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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研究

2022-05-18杨慧瀛初天天欧阳安

商业研究 2022年2期
关键词:构建模式

杨慧瀛 初天天 欧阳安

内容提要: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是中国基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推进产业升级、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需要关注的问题。鉴于中国经济发展及转型仍需国际循环赋能,及其面临逆全球化趋势增强的现实冲突,重新思考如何在RCEP范围内依托小口径国际循环与国内大循环构建区域价值链显得尤为重要。本文采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价值链长度、增加值贸易显性比较优势测度方法,验证中国已经具备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现实基础;根据区域内各国价值链地位及参与度分布,提出基于小口径国际循环的RCEP区域价值链产业分工合作模式;充分发挥自由贸易试验区(港)位于双循环交汇点的区位与制度优势,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的“嵌套型”RCEP区域价值链空间布局模式。

关键词:双循环新发展格局;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模式

中图分类号:F424;F75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148X(2022)02-0142-11

收稿日期:2021-04-21

作者简介:杨慧瀛(1979-),女,哈尔滨人,哈尔滨商业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经济学博士,研究方向:国际贸易理论与政策;初天天(1984-),本文通讯作者,女,哈尔滨人,哈尔滨商业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产业经济学;欧阳安(1969-),女,哈尔滨人,哈尔滨商业大学设计艺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文化创意产业。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8BJL094;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项目编号:18YSE605。

一、引言

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通信成本以及运输成本的大幅下降,全球价值链(Global Value Chain,GVC)分工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与深化,各个国家凭借自身比较优势从全球价值链的某一环节直接参与国际分工,产生了“序贯生产”这一不同于传统国际分工的新形式[1]。中国积极融入全球价值链分工,依托低成本要素优势大力发展出口导向型工业化战略,用几十年的时间走过了发达国家上百年的工业化进程,实现了近40年的经济高速增长。可见,开放是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重要动力来源,参与大口径国际循环、较大规模利用国内国外两种资源、两个市场发挥了重要作用[2]。但金融危机后,逆全球化趋势增强,世界经济进入深度调整期与结构再平衡,尤其是以大规模跨国投资、中间产品贸易为特征的全球价值链扩张趋势弱化,中间产品贸易占世界贸易总量的份额从2008年的52%下降到2015年的48%。2020年新冠疫情的全球蔓延导致这一趋势愈发明显,兼具需求冲击与供给冲击的“COVID -19震荡”使得2020年的贸易崩溃远超2008年[3]。短期来看,发达国家经济暂停将造成中国进出口产业链断裂;中长期来看,全球回归内向化倾向则可能动摇价值链的垂直分工体系[4]。可见,开展真正全球意义上的价值链分工可能性在大幅下降,中国在原有大口径国际循环的全球价值链上寻求产业升级更是举步维艰。尽管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有着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但单纯发展国内价值链(National Value Chain,NVC)来取代融入全球价值链的思路也缺少可行性。因为仅关注国内价值链的发展意味着失去国外市场和资源,根据传统经济理论,当劳动力与资本边际产出相同时,要素配置效率最高。2018年我国劳动力占全球劳动力比重为20%,资本占全球资本总额比重为26%,虽然劳动力和资本两种生产要素配置逐渐均衡,但仍需要国际循环来增加短缺要素的供给,通过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来拓展国内循环的边界。同时,经济发展速度较快的东部沿海地区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始终被发达国家纵向压榨并长期锁定在低端环节,难以在研发设计等价值链高端环节形成比较优势,东部地区从事低端环节的劳动密集型生产又对中西部地区利用劳动力优势进行分工产生严重的挤出效应,国内市场还尚未形成能够完全支撑国内循环的价值链分工基础。

由此可見,尽管逆全球化加剧,但从国际循环中获得更有力的要素来支撑国内价值链,再通过国内价值链的发展进一步推动国际分工地位的提升是我国产业发展的必然选择。那么,逆全球化背景下是否具备支撑国内价值链发展的国际循环?2016年以来,全球化呈现出显著的区域化特征,在北美、欧洲、亚洲三个区域内形成了以中间产品贸易为主的区域价值链(Regional Value Chain,RVC)。从区域间来看,亚洲是全球经济与贸易的核心;从区域内来看,美国、德国、中国分别主导了北美、欧洲和亚洲区域的中间产品贸易[5-6]。中国有着利用国外市场和资源的现实条件,不同于发达国家的逆全球化战略,坚持全方位开放依旧是中国的必然选择,只不过现阶段中国的开放应战略性的收敛在一定的区域内,更多地利用区域内的小口径国际循环支撑国内大循环。从价值链分工来看,具备国际循环特征的区域价值链成为了除全球价值链和国内价值链两者之外的“第三个链条”。2020年11月15日《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签署,东盟10国与中国、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15个国家形成了全球人口最多、成员结构最多元、发展潜力最大的自由贸易区。由RCEP内国家形成的小口径国际循环成为了我国基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展开区域价值链分工合作的载体,通过区域小口径国际循环赋能国内价值链纵向长度延展与横向结构调整,而后将国内价值链整体嵌套进区域价值链,在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作用下实现价值链中高端攀升。因此,详细探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有着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关于价值链的研究已有大量文献进行探讨,主要集中在全球价值链与国内价值链。

