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魔法打败魔法”
2022-06-02杨学义隋坤
杨学义 隋坤
以一首《This is China》(《这才是中国》)火到海外的天府事变说唱组合(以下简称天府事变),是一个矛盾体。
痛批美西方反华政客、怒怼香港黑暴分子、揭穿西方媒体造谣伎俩……从创作内容来看,他们是一群正气青年;从演唱的腔调、歌词的表述方式来看,他们又很嘻哈;而在现实中,组合成员王梓鑫和罗锦辉很像两个听话的高中生,与作品中的形象形成很大反差。
他们也察觉了自我形象的矛盾性。在一个短视频中,他们把“自己眼中的天府事变”描述为戴着大金链子、梳着脏辫的嘻哈歌手,把“同行眼中的天府事变”描述为双手插兜、有板有眼的“五道杠青年”,而“外媒眼中的天府事变”被黑化成了“中国官方雇佣的匪帮”……采访结束后,他们有感于幾年来在国际传播中做的事,专门为《环球人物》创作了一首歌《Who am I?》(《我是谁?》)来解释自己:“不为名利,我是头野兽,一个民间发言人,不是泛泛之辈,我是国际舆论斗士。”
探寻这两个小伙子的个性与底色,就成了件有意思的事情,他们到底是叛逆的?乖巧的?冲动的?平和的?甚至,是分裂的?
两度“事变”
在成都,《环球人物》记者与天府事变进行了两次长谈。第一次结束后,又把他们所有的歌重听了一遍。其中最触动记者的一首,是知名度没那么高的《CDREV》。
歌名是天府事变这个组合的英文缩写。“这是我们组合成立后的第一首歌,可以看作一首定位曲。”王梓鑫说,2015年组合成立时是4个人,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但是我们的初心没有变。”罗锦辉却将他打断了:“我好像想不起来这首歌了,听听吧。”
“天府就是成都,为了成都,要把他们统统铲除,让我的孩子不会因为说唱再和毒品接触。”“让他们团结起来,让他们学会去爱,让他们不会再被这个圈子孤立起来。”“只会撒钱的废物冒充说唱领袖,眼里只有钱和美女的loser不会长久。”“中国的说唱歌手,哪有什么思想,全部都在模仿,连信仰都在模仿。”“谁来扣响,这事变的第一枪?”
他们一边听,一边笑,一边思索,回忆着自己和兄弟们的青春、梦想、初心。罗锦辉一板一眼地讲:那首歌代表着他们完成了第一次“事变”,针对说唱圈的,“我们与有害的价值观正式决裂、割席”。
说唱音乐在西方的发端和蓬勃,伴随着谩骂、斗殴、滥交、毒品等负面现象,而这些一度被西方某些说唱人当成“酷”。天府事变成立之初就不认同这些价值观,“我们听了很多欧美说唱大师的作品,虽然也有人很颓废,但真正最厉害的,还是表达深刻思想、参与社会议题讨论的。”罗锦辉说,他们也下决心走这条路,所以发动了第一次“事变”。
“《CDREV》不能称作我们现在的定位曲,因为后来,我们还有第二次‘事变。”罗锦辉的眼睛本来就大,此刻更是瞪大眼睛对记者说。
2016年,中国台湾艺人周子瑜涉嫌“台独”一事持续发酵,天府事变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仅用了几个小时就创作了一首《红色力量》。连珠炮似的英语,将蔡英文和海外反华势力骂个狗血喷头。“我们选择用英语演唱,因为国内民众的情绪是一致的,我们就是要表达给外国人听!”在他们的印象里,这是最早一首在海外产生影响的作品,“后来有一些网友将这首歌搬到海外网络上,甚至将这首歌当成‘出征主题曲。”
天府事变说唱组合成员王梓鑫(左)和罗锦辉。
不久,他们推出另一首传唱很广的《This is China》。与《红色力量》相比,这首歌最大不同,是出于善意的目的自我介绍。他们有一些外国朋友,在交流中发现,即便这些外国人成了朋友,也对中国有很多认知误区。于是,他们汇集了外国人最关心的一些话题,在歌中进行阐述。“北京、天津这样的大城市总是被雾霾笼罩着,这不是20世纪50年代那时的伦敦和洛杉矶很像吗?看,飞速增长总是伴随着痛苦的。”“三聚氰胺牛奶已经影响了四万婴儿,他们正在被营养不良折磨着,更可怕的是疫苗事件,非法商业交易已经被停止,但也已经导致了全国范围内的恐慌。这些商人都怎么了?”……歌词延续了天府事变犀利又泼辣的风格,直接回应海外网友最关注的敏感问题,随后用最坦诚的态度告诉他们,这是中国发展过程中必然要克服的问题,并且你们的国家或许也走过这样的路,“我们,中国的栋梁,爱着这个国家,红色巨龙绝不邪恶,而是和平的所在”。
