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土产业服务化转型对策建议

王嘉嘉，李 洁，张 璞,王 鑫

(1.内蒙古科技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内蒙古 包头 014010；2.北方魏家峁煤电有限责任公司，内蒙古 鄂尔多斯 010308)

各领域产品的生产制造都离不开稀土，可见稀土的重要作用。我国稀土资源大多分布于内蒙古、江西等地区，全国超过83%的稀土是由内蒙古自治区白云鄂博矿区的轻稀土构成的。尽管我国稀土资源较为丰富，但高端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等原因，使得资源优势并未转变为技术经济优势，稀土产业急需转型升级。在生产性服务业与传统产业紧密融合的基础上，服务化成为产业转型的突破口。2021年发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要专注提升产业创新能力和要素配置效率以及增强全产业链优势，在设计研发、培训咨询、供应链金融、人力资本、交通物流、采购分销、销售售后等方面提升服务创新程度，推进服务产业往高端产业链和价值链延伸，推动高端稀土功能材料关键技术性突破，提升稀土产业效率[1]。

稀土产业作为能源和战略资源基地的重要产业，寻找产业转型升级途径是当前亟待解决的课题。在产业服务化趋势下，对稀土企业进行实地调研和问卷调查，了解稀土企业发展现状及测度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提出稀土产业服务化转型的对策建议，有助于我国稀土产业高质稳速发展。

1 文献综述

我国稀土产业发展和终端应用产品与发达国家相比存在着较大差距，多种因素导致我国稀土产业始终处于价值链中低端。我国稀土现存产品附加值低、资源利用率不高、高端技术创新能力不足和环境污染等问题，最终导致我国稀土便宜售出，产业利润率低。因此，我国稀土产业转型升级的步伐刻不容缓，且学者们多从技术革新、市场竞争环境、环境保护、突破科研力量等方面对稀土转型升级提出建议。从服务化这一角度研究稀土产业转型的文献较少，这给稀土产业的进一步发展扩展了研究方向。

服务化的具体概念由Vandermerwe & Rada明确提出，即企业关注产品的同时开始更多的关注客户多种差异化需求[2]。刘继国等将服务化划分为投入和产出两个方面，其含义延续了从产品到服务的转变[3]。王宗水等按照企业提供产品与服务的程度将服务化划分4个阶段[4]。吴晓波等认为服务化是提高产品附加值、精准把握客户需求，为后发企业争取竞争优势的新路径[5]。笔者关注的稀土产业服务化是稀土企业从仅提供稀土类产品，向提供与稀土产品相配套的各种增值服务的动态过程，也是从仅关注产品向关注客户转变的过程。对于服务化程度的测度，学界已经做出多种尝试，主要有3类测度方法。①服务项目计数法，在公司的业务经营范围中，找到服务化项目并计数求平均得到服务化程度[6]。②营业外收入法，用“主营业务外收入”或者“营业外收入”代替服务收入，以其与总收入之比测度[7]。③投入产出表法，利用投入产出表构造服务化依赖度和服务化率衡量制造业的服务化水平[8]。笔者采用问卷调查法对我国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进行测度。

2 问卷设计与分析

2.1 问卷设计

问卷内容由3部分组成，依次为样本稀土企业基础信息、产业链及产品服务分布、企业服务化情况。①企业成立时间、性质和员工规模信息，以单选题形式出现。②稀土产业链、产品和服务分布情况，题目均设置为多选题，将稀土产业链划分为上、中、下游三类，将稀土产品和服务划分为稀土矿石原材料、稀土初级产品等六类。③稀土企业服务化情况，以李克特量表的形式设置11个题目。

2.2 描述性统计分析

随机选取43家稀土企业为样本，涵盖大中小型、国有和非国有企业，体现研究样本的全面性与合理性。研究团队深入企业内部实地调研，以问卷的方式收集相关数据。样本企业中(见表1)，成立于2000年之前的占比34.88%，2001年—2010年的占比23.26%，2011年之后的占比41.86%，稀土企业发展朝气蓬勃，不断有新企业涉足稀土业务；员工规模不到200人的占50.56%，在201人～1 000人的占1/4，1 001人以上的大企业占23.26%，稀土行业里中小企业数量逐步增加；企业性质来看，国有企业占48.84%，民营企业等其他性质企业占51.16%，民营资本和外商资本大力进军稀土行业。

