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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乐在荆州花鼓戏表演中的作用

2022-05-30胡江勇

文学教育·中旬版 2022年9期
关键词:舞台表演打击乐艺术特色

胡江勇

内容摘要:在荆州花鼓戏戏曲舞台艺术的表演形式中,无论唱、念、做、打都离不开打击乐的烘托和配合。戏曲舞台表演中打击乐的声响和节奏变化贯穿全局,带动全局,配合表演、唱腔、武打动作的节奏和韵律,渲染情绪,制造舞台气氛,烘托剧情发展,使得整个舞台艺术表演的节奏和风格达到统一与协调。

关键词:荆州花鼓戏 打击乐 舞台表演 艺术特色

荊州花鼓戏的打击乐从早期的民间锣鼓承袭下来,又从邻近的剧种如京剧、汉剧、楚剧等那里大量吸收了营养,经过近一百多年的创造发展,至今可以说是相当成熟的了。打击乐在荆州花鼓戏剧种传承发展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体系,并对荆州花鼓戏的形式和风格的形成,起到了致为关键的作用。

戏曲作为独特的传统文化,独一无二的艺术彰显着别具一格的魅力。戏曲的乐队特殊而重要,它是整个舞台的“半曲戏”。整个乐队由打击乐和文乐组成,也就是常常说的“武场”和“文场”。文场和武场各担任着不同的角色,在舞台演出伴奏中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文场主要由各种民族管弦乐器所组成,主要乐器有:京胡、京二胡、月琴、琵琶、三弦、扬琴、二胡、笛子、唢呐、笙等等,还引进了西洋大提琴、小提琴等乐器以及合成器,为传统的戏曲伴奏增添了不少色彩。武场主要由边鼓、大堂鼓、小堂鼓、大锣、铙钹、小锣、云板、马锣、撞钟、碰铃、以及云锣等多种打击乐器构成。打击乐演奏出不同的节奏和音响组合,统称为“锣鼓经”,加上文场音乐的完美配合,服务于整场戏曲演出,掌控整个演出节奏,配合人物情感的表达和演员的表演,很好地营造了浓厚的舞台演出气氛。

打击乐在荆州花鼓戏中起主导作用的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在演出时要靠它来带动全局、贯串全剧。打击乐和演员的表演艺术——表演身段、唱腔、念白、武打等,互相作用、密切配合,已经形成了一个彼此交融、不可分割的整体。在荆州花鼓戏的每个表演环节,都离不开锣鼓的开导、调节、配合、烘托等。由此可知,荆州花鼓戏的打击乐是和戏的全局相关联的,对荆州花鼓戏的形成和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戏曲舞台艺术的表演形式中,无论唱、念、做、打都离不开打击乐的烘托和配合。戏曲舞台表演中打击乐的声响和节奏变化贯穿全局,带动全局,配合表演、唱腔、武打动作的节奏和韵律,渲染情绪,制造舞台气氛,烘托剧情发展,使得整个舞台艺术表演的节奏和风格达到统一与协调。

在演出中,唱腔占据了非常重要的地位,而在演奏中,打击乐也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打击乐通过完整严密的乐器组合以及丰富的节奏,再配以复杂多变的演奏方式,使得在戏剧当中的打击乐器具有极强的表现力,用过打击乐乐器的演奏,把戏剧的念白和唱腔有效地衔接到了一起,渲染人物的内心活动,丰富人物的情感。

荆州花鼓戏的打击乐基本上以四件(类)乐器为主,由边鼓(或称鼓板)、大锣、铙钹、小锣组成,主要由四人操作,俗称“武场四大件”。各个打击乐又有着不同的作用。四大件演奏中的边鼓演奏者(或称“司鼓”)乃戏曲乐队中的灵魂人物,往往是用鼓点和手势对锣鼓点进行提示,从而对整个戏剧表演过程中音乐演奏的轻重缓急进行控制,并负责转换各个锣鼓点直接的衔接,在打击乐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以荆州花鼓戏打击乐中的铙钹来说,铙钹更是以其多变的演奏方法及特殊的音乐性,占据打击乐当中非常重要的地位,在演奏中铙钹通常是用反拍来演奏,锣鼓点之间的衔接通常都是建立在铙钹的位置上。铙钹演奏的成功与否,直接关系到整场演出中的打击乐能否为人物角色润色。这就对铙钹演奏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铙钹演奏员一定要具备较强的节奏感和迅速的反应能力,还要具备扎实的基本功和过硬的演奏技术。

