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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人文视域下“图档博”特藏建设与开发利用——以美国六所机构为例

2022-05-30王梦菊

档案管理 2022年4期
关键词:数字人文特藏档案馆

王梦菊

摘  要:本文从数字人文视角出发,立足于特藏资源的开发利用,选取了六所美国著名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的特藏室(部)为案例,分析其特藏概况、藏品形式、遴选标准和服务方式,最后从关联数据、情境呈现、社会参与等维度深入探讨数字人文如何应用于特藏资源的建设与开发利用,从而为我国特藏工作提供有益参考。

关键词:数字人文;特藏;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文化遗产

Abstract: The article takes six famous libraries, Archives, the museums' collection chamber(depart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for case, analyzes the special situation, the selection standards and service utilization from digital humanities perspective, meanwhile based on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the collection resources. Finally, the article explores how to apply digital humanities power into collection resources construc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from linked data, context reappearance and social participation, which will be benefit to the advancement of special collections work in China.

Keywords: Digital humanities; Special collections; Library; Museum; Archives; Cultural heritage

1 引言

1.1 特藏的内涵。一般而言,“特藏”是指因某些特性、具备较高价值,而区别于普通收藏的藏品。国内外学界对特藏的定义并不一致。国内图书馆界的“特藏”界定偏重古籍。《图书馆古籍特藏书库基本要求》将特藏界定为“具有特殊形式和内容的古代文献”。[1]随着实践发展,特藏的概念也进一步扩大。王雨卉通过比较各类“特藏”概念,总结出包容传统文献、数字资源、缩微文献在内的“特藏”,将其界定为“图书馆按照一定的收藏原则,专门收集和保存的关于某一特定主题、特定历史时期或具有某种珍贵价值,独具特色且能够对相关领域造成影响的文献资料和数字资源”。[2]国内档案界虽未界定特藏,但是提出了“特藏档案”,即“具有特殊形式、内容和价值的档案”。[3]

国外,美国图书馆学家琼·赖茨(Joan M. Reitz)创建的“图书馆学情报学在线学科指南”对特藏做出了比较全面的解释:一些图书馆将珍贵图书、手稿、文件,或者将具有如下条件之一:(1)具有某种载体形式、(2)关于某一特定主题、(3)反映某一时期或者某一地理区域、(4)处于易脆或恶劣的保存环境、(5)具有特殊价值——的收藏品,从普通馆藏中分离出来专门保管,不允许借阅、流通,且获取途径也受到限制。[4]2016年6月,美国大学与研究图书馆学会(ACRL)修订了《从普通收藏品到特藏的挑选和转移规范》,提出鉴别特藏的6项通用准则:市场价值、珍贵性和稀缺性、出版日期与出版地、物理与本质特征、文献及研究价值、保管状态。[5]

综上,本文将特藏定义为:有特殊载体或形式、具有特殊价值或特色的收藏品。

1.2 特藏建设的意义。当前,特藏已经成为图书馆、档案馆和博物馆(后文简写为“图档博”)馆藏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特殊研究价值和珍贵稀有性质的特藏在文化遗产工作中的作用也逐渐得到了社会关注。具体而言,“图档博”机构开展特藏建设具有如下三个方面的意义。

(1)夯实资源基础。近些年,“图档博”等机构对文化遗产的关注程度逐渐提升。高质量的文化遗产工作要以资源为基础。特藏与一般馆藏相比,具有较强的稀有性,往往能够成为“图档博”机构文化遗产工作的亮点。许多文化机构已经意识到特藏建设不仅要收集稀有的文化遗产,还要保存具备特殊意义和价值的文化资源。例如,档案馆将非物质文化遗产珍档、特档纳入特藏,并利用特藏室保管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档案,推动了其开发利用。[6]因此,正确理解特藏内涵,加强收集和保护具有特殊意义的文化遗产,以此为基础建立起本机构的特藏,对于文化机构来说,不仅能够夯实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工作的资源基础,还能最大限度地发挥特藏资源在文化遗产工作中的作用。

