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语言学下《瓦尔登湖》的隐喻研究
2022-05-30张锦英
张锦英
内容摘要:随着地球生态环境破坏问题的矛盾日益突出,语言学家们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语言与环境的关系上。所以梭罗和他最新的代表作《瓦尔登湖》将越来越的受到全世界人们普遍的广泛关注和日益重视。这部作品最具写作特点的地方就是以隐喻的方式贯穿全文,引发读者对生命以及生态环境的思考。所以本文将在生态语言学的视角下探究《瓦尔登湖》中极具写作特色的隐喻用法。试图用Stibbe所提出的生态隐喻观为理论指导,旨在探究以《瓦尔登湖》为研究文本,建立一个由社会、地域以及心灵层面相互作用的范式,对文章中所传达出的富含隐喻观的生态意蕴进行阐释说明,领会其对文本研究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生态语言学 隐喻 《瓦尔登湖》 社会生态
随着近几年我国社会环境污染问题的日益的突出,越来越多国家的科研学者逐渐意识到了环境生态问题绝不仅只是在单独讨论某或一个专业科技領域上的技术问题,更可能与诸如语言学,文学,哲学,伦理学研究等学术领域所密切地相关,所以开始有了越来越多国内的研究语言学者们逐渐开始关注研究语言学科与人类环境科学的紧密关系。黄国文认为,语言与环境紧密相连,语言的发展要以保护环境为出发点和终结点(1962)。斯奈德也终其一生都在致力于做生态哲学相关研究,这一点从他的多部原创文学作品中都可领会到。Halliday等科学家也均指出,生态环境问题将不仅会是许多生物学家们和天体物理学家们等需要关心解决的全球性问题,也同样应是中国语言学家更要多加关注到的重大问题(1990)。
有关隐喻的理论研究早在1930年就已出现,之后很多语言学家也对隐喻的认知功能进行阐释,但基于生态语言学的角度对作品当中的隐喻意义进行研究的文本还为数不多,所以有必要在此方面进行分析与讨论。
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是英国生态主义文学的倡导者与领军人物。他最新的长篇小说代表作《瓦尔登湖》在英美文学史上享有盛名,堪称文学史意义上当之无愧的散文经典奠基之钜作。该书首次以纪实散文形式全面记录反映了作家梭罗前后在写作瓦尔登湖畔历时26个多月之间的长期独立写作劳动、对探索自然精神的人生感悟及他对社会人文化与生命自然关系问题的反思。尤其是梭罗本人在书中所表达的的生态主义理念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和重视。
一.生态语言学与生态隐喻的概念界定
在初次接触到生态语言学的概念时,人们不免心中有所疑惑:生态和语言从表面看来像两个永远不会有所交集的研究领域,但事实上语言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类的思维方式,进而影响到人类所构成的整个社会生态圈。所以这里我们感到很明显有必要先将此二者单独放在了一起去进行讨论,顾名思义,生态语言学其实是这样一门同时由生态学研究和语言学研究所构成起来的一个交叉分支学科。主要的研究框架模式还包括:重视生态环境及其对语言产生的生态影响因素的模式以及重视语言环境在人类解决复杂生态问题研究中具有的生态功能作用的模式等。这两种范式都对生态隐喻的研究起到了很重要的指导作用。在谈及生态隐喻的具体概念之前,有必要对现代隐喻研究先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1.现代隐喻概念
从词汇语言学史的理论角度发展来看,现代语言学家最具重要代表性成就的语法隐喻新理论应包括为下述这三类:词汇学研究及词汇语义分析对词汇语义隐喻方法的应用研究、认知语言学的新发展视角、系统语义生成认知语言学中对词汇语法隐喻理论的研究。认知语言学家一般将词汇隐喻理论归结于为是一种语言认知发展现象,而隐喻不单纯地意味着是另一种认知语言现象。隐喻认知问题其研究之重心也不在于仅仅将主要关注之重点都放在到了这种语言现象之本身,而另外也试图探究语言隐喻的思维问题,其内在语言本质上仍然应该是带有一定概念性含义存在的。
2.生态语言学下的生态隐喻观