(一)全球价值链理论的现实冲突

全球价值链的研究主要有三个方向。第一,全球价值链治理理论。Gereffi(1999)[7]提出了生产者驱动和购买者驱动两种治理模式,Gibbon(2001)[8]等发现Gereffi的分类对现实问题解释存在不足,两种治理模式呈现出了相互交叉的特征,提出全球价值链治理模式研究应从驱动机制转向了协调和链接机制。Schmitz(2004)[9]、Gereffi(2005)[10]从产业集群和产业升级角度区分了市场型、模块型、关系型、俘获型以及层级型五种治理模式。国内学者对价值链治理模式的研究起步较晚,研究重点主要集中在如何突破发达国家的价值链低端锁定,摆脱被俘获型价值链治理模式。第二,全球价值链升级理论。Humphrey(2002)[11]提出价值链升级包括过程升级、产品升级、功能升级以及跨价值链升级。许多国外学者还对发展中国家融入全球价值链的路径展开探讨,提出市场开拓能力强的国家升级路径是贴牌加工——全球物流契约——自主品牌制造;技术能力强的国家价值链升级路径是贴牌加工——自主设计制造——自主品牌制造[12]。国内学者对价值链升级研究切入点大体一致,认为后发工业国只有嵌入到全球价值链,并从附加值低的下游向上游攀升才是产业升级的唯一出路[13-14]。第三,全球价值链增加值贸易实证研究。国外学者构建了反映全球价值链增加值贸易的测度方程,将一国总出口分解成不同增值源,在此基础上得出了全球价值链地位[15],全球价值链上游度[16]等测度方法。国内学者则侧重于利用增加值贸易统计口径对中国贸易差额进行调整以及中国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与参与度的测算,得出中国凭借人口红利等要素优势融入到发达国家主导的全球价值链,从事加工装配等生产活动[17],劳动密集型制造在全球价值链分工地位显著提升[18]。然而,我国制造业“大而不强”,贸易规模和贸易获利能力的错配[19],这使得中国长期被俘获和锁定在低附加值、低技术的全球价值链下游[20]。但值得注意的是,随着国际分工不断演变,全球价值链理论与现实出现了逻辑冲突,尤其是对于中国这样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的国家,现有价值链治理理论与升级理论难以指导产业迈向价值链中高端。由于全球价值链下游国家具有较大的地理弹性,地理弹性越高,面临的竞争越激烈,越容易被其他地区取代[21],2012年后中国所承担的低端制造业开始被更具有成本优势的东南亚国家“分流”[22]。同时,在对金融危机期间由于制造业空心化导致的一系列问题进行深入思考与总结后,发达国家高端制造业“回流”成为世界经济新常态[23]。加之,全球范围内不断蔓延的疫情打破了原有价值链分工的稳固性,全球价值链由于运输、终端消费、上下游产业关联等环节局部性的暂停而遭遇重创。由发达国家跨国公司主导、真正全球意义上的价值链分工在大幅降低,而我国产业在原有全球价值链上实现升级更是举步维艰。

(二)国内价值链理论的反思争议

针对以上问题,有学者提出通过主动构建国内价值链(NVC)替代被动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思路来完成价值链升级[24]。他们认为,不同于其他发展中国家,中国不仅有庞大的国内市场需求,同时还拥有地区发展差异显著的经济腹地。发展国内价值链实质上是沿海地区向内陆地区产业转移的动态演进,促进东部地区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服务化转型,引导内陆地区有序承接产业转移,保持劳动密集型产业在中国的延续,进而形成沿海和内陆联动的价值链分工体系[25]。但是,针对这一思路国内很多学者也提出了质疑。首先,如果因为加入全球价值链产生的弊端而裹足不前,转而寻求只关注发展国内价值链,这是向进口替代战略的倒退[26]。其次,东部沿海地区本身在引领国内价值链构建过程中集聚效应明显大于扩散效应,缺少向内陆地区的技术溢出[27],而中西部内陆地区又由于大部分劳动力已经转移到东部地区,难以发挥劳动力比较优势,导致东中西部尚不具备形成优势互补的国内价值链分工基础。再次,制造业“回流”战略致使高端制造业离开中国,同时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限制了中国高技术产品出口,这将大大削弱我国国内价值链中交易关系的稳定性[28]。

