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文献计量及可视化分析
2022-05-23光彩虹
王 晶,光彩虹
(1.长治学院 外语系,山西 长治 046011;2.天津外国语大学 中央文献翻译研究基地,天津 300204 )
一、引言
红色文化是指“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时期实现民族独立和国家富强过程中凝聚的红色遗存和红色精神”[1]97。红色文化作为一种重要资源,包括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两个方面。“物质文化指革命时期遗留下来的遗物、遗迹、遗址等历史遗存及后来修建的纪念碑、纪念馆、纪念堂等;非物质文化指包括革命事迹、革命文献、革命文艺等在内的革命历史记录及蕴含其中的革命精神”[2]。就其体现形式而言,红色文化包括“文学、戏剧、音乐、舞蹈、美术、摄影、电影等传统形式,也有诸如报告文学、歌谣、歌咏、宣传画、壁报、传单、活动剧、战争演剧队等等”[1]99。红色文化对外译介是指译者从事的以信息传递、文化交流为目的,将不同形式的物质与(或)非物质的红色文化资源有关的内容讯息从中文转换为其它目标语言,并面向目的语受众进行传播的跨语言、跨文化活动。研究主题关涉红色文化对外翻译与传播的研究统称为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国内首篇关注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文章发表于2002年,之后该领域发展迅速。徐睿等[3]整理了国内2002-2017年的红色旅游外宣翻译研究,认为现有研究存在研究对象界定模糊,研究方法偏重文献研究,理论基础与文本分析牵强附会等问题;孙斐然[4]对国内1978-2015年的红色文艺对外翻译研究进行了综述,认为研究层次偏窄,研究视角单一,研究对象片面;郭磊等总结了截至2019年的中国红色文化翻译传播研究,认为现有研究“存在研究意义与研究程度失衡、研究体系和研究方法模糊、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空泛等问题”[5]。现有研究多聚焦红色文化某一侧面,研究对象单一,研究方法相似,研究结论片面,未从研究体系建构的高度对红色文化对外译介进行系统全面的梳理。习近平指出“红色是中国共产党、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鲜亮的底色”[6]。中国共产党已过百年华诞,借助文献计量及可视化分析手段,系统梳理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研究现状,全面考察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研究进展,捕捉此领域研究的热点和不足,并尝试提出建议,对于明晰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来龙去脉,进而借由红色文化对外译介,助力国家对外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具有重要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二、研究工具和数据来源
(一)研究工具
本文主要使用Excel表格工具对年度发文量、发文载体、高被引论文等基础数据进行初步数理统计分析,然后借助Citespace可视化软件对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热点和趋势开展分析,并总结现有研究不足,提出相关建议。Citespace软件是美国德雷塞尔大学信息科学与技术学院的陈超美教授开发的科学文献分析工具,主要功能是对特定领域文献进行计量,通过可视化图谱形式探寻出某一学科领域演化的关键路径及知识转折点。
(二)数据来源
通过对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界定,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CNKI)中所有关涉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翻译家、翻译史、翻译实践、翻译理论、翻译教学、课程思政、外宣传播等的学术文献均纳入本研究范畴。由于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起步较晚,尚属新兴研究领域,相关学术成果不很丰富,为确保数据的充分性和完整性,在CNKI使用高级检索中的双主题交叉检索,分别键入“红色”与“翻译”、“红色”与“外译”、“红色”与“英译”、“红色”与“外宣”、“红色”与“对外传播”、“红色”与“国际传播”等,检索日期为2021年12月31日。对检索到的相关学术论文、会议论文、硕博论文、报纸等进行人工数据清洗,剔除书评、会讯、征稿通知等无效和重复文献,共得到有效文献293篇。由于检索结果中首篇文献发表于2002年,因此本研究的时间跨度为2002-2021年。本研究将选中文献的题录信息以Refworks格式导出,结合研究目的,通过Citespace软件(5.8.R3版)导入文献信息并进行相应数据类型转换,对相关参数进行设置,运行Citespace得到相关图谱。
