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电子商务对农民收入的影响研究——基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盐源县宝清村的实地调研

刘 洋 童文慧 泽郎昂修 张 毓

（成都工业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四川成都 611730）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指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解决好“三农”问题。2021 年6 月，中共四川省委办公厅和四川省政府办公厅发布了《关于支持凉山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若干措施》，提出了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产业和就业扶持、“美丽四川·宜居凉山”建设、基础设施建设、教育医疗卫生事业发展、社会治理、财政金融政策、土地政策和综合帮扶共9 个方面的支持政策。自党的十九大以来，“互联网+”战略全面实施，数字经济产业呈爆发式增长。据《中国互联网发展报告（2021）》数据，我国数字经济规模在2020 年达到39.2 万亿人民币，占全国GDP 的38.6%，较2019 年增长了9.5%，已成为推动中国经济稳步增长的重要力量[1]。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我国农村信息化建设步伐不断加快，到2021 年，我国已经实现了宽带村村通，贫困地区的通信难问题得到了历史性解决。截至2020 年6 月，我国互联网上网人数9.4 亿人，其中手机上网人数9.32 亿人；互联网普及率67.0%，其中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52.3%；农村地区网民规模2.85 亿，占整体网民的30.4%[2]。《数字农业农村发展规划(2019—2025)》提出，在今后的十年里，乡村数字经济是乡村发展的一张新蓝图[3]。

一、凉山彝族自治州电子商务发展背景及基本情况

凉山彝族自治州（以下简称凉山州）是中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也是深度贫困地区之一。脱贫攻坚初期，四川最穷的10 个县中，凉山占了8 个，全州17 个县市中，11 个是国家扶贫开发重点县，贫困发生率高、贫困程度深、脱贫难度大[4]。到2020 年底，凉山州才全面完成脱贫任务。2021 年，凉山州地区生产总值为1901.18 亿元，较上年增长7.2%，在全省排名第9 位，处在省内中间梯队，但凉山州当年经济增速排名全省倒数第3，显示出凉山州后续发力不足，亟需新产业新动能带动的态势[5]。此外，凉山州2020 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为全省最低的四个市州之一，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人口却是全省最多的五个市州之一[6]。目前，凉山州虽已脱贫，但经济发展水平仍然较低，因此，抓好产业发展和乡村建设，巩固脱贫攻坚成果，防止规模性返贫将成为凉山州未来发展工作的重中之重。

凉山州具有较好的农业发展条件，农业资源丰富，是发展优质、特色、高效、生态农业的理想区域。凉山州的农副产品具备“早、优、丰、稀、特、绿”等优点和特性，其中，苦荞麦、石榴和青花椒等农作物产量位居全国前列，烤烟、桑蚕茧、苹果、白魔芋和马铃薯等作物产量也位居四川省前列。目前，凉山州正在致力于建设“中国的农业硅谷”。同时，农业发展对凉山州整体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据2020 年统计数据，第一产业占凉山州生产总值的23.47%[7]，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7.7%[8]。因此，有效提升第一产业的增加值和增长率，是凉山州未来经济工作的重要环节。

但是，凉山州地处横断山脉，多数农村地区道路通达性较差，通信等基础设施不够完善，广大农村居民的文化水平偏低，农产品一直存在卖难问题。因此，打通农副产品的销售渠道，实现农户与大市场的链接，解决农副产品量大卖难和低价问题，成为凉山州政府农业发展的重要命题。电子商务是推动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融合、拉动产业数字化的重要引擎，也是推动产品销售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因此成为各省发展经济的重要推手。例如，2020 年中国第一产业增加产值排名第二的山东省[8]，在农村电子商务领域的表现尤为抢眼。阿里研究院发布的2020 年《淘宝村百强县名单》显示：山东省有13 个县市区上榜，在榜数量排全国第四；山东全省共有598 个淘宝村，总数位居全国第四[9]。而作为2020 年第一产业增加产值排名第一的四川省[8]，仅有22 个淘宝村，且其中19 个在成都市，凉山州榜上无名[10]。2020 年，凉山州经过持续不断的努力进入了电商时代。同年8 月，凉山州越西县举办了“县长带货助脱贫·绿色川货进万家”活动，推动了当地农产品的销售[11]。2021 年9 月，凉山州经济和信息化局发布了《凉山彝族自治州“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征求意见稿）》，指出要推进数字乡村建设，支持偏远农村地区建设线上农产品电商平台，引导农民开办“农家网店”[12]。截至2021 年11 月，凉山州电子商务实现交易额11.32 亿元，较2020 年增长了19.45%[13]。尽管电子商务在凉山州农业经济发展中的作用日益明显，但相较凉山州的农业体量，电子商务仍旧是推动凉山州农业发展的重要加速器，在未来的较长时间里仍然大有可为，能有效实现产销渠道畅通，加快凉山州农副产品品牌效应的形成，进而提升当地农民的收入。

