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市赞皇县城市团及周边关系思考
2022-05-21孟祥林
孟祥林
(华北电力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3)
0 引言
京津冀协同发展为京津冀三地进行资源整合以及以京津大都市为核心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多层次多节点的城市体系奠定了基础,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提出后,不仅京津的职能在向河北省腹地疏解,而且河北省腹地内区域中心城市间的联系以及区域中心城市与县级中心地间的联系方式也在不断变化,在冀中南地区正在形成以石家庄市为中心的“第三极”城市体系[1],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一城+四星”[2]的多层次城市体系正在得到完善,冀中腹地内的宁安片区[3]和定安片区[4]的作用在不断加强.石家庄市东侧和北侧的辛集市和定州市[5]分别设立为省辖市后,分别成为石家庄市向东和向北拓展的两个增长点:以辛集市为节点将石家庄市主城区与衡水市连接在一起[6];以定州市为节点将石家庄市与保定市连接在一起,为构建起“石家庄市+保定市”双中心城市团奠定基础.京津冀协同发展着眼于京津冀的长远发展未来,在京津冀三地之间构建起了协同发展机制,三地通过优势互补在更大的腹地空间内构建起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资源空间布局可以得到深度优化.为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下得到更多发展机会,石家庄市需要不断完善“一核+四星”的城市体系构架,并以“一核+四星”为核心通过“分区+分步”的发展秩序将行政腹地内的县(市)级中心地充分整合在一起,处理好“中心”与“周边”间的关系,将扮演节点角色的中心地的建设与城市链的建设紧密联系在一起,在重视向东和向北发展的同时,也要从长远发展角度考虑,重视构建起向南和向西发展的通道.赞皇县位于石家庄市行政腹地的西南端,与山西省的昔阳县以及邢台市的临城县相邻,成为与山西省阳泉市、河北省邢台市连接在一起的节点.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的深入展开,不仅要推进京津大都市与近京津的河北省腹地进行整合发展,也要以石家庄市为核心在冀中南地区构建起“倒靴型”城市体系[7].在这种情况下,石家庄市就需要前瞻性地处理好与腹地内的县(市)级中心地间的关系.在邢台市与邯郸市进行行政区划调整后[8],两个城市的中心城区实际上已经通过沙河市连接在一起,两个城市可以充分发挥聚合整合优势,在冀南地区形成京津冀城市群的新隆起,在这种情况下,强化石家庄市向南拓展的力度就成为进一步完善石家庄城市团的理性抉择.前瞻性地考虑赞皇县在石家庄市南展和西接过程中扮演的角色就显得非常重要.目前有关京津冀协同发展的文献更多关注的是石家庄市向北和向东发展的问题,有关南展和西接的研究相对较弱.从京津冀协同发展的长远未来角度来看,通过石家庄市整合邻近的区域中心城市,增强冀中南地区与京津大都市的对话质量,才能推进河北省全域城市化水平提升.目前大多数文献都主要从京津冀城市群空间格局建构层面展开研究,探索赞皇县在石家庄“第三极”城市团中扮演角色的研究文献还是空白.赞皇县行政腹地内交通网络通达性较高,乡镇中心地主要沿重要交通线分布,为进一步加强行政腹地内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奠定了基础.赞皇县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及对石家庄“第三极”城市体系的贡献,对石家庄市腹地内其他县级行政单元的完善与石家庄中心地的互动方式具有一定的示范意义,对于区域中心城市腹地边界处的县级中心地的城市发展可以提供参考.