表1 企业信息描述性统计

调查显示，稀土产业向全产业链延伸，如图1所示，产业链上中下游企业分布呈现倒V型，位于产业链中游涉及稀土新材料的企业较多，占比60.47%，位于产业链上游从事稀土开采、冶炼、分离和原材料生产的企业占30.23%，位于产业链下游涉及稀土深加工和终端产品应用的企业较少，占比23.26%，小部分企业做到了全产业链覆盖。

图1 稀土产业链分布

目前，稀土企业的稀土产品种类丰富，初级产品比重减小，新材料产品占比逐渐扩大，高端产品潜力大，稀土产品和服务分布，如图2所示。稀土新材料产品最多，占比69.77%，其次是稀土初级产品，占比44.19%，稀土深加工和终端应用产品占比30.23%，稀土类产品的研发设计占比25.58%，营销、售后、金融、物流等服务产品占比9.3%，稀土矿石原材料占比6.98%。

图2 稀土产品和服务分布

2.3 信效度分析

采用Cronbach alpha作为信度检验系数，该系数的大小和问卷可信程度呈正向相关关系，即系数越大，可信度越高。用SPSS 19.0软件统计得出总的Cronbach alpha系数值为0.864，且每个统计量的信度系数全部>0.8，表明问卷整体信度良好，内部统计量一致性好，为接下来的研究奠定良好的数据基础。

采用KMO和Bartlett球形度作为效度检验量。若KMO值高于0.8，说明问卷通过效度检验。结果发现KMO检验值为0.802，且sig远小于显著性水平0.05，该问卷通过效度检验。

3 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测度

在构建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相应指标体系用问卷收集数据的基础上，笔者以G1法将各个指标赋予权重，进而测度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

3.1 构建指标体系

根据前述稀土产业服务化的内涵，将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分解为外部服务度、内部服务度、服务创新度、服务接受度4个一级指标。一级指标又分别对应二级指标，外部服务度包括客户需求预测度、客户需求响应度和客户研发参与度，内部服务度包括管理机制成熟度和生产技术创新度，服务创新度包括产品服务融合度、服务系统化程度和服务异质化程度，服务接受度包括客户服务满意度、客户购买忠诚度和品牌地域影响度。

3.2 G1法确定指标权重

G1法确定指标权重的相对优势是可以在指标数量较多情况下使用，计算简便。这里使用G1法对指标体系赋予主观权重。

rk-1,k=wk-1/wk,k=m,m-1,…,2

(1)

其中wk、wk-1分别为第k个和第k-1个指标的权重。

3.2.3 确定各级指标权重。全部由6位专家赋值，则指标权重wm为：

(2)

其中wm为第m个指标的权重，rk-1,k为k-1与k两指标间的相对重要程度。

分别对4个一级指标权重和11个二级指标权重进行计算，最终计算结果见表2。

表2 各级指标权重结果汇总

3.3 服务化程度测度

根据各稀土企业对11个有关服务化题目的回答结果和相应指标权重，来计算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每一家企业一级指标的服务化程度得分计算公式如下：

SMIA=PA1×WA1+PA2×WA2+PA3×WA3

(3)

SMIB=PB1×WB1+PB2×WB2

(4)

SMIC=PC1×WC1+PC2×WC2+PC3×WC3

(5)

SMID=PD1×WD1+PD2×WD2+PD3×WD3

(6)

其中SMIA代表外部服务度得分，SMIB代表内部服务度得分，SMIC代表服务创新度得分，SMID代表服务接受度得分；PA1代表指标A1的得分，PA2代表指标A2的得分，PA3代表指标A3的得分，其他指标同理。通过一级指标得分情况得到每一家稀土企业服务化程度，计算公式如下：

SMIi=SMIA×WA+SMIB×WB+SMIC×WC+SMID×WD

(7)

其中SMIi代表第i家稀土企业的服务化程度。最终得到43家稀土企业服务化程度，问卷调查法测度的稀土产业服务程度公式如下：

(8)

其中SMI代表问卷调查法下的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n表示第n个稀土企业。最终得到问卷调查法测度的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为3.60。

3.4 服务化阶段划分

参考生命周期理论，根据各稀土企业在外部服务度、内部服务度、服务创新度、服务接受度4个维度的阶段化发展特征，将稀土产业的服务化分为起始阶段、成长阶段、较成熟阶段、成熟阶段、优化阶段，具体标准和得分区间，见表3。