《This is China》引发轰动效应,共青团中央为他们制作了MV。很多海外媒体找他们进行采访。“现在回过头来想,绝大多数西方媒体都是在阴阳怪气地嘲讽我们,尽管当着我们的面,并没有表露出来。”王梓鑫记得,英国广播公司(BBC)一名资深记者Stephan McDonell在采访时彬彬有礼,甚至采访全程都让人感觉愉快,但是后来,有朋友告诉王梓鑫,该记者在推特上竟直接辱骂天府事变:“试图把盲目爱国包装得很酷,什么××(侮辱性词语)玩意儿。”
接受西方媒体采访多了,王梓鑫也总结出西方的采访套路:预设立场。“采访之前他们已经想好了写什么,采访对象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工具。”有一名曾在日本媒体工作的朋友提醒他:“接受采访时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快速说完,否则会被恶意剪辑。”有一次,美国《时代》周刊找到王梓鑫,采访时追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员,王梓鑫说不是,记者只得作罢,过几天又打来电话:“那你是共青团员吗?”王梓鑫说是。结果,这就成了天府事变又一次被定义为“官方歌手”的依据。
“那段时间外媒的频繁采访,让我突然意识到:明明是善意坦诚地告诉西方人什么是中国,但他们的媒体完全不接受。所以……”王梓鑫说到一半,罗锦辉接过话:“是的,我们那时候决定,换一个方向去战斗。”BB8A75E7-F62D-42DF-A471-72D73C5C483D
2022年5月22日,天府事变说唱组合在录音室录制新歌。(李佩蔺/摄)
“借你家的事,说我家的理”
更加自觉和专注的“出海”开始了。天府事变不再介意别人对他们“唱红歌”的diss(抨击、讽刺)。在说唱文化里,势均力敌的对手在一番鏖战后往往握手言和,并给予彼此尊敬。“但这些人并不值得我尊敬,爱国并不是捞钱的工具,而是我们每个人的本分和发自内心的信仰。”彻底跳出了这些恩恩怨怨后,天府事变就像一只跳出枯井的青蛙,“我发现,我们的确失去了一些亚文化的听众,但迎来的是更开阔的世界。给我们音乐留言的网友,渐渐多了头像是风景照的大爷大妈,他们鼓励我们:小伙子真棒!”关心国内外时事的网友,还有国外对中国感兴趣的网友,哪怕不懂说唱音乐,也有可能变成他们的听众,“这也是我们打破壁垒的过程,丢了芝麻、捡了西瓜”。
天府事变开始思考:与其他艺术形式相比,说唱音乐的优势到底有哪些?最明显的一点,说唱音乐是舶来品,在欧美的发展基础比国内好,听众的认知度也相对较高,这正是他们向海外听众表达的一个先天优势。“由于长期听欧美经典说唱音乐,我学会了他们的发音吐字技巧。”罗锦辉的大学专业是配音,语言模仿能力很强,“我们并没有‘杀到敌人内部的主观意识,但纯正的发音确实客观上帮助我们收到了这样的效果。”
在不断思考中,天府事变总结出说唱音乐更多的优势,并有意识地在自己的作品里加以利用。“说唱音乐的对话感很强,不光是唱,还有‘说,相对突破了旋律限制后,给人更多的感觉是:一个人在我耳边倾诉。”罗锦辉若有所思地对《环球人物》记者说。“而且,歌词密集,语速快,有冲击力。在相同的时间内,说唱音乐的歌词容量是最大的,所以它表达的观点、讲述的故事是完整的,比如‘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这句摇滚歌词,说唱音乐可以做到完整地告诉听众,我怎样从南走到北、去了哪些地方、经历了什么苦乐。加入很多细节,更有说服力了。”
成功的欧美说唱人也捕捉到这个精髓,将说唱变成参与社会构建、表达态度的工具。“我经常听到一些非洲裔的音乐家通过说唱与种族歧视作斗争,并且不停反思:除了斗争,我们自身要做出哪些改变?”听得多了,罗锦辉深知说唱音乐可以承载更多使命,为我所用,“真正伟大的说唱大师,大多走的是这条路”。
“我们的作品,首先必须是一首好歌,才能承载起思想的使命。”经过不断摸索,王梓鑫逐渐开窍了。他在成都的大学里看到很多谈论国内外大事的说唱表演,“他们的英文比我们好,观点的学术性、专业性也更高,但他们的内容填得特别满,让人听了很累”。天府事变有一个共识:不能站在说教、上课的角度给人灌输,说唱音乐第一位是愉悦身心,思想附着在音乐之上。
“按照这个标准,《This is China》有很多改进的空间,当时我们想说的内容还是太多,牺牲了听感。”王梓鑫说,当听感和思想发生矛盾时,思想要尽量让位。“就像电影也有‘空镜,绘画也有‘留白,说唱要给人以喘息的机会,这道理在艺术门类中是相通的。”