1 跨行政区划构建城市团的理论依据与河北省腹地协同发展的实践选择
城市体系是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构建起来的地域综合体,区域中心城市的空间布局及其辐射力影响着腹地内不同层次中心地间的互动方式和互动水平.传统的区域经济学理论在考虑中心地布局时,均将腹地内的非均质因素抽象掉,从而在要素空间布局均等化的假设前提下考虑腹地内多层次的城市体系的建设问题,无论是正六边形的中心地理论还是协同发展理论,都是假定区域经济中心布局在腹地中心位置,从而能够对腹地均匀施加影响力.但是城市是基于历史逻辑形成的,城市产生的区位具有较强的资源指向性和交通指向性,再加上中心城市并非布局在行政腹地的几何中心上,同时在一定发展阶段内,行政腹地内的路网通达性程度具有限制性,距离区域中心城市不同区位上的中心地受到区域中心城市的影响力存在差异.为了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只有对行政腹地划分出子片区,并且设置子片区的核心,在区域中心城市与子片区之间建立联系,在腹地内逐步形成“一中心+多节点”的城市体系发展格局,通过跨行政区划组合,避免行政区划边界处的中心地在城市化进程中被边缘化的问题.
1.1 跨行政区划构建城市团的理论依据
1.1.1 工业区位论:运输成本与劳动力成本决定工业布局
韦伯在出版的《工业区位论》中认为[9],如果不考虑劳动力成本以及聚集因素的影响,工业区位则主要由运输成本决定,认为工业区位总是首先被吸引到运输成本最低的地点上去.为了准确地计算出运输成本最低点,韦伯提出了原料指数和区位重量两个概念.前者即地方原料重量占产品重量的比例,后者即地方原料与产品重量的和与产品重量的比例.韦伯认为原料可以区分为纯原料和失重原料,纯原料能够通过生产过程全部转移到新产品中去,而失重原料通过生产过程只能部分地转移到新产品中去.因此工业布局在谋求成本最低过程中就要统筹考虑原料地指向或者生产地指向.韦伯在考虑运输成本之外,还充分认识到了劳动力成本对工业区位的影响.韦伯认为,劳动力成本的空间布局差异影响着工业区位,但工业区位的变动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发生,只有当劳动力成本产生的节约大于为谋求劳动力成本节约而造成的运输成本增加时,工业布局的新地点才有可能产生.工业区位理论在考虑工业布局过程中不仅对腹地设定了均质化的假设前提,而且假设工业布局不受假设条件以外的条件制约.但正如区域经济发展的协同理论论及,市场区在各个邻近的竞争市场的挤压下不会呈圆形,而是按照正六边形形状布局.当对如上假设条件逐步放松后,工业布局就会因受到很多约束条件而变得不规则.为了使更大腹地内的中心地间对话质量更高,就需要突破行政区划约束,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团,并在不同层次的中心地间建立起联系紧密的城市链,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
1.1.2 中心地理论:基于正六边形模型的多层次城市体系
克里斯塔勒根据德国南部中心地的空间布局特征提出了正六边形的中心地理论[10].该理论认为,腹地内的中心地布局遵循正六边形原则.高级别的中心地能够直接控制较低级别的中心地的数量,使其在交通原则、市场原则和行政原则下存在较大的差异.克氏中心地理论在研究过程中同样抽象掉了腹地内各种影响区域经济发展样态因素中的非均衡因素,将中心地能够直接影响到的腹地按照正六边形处理.正六边形的边成为将不同层级的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通道,高级别中心地的辐射力沿着城市链逐级向腹地产生影响.由于中心地对腹地的影响力遵循距离衰减规则,因此高级别中心地能够辐射到的最远距离之外的区域很可能被边缘化,于是在同等级别的中心地影响范围最远的边界之间就出现了城市化的空白区.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加强邻近中心地间的联系,前瞻性地思考邻近行政区划边界处乡镇中心地的对接问题,这就为构建跨行政区划的城市团提供了理论前提.实际上,在克氏中心地理论中,虽然分析了在交通原则、市场原则和行政原则下高级别中心地能够直接控制较低级别的中心地的数量存在差别,但是城市体系的构建是在市场、交通和行政等影响力充分打通的前提下构建起来的.因此,城市体系的最远边界应该是城市影响力在自然消减情况下能够影响的最远点,中心地间不存在因各种扰动因素而出现对话障碍.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需要突破行政区划限制构建起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的城市体系,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提升腹地内不同层次中心地间的对话质量和合作水平.