认知结构是存在于个体头脑中的思维模式,如认为人类有别于其他动物并优于其他动物,或认为人类被环境包围的思维模式。重要的是,某些思维模式之所以在某种文化中得到广泛认同,是因为这些模式很可能对这种文化如何处理生命赖以生存的生态系统产生巨大的影响。且生态语言学的研究路径、研究目标、研究方法等都呈现多样化。其中包括以Stibbe教授为主代表的要的一些代表人物,在他本人最新撰写的认知语言学著作:《生态语言学:语言、生态与我们信奉和践行的故事》(2015:73)中,在这里我们将认知语言学理论及其和所有其他和认知语言科学直接相关联的其它各种语言理论共同整合而成了另一个认知语言学框架,用来揭示出一些由我们自己共同所信奉着的和我们共同所践行着的认知语言故事,它同时也还能够把这些生态语言学方法知识和生态学框架知识付诸行动,用于分析研究各种源自在我们实际生活及世界各不同学科生态领域语言之中产生的各种用途广泛多样的生态语篇。并提出将继续以此统一体系思维来去进一步地分析并研究语言各类语篇结构系统中几乎所有的与现代生态语言学知识及其相关知识领域联系的各种隐喻。因此,本篇文章也选取了《瓦尔登湖》作为代表性研究语篇内容。
Stibbe(2015:74-75)作为认知生态语言学代表和研究的学者,在他发表的英文著作《生态语言学:语言、生态与我们赖以生存的故事》一文中提出基于认知的概念隐喻理论,即:隐喻是一种源域和向目的域间的映射关系(Lakoff&Johnson,1999:58)同时,提出了与对概念隐喻理论的传统定义完全不全一样的新看法,即:隐喻理论是基于一种特殊的构架,隐喻的源域主要由框架所构成,源框架域明显要不同于目的域。所以Stibbe的隐喻观多用于研究生态语言学领域,依据Stibbe给出的源框架再做细分的话,这些生态隐喻也可以粗略分为消极型生态隐喻、矛盾型隐喻和积极型生态隐喻的三种主要类型。消极型生态语篇则往往强调认为自然界只有一个人类以自身发展为其最终主导型的生物群体,其他一切生态有机体也往往只是处于一种次紧要的生态地位层次上的;而矛盾型语篇所强调出的主要是这种生态观念中相对较为强烈的一种摇摆不定,积极型语篇中的则也往往比较积极有效的鼓励引导了人们来积极去保护人类共同生存繁衍下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这一归类对接下来对语篇进行处理分析以及以生态哲学思想对语篇进行评价具有重要研究意义,同时也对生态语言学下的隐喻观研究具有重要指导作用。
3.生态语言学下生态隐喻的分类
在Stibbe(2015:81-82)看来,生态语言学中的生态隐喻最关注的研究主题是自然到底是什么以及人类社会与自然的关系。所以他又将生态隐喻的源框架归结为如下五类:地理、机械、货物、生物体、网络等外加的一些未加以归类的生态源框架,如:战斗等。下面将分别对其进行解释说明。
1)消极型隐喻
在生态隐喻整个体系下,消极型隐喻就体现在“自然是战斗”,“自然是掠夺”及“自然是战争”等带有破坏性质的表达上。因为此种类型的隐喻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自然与战争是两个截然对立的状态。正如本书作者卢梭在他认为自己写的那些作品中所能充分表现出了自己本人的其中一些自然情感思想状态的那般,他在本人中认为的这种所谓自然状态实际上又是人们另一种所谓自然的平和自然心态中的另外一个自然代表,因为这所谓自然状态也恰恰应该是人们的每一个生活时刻的对于他人的自我的保存状态的另外一种自然关心而也最不应是妨害于对他人的自我的保存状态中的一种另外的一种自然状态,所以我们认为在这种和平自然状态条件下我们最自然适能力于保持了这种世界和平,对于保护我们自己人类的自身发展也是属于一种和平最为自然最为适宜状态的,但是相应地一旦这种世界平静的局面就被我们打破,随之而来的就必然会就是这样一场和平战争而带来人类的世界一片混乱。战争自身携带的破坏力对自然状态下人们为了互利合作所做出的努力产生了非常消极的影响。
2)矛盾型隐喻
“自然是机械”所对应的隐喻体现形式有“地球是飞机”,“地球是一座岛屿”等,从这种类型的隐喻表述我们可以看出人类作为飞机舱内的管理者或者操控者,不论是机舱还是岛屿,内部的资源都是有限的,这一点直接映射在了地球的资源上,对环境资源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这一概念再次做了相应强调,与此同时也可反映出自然环境的脆弱性以及人类社会所面临的困境,再次对人类对自然的无条件开采行为起到了警醒作用。可见,矛盾型隐喻并不像消极型隐喻一样带有全盘否定性,要判定其类型还是要看源域要如何进行映射。
3)积极型隐喻
顾名思义,积极型的隐喻一般会直接对一个自然生态赋予某种褒义层面上的积极表述,例如:“自然是生命体”、“自然是人”等此种积极类型上的隐喻通常都只可用于傳达表现出该自然生态系以人独特的生命、思维能力以及人类发明或创造之能力等所创造存在,同为人类所享有之同等之权利,不可为其它人类物种所操控(Schroeder,1994:64)。这些隐喻都强调人类有很大责任要了解它自己所对着这一庞大系统里的各个其他的组成或部分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它将使人类完全置于这个自然之中,二者相辅相成。( Stibbe,2015:83)。
