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爱同行
2022-05-30辛维佳
辛维佳
“过往的君子听我言……”熟悉的戏文再度响起,曾經的戏台仍在眼前,只是再不见那唱戏的人……
我幼时与爷爷同住,戏台是我们常常去的地方。爷爷爱唱戏,更爱一字一句拖长了调子教我唱。因为爷爷,我爱上了戏曲的婉转曲折与大气磅礴。我佩服赵子龙的忠勇,同情窦娥的遭遇,也爱“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的迷人意境。戏,唱的是故事,演的是人生。
记忆中,看戏是庙会特有的节目。刚刚粉刷过的戏台,青瓦、红柱、白墙,煞是好看。台前,各色的帘幕层层叠叠;幕后,各式各样打扮的演员来来去去。爷爷带着笑脸,拉着我一路挤到前排。喧天的锣鼓一响,先前流动的人群倏地停滞了——好戏终于开场。
当时听了什么曲目,已全然忘却,只记得戏台上魁梧的男子念白有板有眼,唱腔响遏行云;年轻的女子水袖飞舞,衣袂飘飘……看得人如痴如醉。戏散场了,我却跃跃欲试,爷爷便一把将我抱上高高的戏台。我学着演员们的动作,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台下的人群忽地变小,笑个不停;爷爷在台下看着我,也笑得灿烂。夕阳将橙黄的光辉轻轻笼在我的身上,映在他的眼里。
耳机里的念白将我的思绪扯回现实——故乡戏台两旁的柱子上红漆斑驳,金黄的幕帘下烟尘飞舞——这里成了被人遗忘的地方,处处显示着时光流逝的痕迹。
我从奶奶口中得知,这些年爷爷总爱在戏台前静坐,和村中的老人一遍又一遍地聊着我童年唱戏的趣事。临终前,他还一直念叨着我,重复着一个长辈最纯粹的期许与祝愿。泪眼朦胧中,我眼前浮现出自己晨练时的挥汗如雨,繁星下的挑灯夜读,一次一又一次在舞台上稳定发挥……爷爷,我不曾有一刻忘记您的期望。戏,念的是过去,更是未来。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道阻且长,行则将至。爷爷,您在我的心田播撒下爱与传承的种子,我将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前去!
●点评
作文紧扣一个“爱”字,描写了爷爷陪我看戏、教我唱戏的往事。戏台是一个特别的载体,既承载了浓浓的祖孙情,也承载了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更承载了戏曲这一优秀的中华传统文化。在这里,“我”感到了爷爷的爱意,受到了传统文化的熏陶。这样的立意选材,令人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