二、相关文献回顾

钱锦等[14]以浙江衢州为调查对象，通过发放调查问卷收集数据，运用logistic 回归分析以及路径模型方法探索影响农民增收的因素，发现科技因素以及社会因素对农民收入变化具有重要影响。罗昊等[15]探究了农民参与电子商务的影响因素，并通过Ordered Probit 模型和二元Logistic 模型研究发现：在个体特征方面，受教育程度对农民是否参与电商有显著影响；以农业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农户对电商有更强烈的参与意愿。邢成举和陈子晗[16]在乡村振兴背景下，通过问卷调查获得数据来源，运用二元logistic 模型对农业产业化能否改善农民增收问题进行实证研究，得出农业产业化能够显著改善农民收入的结论。谢浩[17]根据来自黔渝贫困地区农户的调研资料，对农户家庭特征、农户所在地电商发展的现状进行了分析，然后利用OLS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和PSM 模型测定网络销售对农民增收的影响，发现网络销售能够提高农民收入。李文文等[18]在乡村振兴的背景下，对吉林省靖宇县展开了问卷调查，通过层次回归法分析了电商和农户增收的关系，同样得出了电商对农民收入具有明显促进作用的结论。

凉山州盐源县电子商务起步于2015 年[19]。到2021 年，盐源县已经建成县级电子商务服务中心1 个、乡级服务站29 个、村级服务点119 个[20]。已有研究显示，电子商务能有效促进农民增收，但就电子商务能否有效促进凉山州盐源县当地村民增收，目前还缺乏实证分析。本文以盐源县宝清村为样本，通过实地调研收集数据，同时，由于本文选取的因变量（月收入水平）为分类型变量而非连续性数值变量，因此，本文拟采用多元有序Logistic 回归模型对电子商务如何影响农民收入展开研究。

三、模型构建与实证分析

（一） 样本与数据

1. 研究区域概况

本文的研究区域为四川省凉山州盐源县宝清村。2021 年，盐源县地区生产总值在凉山州排名第四，第一产业现价总量在凉山州排名第四[21]。核桃、花椒、烟叶和苹果是盐源县最重要的经济作物。截至2020 年底，全县核桃种植面积达120 万亩，挂果面积50 余万亩，核桃鲜坚果年产量8830 万斤，产值6 亿元；全县花椒总面积82 万亩，其中挂果面积46 万亩，产量8796 万斤，产值8 亿元[22]。截至2021 年，全县种植烟叶6.15 万亩，涉及13 个乡（镇）、67 个村、273 个社、1802 户烟农，户均面积34.13 亩；收购烟叶18.78 万担（其中，上等烟比例达到62.64%，中部烟比例达到63.29%），实现烟农售烟收入2.68 亿元，被评为全省川烟培育成效突出县[22]。此外，截至2021 年，全县苹果种植总面积为42 万亩，产量59 万吨，产值30 亿元，分别占四川省苹果栽培面积和产量的65%和75%，是全国高原地区苹果第一县[22]。

宝清村是盐源县白乌镇下辖的行政村，有红花椒、糖心苹果、盐源早核桃、青刺果、苏里玛咣当酒等特产，主要居住民族为彝族，其次是汉族，共有建档立卡贫困家庭58 户。宝清村具有盐源县农村的典型特点，即农副产品出产丰富，能有效满足电商销售的供货需求，但经济发展水平较低，资源优势尚未转化为经济优势，仍然存在相对贫困问题，亟需新技术、新业态及新动能带动地区的经济发展。