1.1.3 梯度转移论:高创新力的区域对腹地施加经济辐射
梯度转移论是在弗农的生命周期理论基础上发展而来.弗农认为,工业生产按照发展阶段可以区分为创新、发展、成熟、衰退等阶段.生命周期理论引入到区域经济学后逐渐发展出梯度转移理论,认为区域经济发展质量取决于主导产业在生命周期的发展阶段,处于创新阶段的主导产业对区域经济的拉动作用最强.在区域经济发展进程中,如果产业结构由处于创新阶段的主导产业构成,则腹地的经济发展存在巨大发展潜力.这样的区域成为经济发展的高梯度地区[11],从而会对邻近区域产生较强的辐射力.高梯度地区的发展力逐渐向周边区域拓展,从而能够带动更大腹地联动发展.依托区域中心城市构建起来的多层次城市体系就是通过高梯度区的辐射作用逐渐发展起来的,城市之间的协同发展程度得到提升,在腹地内催生更多的经济增长点.根据梯度转移理论,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为了促进经济资源在更大腹地内进行均等化布局,从而提升不同行政单元间的对话质量,就需要在行政力量影响下,通过促进要素流动和优化产业空间布局,实现产业和要素由发达地区向欠发达地区转移.当区域经济以行政区划边界为限进行资源布局时,邻近行政单元间即使存在产业梯度,也会因为行政单元固化而弱化邻近行政单元间的协同发展水平,从而进一步扩大地区之间的发展差距.因此,在推进区域经济协同发展进程中,行政力量的影响扮演着重要角色,在行政力量影响下,资源的流量和流向可以得到协同安排,资源可以沿着梯度力方向在腹地内进行有序分散,有利于以区域中心城市为核心形成“多中心+多节点”的一体化的城市体系.
1.2 河北省腹地跨行政区划进行协同发展的实践选择
京津冀三地历史上的行政区划变更对区域经济发展以及在更大腹地内构建起一体化的城市体系具有一定影响.目前京津冀三地在行政区划的关系上呈包裹与被包裹的关系,河北省行政腹地呈“空心拳头”形状.北京市和天津市位于“拳头中心”.从区域经济联系层面看,京津因位于京津冀腹地的重心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从行政腹地层面看,冀中南地区与冀北、冀东地区不易形成一体化的城市体系.在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京津需要突破行政区划限制,发挥大城市的经济辐射作用,首先带动近京津的河北省腹地的发展,而后通过京津石三角形,以石家庄市为节点带动冀中南地区发展.工业区位论、中心地理论和梯度转移论等在论及区域经济发展问题时,“不存在行政区划障碍”实际上是分析问题的前提,只有这样才能够在更大腹地内构建一体化的城市体系,也才能充分发挥大城市对腹地的带动作用.我国正在经历从大城市为主导到中小城市为支撑的发展转型,完善以县级中心地为核心的城市团的建设和加强县级中心地间的组合质量,在推进区域经济发展进程中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为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中抓住更多发展机会,提出构建京津冀城市体系“第三极”的战略目标,以石家庄市为节点带动冀中南地区的发展,逐渐形成以石家庄市为核心的“多节点”的中心地体系.石家庄市“第三极”需要以“一城+四星”为核心的广域石家庄市城市团为基础建立起来.在此过程中,石家庄市腹地内的县级中心地对进一步完善“第三极”城市团起到重要支撑作用,鹿泉区、藁城区、栾城区、正定县成为石家庄市主城区向腹地拓展的4 个触手,新乐市、无极县、深泽县、辛集市、赵县、高邑县、元氏县、赞皇县、井陉县、平山县、灵寿县、行唐县等,则成为环绕在“一城+四星”的石家庄市主城区外围的城市环,城市环上的县(市)级中心地因所处区位存在差异,在发展过程中捕捉到的机会也具有很大不同.城市环上的新乐市、辛集市、赞皇县、平山县成为“一城+四星”构架下的“四星”继续向外拓展,构架跨行政区划城市团的4 个连接点,以石家庄市主城区为核心形成放射形的4 条城市链,即“石家庄市主城区—正定县—新乐市”城市链,与定州连接在一起;“石家庄市主城区—藁城区—晋州市—辛集市”城市链,与衡水市连接在一起;“石家庄市主城区—栾城区—元氏县—赞皇县”城市链,与邢台市连接在一起;“石家庄市主城区—鹿泉区—平山县”城市链.如上4 条城市链将“一城+四星”的石家庄市城市团的4 个触角通过新乐市、辛集市、赞皇县、平山县等4 个连接点与周边行政单元连接在了一起,为石家庄“第三极”的深入发展搭建起了更广的平台.京津冀协同发展背景下,石家庄市不但需要接受京津大都市的辐射,在大都市指向冀中腹地的梯度力的影响下得以协同发展,也需要向行政腹地进行梯度转移,通过“分区+分步”发展模式在腹地内创造多个增长点.