基于这点共识,天府事变做出很多改变。“《This is China》有很长的前奏,现在的作品里没有了,基本上是‘直给。”王梓鑫介绍,这种考虑很现实,因为前奏稍微一长,网友手指一动就划走了。一首歌的长度也要尽量缩短,这样有两个好处,“第一是网友有耐心完整地听完,而且意犹未尽,如果是首好歌,不断单曲循环,会强化观点认同。第二是制作时间缩短了,有利于在热点出现后的第一时间‘打榜”。
在技巧和形式上考虑清楚了,思想的表达就是“灵魂问题”。对于主打题材,他们是有考量的。几个海外传播较好的作品都有一个共性:借你家的事,说我家的理。比如《I cant breathe》(《我无法呼吸》)唱的是非洲裔美国人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示威游行,但真正抨击的是美国政客对香港暴徒的支持,他们在歌里唱道:“别再当什么世界警察了,先管好你自己吧。”再比如《说起种族灭绝,BBC哪来的脸?》这首歌,大声控诉“看看那些快消失殆尽的原住民,在澳大利亚、美国、印度,你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真正反击的是西方媒体对中国新疆的污名化。“虽然是‘出海,但每一个作品的落脚点,都是为自己的祖国正名。”罗锦辉说。
天府事变组合的音乐MV截图。从上到下依次为《I can'tbrea the》《病毒先生》《说起种族灭绝,BBC哪来的脸?》
“一个人爱妈妈,需要标榜吗?”
“没有哪个国家是完美的。”天府事变有一条创作经验:一定要直面自己国家的问题。“为什么海外网友不喜欢大肆的赞美?因为完美是不真实的。”所以《This is China》里,天府事变主动唱到了海外网友关心的三聚氰胺、雾霾、腐败等社会问题,“这实际上是一个自我阐述的好机会,你不阐述,别人就会替你阐述”。唱这些社会问题的目的,当然不是揭短,而是要塑造一个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尽管这个国家确实要处理一些严重的事件,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进步,我们也在尽力阻止这类事情发生。”他们在歌里这样唱道。而唱完了问题,后面就唱到了成就。“这样的一个中国,就是有血有肉的,就容易被海外网友接受。”
采访的间隙,《环球人物》记者与天府事变走进录音棚,看他们录了一首情歌,其间的反差感极大。他们笑道:“我们不想把路走窄,小情小爱,大国大爱,我们都想触及,这些情感也并不矛盾。”罗锦辉说:“我对于祖国的爱,并不仅仅由于大江大河,更多是由我身边的生活点滴积累起来的。所以我們并不喜欢一些节目标榜我们为‘爱国组合。一个人爱妈妈,需要标榜吗?发自内心的热爱,不能被当成一种噱头。”BB8A75E7-F62D-42DF-A471-72D73C5C483D
“欧美说唱音乐里,也有很多不健康的内容。你作为发烧友,为什么没有被影响?”在采访的最后,《环球人物》记者问罗锦辉。
罗锦辉的答案是:“他们坐在纽约和伦敦的高楼里,就不要和我探讨小县城的疾苦,就洗不了我的脑。”罗锦辉出生在重庆城口县,那里曾经是国家级贫困县。“小时候,我从县里到重庆城区,要坐一天的车。而现在只需要4个小时,等几年后通了高铁,不用两个小时就到了。我的舅舅是当地乡镇公务员,这几年我亲眼看到他和同事带着大山里的村民摆脱贫困。以前村民要走十几里山路,才能把家养的鸡卖掉,现在开启了柴火鸡的电商平台和餐饮供货链条,生活是实实在在地变了。国家带给老百姓生活的这些改变,才是外国人真正应该了解的。”
或许,这些亲身经历才是他们能够成功“出海”的根本原因:发自内心地热爱祖国。而说唱音乐包含的battle(对决)意识,也让他们斗志昂扬。“正如前面所说,中国也是有问题的,但是个别现象并不能上升到国家层面。我亲眼所见的是,老百姓的生活在变得越来越好,才是我们国家的主流和真实情况。”
聊到这里,记者的探寻有了答案:天府事变是叛逆的,也是平和的,但决不是分裂的。那些带着傲慢与偏见、无休止造谣与抹黑中国者,才是。
2019 年,乌合麒麟针对乱港分子及其幕后勢力创作的《伪神》。
2020年,乌合麒麟针对澳军屠杀阿富汗平民一事创作的《和平之师》。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推特上转发。
2020年,乌合麒麟创作《NUTS》,利用西方文化和政治的典故揭露西方的荒诞。
一场“奇袭”
