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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的战略思考

2022-05-30王东旭

美与时代·下 2022年9期
关键词:战略思考新世纪

摘  要: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的战略思考针对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中存在的问题,结合云南乡村目前的发展状况,对未来的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的叙事策略做出设想。无论是叙事空间、叙事事件还是人物塑造上都要突出具有云南元素的独特性,未来的影片能在国内的电影市场占有一席之地,以此带动云南旅游业的发展。

关键词:新世纪;云南乡村;儿童电影;战略思考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0年度厅级课题“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项目资助”“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的多维研究”(2020J1215)阶段性研究成果。

笔者在百度共查到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44部(截至2020年底),从整体质量来看,院线电影高于微电影。而12部院线电影中有7部属于少数民族题材儿童电影,分别为:《俄玛之子》《走路上学》《娜娃与扎朵》《傣乡童话》《卓远的梦想》《寻找雪山》《米花之味》。建国以来,云南少数民族题材电影在中国影坛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新世纪的乡村儿童电影里也是如此。这七部电影中融入了民族文化与西南边陲的独特风光,加上电影的独特选材,上映后在国内外影坛上都获奖或赢得观影者口碑。可数量众多的微电影质量则参差不齐。诞生于新世纪的微电影可依托优酷网、爱奇艺等网络作为播出平台,投资成本大大降低,非专业人士的涌入导致不少影片的社会认可度低。具体问题有创作思路狭窄、题材不够吸引人、内容过于成人化、人物影像表面化呈现、有同质化类型化现象等。面对微电影所存在的问题,如何发掘非少数民族题材乡村儿童电影的潜能,在国内的儿童电影基本都是低成本制作的情况下,要想提高电影作品的市场竞争力,导演编剧需要不断提升创作力,电影作品的创作最佳是从叙事策略上来思考的。

一、空间叙事的未来展望

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里的最大的空间就是“云南乡村”,云南处于中国的西南,距离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首都北京遥远。最大空间“云南乡村”里面又分为若干个小的空间——远离于云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省会昆明的一个个村落,大山或河流往往阻止了村落与外界的联系。电影里的空间“不仅是客观空间的再现,并且还是人类心理空间、情感空间和思维运动的体现”[1],它们是封闭的,滞后于社会的现代文明的发展进程。乡村儿童所生活的家与学校构成了影片中最小的空间,空间呈现的大都是简陋的屋舍与破旧的桌椅。总的来说,云南乡村空间是封闭落后的,处于社会边缘的边缘。它虽然是写实性的,但不能以偏概全地表明云南乡村真实空间现状,它只是编剧或导演宣泄、表达情感的载体。电影虽然是艺术的,但近四十部电影不约而同地呈现了相似的云南乡村空间。相似镜头的反复再现,让不了解新世纪云南乡村真实空间的观影者通过影片来认识云南乡村,并将之视为真实空间,人的记忆经过心理沉淀之后转化为内心经验,建构了集体对云南乡村的认识——封闭、贫穷、落后,从而形成了云南在大多数人心中的形象。

第十六届五中全会上,党中央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历史任务,云南积极响应并取得一系列成果。新世纪云南农村贫困人口全部脱贫,同时还建设了弥勒可邑、红河东风韵等特色小镇及美丽村庄、乡土特色示范村、乡村治理示范村镇等。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为云南经济发展提供了“助长剂”,省内的公路交通四通八达,上海、南宁与昆明的高铁已经运营,中老铁路的开通使云南成为中国连接南亚、东南亚的交通枢纽,也是云南迈向开放发展新征程的起点。

云南乡村题材未来儿童电影中的空间既有地域空间现状,又有风俗习惯、社会文化及环境的呈现。云南乡村未来的真实空间应该是开放、富裕、美丽的,拥挤喧嚣的城市空间构成它隐含的对比空间,环境宽阔安静、人际关系简单的乡村空间给人带来的是神清气爽。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未来影片中的地域空间无论是开放富裕的美丽乡村还是低矮破旧的房屋,都要有艺术的美感。云南有着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有古滇文化、爨文化、南诏大理文化、茶马文化、西南联大文化等。如《娜娃与扎朵》中的地域空间里巧妙地融入了拉祜族的图腾文化、婚恋民俗。《傣乡童话》中把德宏傣族的民族特性与地域特征纳入到观影者的视野之中,唯美的镜头带领着观影者进行了一场异域之旅。云南有很多文化有待挖掘,未来影片中的乡村空间可以为铺展着美丽画卷的乡村地域注入奋进的力量,可以是地域空间中杂糅了许多历史回忆和文化期待,也可以是城市人情感的栖息地等。总之,云南乡村影像空间能成为外省人的向往之地,重現20世纪80年代乡村的美好与清新,带动云南旅游业的发展。