2 “一线串四片+子片区互动”格局的赞皇县城市团及其周边关系
2.1 “一线串四片”格局的赞皇县城市团的构建
赞皇县行政单元中,嶂石岩乡向西南角突出,为了将嶂石岩乡与腹地内的其他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需要在腹地内形成“一线串四片”的城市团发展格局(图1):“一线”即“嶂石岩乡—黄贝坪乡—土门乡—赞皇县中心地—南邢郭乡”城市链,该城市链成为赞皇县城市团的主轴城市链;“四片”即赞皇县行政腹地内依据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以赞皇县中心地为核心形成的4 个片区,包括以赞皇县主城区为核心整合“西龙门乡+南清河乡+南邢郭乡”形成的东部子片区;以西阳泽乡为核心整合院头镇形成的南部子片区;以土门乡为核心将“黄贝坪乡+嶂石岩乡”整合在一起形成的西部子片区;以许亭乡为核心通过整合张楞乡形成的北部子片区.4 个片子片区中,“张楞乡—许亭乡—土门乡—西阳泽乡”城市链与“张楞乡—赞皇县主城区—南清河乡—西阳泽乡”城市链,以赞皇县中心地为核心构建城市环,不但将4 个子片区的核心整合在了一起,也进一步强化了子片区的核心与腹地内其他乡镇中心地间的联系.在这样的发展构架中,许亭乡、土门乡与西阳泽乡处于同一条城市链上,西阳泽乡与许亭乡成为了土门乡的南北两翼,分别从土门乡的南侧和北侧与赞皇县主城区呼应,由“赞皇县主城区—许亭乡—土门乡—西阳泽乡”围成的扇形区域成为赞皇县城市团的核心区域,在赞皇县城市团进一步完善过程中发挥着核心引领作用.“一线串四片+子片区互动”的城市空间发展格局得以形成.