(2)吸引社会关注。当下,“图档博”等机构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开发工作,缺少社会公众的广泛关注。“图档博”机构可以利用特藏资源包含的特殊社会文化意义吸引民众关注,民众也可通过特藏资源加深对文化遺产工作的认识。例如,图书馆以特藏资源为依托向用户传递其价值,能够凸显自身特色,并且有效实现其社会功能,使自身在激烈的社会信息竞争中获得比较优势。[7]近年来,在文旅融合的背景下,很多图书馆已经通过特藏建设将专业资源优势转化为旅游资源亮点,成为吸引民众的一个重要着力点。[8]可见,体现社会公众真实面貌、符合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特藏资源,通过组织、建设与开发贴近和反映人民群众生产生活现状,能够深入社会需求,得到社会的关注、重视与认可。

(3)提升工作质量。在特藏建设过程中,“图档博”机构的工作水平会得到有效提升。“图档博”机构有目的地征集某一主题的资源,按照一定的逻辑进行梳理和整合,初步奠定特藏体系的资源基础。在已有特藏架构的基础上,融入贴近人民群众、反映生产生活的文化遗产元素,鼓励与引导民众主动参与到建设当中,开辟出一条畅通的特藏资源收集渠道,有助于扩展文化遗产工作的厚度与广度。“图档博”机构的文化遗产部门可以在拥有相当数量的特藏资源和扎根群众的沟通机制的基础上,以特藏建设带动整体质量的提升,以特藏的特殊价值增强本机构文化遗产工作的意义。

1.3 国内特藏建设与开发现状。截至2020年末,全国公共图书馆共3212个,从业人员57980人,实际使用建筑面积1785.77万平方米,图书总藏量117929.99万册;群众文化机构43687个,实际使用建筑面积4677.45万平方米;文物机构11314个,总藏品5089.10万件(套);此外,各类文物保护工程稳步推进,在特藏建设上持续发力。[9]国内文化机构数量、馆藏资源和工作人员稳步提升,为文化机构开展公共文化服务、信息开发、文化资源保护利用等提供了基础条件。

以高校图书馆特藏资源建设发展为例,2000年—2013年进入到快速建设时期,使得高校图书馆特色馆藏广泛化、多样化;2014年后,图书馆特藏建设不断向知识服务、智慧服务转型。[10]在探索对特藏开发利用新模式的过程中,国内“图档博”等文化机构还需要不断参考借鉴先进经验,选择适合的特藏建设与开发模式。国外在特藏资源开发利用方面起步较早,数字环境又提供了更加丰富、便捷的工具。万维网建立以来,“图档博”机构对文化遗产的信息、数据处理经历了“数字化、数据化、语境化三个阶段”,[11]“图档博”机构多样的数据类型可以通过语义增强技术,进一步支持数字人文对相关数据进行更深入的挖掘。[12]特藏资源是文化机构“内容建设的基础和开展特色服务的根基”,[13]数字人文可以为特藏资源的开发提供新视角,拓展特藏资源的呈现方式、丰富参观利用者的感官体验。在运用数字人文推动特藏资源开发利用方面,国内“图档博”机构仍旧有广阔的探索空间。

本文从数字人文视角出发,立足于特藏资源的开发利用,选取了六所美国著名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的特藏室(部)为案例,分析其特藏基本状况和六所机构特藏建设与利用中的数字人文应用情况,从而总结和提炼适应我国国情的特藏工作经验,以期推进我国特藏建设与服务工作的深入发展。

2 美国六所“图档博”机构特藏的基本状况

美国特藏建设发展较早,有丰厚的实践经验。本文选取了美国具有代表性的六所机构,即美国国会图书馆(The Library of Congress)、[14]耶鲁大学图书馆(Yale University Library)、[15]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American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16]史密森尼博物馆(Smithsonian Institution)、[17]美国国家档案馆(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s Administration)[18]和哈佛大学档案馆(Harvard University Archives)[19]作为研究对象,重点分析了特藏建设的隶属部门、藏品形式、遴选标准和服务利用方式。