铙钹演奏主要通过上下对撞而发出声音,右手在上时成为上把,左手在上时称为下把。演奏之前,把上下钹对齐,微微张开并置于胸腹间,和身体拉开大约25公分的距离,右小臂以肘关节作为轴心并向右肩上提,左小臂同理,向左膝下拉。下钹拉开时,和身体呈45度角。演奏时,上把向下,下把向上,碰撞后顺惯性将上下钹分开。演奏时,演奏员必须要注意用力适中,用力太过会影响到铙钹的音乐,并影响打击乐的整体水平。铙钹既可以演绎千军万马慷慨激扬的精彩场面,也可以细腻地表现人物角色的心理活动,对于舞台气氛的烘托具有无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荆州花鼓戏打击乐已基本形成了它独特而完整的艺术形式。其演奏的声响和节奏来源于生活,其声响、节奏近于生活,它是根据生活的外在节奏与内在节奏,根据剧中不同人物的不同动作,不同语气,不同场景,不同时空来体现。打击乐锣鼓点子(俗称“锣鼓经”)种类繁杂,形式多样,内容丰富。演奏起来即可以烘托千军万马的壮烈气象,风、雨、雷、电的时空展示,也可以表现出百鸟朝凤、小桥流水的温婉雅致。打击乐同样能和文乐一般表现出剧中人物喜、怒、哀、乐的内心世界,而且能达到让观众身临其境的效果。打击乐可以苍凉劲越,如一只雄鹰盘旋直上九天,俯瞰着大漠中的千军万马,越飞越高,大风卷起的尘沙滚滚而来;打击乐也可以缓慢下沉,如一根羽毛从鹰翅上坠下,慢慢飘,被风吹着慢慢飘,风中微微颤抖,万里风沙,静止于鼓点轻落。

荆州花鼓戏《白蛇传》“水斗”一折中的武打场面里没有“唱”和“念”,只有武打动作表演程式和技巧的展示。随着白素贞一声“水漫金山”,武场打击乐便用海锣、水锣、风钗、大钗等打击乐器演奏出排山倒海之势,给合舞美、灯光形成壮观场景,陪以大锣、大钹、水锣为主,“奏串子、锁锣”打出水族虾兵蟹将等舞蹈动作。随着剧情的发展配上荆州花鼓戏的“急风涨调门、抽头、四击头”等高亢激烈的锣鼓点,后面的干牌子,水占中的“流水、马腿”,在一浪一浪的情绪感染中,时而如风暴雷霆,时而如山雨倾泻,曲折惊险,悬念丛生。

在荆州花鼓戏《秦香莲》中,打击乐又能让观众体会到一种悲的感受,剧中人物秦香莲出场的一幕,巧妙的运用了荆州花鼓戏“锣鼓点”“慢走锤夹撞金钟”中的饶钹连击,在演奏时不能快也不能慢,让铙钹在似分似合之间发出颤抖的连击声,一下子使舞台上的情绪变得凄惨、悲惊,表达了剧中人内心凄凉情景。这种打击乐的运用也显示出了非常强的灵活性,较好地刻画了人物。音乐本身就包含着无形的情感,因此音乐的表现力是非常强大的。

在《武松打店》中,打击乐在演奏中主要表现偷袭、隐蔽紧张的夜间活动,这时打击乐的速度、力度要加以变化,在这里演奏者用上了锣鼓中的“阴锣”。“阴锣”主要是以小锣为重点的演奏,和“急急风”在表现戏曲舞台中的打斗场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同样是将紧张的舞台节奏挥洒得淋漓尽致,在演奏当中不同的是大锣和铙钹要轻奏,主要是突出小锣的音量。戏曲表演作为一种艺术表现形式不仅仅需要演员形体上的准确、生动,同时要求“声情并茂、以情带声、以情动人”。戏曲打击乐作为戏曲表演的画外音,对于人物情感的表达具有重要作用。