除了说唱音乐,漫画也是天然的、能直抵人心的利器。2019年7月,一位名叫付昱的青年画手正在埋头创作一幅CG漫画。这是一种用电脑进行绘制的漫画形式,需要较高的绘画基本功。在海内外,CG技术备受年轻人推崇,火爆一时的电影、动画、宣传片中都有它的身影。这位年轻的中国CG画手,头发稍卷,鼻梁上架着一副很大的眼镜,握笔的手上下翻飞,眼睛紧盯着电脑上复杂的线条。他要画的主题很严肃:香港“修例风波”。
彼时,反中乱港分子让香港陷入暴力与无序中,无数人为香港感到担忧,付昱是其中之一。他看到,许多歪曲事实的漫画,把乱港分子画成“帅哥美女”,把维护秩序的香港警察画成“僵尸鬼怪”。他决定用手中的画笔反击,于是创作出《伪神》——画作中央是自由女神,但手中的火炬与法典换成了燃烧弹和键盘,女神像下面,一群背书包、戴头盔、蒙着面的乱港分子正在顶礼膜拜。这犀利讽刺了乱港分子得到西方“真经宝典”的指导,一边在街头制造暴力,一边在网络上颠倒黑白。其画风冷峻,猩红的背景搭配阴沉的色调,再糅进一些颓废的克苏鲁风格,恰到好处地描摹出当时香港街头的乌烟瘴气。
这幅漫画很快引起网友注意。《伪神》在微博上一夜之间有数万转发量,在香港和海外互联网上也引发讨论,让不少人“猛然看懂”乱港分子的残忍和虚伪,以及“背后的手有多黑”。
这是付昱第一幅政治漫画,也是他的出圈之作。从那之后,他的微博账号“乌合麒麟”走进大众视野,成了他的代号。
他开始重新审视手中的画笔。“我画的政治漫画与之前的商业插画有什么不一样呢?为什么政治漫画会如此受关注?”后来他想明白了,画作是一个容器,也是一个工具。以前这个工具打磨的是绘画技巧和审美,而在政治漫画面前,这个工具则成为表达思想、讲好故事的利器。
乌合麒麟正式开始了政治漫画的创作生涯,并在2020年下半年组建了3人的专业团队,分别负责策划、创作、执行。之后,《为弄臣加冕》 《敬呼吸》 《白宫粉刷匠》等作品相继发布。
2020年底,负责调查澳大利亚军人在阿富汗暴行的布里尔顿委员会曝光了澳军屠杀平民的丑闻,包括对当地儿童进行割喉虐杀的细节,引起世界舆论哗然。乌合麒麟创作了一幅名为《和平之师》的CG漫画。画中,巨大的澳大利亚国旗盖住了几具尸体,也遮住了一名阿富汗儿童的脸。儿童的手中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羊,而他的喉咙上正架着澳军人锋利的匕首。画风一如既往的冷峻、荒诞,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11月30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推特上转发了《和平之师》,并配文“对于澳大利亚士兵残杀阿富汗平民和犯人的行为感到震惊。我们强烈谴责这种行为,并呼吁他们为此事负责” 。仅过了两个小时,时任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就恼羞成怒地说:“所有澳大利亚人、澳大利亚士兵都觉得被深深冒犯,澳大利亚将寻求中国外交部的道歉,并立即删除有关内容。”
但在转发《和平之师》的一条条推特下面,有成百上千条留言,许多海外网友拍手叫好,有中东网友留言道:“看到西方人在这幅画下大吼大叫,就明白他们的傲慢是与生俱来的。敢做,却不敢让人说。”
此后,在创作《NUTS》时,乌合麒麟熟练地运用西方文化和政治的典故揭露西方的荒诞。这幅CG漫画的构图神似西方赌博题材名画《打牌作弊者》,画名“NUTS”是赌局中的暗语“好牌”。画面上,牌桌左边坐着男女两个小孩,女孩是著名反战照片《阿富汗女孩》的主人公形象,男孩则来自2014年白头盔组织诬陷叙利亚政府时伪造的难民儿童形象。画面右边坐着一名美国大兵,手中握着病毒、核武器、导弹和战斗机等“好牌”。在画面中央,一个酷似魔鬼撒旦的美国庄家正冷冷发笑。这幅用西方文化讲故事的中国漫画,让海外网友一看就懂、心领神会,可谓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在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吴非看来,天府事变和乌合麒麟的成功“出海”,是对传播中国声音的“绝佳策应”。“年轻一代艺术团队的发声是对西方舆论展开一场‘奇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rap、CG漫画等各国年轻人共通的艺术语言发出了中国声音时,其效果就如同开枝散叶,是散点更是爆点,有力量更有未来。”BB8A75E7-F62D-42DF-A471-72D73C5C483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