2.1 隶属部门。如表1所示,美国六所机构的特藏管理所属部门各不相同。美国国会图书馆特藏存放于善本与特藏部,该部于1934年成立并迁入了现在的阅览室。耶鲁大学图书馆有15个分馆,手稿与档案馆、贝内克(Beinecke)善本书馆和手稿馆内只有特藏资料,其他分馆兼藏普通图书资料。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特藏由若干科学部门收藏并管理。史密森尼博物馆下设21所博物馆,其特藏设立于档案和特藏委员会(Archives and Special Collections Council,SIASC)之下,藏有1.54亿件人工制品、艺术品和标本。美国国家档案馆负责收集和保管联邦政府的档案,其特藏资源由档案图书信息中心(Archives Library Information Center,ALIC)统一管理。哈佛大学是美国少数设有独立档案馆的大学之一,馆藏涵盖了学术、行政、学生管理和社交生活等方面,特藏管理部门负责特藏的收藏和管理。

2.2 藏品形式。美国六所机构特藏的藏品形式丰富、各具特色,具体如表2所示。

综合分析六所机构特藏的情况,可以发现其特藏在形式上具有以下特征:(1)特藏分为图书、档案和文物。一方面,此三类构成特藏的基本类型;另一方面,图书、档案和文物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共同组成特藏的主体。(2)特藏内容覆盖面广,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各个方面。从国家形象与民族记忆,到弱势群体与边缘社区,特藏中都有所反映。

2.3 遴选标准。遴选标准是特藏建设的纲领。表3列出了六所机构的特藏遴选标准,其中美国国会图书馆、耶鲁大学图书馆和美国国家档案馆公示了明确的遴选标准,其余三家则没有公示。

从已公示的机构特藏遴选标准来看,特殊的保管条件、特定的主题以及较高的稀有程度是共有的。此外,与耶鲁大学图书馆相比,美国国会图书馆和美国国家档案馆还有较为独特的标准。美国国会图书馆作为全球规模最大的图书馆,其目标在于打造一个面向全球的知识宝库,推动全世界共享其知识资源,因此语言的多样化作为了遴选标准。美国国家档案馆作为保管联邦政府檔案文件的机构,这一性质决定了其标准的特殊性,即部分涉密级别高的档案需要作为特藏加以收集和管理。从六所机构的遴选标准来看,美国图书馆、博物馆和档案馆的特藏遴选标准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相应文化馆所的根本属性。

2.4 利用服务方式。六所机构都提供了各自的特藏服务利用方式。美国国会图书馆人文与社会科学部开设了“国会图书馆研究定位”课程,为利用者提供基本介绍。耶鲁大学图书馆特藏网页链接到八个特藏单元的独立网站,读者可由此获取相应特藏的基本信息,并可检索、在线浏览或下载已数字化的特藏。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的所有个人文件都可通过图书馆目录检索,相应内容和出借状态均可检出,便于用户安排借阅事宜;数字特藏专区同样是该馆特藏资源的重要利用形式。史密森尼博物馆通过博物馆保护协会为相关用户提供专业知识。美国国家档案馆的多数特藏直接对公众开放,利用者在填写相关表格并得到相关部门或捐赠者的许可后,可以免除因敏感内容带来的限制。哈佛大学档案馆提供课程教学案例、藏品的线上3D模型,侧重服务于学术研究与教育教学的现实需求。

六所机构利用服务方式既存在共性,也各有特色。六所机构都提供线上或者线下借阅咨询,为利用者提供高质量的信息。美国国会图书馆和哈佛大学档案馆注重为利用者提供教学空间与学习资源。耶鲁大学图书馆、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和美国国家档案馆的利用服务方式较为传统,虽然通过特藏数字专区和独立单元网站提供线上利用,但基于阅览室的线下服务仍然是主要方式。史密森尼博物馆则重视为相关学者及研究人员提供先进技术与知识服务。

3 六所机构特藏建设与利用中的数字人文应用分析

以上六所“图档博”机构在特藏建设、开发利用、展示陈列等过程中,注重应用数字人文,推动特藏资源的数字化、数据化,促进了特藏资源的知识挖掘与组织,更大程度地发挥了馆藏资源的价值。数字人文的介入,使特藏资源的建设与开发兼顾专业性与趣味性,兼顾研究者的学术需要与普通受众的文化娱乐需求。在数据组织与知识挖掘中,数字人文从关联数据、情景呈现两方面赋予了相应馆所便捷的知识管理、信息挖掘与呈现工具,而数字人文以其便利的平台设施,拓展了特藏建设与开发的社会力量,使更广大的社会力量参与到特藏资源的收集、开发与深度利用之中。