2. 数据来源

本文研究所用的数据来源于2021 年7 月课题组对四川省凉山州盐源县宝清村的实地调查。课题组通过问卷调查方式收集数据，调查内容涵盖被调查者的基本情况、经济水平、生产生活方式等。考虑到部分农村居民文化水平不高、年龄较大等情况，课题组在调查表填写时采用了一对一访谈、指导和自填问卷相结合的模式。课题组共发放问卷183 份，回收问卷183 份，有效问卷166 份，问卷回收率与有效问卷回收率分别为100%和90.71% 。

3. 样本基本特征

样本农户的基本特征如表1 所示。从当地居民的民族构成情况看，彝族和藏族同胞占总人口的52.409%，表明宝清村居民以少数民族同胞为主。从年龄分布情况看，41 岁及以上人群占总人口的47.590% ，50 岁及以上人群占19.277%，说明宝清村的中老年人口占比较大，这和我们访问村支书时了解到的大部分青壮年外出务工，人才流失较严重的情况相符合。从文化程度看，大部分被调查者的受教育水平为初高中及以下，大学及以上学历仅占7.831%，说明村民整体文化水平不高，但基本具备识字能力，具有学习电商知识的基础条件。从调查获得的宝清村村民收入水平情况看，大部分村民收入水平较低，月收入在2000 元及以下的占43.373%，全村90.963%的村民月收入在5000 元及以下。从宝清村村民手机信号使用情况来看，使用4G 及以上网络的人群占总人口的76.506%，说明大部分村民都能使用智能手机，初步具备使用网络通信基础设施的条件与能力。

表 1 盐源县宝清村调查样本数据

样本农副产品销售渠道特征如表2 所示。从表2 可知，在宝清村农副产品的销售渠道中，批发售卖和自主售卖的响应率分别为43.55%和37.10%，线上售卖仅为4.84%，表明宝清村大部分村民的农副产品销售渠道单一，同时电子商务销售渠道尚未得到广泛应用。

表 2 盐源县宝清村农副产品销售渠道响应率

（二） 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1. 变量选取

本文基于宝清村实地调研得到的数据进行分析。首先，选取年龄、普通话水平、农产品是否存在滞销、受教育程度以及农产品销售渠道等8 个变量作为自变量，以月收入作为因变量，依次进行卡方检验以确定变量间的独立性。若卡方检验得出的P值小于0.01，则两变量存在相关性。然后，利用效应量化分析得出的克莱姆相关系数对两变量间的相关程度进行判别，最终确定了影响农户收入的三个主要因素，详见表3。

表 3 差异性分析结果

表3 显示，通过卡方检验发现问卷中的年龄、受教育程度以及农产品销售渠道三个自变量和月收入这一因变量差异性最小，p值均小于0.01，即在1%水平下显著相关。而效应量化分析得出的克莱姆相关系数（Crammer’s V）取值范围为0 到1，越靠近1 表明变量间相关程度越大，表3 中的克莱姆相关系数均呈现出中等相关程度，表明年龄、受教育程度以及农产品销售渠道三个自变量和月收入这一因变量关联度较大，其中，农产品销售渠道和农户收入的关联性最为显著。

2. 构建模型

由于本文选取的因变量（月收入水平）为多分类变量，且多个取值水平均是有序的，适合采用多元有序Logistic 回归对影响农户月收入的因素进行分析，因此本文构建以下多元有序Logistics 回归模型：

其中，p表示概率，j为因变量Y的各取值水平（Y∈[1,5]）， αj为截距项， βij为回归系数，Xij表示在取值水平j下的第i个自变量。各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详见表4。