二.《瓦尔登湖》中的生态隐喻
1.社会生态
19世纪中期上半叶出现的美国年代的西方工商业的蓬勃发展,社会经济不断进步,在巨额物质财富追求和巨大利益冲动的巨大驱使影响下,人们都只顾到疯狂、贪婪式地去开拓疆土,丝毫还没有充分关注认识到由于这些经济行为会带来潜在的生态灭绝等现象。在这种人类中心主义观念思潮的强烈主导支配下,在大自然人们近乎无限制的征服一切自然、改造所有自然、利用整个自然的悲壮凯歌声响中,整个宇宙自然生态秩序受到了人类空前极大的无情破坏摧毁与严重污染。
一个物欲横流的大时代会使一个人类欲望在不断的膨胀,精神世界更加显得空虚和病态,而身处于一个相对寂静和优美的乡间小镇上则更加让很多人开始对山水自然充满无限憧憬和美好向往,这些就是成就了梭罗和《瓦尔登湖》的社会生态。
2.地域生态
康科德镇意思是美国马萨诸塞州是一个寂静而优美的小镇,1817年的梭罗就出自生于此。梭罗一生中除了在哈佛上大学几乎很少离开康科德,年少的梭罗就常在林间小径上漫步,他在1841年9月4日的日记中写道:“我认为我可以写一首题为《康科德》的诗,因为我了解这里的河流、树林、湖泊、小山、沼泽和草地,我更了解这里的街道和街坊,早晨、中午和整个夜晚,我也了解这里的春夏秋冬和乍暖还寒,我也了解这我也了解这里的地平线。(江浩,2014)在这里他埋下了一颗他内心对自然无尽的无限向往和深深喜爱大自然的种子。
在这里,他开始以板斧子为日常工具,劈柴和种田,与其它动物为邻,把其它植物都当是朋友。内容简介在梭罗的眼中,瓦尔登湖边的一草一木,虫鱼鸟兽,连同春夏秋冬四季都是自然天地造化的共同产物,和地球人类一起共同构成起了这样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共同相处的大生命整体。“你只需要在森林里某个有吸引力的地方,静静地坐上足够长的一段时间,林中所有的居民就可能轮流出来向你展示他们自己。”(梭罗,2011)他不再完全是个独立的生命个体,他似乎早已与眼前一切融为一体。
3.心灵生态
在这一个以物欲横流,金钱社会膨胀为时代大环境背景下的社会环境条件下,梭罗却一直认为人生尚且在世,不一定应该只在金钱物质生活上去追求奢侈,而一定应该要在自我心灵追求上去追求奢侈。正如梭罗在《瓦尔登湖》中的写道:“我到林中去,因为我希望谨慎地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我不希望度过非生活的生活我要生活得深深地把生命的精髓都吸到,要生活得稳稳当当,生活得斯巴达式的,以便根除一切非生活的东西”(梭罗,2019)在梭罗中看来,大多数人“仅仅由于无知和错误,被生活中人为的烦恼和过于粗重的劳作挤得满满的,以致无法摘取人生精美的果实”(梭罗,2011),生活在瓦尔登湖中,梭罗去繁化简,用这样一种极简主义的生活方式来努力探寻一种生活本质,寻找一份心灵的和一份精神层次上的快乐。他曾与美国一个小渔夫在同一船上相对而共坐,能够共同感受到对方丰富的精神内心世界。他也通过观察牛蛙,感受着生命的本真与纯粹。他可以通过知更鸟的动作和叫声等来感受到人类已逐渐丧失的尊重与宽容。他抬头去观察着上空盘旋飞翔着的另一只傲鹰,感到那鹰一样是属于他的自己独特的思想的那一个化身。这便是《瓦尔登湖》所带给广大读者的心灵生态。
《瓦尔登湖》之所以能够在现代社会引起足够大的反响,根本原因在其对现代社会人类身上所起到的反思作用。以古代社会生态环境为镜,会反射出现代社会生态环境以及人类精神生态都呈现出极大的空虚残破状态。所以当我们再次翻开《瓦尔登湖》,回看近现代人类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时所犯下的过错,就可感受到《瓦尔登湖》所塑造的一个美好心灵栖息地,但如果现代社会人类还没有意识到保护生态环境就是在保护未来的人类自己,真正领会到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的意义,那书中的栖息地将不复存在。其次,《瓦尔登湖》运用独特生态隐喻写作手法,引发读者共鸣,使人们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人类社会生态能够持续健康发展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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