三、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概况
(一)总体发展趋势
本研究通过统计各年份的发文数量,呈现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总体趋势(图1)。如图所示,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首篇文献发表于2002年,之后经历一段沉寂期,2009年开始平稳增长,2015年迎来快速发展,发文量在2019年和2021年两次达到高潮,这两个年份分别对应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和中国共产党欢庆百年华诞两个大事件,发文量在这两个年份达到高潮,与党和政府、社会及学界对红色文化相关研究日益重视的社会大环境密切相关。总体而言,研究大致经历三个时期:萌芽期(2002-2008)、探索期(2009-2014)、快速发展期(2015-2021)。萌芽期仅有三篇论文,第一篇可追溯至沈友志的《被康生整死的红色翻译家王实味》[7],邓显奕、邓大飞的《广西红色旅游区纪念场馆解说词翻译概述》[8]系首篇探讨红色旅游翻译的论文;探索期内,国内学者从多个维度对红色文化对外译介开展相关研究,肖群的《功能主义视角下的红色旅游外宣资料英译:问题与对策》[9]系首篇聚焦红色旅游资料外宣英译的博士论文,刘彦仕的《生态翻译学视角下的红色文化旅游资料的英译》[10]系首篇探讨红色文化外宣的CSSCI期刊论文,宋欣、刘现鹏的《浅议红色文化旅游景区标识的法语翻译》[11]系首篇探讨红色文化非英译的翻译论文,2014年发文量首次突破10篇;2015年开始迎来快速发展期,年发文量均在20篇以上,2021年达45篇。值得一提的是,建党百年之际,《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年9月11日刊发“红色翻译”专版,《外国语言文学》2021年第3期登载“红色翻译史研究”专题,《当代外语研究》2021年第4期设立“红色翻译”专栏,表明随着中国共产党迎来百年华诞,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引发学界广泛关注。这一时期国内学者继续结合不同语料从多重视角探讨红色文本的翻译策略,同时也兼及对红色翻译史[12]、红色文化多模态翻译传播[5]、红色文化与翻译教学[13]、如何将红色文化与翻译课程思政有机融合[14]等的相关研究。
图1 2002-2021年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发文趋势图
(二)覆盖区域
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语料所针对的区域出现次数按照从多到少的顺序依次排列如下:江西(39)、陕西(17)、广西(16)、湖南(11)、广东(10)、甘肃(9)、安徽(9)、贵州(7)、河南(6)、河北(6)、辽宁(6)、四川(5)、江苏(4)、黑龙江(4)、浙江(3)、重庆(2)、山东(2)、山西(2)、海南(2)、湖北(1)、云南(1),这里的“省(自治区、直辖市)”是一个大概念,既指全省范围,也指省内具体城市,或省内的红色景点,省后括号内的数字代表与本省有关的语料在研究文献中出现的次数。从统计数据来看,出现在研究文献中的省份均拥有一定数量的红色资源,排名靠前的省份红色资源尤其丰富,如江西革命老区是中国革命的摇篮,陕甘宁根据地在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整体而言,某一省份提及的频率与该地红色资源的丰富程度、对外开放与发达程度以及该省高校与研究机构的数量多少均有一定关系。
(三)外语语种