表3 服务化阶段划分

采用问卷调查法测度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为3.60，稀土产业发展处于服务化成熟阶段，但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整体偏低，存在很大的进步空间。因此要想实现稀土产业高质量可持续发展，必须从提升服务化程度视角出发给出合理的对策建议，最终为稀土产业服务化转型做出贡献。

4 稀土产业服务化转型对策建议

通过前文对稀土产业发展状况和服务化程度测度的详细阐述，可以得到目前稀土产业正处于产业链中低端位置，高端应用产品创新能力有所欠缺，稀土产业服务化程度整体偏低。因此稀土产业亟待转型升级，以服务化为切入视角探究转型路径尤为迫切。

4.1 紧跟需求，提升识别响应程度

随着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客户对稀土产品的多样化需求日益显现，因此稀土企业事前做好对客户需求的识别，事中事后做好客户需求的响应显得尤为重要。稀土企业可以选择提供以产品导向的服务向以客户需求导向的服务转变，具体可以分为两方面：①采用实地走访、电话沟通、信息发送、问卷调查等形式来充分识别客户需求；②围绕客户需求进行服务的全生命周期管理，从研发设计、生产制造、售后配套服务到产品回收与再开发、延伸服务等，提供系统的问题解决方案服务，对客户需求做出精准回应，以便提升服务化水平。

4.2 加强互动，提升客户参与程度

在了解客户需求的基础上，加强稀土企业与客户的双向交流互动，在稀土产品的设计、生产、销售等服务环节引导客户参与其中，提升客户参与感。信息沟通和共同生产是互动的两种主要方式。①信息沟通指客户主动提出建议或共享信息，企业可以通过论坛、微博、微信公众号、QQ空间等外部线上平台收集客户的服务化建议，重视客户的创意设想和情感互动，实现与用户的及时沟通和动态信息共享。②共同生产指客户贡献时间和精力协助稀土企业共同创造服务和交付服务，比如稀土企业可以设立线下研发、生产、销售、售后等服务平台，引导客户参与技术培训，直接参与产品的研发、设计、生产和销售活动。

4.3 加强创新，提升生产管理效率

生产和管理活动的高效性对企业的有效经营更为有利。在十四五规划纲要强调实体经济要结合数字经济发展的背景下，在企业生产管理过程中充分利用“数字化+服务化”加强创新，以电子商务、大数据、云平台、物联网、5G网络技术等推动企业内部科学生产管理。①可以利用互联网平台开放的协同整合服务，整合分析涵盖从稀土资源开采到产品售后等一系列流程的大量数据，并反馈至研发设计与生产环节，各环节协同共处、紧密结合，实现稀土企业内部各方之间资源共享，打破区域限制，提高企业生产效率，降低创新成本。②可以有效推行企业资源计划(ERP)、协同管理软件(OA)、生产数据管理系统(PDM)、人力资源管理系统(HR)、客户管理系统(CRM)以及知识管理系统的应用，尽快实现稀土企业内部生产部门、人力资源管理部门、客户管理部门等业务流程协同发展及内部管理数字化，利于企业巧用数字技术改进管理方式，提升企业内部管理水平。

4.4 建设平台，提升服务创新程度

研发创新是稀土企业发展的生命力。通过技术创新、产品工艺创新推动稀土企业的生产效率，促进稀土产业服务化转型。面对稀土功能新材料及高端应用产品发展规模较小、高端技术创新能力不足的窘境，可以加大科研创新平台建设力度，如打造全国级别稀土创新中心，建设稀土重点实验室，构建形成创新平台体系，提升服务创新程度。围绕稀土新型材料、绿色能源等领域，攻坚稀土产品制造重点技术等，打造多位一体的新型创新平台，不断提升稀土产业服务创新程度。

4.5 加大宣传，提升品牌影响程度

稀土企业品牌理念的形成可以强化稀土企业服务化转型的推动能力。遵循市场规律，有效利用我国稀土资源优势，加大稀土品牌宣传力度。①实施精品战略，强化核心技术和前沿研发，进行稀土产业品牌培育。②集合政府政策支持和企业自身资金投入进行品牌宣传，之后利用产业集群给中小型稀土企业发展空间，通过战略联盟扩散，实现区域企业间有效沟通协作，形成一系列稀土产业品牌，打造全国范围稀土品牌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