图1 赞皇县“一线串四片”示意图
2.2 跨行政区划构建城市团视角下的赞皇县周边关系
在进一步完善赞皇县城市团过程中,不仅要处理好行政腹地内乡镇中心地间的关系,还要处理好与元氏县、高邑县、临城县以及平定县、昔阳县间的关系.根据图2,在处理赞皇县周边关系过程中,要按照“一链+一环+一‘三角’+一节点”的格局逐步发展:“一链”即“阳泉市—柏井镇—东回镇—测鱼镇—许亭乡—西龙门乡—赞皇县主城区”(“阳赞直链”),“阳高链”是在“阳赞直链”的基础上连接“南邢郭乡—万城乡—高邑县主城区”而形成的城市链,这条城市链将赞皇县与阳泉市连接在一起,为赞皇县同时接受阳泉市和石家庄市的辐射影响创造条件;“一环”即“元氏县—中韩乡—高邑县主城区—鸭鸽营乡—临城县—西阳泽乡—南清河乡—赞皇县主城区—西龙门乡—苏阳乡—赵同乡”围成的枣核形城市环,赞皇县主城区通过“赞皇县主城区—西龙门乡—苏阳乡—元氏县主城区”城市链、“赞皇县主城区—南邢郭乡—万城乡—高邑县主城区”城市链、“赞皇县主城区—南清河乡—西阳泽乡—院头镇—临城县主城区”城市链与周边的元氏县、高邑县、临城县等3 个县级中心地建立联系;“一‘三角’”即“阳泉市—昔阳县—测鱼镇”三角形(“阳昔测”三角形),三条边分别是“阳泉市主城区—平定县主城区—锁簧镇—张庄镇—昔阳县主城区”城市链、“昔阳县主城区—界都乡—冶头镇—孔氏乡—测鱼镇”城市链、“阳泉市主城区—柏井镇—东回镇—测鱼镇”城市链,该三角形将阳泉市主城区与平定县、昔阳县连接在一起,使得阳泉市主城区的城市影响力向东拓展,为与赞皇县向西对接奠定基础;“一节点”即“东回镇+测鱼镇+许亭乡”,在阳泉市与赞皇县之间扮演节点角色,其中许亭乡是赞皇县子片区的中心,东回镇也是平定县主城区的副中心,在平定县腹地内与巨城镇一起构成“平定县主城区—东回镇—巨城镇”鼎足发展构架,东回镇是该发展构架的东侧增长点.
图2 赞皇县及周边关系示意图
3 赞皇县与邻近行政腹地基于乡镇中心地的城市链的构建
3.1 “阳泉市—赞皇县”城市链:“两端挤压+中间膨胀”的发展格局
根据前文,在构建“阳泉市—赞皇县”城市链过程中,需要通过“东回镇+测鱼镇+许亭乡”节点,测鱼镇将东回镇和许亭乡连接在一起.如图3 所示,东回镇和许亭乡分别在平定县城市团和赞皇县城市团中扮演着子核心角色:平定县行政腹地呈三角形形状,县级中心地位于行政腹地西南端,在发展过程中需要形成由“岔口乡—娘子关镇—柏井镇—东回镇—锁簧镇—冶西镇—平定县主城区—巨城镇”围成的半月形城市环,东回镇是这条城市环上向东突出的增长点,在进一步发展过程中,会在“平定县主城区—巨城镇—东回镇”之间形成高效互动的鼎足发展构架,并成为平定县城市团的核心区域,东回镇在该发展构架中能够直接接受平定县主城区、阳泉市主城区的辐射影响力,通过测鱼镇传递到赞皇县主城区.因此,阳赞直链的发展质量与如上论及的半月形城市环的发展质量存在关联,该半月形城市环关键在于通过平定县为阳泉市主城区拓展向东的影响力搭建起了平台,阳赞直链的建设需要与半月形城市环整合在一起,在此过程中,阳泉市在构建城市团过程中也需要有前瞻思考,将邻近行政腹地城市团的建设考虑进来.为了更好地促进阳赞直链的建设,需要尽快完善两条辅链:其一是“阳泉市—平定县—锁簧镇—界都乡—冶头镇—黄贝坪乡—土门乡—赞皇县主城区”城市链(“阳赞曲链”),其二是“界都乡—冶头镇—孔氏乡—测鱼镇”城市链(“界测链”).界测链是将阳赞曲链距离阳赞直链最远的地方与测鱼镇连接起来的通道,为测鱼镇与昔阳县建立联系构建了通道.从图3中可以看出,测鱼镇距离阳泉市主城区、赞皇县主城区和昔阳县主城区的距离相差不大,测鱼镇以及以测鱼镇为核心形成的“东回镇+测鱼镇+许亭乡”节点在赞皇县向西拓展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图3 “阳泉市—赞皇县”城市链示意图
