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学号”学习灯的错题炼金术

谭亚

不同于其他同类产品，张彦华发明“导学号”学习灯的故事须倒着来讲。

2021-2022学年，在西安理工大学附中初三年级的教学试验中，由于使用了导学号学习灯，学生短时间内平均提升40多分，成就了国内教改系统中一个特殊的观察样本。

作为校长，胡贻聪很快就接到各种邀请，请他分享经验、揭秘提分过程。这一波提分操作堪称通关进阶，有一鸣惊人（从474.35分提升至516.57分），有同级对决（因错题、粗心而丢分的现象大幅度减少）等所有你能想到的关于“逆袭”故事里的所有桥段。

在许多人的認知里，极短时间内让学生批量提分高达40多分，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尤其是在“双减”后，老师的压力增加，在校的课外时间对于提升教学质量和学生成绩的占比越来越重。这让一些披着科技外衣的教学辅助工具看到机会，纷纷加大研发设计力度，更好地普惠“双减”后的教育基本盘。

投影仪上是一张制作详细的表格，总共10次模考的细节被呈现，近期，鄂尔多斯市举办了一场“双减”成功经验会，胡贻聪受邀分享经验，他一边展示提分过程一边力荐，“有用，值得全国推荐。”这是一盏能消灭错题的学习灯，作为产品首批“普惠对象”，胡贻聪和学校老师此后在多个场合都对它进行了强烈点赞。

由西安导学科技和阿里云共同研发的“导学号”护眼学习灯，实际上是一台带照明功能的“错题收割机”，它的核心武器正是精准刷题，而这恰好是学生提分的关键。

自2009年起，起了个“大早”的张彦华开始在互联网教育版图上卡位，几经周折找到一条“前无古人、后亦不可能有来者”的路——召集上千名老师按5个步骤解题（后沉淀为“5步导学法”），并沿着启发思考的路径逐步展示解题思路，再用大数据生成错题本……

笨功夫为这盏灯凿出一条坚固的护城河。《商界》记者采访了解到，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大量考题都能在这盏导学灯的映照下找到解题思路。

类似于刚需、高频的交易原理，解“透”一道错题，经过反复训练和强化，错题会越做越少，分数自然提高。为特定人群提供专属、高效服务，这件难而正确的事持续做了10多年，且还在进行中，这便是创始人张彦华的故事“倒”着讲的原因。在奇迹出现前，导学科技已深耕良久。

事实上，西安理工大附中靓丽的成绩单，只是一次节点胜利，“如果不是这场疫情，现在捧出成绩单的远不止这些。”张彦华说。

超5 000万道错题集结的攻势

在外部人看起来，那是一次“失败”后无奈做出的选择，然而，张彦华和很多人的人生却由此被“狠狠”改变了。

身为一个快乐的学霸，大学毕业后，张彦华从1993年开始创业，很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2001年，张和一个在西安电子科大留校搞AI的同学相遇，后者成了张再次创业的合伙人，他们做的正是当下如日中天的互联网教育——用机器为学生提供“解题辅导”。

山里的孩子上学不容易，为了实现教育公平，将满腔热情铺在新项目上的张彦华，被央视一条公益宣传片击中。他认为，不受时空限制的AI教育似乎是破题口。就这样，在毫无产业根基和数据支撑的“侏罗纪时代”，虽然早早捕捉并站在了“风口”下，由于大数据AI教育基础设施建设不够成熟，没有明确的商业化路径，团队因此蛰伏潜行长达8年。

但张彦华坚信“互联网教育”一定是未来。由于教育数字化理念是相通的，核心技术团队并未放弃，很快，张彦华循着辅助解题的思路，于2009年成立西安导学科技。经历了一番冥想、推导，借助已有的师资和人脉，张为新公司勾勒出一条相对清晰的业务线，超过5 000万道自带详细导学思路的“错题仓库”就从这时开始打造。

在“解”的过程中植入“导”，将解题模块化，再借已有的数据技术进行“归纳、整理”，实现举一反三，这样提供的服务就不再是简单的答案，而是经过。每道题、每个题型相当于一个SKU，导学科技成了一个“有核心内容供给壁垒”的提供解决方案的学习平台。