目前,绝大多数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均集中于探讨英译问题,宋欣、刘现鹏[11]探讨红色旅游景区公示语法译系首篇非英译文献,朱明贤、李炯里[15],周磊、范淑杰[16]分别聚焦红色文化日译及韩译,其它语种则鲜有涉猎。非英语语种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极少这一事实,客观上与红色景区的非英语公示语、解说词等偏少以及目标受众较少有关,同时也反映出学界对非英语语种的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关注不足。但事实上红色景区内某些语种标识牌、公示语以及对吸引目的国游客、对外传播地方特色红色文化具有重要作用,政府和学界应重视非通用语种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实践和研究。
(四)主要发文载体
表1 主要发文载体分布
对研究文献的发文载体进行定性定量分析,发现关注本领域研究的文献有期刊论文、硕博论文、会议论文、报纸等,但核心期刊论文只有12篇,外加2篇博士论文,高质量论文占比仅有4.8%。另外,统计生成发文量≥3篇的期刊列表(见表1)。从表1可见,除《海外英语》发文量较多,其它期刊发文量普遍较少,论文呈现多刊散发状态,直至建党百年之际,才有2家期刊和1份报纸刊载“红色翻译”研究专栏,这充分说明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尚未受到学界广泛关注,影响力有限,论文质量有待提升,欠缺长期关注本领域的高质量学术刊物。
四、研究热点
(一)关键词共现分析
“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是指在一个具体时间维度内,有着内在关联、一定数量的论文所集中探讨的科研问题,对洞悉这个学科发展趋势及变化情况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17]。关键词通常是词或词组,是一篇论文主题的核心概括和内容的高度凝练,对论文关键词进行分析可对文章主题窥探一二。分析关键词的共现情况,则可以探究某一时期某一学科领域的关注焦点,进而捕捉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运用Citespace软件生成关键词共现的可视化知识图谱,步骤如下:将数据导入软件,设置相关参数,时间切片(Time Slicing)设置为2002-2021,时间分区(Years Per Slice)为1年,特征词来源(Term source)选择题目(Title)、摘要(Abstract)、作者关键词(Author Keywords(DE))、数据库添加关键词(Keywords Plus(ID)),节点类型(Node Types)选择关键词(Keyword),采用寻径网络算法(pathfinder)运行可视化图谱软件,生成网络节点数(N)253个,连线数量(E)462条,即关键词有253个,关键词共现关系为462组,将关键词阈值设置为10,即在图谱显示频次≥10的关键词,对图谱的颜色和节点大小进行优化调整,生成图谱。(见图2)。
图2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在如上知识图谱中,圆圈节点代表文献关键词,节点大小与关键词频次成正比,频次越高,节点越大。节点连线代表其共现关系,连线越粗说明关键词的共现频次越高。图2中最大的五个节点分别为:红色旅游、翻译、翻译策略、红色文化、外宣翻译,代表着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中最为核心的研究课题。红色旅游节点最大,多数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均以红色旅游为切入点,结合多种翻译理论视角,对红色旅游景点公示语、宣传手册等外宣资料的翻译策略开展研究。红色旅游与外宣翻译、翻译策略,红色文化与传播、对策的连线较粗,表明这些关键词的共现频次较高,也能从另一侧面佐证这构成本领域的核心研究课题。本研究汇总了总频次位列前20的关键词,见表2。
表2 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Top 20关键词
如表2所示,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可提炼为:1.红色旅游的外宣翻译策略研究;2.红色文化的翻译与传播对策研究;3.翻译理论(如目的论、接受美学、生态翻译学、关联翻译论、语料库翻译学等)在红色文化对外译介中的应用研究;4.红色翻译家研究;5.红色翻译史研究;6.基于红色文化翻译开展翻译教学、课程思政等的路径研究。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课程思政”“红色翻译史”出现频次位列最后两位,只有5次和4次,但这两个关键词首次受到本领域学者关注分别是在2020、2021年,短时间内就能跻身Top 20关键词,说明这构成过去两年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研究热点,是本领域研究新的增长点,蕴含很大发展潜力,尤其是红色文化对外译介与课程思政的有机融合研究,因红色文化天然具备的思政教育属性,是外语教师开展课程思政的重要抓手,有望持续引发学者广泛关注。