未来影片中的乡村空间可以是现实空间与非现实空间的组合。如《博物馆神奇之夜》中的博物馆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虚拟的,是对客观存在的真实反映,此类空间就是现实空间。但晚上博物馆内的展品复活则是虚构的,是导演想象的一种客观再现,像此类空间则是非现实空间[2]。现实空间与非现实空间的组合能够打破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的单一现实空间,拓展现实空间所表达不尽的深层内涵,为儿童的想象力插上了翅膀。“(儿童)他们的想象力还没有受经验和理智束缚死,还能去来无碍。只要有一点实事实物触动他们的思路,他们立刻就生出一种意境,在一弹指间就把这种意境渲染成五光十彩。念头一动,随便什么事物都变成他们的玩具,你给他们一个世界,他们立刻就可以造出许多变化离奇的世界来交还你。”[3]编剧或导演在创作时需要遵循儿童的想象力逻辑,沉潜于儿童的心灵世界,发挥艺术的想象力。既要凸显空间里云南元素的独特性,又要考虑现实空间与非现实空间之间的统一性。

二、事件叙事的探究讨论

(一)事件叙事基调

空间是影片事件展示的舞台,一个事件就是一个叙述单位,一个个小的事件组成总的事件,按因果逻辑组织起来的一系列的事件构成了影片的情节。在许多小的事件中占有一定的位置,发生一定的功用,是叙事过程中的关键或转折点,是不能省略的事件属于“核心”事件[4]。反之则是“卫星”事件,“卫星”事件可由其它事件代替。如《走路上学》中娜香在放学溜索中不小心掉入波涛汹涌的怒江,这是影片的核心事件。之前的娜香与瓦娃在家中玩耍、老师家访、瓦娃偷溜溜索到学校听课、老师给每个学生发放鞋子等“卫星”事件都是为核心事件进行铺垫。之后瓦娃变得沉默、瓦娃不再偷溜溜索、怒江之上修建大桥等卫星事件是核心事件产生的影响,是核心事件的延续,使核心事件得到补充和丰富。

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中的核心事件大都是悲情的,同时也决定了整个故事的叙事基调。如《娜娃与扎朵》中姐弟俩先后进城找妈妈;《包裹》中吴老师把拍摄的孩子们的照片发在网上;《妈妈 你在哪儿》中小花年老的奶奶身体日渐衰弱,只得把小花托付给法官,等等。悲情抒发基本采用直抒胸臆的手法,通过卫星事件凸显出来。如《娜娃与扎朵》中妈妈不在家,弟弟和别人玩耍时被别人嘲弄而打架;《包裹》里正值读书年龄的一个孩子却因为父母眼光短浅被迫去放羊;《妈妈 你在哪儿》中小花妈妈的眼泪,等等。直白的手法易于编剧或导演情感的表达,观影者也更容易产生心理认同。但太多影片的悲情叙事基调易使观影者产生审美疲劳。因为编剧或导演从自己的思想感情倾向出发,对生活中的事件经过筛选提炼并加以组织的结果,是被一定意识形态环境中城市小市民接受心理所认可的观念,不可避免地带有一定的局限和偏见。

因此,首先,编剧或导演在创作观念上乡村儿童电影与城市儿童电影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乡村儿童电影的话语权的缺失就认定乡村儿童的生活里只有苦难。其实乡村生活中处处都有快乐,只是缺少发现快乐的眼睛。其次,需要深入云南乡村生活中,多体验生活,能站在更高的角度从生活中发现并提炼出有意义的独特事件。如拍摄于四川宣汉的《送菜》中选取了狗娃对女老师的懵懂好感和学生们要求老师讲述她的恋爱经历等事件,独特新颖的事件符合儿童对年轻老师的好奇心理,在温情的故事中柔化了生活的贫穷与苦涩。最后,叙事手法上的含蓄,轻松幽默的手法更有艺术之美。其实《米花之味》中喃湘露临死前,喃杭用一条毛毯魔术般地把她的父母变了出来,这是导演的幽默处理方式。希望未来的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能多些幽默,为沉重的生活增添一份轻盈。

(二)事件叙事结构

电影作品中的事件与事件之间组合成的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序列构成了叙事结构。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中的叙事结构大都是按照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进行排列,核心事件镶嵌在系列组合的事件当中。符合中国讲述故事的传统——讲究故事的完整性、连贯性、有头有尾、环环相扣。也能使儿童观众清晰地了解故事内容,符合儿童单一性的逻辑思维。