然而，这注定不是一个投入产出比高的“好生意”。在K12教育体系内，茫茫“题海”，充斥着万千学子各不相同的知识盲点和短板——痛点极不标准，张彦华脑海里的精准刷题、快乐学习产品模型显得有点狂妄。

显然，在不少从业者眼里，坚持下来搭建长期看不到“效果”的内容生态，是一桩苦生意。但舍得下“笨功夫”的张彦华却坚持了13年，由此，团队先后获得多家风险投资机构的青睐，其中天图资本，百富源资本等多家机构陆续投资3轮，累计融资接近2亿元。张彦华将这些资金全部投入在核心内容平台的构建上。

互联网教育首先必须具备平台和产品思维，要提供有价值的产品和服务，题库和运营系统的搭建是必要条件。一位分析人士称，在美团外卖、滴滴等改变生活方式的新事物诞生前，“平台的魅力、驱动生产要素、串联产业链等各方面的能力也是大多数人想都不敢想的。”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启动。新公司成立后，张彦华四处动员师资，2009-2014年，靠“水泥+鼠标”混合的土办法，通过逐一解题的方式，搭建题库。张彦华告诉《商界》记者，公司外聘了数百位专职、2 000位兼职老师，“他们每天都在做题，为题库添砖加瓦。”

13年来导学科技希望不断扩充题库，最终让所有学子在有需求时，都能从平台上搜到“原题”和它的拆解之道。这无异于当你想用车时，打开滴滴，随时有车在附近等你下单。

因此，前期的基础设施搭建尤为关键，尤其是每道题都有原创码的教育服务。据了解，5 000万题库中，每道题都有著作权并打有区块链的时间戳，“这是一条很深的护城河。”张称。

张彦华回忆，前几年“蛰伏”期，一帮老师在埋头生产，作为平台终端的硬件也不断历经打磨调试。在产品和商业模式都呈雏形的阶段，要不是“快乐学霸”身上的初心在支撑团队，恐怕坚持不下来。

学生时代，张彦华成绩好、喜欢踢足球，他深知，要想“两不误”就得有科学的学习方法。做导学科技，就是想把自己的学习经验融入产品，产品经理对行业、赛道的认识和理解很大程度决定了模式的未来。

“一直以来提分都离不开刷题，但精准地刷才是提分关键。”采访中，张彦华多次强调，积累题量、题型的同时，最关键的解题过程是导学科技设置的杀手锏。

很多“状元”在分享学习过程时，通常提到的秘诀也是做题，“小镇做题家”也成了一条通向成功的路径。从侧面证明了，通过无数次相同的动作攻破一个点、从而拿下它，是高分秘籍。

虽然题目不标准，但解题思路可形成标准化模块，系统性提供服务。在保证师资（兼、全职）并做好长期主义准备的前提下，“5步导学法”的发明将导学科技引入无人区，这也成了今天支撑它决胜的未来战场和产品的核心势能。

一个充满“耐心”的大工程

作为战略合作方，在阿里云智能中国区副总裁卫炜眼里，能让每个老师精准地了解到学生的知识点盲区，对转化教育成果、打磨授课质量都非常有用。——这成了导学号学习灯可实现的终极价值，不只是针对每一位学生的错题歼灭战，为了防御对手、实现更高效率提分，张彦华团队启用的是推广阵地战。

开展所有业务背后的驱动，超过5 000万道错题仓库的搭建，为每一道错题的真正“消灭”提供了巨大的支撑。按照学习灯的设计使用原理，做完题后，将作业放在灯下拍照，就能标记错题。若标题的错题和仓库配对成功，“5步导学法”就开始引导学生进行错题解析。

“这个过程就好比智能化派单和路线规划，是导学号区别于其他任何学习机的原创功能。”张彦华介绍，在一步步引导下，系统不仅会找准“错”的根源，按概念不清、思路错误、审题错误、计算错误、粗心大意和其他原因归类，给予精准辅导、快速解析，还将自动生成诊断报告，制定专属错题本。整个过程便捷快速，在不直接给答案的前提下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能力，解“透”一道错题，进而消灭一类知识盲点，形成错题管理闭环，实现做一道题会一类题。如果步骤完毕后仍有不会的题，说明知识点没有完全掌握，系统配备的“微课堂”将进行有针对性讲解。