(二)核心作者群的可视化分析
由于本领域研究尚处于快速发展期,研究成果数量有限,为确保数据的充分性,将作者发文阈值设置为2,生成发文量≥2篇的作者可视化知识图谱,步骤如下:将数据导入软件后,将时间切片、时间分区、特征词来源等按照关键词共现分析的选项进行相同设置,节点类型选择作者(Author)。鉴于文献数量较少,剪切(pruning)选项不做任何勾选,运行Citespace软件,生成网络节点数(N)94个,连线数量(E)24条,即作者有94位,作者合作关系为24组,对节点大小进行优化调整,生成图谱。(见图3)。
图3 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核心作者共现知识图谱
发文量超过3篇的主要作者有:聂炜、张白桦,魏黎,张景成,李广伟,徐睿等。其中聂炜、张白桦合作发文7篇,发文量最多,发文时间区间为2018-2020年,主要以《新儿女英雄传》为例,借用社会学理论探究沙博理“红色”小说的外译[18]、外来翻译家沙博理在红色翻译时期(1949-1966)的研究综述等[19];魏黎发文4篇,发文时间区间为2017-2018年,主要关注从语用学视角阐释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20]、红色旅游双语平行语料库的构建及应用等[21];张景成发文4篇,发文时间区间为2018-2019年,主要总结了江西红色旅游外宣英译的现状[22],并从文本类型视角提出英译对策[23];徐睿发文3篇,发文区间为2017-2020年,主要对红色旅游外宣翻译研究进行综述[3]、利用语料库工具分析红色旅游文本的文体特征及英译策略[24];岳峰、朱汉雄发文两篇,时间均在2021年,通过对红色翻译史进行概述[25],提出红色翻译史的研究架构[12]。总体而言,这些作者的研究关涉红色翻译家、红色旅游外宣翻译、语用学理论在红色旅游文本翻译中的应用、红色翻译史等,均是在关键词共现分析中提炼的研究热点,再次从另一侧面证明这些主题构成本领域研究的核心课题,但或许是由于科研项目结项的要求,较多作者只是在课题在研期间集中发文,鲜有长期深耕此领域的研究学者,充分说明这一领域缺乏稳定的智力支持和人才基础。
(三)高被引论文统计分析
表3 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Top10高被引论文
为全面考察本研究的核心作者群,除统计分析高产作者,也有必要统计高被引作者,被引频次“体现出论文对于学科发展的贡献和影响,高被引作者的研究成果也体现并形成某一学科的研究核心”[26]。本研究从CNKI导出原始数据,统计出排名前十的高被引论文,生成表3,可以看出:1.从载文期刊来看,高被引论文前十名中,三篇刊载在核心期刊,一篇为博士论文,其余论文发表在普通期刊,从另一侧面再次印证论文质量有待提升;2.从内容来看,十篇高被引论文均论及红色旅游的外宣翻译,说明这一主题研究相对成熟,再次佐证这是本领域最核心的研究课题。排名高被引第一位的论文作者为刘彦仕,这是本领域首篇CSSCI期刊论文;排名第二、五位的作者是肖群,其2010年论文为国内首篇聚焦红色旅游外宣英译的博士论文;排名第八位的作者是邓显奕、邓大飞,其论文是国内首篇探讨红色旅游翻译的论文,可以看出,高被引论文多引领本领域研究,具有开创性意义。
然而,通过高被引论文管窥研究现状,发现本领域研究存在一些问题,首先,机械套用翻译理论分析外宣文本的重复性研究居多,研究方法和研究结论类似,能够为红色旅游外宣进而推而广之为红色文化对外译介实践和研究提供针对性对策和建议的实证性、应用性研究较少,且套用的译论以西方翻译理论为主,除生态翻译学外,以中国本土译论作为理论框架开展外宣文本分析的研究较少,理论的适用性值得商榷;其次,多数研究注重分析原文文本、目的语文本,对赞助人、原文作者、目的语受众等其它译介主体观照不足,如对红色旅游文本的外宣研究,少有针对译介效果而对目的语受众开展的实证性反馈,这值得引起学界重视,因为译介效果才是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最终旨归。
五、问题与建议
通过以上统计工具和知识图谱所做的定量分析,加之文献内容梳理的定性分析,可以看出,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目前快速发展,但同时也面临不少问题。
从宏观上来看,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仍属隐学,并未得到学界充分关注,影响力依然有限。尽管此领域研究发展迅速,发文量逐年攀升,尤其是建党百年之际,数家期刊开设研究专栏,聚焦本主题研究,但总体而言,红色文化对外译介多聚焦英译研究,其它语种鲜有涉猎,在国内各省份发展有失均衡,且缺少长期聚焦本领域研究的学术期刊及引领性学者,发文数量质量均有待提升。