以上几例讲述了打击乐在戏曲中武打动作的运用,而荆州花鼓戏的打击乐在唱腔上同样有它独特的用法。

荆州花鼓戏的唱腔锣鼓流行于民间的各种丰富多彩的“锣鼓经”。如车水、薅草、采莲船、蚌壳精、龙灯以及宗教活动等,均有各自的锣鼓点。俗话说“丑花鼓子锣鼓多……”说的是花鼓戏离不开锣鼓。

采莲船锣鼓。花鼓戏在接送剧中人物上、下场时,就直接采用了采莲船中的“路点”(皮黄剧种名“长锤”)。民间使用时,用堂鼓或手鼓引“发头”——“- 冬冬”。而运用到花鼓戏曲舞台时则规范了一个“发头”——“各大│各各(或念叮各│叮叮)”。在念法和记谱上与皮黄剧种不同,沿袭民间念法“哐尺│堆尺│哐 尺尺│堆尺 堆│哐 -│。”移植现代京剧时,改成了“│仓才│台才│”的记谱法。虽然记谱方法相同,名称也与皮黄剧种统一起来了,但尾奏部分仍与其它剧种不同,独具花鼓戏锣鼓经的风格。

大部分剧种,如豫剧、楚剧都是:

唯独花鼓戏是:

演奏的力度也不相同,前者偏刚,而花鼓戏偏柔。由采莲船锣鼓演变而來的还有花鼓戏的“草钹”。它多半运用于圻水“三起板”或“上花腔”之后,演奏起来强弱相同,舞台效果极好。

荆州花鼓戏有四大主腔“高腔、圻水、打锣、四平”,有十几个小调如“西腔、十枝梅、何业保、站墙调、摘花调、探亲调”等。每段腔和小调都有它独特的打击乐点子(锣鼓经)“高腔、圻水、打锣腔”均为上下句结构,俗称上下梗子。“四平腔”为“起、承、转、合”四句式结构。小调有单篇牌子、专用小调、插曲等。由于荆州花鼓戏主腔为板式变化结构,打击乐素材要求简练集中,形成荆州花鼓戏打击乐典型的江汉平原特色。荆州花鼓戏的唱腔锣鼓来源于民间锣鼓,如草台锣鼓、舞狮锣鼓、龙船锣鼓、道士锣鼓等。它最具特色打击乐之一是“马锣”,荆州花鼓戏特色最浓的乐器,直径约15厘米,沿无孔,左手姆指与食指握锣沿,其余三指轻托锣底,以控制音量,右手执小木锤,敲击时,右手相应放松,有时为突出其音效,敲击后,左手将锣鼓顺势向空中抛掷,音色明亮悠长,马锣常与堂鼓、铙钹夹于唱腔和间突中伴奏,烘托戏曲情节,增加舞台氛围。20世纪80年代初,根据时代发展和剧种发展以及舞台表演音乐作曲的需要,对花鼓戏锣鼓进行了修改更新,特别是荆州花鼓戏打击乐器,最有特色的乐器——马锣,在演奏上进一步加工,即保持了民间特有的锣鼓点子风格,又增添了花鼓戏马锣乐器在花鼓戏锣鼓中独特的演奏魅力。在荆州花鼓戏四大主腔的“高腔、悲腔”中的锣鼓点子“挑千子、滚锤”是从早期花鼓戏锣鼓传承下来的,当时的荆州花鼓戏从田园阶段到草台阶段,这一百多年的历程是没有弦乐的,完全靠打击乐的人在幕后帮腔和打过门,打击乐就是花鼓戏乐队的全部班底。因此,在打击乐的演奏上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创造了许多独特的有浓郁地方风格的锣鼓点子。

荆州花鼓戏高腔锣鼓点子“挑千子”作用之一是用于悲腔“三起板”,当高腔唱到幺板留底压锤后,从容地单起挑签子,下接“哟—喂—哟—”转唱悲腔落板,再鱼咬尾地接全滚锤,再接唱悲腔上句的前三个字,再接合唱伴唱“哟—喂—哟—”这时才开始演唱悲腔慢三眼梗子上下句。这样,悲腔的三起板才算完成。