3.2 “赞皇县—高邑县—元氏县”城市团:基于曲边三角形的城市环的构建
在完善赞皇县城市团过程中,需要将“一线串四片”的赞皇县城市团与元氏县和高邑县两个县级中心地紧密整合在一起,构建起“赞皇县—高邑县—元氏县”城市团(“赞高元”城市团).如图4 所示,赞高元城市团涉及3 条城市链:其一是“赞皇县主城区—西龙门乡—苏阳乡—赵同乡—元氏县主城区”城市链(“赞元链”),这是将赞皇县主城区与元氏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的直接通道,也是赞皇县向北发展的重要通道,苏阳乡和西龙门乡分别位于元氏县与赞皇县行政区划边界处,在完善赞元链过程中应该首先强化发展西龙门乡和苏阳乡,在这两个乡镇级中心地中,西龙门乡因近邻赞皇县主城区,会尽快与主城区得到一体化发展,而苏阳乡距离元氏县主城区和赞皇县主城区较远,需要在行政力量影响下,发展成为将赞皇县主城区和元氏县主城区连接在一起的承接点;其二是“赞皇县主城区—南邢郭乡—万城乡—高邑县主城区”城市链(“赞高链”),这条城市链上的南邢郭乡和万城乡分别位于赞皇县、高邑县行政区划边界处,同时又分别近邻赞皇县、高邑县主城区,是将赞皇县和高邑县两个县级中心地连接在一起的纽带;其三是“元氏县—东张乡—高邑县主城区”城市链(“元高链”),元高链的完善能够更好地促进赞高链和赞元链,从而有效提升赞皇县城市团的质量,但是相对于赞高链和赞元链,元高链上的乡镇中心地数量少,城市链发育很不成熟,提升元高链发展质量能够依托的乡镇中心地只有东张乡,为了强化东张乡在城市链上的节点作用,仍然需要借助行政力量的影响,以东张乡中心地为核心整合腹地内发展基础较好的村庄,扩大东张乡的规模并增强在腹地内的影响力,从而提升与苏阳乡、万城乡的对话质量,成为元高链上的新隆起.除了以上强调的3 条城市链外,为了更好地推进赞高链和元高链发展,还要在赞高链和元高链的基础上形成两条曲链,并形成将赞皇县主城区与东张乡得以建立直接联系的城市链,两条曲线链分别是“赞皇县主城区—南清河乡—富村镇—高邑县主城区”城市链和“元氏县主城区—宋曹镇—中韩乡—高邑县主城区”城市链,将赞皇县主城区与东张乡联系在一起的城市链即“赞皇县主城区—东张乡—宋曹镇”城市链(“赞宋链”),东张乡是赞宋链与元高链的交点,使得东张乡同时能够接受来自元氏县、高邑县和赞皇县等3 个县级中心地的影响,东张乡的发展环境进一步得到优化,也进一步增加了赞皇县与元氏县、高邑县的联系通道.
图4 “赞高元”城市团示意图
3.3 “赞皇县—临城县”城市团:基于“倒丁字”构架的曲边三角形
“赞皇县—临城县”城市链是拓展赞皇县主城区向南影响力的重要通道,为将石家庄市与济南市连接在一起创造条件.为了进一步完善赞皇县向南拓展的通道,需要形成以“倒丁字”构架为核心的曲边三角形,在该构架中,“倒丁字”构架由两条城市链构成:其一是“—”形城市链,即“郝庄镇—西竖镇—临城县—东镇镇”城市链(“郝东链”);其二是“|”形城市链,即“赞皇县主城区—南清河乡—黑城乡—临城县”城市链(“赞临链”).在“倒丁字”形城市链中,赞临链是将赞皇县与临城县连接在一起的主链,郝东链是临城县沿东西方向横贯行政腹地的主导城市链,为将赞皇县与临城县整合在一起搭建起了基本构架.在图5 中,曲边三角形以“倒丁字”构架为核心形成,构成三角形的三条边分别是:“赞皇县主城区—西阳泽乡—院头镇—郝庄镇—赵庄乡”城市链(“赞赵链”)、“赵庄乡—石城乡—临城县主城区—东镇镇”城市链(“赵东链”)、“赞皇县主城区—南邢郭乡—富村镇—鸭鸽营乡—东镇镇”城市链(“赞东链”).赞东链将赞皇县主城区与郝东链的东端连接在一起,将临城县行政腹地的西端与赞皇县建立联系;赵东链是对郝东链向南的拓展,将郝东链不能包括的乡镇中心地包括了进来;赞东链将赞皇县主城区与临城县行政腹地的西端连接在一起,为赞皇县主城区与临城县连接在一起增加了通道.