从10多年前解透一道道错题的“5步导学法”开始酝酿，这套系统如今已长成一个有机的智能大脑。即便在使用过程中搜不到原题，后台也有几百位老师随时准备着，为学生提供免费定制生产错题、24小时以内对题目进行深度解析的服务。

就这样，有高频、刚需的使用频次和“月活用户”，随着“错题”加快扩充，“大脑”运转得更勤、更灵敏，从个人到批量，这盏灯所能支撑的业务和使用场景也变得更多元。

“以前很难及时掌握学生的知识漏洞，现在这些问题都得到了解决。”首批试点学校西安理工大附中一位老师说，在“一对多”的教学场景，导学号学习灯的服务能力和优势愈发凸显。

这也正是张彦华最看重的赛道之一。在首批试点和推广中，导学科技与西安理工大附中一起制定了“精准教学”综合解决方案，双方共同打造了一个“5+2课后个性化智慧教室”。在导学灯探索和打磨产品模型、技术的过程中，学校是一个关键的实践场景。

据了解，导学科技、阿里云和西安理工大附中多方定期会根据每周、每月的应用报告和学习诊断，举行沟通和交流大会。“‘导学灯实验班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数学单科平均提高5.5分。”在该校的一次测试中，批量提分（实验班均分）再次实现。智慧教室极具可复制性，完全能在全国大规模铺开，“建立在导学灯辅学系统上，由老师督促学生有针对性地练习，这是导学号未来重点布局和落地的业务线，商业模式也据此跑通。”张彦华更看重该场景，他认为，保证在校学习质量永远比课后盲目刷题效果更好，也更科学。“智慧教室”的测试运营，证明了“导学号”对精准刷题、提升教学质量、推进规模化量产具备重要价值。

国家施行“双减”后，尽管学科类培训被叫停，但教育部仍鼓励通过大数据进行学业智能诊断，大力建设智慧校园。在接受《商界》采访中，张彦华透露“导学号”护眼灯将正式在全国大面积落地。除了和学校打造“智慧校园”等合作模式外，双减后“教培”机构托管的业务场景也是扩张重点。

一项公开数据显示，仅小学阶段，中国小学生每天人均就有2.82个小时的作业时间。当线下教培机构大力整改、线上“拍题神器”强制下架后，谁来拯救4亿家长辅导焦虑？

“教培机构正面临艰难转型。”张称，全国各地大面积诞生的“自习馆”，正好能在使用场景、合作基础上与“导学号”进行無缝衔接。他称，每间自习室放上20～30台，由监管老师负责督促学生使用，是赋能教培转型、改变“家校共育”教学生态的重要“新基建”。

据介绍，秉承长期主义的开发理念和产品愿景，“导学号”护眼学习灯成为首批进入中央电教馆的学习工具。今年6月底，教育部门再次强调，要大力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改变教育生态、学校形态、教学方式，帮助人们适应数字化时代。

现在正是参与教育“新基建”的重要时间窗口。通过这样一个极具耐心的大工程，导学科技正用10多年的积累连接智能教育的供需双方，描绘教育的另一种未来。

“鄂尔多斯准格尔教育局，选定了3所学校作为试点学校，每个学校将配备100台导学灯。”张彦华向记者透露，试点成功后，后续还会在全旗47所学校分别配备100台。

有内容、有态度、有坚守的智能教育硬件正在创建一条重量级赛道。据统计，面向国内2亿中小学生，每年各类“学习机”的市场总量是2 000万～4 000万台，“市场足够大，市场层级非常丰富，不会出现寡头竞争。”张彦华认为，“导学号”一直在做难而正确的事，接下来将着重在运营、推广和价值维护上发力，符合国家倡导的教育信息化改革，是一个意义深远的良心工程。

产品本身满足国家AA级认证（最高等级）的导学护眼灯，正以无人能企及的优势，为广大学子照见一个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