天的适合青少年研学的线路。同时可以进一步延伸，推出精品亲子游和高端亲子游线路，满足不同需求。

（浙江少年学报教育科技有限公司）

参考文献：

[1]王逸群、车丽：《梁万年：坚持“外防输入、内防反弹”总策略和“动态清零”总方针不动摇》，央广网，2022年3月21日.

[2]《浙江省教育厅浙江省旅游局等10部门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施意见》，浙江省教育厅网站http：//jyt.zj.gov.cn/art/2018/7/12/ art_1532973_27485282.html，2018年7月12日发布.

[3]何帆：《变量3：本土时代的生存策略》，大象出版社2021年版.

[4]孔令峰、何霞玲《临浦镇横一村入选浙江省第一批未来乡村建设试点名单》，“萧山临浦”公众号，2022年2月3日.

[5]杭州市政协“宋韵文化传世工程”课题组：《让宋韵文化可见、可感、可传承》，联谊报，2021年10月30日.

[6]王昕.关于青少年研学旅游的思考与建议[J].青年与社会，2020（23）：82-83.

[7]童昌华.新时代旅游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探索与思考——以浙江开化旅游产业发展实践为例[J].现代企业， 2020（04）：125-126.

[8]秦祖智，李鎵.影响我国广告产业发展的若干要素研析——基于发展广告学相关研究的回顾与思考[J].新闻界， 2015（07）：2-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