作用之二是在圻水的三起板的第一节,马锣和鼓同进,马锣抛得越高越好。

荆州花鼓戏唱腔锣鼓之一的“圻水”又称圻水三起板,是用多个荆州花鼓戏锣鼓点子组合起来完成整体唱段。以剧目《访友》为例:导板“仑—才台仑—仑—才”,梁山伯内唱:“在杭州……功读……诗书啊……”当第一句前八个字唱完以后进入第二节。

荆州花鼓戏主腔之一的“打锣腔”打锣腔擅长于表现悲痛悲愤的情景,打击乐多以底音锣鼓演奏来烘托唱腔情绪。以荆州花鼓戏《李天保吊孝》三杯酒为例,李天保唱:用手儿……举……起……酒啊……一呀……杯……呀!……“上句梗子”哭一声哪凤姐也……我的啊……妻呀“下句梗子”。唱腔中跟据要求可加“下句长梗子”戓其它锣鼓点子,如:“道士锣鼓、十八滚锤”等。

荆州花鼓戏主腔之一的“四平腔”中包含男四平、女四平、老四平、丑四平、采莲四平等。一般男四平、老四平多以“参锤、圆五锤、参锤留底”等作为唱腔过门引导。女四平多以“小参锤”等作为唱腔过门引导,丑四平、采莲四平多以“滑参锤、夹五锤”等作为唱腔过门引导。

荆州花鼓戏除四大主腔外,还有丰富多彩的小腔小调。例如“西腔、西宫词”等小腔,打击乐采用“碰铃、三角铃、南邦”等打击乐器击奏唱腔节奏,使唱段更加优雅动听。“十支梅、相亲调”等小调,打击乐采用了小堂鼓、小京钹、云锣、叮当等,打击乐器击奏唱腔过门节奏,使唱段音乐富有强烈的跳跃性和欢快感。在荆州花鼓戏剧目《站花墙》“摘花舞”一折中根据演员身段表演和舞蹈动作,荆州花鼓戏打击乐采用了民间锣鼓如闹台锣鼓、采莲船锣鼓、舞狮锣鼓的锣鼓点子编成了一套摘花舞的打击乐“锣鼓经”,以小堂鼓、小京钹、云锣、叮当作为合唱伴唱节拍击奏,以编成的锣鼓点子“八哥洗澡、凤皇展翅、越锤、串子、阴锤、丁丁锤、马腿”等,来配合演员完成舞蹈动作,场面热闹非常。

荆州花鼓戏的曲牌也是丰富多彩,如“柳京娘、栀子花、紧闭松”等,都是以小堂鼓、小京钹、云锣、叮当配合文场齐奏,小京钹击奏强拍,小堂鼓云锣、叮当根据音乐旋律和文场同步演奏,节奏强弱明朗,音乐旋律清脆好听。

荆州花鼓戏的唢呐曲牌多借鉴于汉剧曲牌和民间“红白喜事”的唢呐曲牌改编而成,富有民间乡土特色。“老大”:汉剧改编曲牌,唢呐锣鼓合奏,用于一个空间向另一个空间转移,换场,出兵等场面。“老二”:唢呐锣钹合奏,用于修书、观书、饮酒等场面。同样是“老二”在“牌子急三枪”上,用于无声(只用简单的几个动作)地阐述来代替长篇的说唱。“大开门”:唢呐曲牌用于迎宾、升堂等,根据场面的长短,可在曲中如何一节插进结束句。进行中身段亮相可以压锤。“起堂”:用于帝王升殿出行,将相摆兵布阵,官员站门升堂等。按节奏下钹,按身段压锤。根据长短,可用任何乐句的尾音延长进入收尾。“尾声”:唢呐曲牌用于整剧结束,其中可根据要求可长可短。

综上所述,荆州花鼓戏打击乐虽然是辅助表演的伴奏乐器,但是在剧目表演中应用的相当广泛并极其重要,无论是从传统音乐美学的方面剖析打击乐和人物情感之间的联系,还是体现在戏曲表演中,我们都能感受到打击乐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说任何一台剧目的成功与否,都与打击乐的准确演奏和蕴含情感的理解有着深刻的内在和外在联系。

随着社会发展,人们对精神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戏曲打击乐专业演奏员面临更大的挑战,只有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在工作中不断的探索和创新,这样才能使我们的国粹艺术更加灿烂更加辉煌。

(作者单位:湖北省花鼓戏艺术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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