曲边三角形将赞皇县南端与临城县的全部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了一起.从图5可以看出,“倒丁字”构架成为曲边三角形的骨架,曲边三角形紧紧包裹在“倒丁字”构架外围,将“倒丁字”构架发展成为3 个三角形:其一是“赞皇县主城区—临城县主城区—郝庄镇”三角形(“丁西三角形”),其二是“郝庄镇—临城县主城区—赵庄乡”三角形(“丁南三角形”),其三是“赞皇县主城区—东镇镇—临城县主城区”三角形(“丁东三角形”).临城县主城区成为将3 个三角形整合在一起的节点,为了更好地扮演这一角色,临城县在进一步完善城市团过程中,需要尽快将西竖镇整合到主城区中,使得临城县主城区更靠近行政腹地中心,更好地提升全域城市化水平.
图5 “赞皇县—临城县”城市链示意图
4 石家庄市“第三极”背景下构建赞皇县城市团需要注意的问题
赞皇县城市团的构建,既需要依托历史基础,也需要不断创造发展条件.赞皇县虽然成为将石家庄市与邢台市连接起来的节点,但因位于行政腹地的边缘,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相对于藁城区、栾城区、正定县以及鹿泉区等并不具发展优势,在进一步完善赞皇县城市团过程中有诸多问题需要注意.
4.1 注意“分区+分步”格局与长远发展间的关系
前文论及,赞皇县在进一步完善城市团过程中需要按照“分区+分步”的发展秩序,处理好行政腹地内乡镇中心地间的关系.前文在划分子片区过程中,既考虑到各个子片区的面积相差不大,也考虑到子片区核心之间方便联系.在所有乡镇中心地中,嶂石岩乡距离赞皇县中心地最远,同时也不利于与其他乡镇中心地集中连片,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容易被边缘化.前文对赞皇县进行子片区的划分只是提供一种思路,无论采取何种划分方法,其目的均在于:一是理顺赞皇县行政腹地内乡镇中心地间的关系;二是拓展赞皇县中心地在腹地内的影响力;三是将腹地内绝大多数乡镇中心地整合在一起;四是当前发展为未来发展创造条件.因此,在理解“分区+分步”发展秩序时,“分区”中间就应该包含着“分步”的内容,不能将“分区”与“分步”割裂开来,只有着眼于“分步”发展的“分区”才是科学的分区方法,并且才能够真正为分步发展创造条件.“分步+分区”成为构建城市团的一般思维方式,有关区域经济发展的诸多理论,虽然在语言表述上未曾论及“分步+分区”问题,但在内容上都涵盖了相关思想,基于这种思想才能在腹地内形成多层次的城市团,不同层次的中心地间的联系程度才能进一步得到加强.
4.2 注意行政力量在城市团建设中对中心地的影响
从历史的逻辑看,城市首先产生于优势区位上,但是这种受资源条件影响的城市空间分布格局,在进一步发展中由于空间布局过于分散而不能形成较为完善的中心地体系.为了加强城市间的联系,适当介入行政力量就非常必要.中心地间的关系处于动态变化中,重要交通干线的变迁以及重要自然资源的发现等,都会对中心地间的联系状况产生影响,通过自然演变方式改变中心地间的联系需要经历漫长时间,期间会失去更多发展机会,行政力量的介入可以迅速改变资源的流量和流向,强化腹地内新的增长点对资源的聚集力,从而重新建构腹地内的中心地体系.赞皇县位于石家庄市行政腹地边缘,在成为广域石家庄城市体系向西南方向拓展的增长点过程中,需要通过行政力量构建起“一线串四片”的发展格局.前文论及,“一线”将“四片”串联在一起,“四片”的发展质量会进一步影响“一线”,构建该格局过程中需要充分考虑邻近行政单元间的关系,除了考虑行政力量的有效性外,还要考虑到发展基础、资源状况以及地形地貌等对中心地布局的影响.在行政力量影响下构建城市团,需要在遵循经济规律和保证中心地间的联系基础上展开,中心地布局与产业布局需要协同展开.