表 4 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

3. 模型估计与结果分析

本文利用SPSS25.0 进行分析，并利用多元有序Logistic 回归模型研究年龄、受教育程度以及农产品销售渠道对月收入的影响。由于进行有序多分类Logistic 回归需要满足“比例优势”假定，因此本文首先进行平行性检验，验证“比例优势”假定。若显著性大于0.05，则接受原假设，即自变量各取值水平对因变量的影响在各个回归方程中相同。如果不满足平行性假设，则考虑使用无序多分类Logistic 回归或其他统计方法。由于本次平行性检验结果中显著性为0.464，远大于0.05，故接受原假设，即通过平行性检验，可以使用有序多分类Logistic 模型。回归结果见表5。在Logistic 模型中，若P值＞0.05，则未通过t 检验，自变量产生的差异对因变量不显著。根据表5 可知，年龄的P值为0.432，远超0.05，即年龄与月收入之间没有必然的线性联系，在本模型中不具有统计学意义。其次，受教育程度的系数为1.696，且P值＜0.5，通过t 检验，说明受教育程度与农户月收入呈现正相关关系。一般来说，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往往有更好的知识素养和就业机会，其收入也就越高。课题组在实地走访调查中发现，宝清村存在教育观念落后、师资力量薄弱、村民文化程度普遍较低等问题，因此提高村民文化程度可以有效提升村民收入。最后，农产品销售渠道回归系数为 4.006，且通过t检验，说明电商销售对农户月收入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在三个自变量中影响最大。综上，多元有序Logistic 回归参数估计结果显示，提高受教育程度和借助电商销售农副产品确实能够促进农户增收。

表 5 多元有序Logistic 回归参数估计结果

四、结论及分析

本文的研究显示，电商销售确实能够增加宝清村村民的收入。但课题组在调研中还发现，宝清村大部分村民在销售农副产品时并未采用电商销售方式，而是继续采用进县城自主售卖和批发售卖等传统方式，未能有效解决农民增产不增收等问题。事实上，宝清村所在的盐源县的主要农副产品具有绿色健康、无污染等特点，能够很好满足当下的消费者对农副产品的品质需求。但由于没有充分利用电商拓宽产品销售渠道、扩大市场占有率，盐源县农副产品的优势并不突出，既没有建立起较大范围内的知名口碑及品牌，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销售到省内甚至全国各地，使农户被迫采用低价销售给批发商或者沿街兜售等方式，严重影响了农民增收。上述现象在盐源县乃至整个凉山州都普遍存在，其主要原因包括如下三个方面。

首先，基础设施落后限制了电商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由于国家通信网络改革政策的实施，到2021 年，我国已经实现宽带村村通，但在偏远乡村地区仍然存在网络不稳定等现象。课题组在实地调研中发现，宝清村只有76.506%的村民能上4G 及以上网络，而且当地信号接通不良，网络信号时有波动，村落中的偏远区域还会出现断网等情况。对电商的进一步发展而言，仅仅能够使用网络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覆盖面广、稳定以及流畅的网络。此外，宝清村的主要交通要道虽然得益于脱贫攻坚工作，已全部修建为水泥路面，且家家通马路，但迄今为止仍然有部分道路没有达到国家规定的标准。同时，宝清村当地的物流设施也并不完善，目前还没有设立属于自己的物流站点，距离最近的物流站点在10 公里以外的镇上，平时的物流运输主要靠当地居民自己解决。综上，宝清村现有的网络通信设施、道路交通条件和物流站点建设情况等，难以满足农村电子商务进一步发展的要求。

其次，文化水平低制约了电商意识的快速形成。调查显示，宝清村人均受教育程度偏低，小学学历的人口比例为40.964%，初、高中学历的人口比例为38.554%。文化水平低使当地村民无法从事收入较高的工作，学习新知识的能力和意愿也相对较弱，对外界的发展变化了解不深。因此，村民对网购等电子商务知识比较陌生，缺乏使用网络利用网络的意识。课题组在访问村民时发现，许多村民还没有下载任何的网购APP，也从未进行过网络购物。此外，语言是一种最基本的交流工具，目前，宝清村大部分村民虽然能够听懂普通话但不能熟练使用普通话，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村民对外界的了解，进而制约了电子商务意识的快速形成。

最后，人才流失阻碍了电商经济的快速发展。课题组在实地调研中发现，宝清村留守人员中年龄在40 岁以上的人群占47.590%，整体年龄偏大。而导致留在村中务农的人员以中老年人群为主的原因主要是当地农业产业发展水平较低，务农收入不高，因此村中青壮年大多选择了外出务工。课题组在对村民的访谈中也发现，由于当地工作机会较少，村里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也大多选择了公务员、教师等职业，受过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返乡就业创业的比例非常低。电子商务是受到新技术的推动而产生的新业态和新模式，具有快速发展和技术含量高等特点，没有一定水平的人才储备量，宝清村将难以引进新观念、新技术和新产业，宝清村电子商务的后续发展将严重缺乏动力。