3.1 关联数据。只有经过结构化处理,并赋予数据以意义之后,数据才能够成为信息。[21]结构化数据之间关联的建立,立足语义网的基础。语义网通过网络,以机器可理解的方式,将原本孤立的数据关联起来,便于人或者机器探索数据。关联数据借助其灵活的信息链接机制,完成对数据的关联,形成并扩展了语义网络。蒂姆·伯纳斯-李(Tim Berners-Lee)提出关联数据构建的基本原则:“(1)以URLs命名事物,(2)使用HTTP URLs,以便于人们查找以上命名,(3)当使用者查找URL时,使用标准(RDF,SPARQL)提供有用信息,(4)要与其他URLs相链接,以便使用者能够发现更多事物。”[22]关联数据提供了web2.0环境下便利的信息查找与获取手段,为数字资源的整合提供了巨大便利。“图档博”机构本身拥有丰富的数字资源,各自对相应馆藏信息和数据进行了规范化处理。关联数据的介入,能够推动“图档博”机构之间的元数据整合,推动馆藏资源的充分利用,进一步提高知识服务的质量和效率。[23]

本文所选取的美国六所“图档博”机构拥有的特藏形式丰富多样,其所采用的关联数据拥有更加丰富的应用场景。以美国国会图书馆为例,特藏包括照片、地图、音乐、电影、手稿等多种载体。美国国会图书馆借助关联数据,以线上服务平台整合、链接各特藏资源。通过线上索引,美国国会图书馆将利用者连接到其所有的10个主题阅览室,在对应的专业阅览室为研究者和爱好者提供专业指导。每个主题阅览室主页均提供使用指南和检索工具,以便于使用者更迅速地掌握本专题的收藏情况;同时,提供线上的虚拟展览。耶鲁大学图书馆的特藏均建立有相应的专题网站,可以在对应网站中进行检索、浏览;其线上展览功能,提供已经完成数字化的馆藏的在线观看,同时,提供相关展览信息,并可链接到对应的主题网页。耶鲁大学特藏检索平台能够提供相应藏品的详细编目信息,以耶鲁大学图书馆馆藏巴比伦特藏为例,能够检索出相应文物的时期、材质、所属地区、出版情况,并可链接到相关的研究成果等详细信息。[24]其余四家“图档博”机构在线上关联数据组织、呈现方式上基本相同,便不再赘述。

参考美国“图档博”机构的特藏建设与利用方式,国内“图档博”机构可以运用关联数据,推动特藏资源以及其他馆藏资源的整合,为利用者提供更详细、丰富的藏品信息。此外,通过关联内部各项数据,可以提供便利的线上平台,使得馆藏信息、检索指南、展览信息等实现良好聚合,为用户提供更加丰富、便捷的使用体验。同时,链接外部数据,实现馆藏与研究成果、与相关其他类型藏品之间的信息关联,推动“图档博”机构之间的知识整合,更好地服务学术研究与社会需求。

3.2 情境呈現。情境是用户在信息检索等行为过程中所处的特定环境和状态,是“所有信息行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25]情境构成了用户信息行为的依据,所有信息行为都发生在一定情境中。知识图谱作为以结构化三元组形式、存储现实世界中实体以及实体间关系的知识库,[26]在数字人文项目中得到广泛应用。

史密森尼博物馆的在线平台为使用者提供了便捷的开发工具,为爱好者提供了便利的检索工具与直观的展示平台。史密森尼博物馆在提供藏品的详细编目信息之外,还在其线上平台提供藏品的3D模型。以其馆藏阿波罗11号指挥舱为例,在史密森尼线上平台,提供了该藏品的材料、尺寸、历史任务等详细信息;展示了该藏品的模型,并为使用者提供情境化的视觉感受——使用者可以自由拖曳、选取观察视角,同时可以选择透视模式,深入观察该藏品的骨架结构等。[27]与此相似,哈佛大学档案馆提供运用特藏开展教学的相应工具,还可以远程查找、共享物理对象,并使得相关教学活动和参与者处在对应情境之中。通过情境化的呈现方式,“图档博”机构可以为利用者、研究者、参观者提供身临其境的体验,使得相关藏品能够以更加直观、生动的面貌呈现在信息用户面前。