虽然儿童的思维简单纯真,但对电影艺术的审美接受能力往往超出成人的认知,儿童思想的天马行空不妨多些艺术形式的表达。由于事件与事件组合顺序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表达效果。如《俄玛之子》中开头讲述了在座的人中有个哈尼族的阿水来自云南,他始终有个电影梦,然后就是阿水对往事的回忆。这就是倒叙法设置悬念:阿水为什么有这个电影梦呢?他是如何痴迷电影呢?设置悬念能激发观影者的好奇和关注,避免了故事的平淡无奇。《寻找雪山》中阿木和阿山在面对两个成年男人要挟时,阿木在阿山耳边私语了一番。对这个事件进行了“瘦身”,故意省略了说话的内容,引起观影者的种种猜测。这也是设置悬念的一种形式:阿木到底说了什么?电影中设置悬念的方法还有很多,比如巧合法、误会法等。未来的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中可学习以上两部影片中运用的悬念法。另外,影片中选取的事件都是与时代文化息息相关的,都来自现实生活。生活中会有突发事件的发生,因此编剧或导演在创作时可以把突发事件与设置悬念结合起来,既增加了故事的曲折性,又多了艺术表达的探索。

三、人物塑造的构思设想

人物是事件发生的动因,空间是人物活动的物质载体。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中的儿童生活的空间主要集中在学校和家庭,所接触的人群主要为父母、教师、同龄人。教师的角色都是正面形象,是不忘初心、有情怀、有担当的知识分子群体概括,符合传统文化中对教师的审美心理。但大部分影片中的儿童形象只是符号化的人物,是成人主观意念的载体。乡村儿童的父母基本都在外打工,形象是模糊的。

由于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有招工需求,而农民有经济需求,双方一拍即合。他们进城后面对城乡文化差异和现实生活的压力,自卑的情绪使他们成为相对封闭的个体。由于难以融入城市文化,他们在城市中找不到自己的精神归宿。随着城市化进程变缓,农民工的整体就业岗位变少。2015年国务院采取了政策鼓励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不少农民工重返故土,有利于家庭的完整。《米花之味》中的叶楠就是其中的代表。当然也有农民工立足在城市,并带着全家人在城市谋生。未来云南乡村儿童中的留守儿童会大幅度减少甚至消失。

可以这样设想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未来儿童电影中的人物塑造:首先,乡村儿童呈现出朝气蓬勃的新时代精神面貌,他们乐观坚韧、勇于担当、积极向上。编剧或导演还需塑造出有云南元素的乡村儿童特征,能表现出儿童的语言、思维、心理、情感等真实性,而不再是符号化人物。其次,鄉村儿童的家像花园那么漂亮,父母在家务农或在附近的企业上班,不再背井离乡、进城打工。父母疼爱孩子,更重视孩子的教育。乡村儿童则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接受现代化教育。最后,在父母形象的塑造方面,无论是扁平人物还是圆形人物,可以根据剧情需求、导演风格而定,但一定要能体现时代气息。他们爱祖国、爱劳动,在平凡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自己的贡献。

四、结语

综上所述,从理论方面对云南乡村题材儿童电影的发展做出的思考,但在实际操作中仍需注意,拍摄人员及演员的聘请、广告的宣传等都必须有资金做后盾,没有金钱寸步难行。电影《包裹》出品人罗嘉勇先生在最初投资失败之后,不惜抵押房产,所幸最后电影拍摄成功。但不知有多少影片因资金不足而悄无声息地“流产”了,有的因为资金紧张而改写原有的剧本,有的投资人抵押了房产电影也没拍摄成功。

另外,对儿童影视人才的培养是电影产业发展的关键性因素。新世纪云南乡村题材院线儿童电影的导演大多都是外省人,说明本地缺乏优秀导演或者优秀导演不愿拍摄儿童电影。对云南儿童影视人才的不断培养,才能促进儿童电影事业的发展。

以上两点都需以政府为主导,如设立专门的机构、制定相应政策、培养本地影视人才或吸引外地影视人才、设立专项资金等,更好地扶持云南儿童影视产业的发展。

参考文献:

[1]潘秀通.电影的空间观[J].文艺研究,1988(1):94-97.

[2]王进修.《博物馆奇妙之夜》中的空间艺术解读[J].芒种,2015(14):102-103.

[3]朱光潜.谈美·谈美书简[M].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19.

[4]王衡霞.论《哈利·波特》的叙事事件[J].湖南人文科技学院学报,2004(A1):41-44.

作者简介:王东旭,硕士,昆明理工大学津桥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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