从理论上来看,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边界模糊,核心概念界定不明,尚未建立独立的研究体系。目前“红色文化对外译介”常被滥用、误用,学界对这一概念的内涵外延、时空范畴等尚未有普遍接受的定义,而对于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本质、特征及应用则缺乏系统探讨和论述。
从研究方法来看,重理论思辨,轻实验实证。例如,探讨红色旅游外宣翻译的研究多以文献研究为例,总结翻译错误,并结合某一理论视角提出翻译原则与策略,少有针对受众传播效果的实证性调查分析。语料库翻译学发展迅速,能够对体量庞大的文本数据进行精确定量分析,在此基础上结合传统定性分析,能大大提升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和可信度,但结合语料库最新成果对本领域开展研究的论文数量非常有限。2015年邓晓宇等[27]首先从语料库视角对本领域展开研究,自此也仅有8篇论文借助语料库分析红色旅游文本文体特征,聚焦红色旅游双语语料库构建等,占比仅为3.1%,仍有较大发展潜力。
从研究范畴来看,现有研究存在把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范畴窄化的倾向。大多研究关注红色旅游外宣,对其它主题关照不足,而绝大部分红色旅游外宣研究聚焦英译,少数关注法、日、韩等语种,俄、德、西、葡、阿等语种仍无人涉猎;红色文化形式多样,多数研究聚焦红色景区宣传资料、红色文学等的翻译,少数关注红色歌谣、红色影视翻译,尚未有研究论及红色戏剧、舞蹈、美术等形式的翻译,这大大制约了本领域研究的纵深发展。虽有学者关注到红色翻译家、红色翻译史、红色文化的多模态翻译研究、红色文化与翻译教学及课程思政的有机融合。然而聚焦这些领域的研究发文量为21篇,占总发文量的比例仅为7.2%,说明此类研究处于起步阶段,仍有较大发展空间,长远来看,这些课题有望拓宽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范畴,成为此领域新的研究增长点。
针对这些问题,学界需从多方面努力。首先,建构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体系。梳理界定该领域的概念术语、架构特征、理论体系等,避免滥用和误用,对研究范畴、研究方法、研究视角、时空范畴等作出科学阐释和明确界定,培育聚焦本领域研究的专门性期刊,形成有影响力的学术论文和理论专著,为红色文化对外译介领域研究学者提供本体论、认识论指导与方法论支撑。
其次,大力鼓励开展实证性、对比性、应用性研究。现有研究以质性研究为主,缺少实验实证及定性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机械套用理论进行文本分析的重复性研究居多,分析过程比较主观,缺少实证数据支持,结论的适用范围有限。如针对红色旅游文本的翻译策略研究,政府、高校或相关科研机构可构建大型多语语料库,基于语料库全面对比分析不同语言的特点和规律,灵活采用翻译策略,增强研究的科学性;对红色翻译史和翻译家的研究,可与相关档案馆、纪念馆、博物馆、方志办公室等开展横向合作,以丰富研究资料,增强研究的应用价值。
最后,进一步深化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的跨学科研究。红色文化对外译介不仅是基于源语的单纯符码转换活动,更是一种跨文化的、赞助人推动的、有多主体参与的一种社会行为,这决定了这一研究领域的跨学科性。翻译学、语言学、形象学、传播学、政治学、历史学、社会学等学科的学者应通力合作,积极构筑本领域的理论、学科和人才基础,协同推动研究向纵深发展。
本研究通过文献梳理、文献计量和可视化图谱等定性定量分析手段,考察了国内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总体发展趋势、覆盖区域、外语语种、发文载体、关键词共现、核心作者群、高被引论文等,在此基础上梳理了本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现存问题,并提出相关建议。希望能引起学界对红色文化对外译介研究的关注,加强这一领域的理论建设和应用研究,从而能以红色文化对外译介为突破口,为对外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作出积极探索与有益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