美国国会图书馆的线上地图阅览室,建立了多个专题的地图集合,整合了图片、地图、历史事件,并以关联数据方式嵌入相关网络信息。以《南极条约》历史专题为例(参见图1),该专题集合,集成了南极探险的图片信息、航行地图、历史事件介绍,串联起围绕南极签署的条约、公约体系的形成过程。[28]这一线上成果,使得南极条约体系形成的馆藏藏品信息、关系信息、知识网络集合起来,实现了专题性的知识汇聚。

国内“图档博”机构的馆藏信息开发,可以通过情境化的策展,为参观者提供形象、生动、直观的参观体验,同时,扩展线上平台功能,为参观者、研究者提供多样化、便利化的数字工具与线上体验。

此外,借助知识图谱的信息组织,将馆藏及其关系呈现出来,为参观者获取馆藏背后、馆藏之间所蕴含的知识提供媒介。

3.3 社会参与。数字人文依托线上平台和数字技术,降低了社会公众参与特藏建设、知识挖掘与利用的门槛。“图档博”机构的馆藏资源是数字人文研究、教学过程中具有优先性的“基础设施”,而数字人文项目通常是合作分工的产物。[29]“图档博”机构在以数字人文组织馆藏资源的深度开发过程中,应当注重社会力量的参与,通过平台的设计,增进社会互动,构建起相应的知识社区,形成稳定、可持续的社会参与机制。[30]

本文所介绍的美国六所“图档博”机构均重视发挥社会力量。在六所“图档博”机构的官网主页上发布有研究项目介绍、资金支持、操作指引等,为社会力量参与到“图档博”机构的项目中提供了支持。美国国会图书馆所属美国民俗中心网站,以线上方式,面向公众收集相关内容。在与公民互动的过程中,这一公众项目推动了馆藏资源的再现与活态利用,推动了围绕馆所和馆藏资源的知识社区的生成。[31]美国国家档案馆赞助的众包平台——“历史中心”(History Hub),围绕档案馆藏品、历史研究等构建起知识社区,在其中,档案馆的专家、历史爱好者和公民档案馆保管员等能够共同参与到相关问题的讨论和研究中。[32]

对于我国“图档博”机构来说,要充分利用线上平台,以馆藏资源吸引社会公众参与。以多样的、切近生活的项目鼓励公众参与。一方面,形成稳定、可持续的知识社区,为馆所的知识挖掘提供社会力量支持;另一方面,通过与社会互动,馆藏的信息和价值得到充分挖掘,真正“让文化遗产活起来”,促进馆藏资源的活态利用。

4 结语

美国六所机构在特藏建设与开发利用方面积累的普遍性经验,为我国文化机构特藏建设提供了重要参考。我国文化机构在开展收集工作时,就要关注到特藏的内涵、意义以及社会价值,着重征集以保留和呈现时代记忆为主题的资源,为特藏建设奠定坚实的资源基础。在完成特藏资源的针对性收集和全方位保护的前提下,我国文化机构需要考虑以新的思路和视角来升华特藏保管、开发和利用工作。要充分利用数字人文的方法,运用关联数据构建起层次分明、内容丰富的线上检索和资源平台,链接起藏品信息和知识关联,全面呈现馆藏蕴含的知识内容,体现“图档博”等文化机构自身的重要地位和独特价值。要创新线上线下的馆藏呈现方式,以情境化、知识图谱等数字人文手段,为参观者、研究者等用户提供更加鲜活、生活的藏品信息和知识内容。此外,还要推动更广泛的社会参与,充分发挥社会力量,共同推动“图档博”机构馆藏资源的深度开发。

特藏建设对于文化遗产保护和开发利用具有重要意义。上述六所美国代表性的特藏机构,藏品形式、遴选标准和服务利用各具特色,其特藏资源建设实践能给我国文化遗产工作和“图档博”等文化机构带来宝贵经验。国内有关部门应持一种辩证态度,择善而从,推动本机构特藏建设和文化遗产工作朝着深度挖掘资源、服务广泛人群和留存时代记忆的方向发展,为我国社会文化事业注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与创造力。

*2020-2022年度山东大学图书馆学术创新项目课题“基于知识关联模式的图书馆私人捐藏文献资料的揭示研究”(项目号:2020SDUL-Y006)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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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山东大学 来稿日期:2022-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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