4.3 注意赞皇县在“阳石邢”三角形内的节点角色
赞皇县位于“阳泉市—石家庄市—邢台市”三角形(“阳石邢”三角形)腹地的中心,考虑赞皇县的发展未来,需要从“阳石邢”三角形的节点角度认识赞皇县城市团的建设.前文论及,在完善赞皇县城市团过程中,需要构建起“阳泉市—赞皇县”城市链,同时也需要加强赞皇县与临城县间的联系.邢台市进行行政区划调整后,原来的任县成为现在的任泽区,与赞皇县只有内丘县、临城县相隔,因此构建起“赞皇县—临城县”城市链就成为将赞皇县与邢台市连接在一起的重要通道.在加强赞皇县与邢台市间联系的过程中,不仅需要加强赞皇县向南的发展程度,邢台市在行政区划调整后,也需要加强向北的发展力度.在任泽区的影响下,隆尧县会成为将临城县、柏乡县和宁晋县连接在一起的节点,邢台市的行政腹地在划分子片区过程中,隆尧县作为子片区的中心[12],在邢台市向北发展过程中是重要的承接点.与此同时,在阳泉市进一步完善城市体系过程中,也需要将平定县和昔阳县纳入统筹考虑,为赞皇县的发展创造条件.在阳泉市中加强与赞皇县的联系,实际上就是打通了阳泉市与石家庄市间的联系通道.赞皇县因此可以同时在石家庄市、阳泉市和邢台市的挤压下得到发展,成为“阳石邢”三角形内的隆起.
5 结论
赞皇县是石家庄市“第三极”城市体系构建过程中,将“一城+四星”发展格局下的“四星”与邻近行政腹地连接在一起的节点,在进一步完善城市团过程中可以通过构建子片区的方式有序发展,在行政腹地内形成“一线串四片”的发展格局.许亭乡、土门乡和西阳泽乡作为子片区的核心与赞皇县主城区高效互动,成为赞皇县城市团的主体.赞皇县处于由阳泉市、石家庄市和邢台市形成的三角形区域内,在形成石家庄“第三极”过程中,与阳泉市、石家庄市和邢台市高效互动是完善石家庄市城市体系和进一步提升石家庄市的城市影响力的理性抉择,因此,前瞻性地思考赞皇县城市团的建设,需要从将阳泉市、石家庄市和邢台市连接在一起从而成为“阳石邢”三角形的节点角度思考问题,提升赞皇县与阳泉市、石家庄市和邢台市的连接程度,尽快形成“阳石邢”三角形内新的增长点.在“阳泉市—赞皇县”城市链上,“东回镇+测鱼镇+许亭乡”是城市链上的节点;在赞皇县与高邑县、元氏县提升互动水平过程中,需要尽快构建起曲边三角形,并提升苏阳乡、东张乡、南邢郭乡和万城乡的地位,在曲边三角形之间更高地扮演连接纽带的角色;在加强赞皇县与临城县间的联系的过程中,要形成“倒丁字”构架的曲边三角形.无论通过何种构架完善赞皇县城市团,都需要瞄准两个目标即“提升中心地间的互动水平”和“完善城市体系的空间结构”.在考虑赞皇县城市团过程中,突破行政区划限制构建起跨行政区划的城市体系是思考的基本前提,只有这样才能够进一步沟通赞皇县与周边中心地间的联系,并且在石家庄市行政腹地的西南端形成城市发展的新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