五、加快农村电子商务发展的意见及建议

（一） 加快电子商务基础设施建设

完备的乡村通信网络基础设施是乡村电商、信息服务和现代化治理等数字乡村建设关键环节的根本保障[23]，也是缩小城市和乡村“数字鸿沟”的重要手段。各级政府应加大对农村地区的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支持力度，尤其是宝清村这样的偏远地区，全面落实信息进村入户工程[24]。同时，道路以及物流站点等也是发展电商的必备基础设施，地方政府和相关企业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一是建设和完善乡村收寄物流基础设施，进一步修缮道路，打通农产品“出村进城”通道[25]。二是加大对乡村建立公用型、共配型物流场、站、点等设施的政策支持力度。三是健全县、乡、村三级农村物流体系，因地制宜，合理有序地布局一批物流基地、分拨中心、配送站点和冷链仓储设施[26]。

（二） 优化电子商务人才的培养与引进

人才是乡村电子商务发展的重要基础，人才的培养和引进是电子商务快速发展的前提。在人才培养方面，地方政府不仅应从经济社会发展的高度制订人才发展战略，还应制订具体的人才培养措施如人才资助方案等，帮助本地学子完成学业，同时使更多的本地青年学生进入高等学府学习。此外，地方政府可考虑制订各种就业创业优惠措施，吸引本地学子在毕业后返乡就业创业反哺家乡，也吸引外地生源的学子异地创业，为乡村振兴贡献自己的力量。此外，地方政府应鼓励高校与农村电商相关企业合作开发乡村电商实践基地，签订“电子商务人才培育”协议，集中双方优势资源，在技术交流、人才培育等方面深度合作，培训大学生电商从业人员[27]。在人才引进方面，地方政府可从三方面入手。一是拓宽宣传及引进渠道，长期设立招聘电商人才的工作站，与中介组织和人才信息机构合作，保持电商人才市场的供需渠道畅通。二是优化人才扎根乡村的生态环境，保障引进人才的社保、教育、医疗、住房等各项社会福利。三是完善人才激励机制，对具有创新性、创业型特征的人才采用多元化、高层次的激励策略。

（三） 大力推广电子商务知识及普通话

乡村电子商务的发展离不开农户电商意识和相关技能的提升，要让他们有意识地、主动地学习相关知识、获取相关技能，进而带动当地农副产品的销售。从电商意识来看，当地政府必须高度重视对广大村民开展电子商务普及教育，激励村民接触电商，切实体会电子商务在农副产品销售中的巨大威力和带来的丰厚经济利益。如，村委可通过开设培训班、张贴海报、鼓励相关企业下乡推广等方式，手把手教会农户申请网银、注册网店、制作网页等。如，在村里树立利用电子商务销售农副产品实现有效增收的农户典型，充分发挥榜样的带动作用。此外，在偏远乡村尤其是偏远民族地区发展电子商务，熟练使用普通话是重要的基础技能。电子商务平台销售的优势之一就是市场的迅速扩大，沟通交流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市场扩大的效率和质量。为此，当地政府应持续大力推动普通话进乡，在各大高校宣传推普入乡志愿服务活动，深入贯彻“推广普通话”行动，努力实现乡村普通话交流零障碍。

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各行各业越来越多地借助电子商务平台开展业务，这也是农副产品销售在未来较长时间内的重要选择。包括宝清村在内的凉山州广大农村地区普遍存在着农副产品种类丰富、品质优、产量大，但产品销售难、利润低等问题。目前，尽管凉山州发展农特产品有政府补贴，也有对口城市——宁波对凉山11 个县的支援，但凉山州农业发展的根本只能在于自身实力的不断提升。因此，在凉山州未来发展的较长时间内，电子商务很可能仍是推动农业快速高效增长，实现迎头赶上的重要抓手，如何通过电子商务转变销售方式、有效拓宽销售渠道、扩大市场占有率，是各级政府、广大农村居民和相关企业甚至高校都应该认真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