由此可见,在全球价值链与国内价值链之外寻求“第三个链条”成为我国继续探索获取价值链分工利益的必然选择。值得庆幸的是,已经有学者开始反思考虑兼容全球与国内价值链分工的区域价值链(Regional Value Chain,RVC)。Baldwin(2016)[29]发现,中间产品增值的区域化特征远超全球化特征,围绕北美、欧洲、亚洲逐渐形成三大区域价值链分工系统。国内学者对区域价值链的研究集中在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展开产能合作、互补性贸易,以此形成区域内垂直分工系统,创造有别于其他区域的价值链条[30-31],再依托“一带一路”区域价值环流分层对接国际价值环流,最终实现在全球价值链上的平稳攀升[32]。然而,现有关于区域价值链的研究过于表浅,尤其是在全球价值链内向化与国内价值链发展滞后的大背景下,如何充分利用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如何准确构建国内大循环为主、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价值链模式,显得尤为重要。除此之外,区域价值链的研究过于分散,准确界定区域价值链构建的地理范围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随着全球经济地理格局东移,全球贸易核心区东移,东亚区域内贸易强劲增长,构建基于小口径国际循环的区域价值链“适当地理范围”已经呼之欲出,东亚地区成为展开新一轮价值链分工合作的首选[33]。RCEP的签署更是从国家发展战略上进一步明确了我国现阶段区域价值链构建的“适当地理范围”应该收敛在RCEP区域内各国。

三、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现实基础

(一)RCEP小口径国际循环内各国深度嵌入价值链分工

1.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全球价值链涉及多国的跨境贸易,研究的是多区域投入产出,以三国模型为例,可较为直观地揭示各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及其中间产品流向。

其中,分块矩阵对角元素代表一国出口的国内增加值,S国出口的国内增加值为DVs=VsBssEs。分块矩阵各行非对角元素加总表示一国出口的国内间接增加值,以S国为例,S出口中间产品到R国,R国加工后再出口到T国,S国国内间接增加值用IVs表示。分块矩阵各列非对角元素加总表示一国出口的国外增加值,是出口国内增加值中来自国外其他国家的价值增值,S国国外增加值用FVs表示。

在对一国出口增加值分解基础上,得出了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

GVC_participation=IVE+FVE(3)

2.RCEP区域内各国参与全球价值链水平。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指数越大反映了一国参与价值链分工的程度越高,反之越低。本文数据来自于亚洲发展银行的ADB数据库,主要使用了2020年公布的多区域投入产出表以及各国投入产出表。由于数据库中没有给出新西兰和缅甸两国的数据,故本文在研究中剔除以上两个国家,集中研究了RCEP区域内剩余的13个国家。

国际上判断一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高低的标准为0.2,大于0.2代表参与度高,反之,参与度低。从表2可知,早在2000年RCEP区域内各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平均值就达到了0.4077,可见区域内经济体早已深刻嵌入到全球价值链分工系统。2018年,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平均值增长到0.4337,表明区域内各国中间产品生产更多地依赖国外市场增加值投入,以及中间产品产出更多地参与了两次以上跨境生产。目前,全球产业的“东向”转移,东亚地区逐渐取代北美成为全球贸易分工的核心区,以及东亚区域内贸易增强,都是导致2018年RCEP各国价值链参与度增加的原因。从国别情况比较来看,2018年新加坡、越南、文莱3国价值链参与度最高,超过了0.6;马来西亚、泰国、柬埔寨、老挝、韩国、菲律宾6个国家价值链参与度均超过了0.3,在区域内居中;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日本、中国四个国家价值链参与度在0.2左右,相比较而言,略低于其他国家,但从指标绝对数值上看仍属于全球价值链参与度高的经济体。由此可见,RCEP区域内各国有着积极参与价值链分工的共同诉求,有着良好的中间产品跨境贸易基础,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在RCEP小口径国际循环中已经具备了构建区域价值链分工的前提条件。

(二)中国基于国内大循环的价值链分工特征凸显

从2000年到2018年RCEP各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增长幅度来看,越南、新加坡、柬埔寨、日本、文莱、老挝、菲律宾、韩国、澳大利亚9国价值链参与度为正增长,进一步表明区域内各国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有着积极的诉求和显著的成果。而市场规模最大、发展速度最快的中国,2018年同2000年比全球价值链参与度降低了1.88%,这是否代表着中国不具备同RCEP经济体之间建立价值链分工的条件?恰恰相反,中国目前正处于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最佳时机。本文在分析全球價值链参与度基础上,扩展性地参考Fally(2012)提出的全球价值链长度,进一步研究中国全球价值链长度增加的原因,以期较为详细地论证中国已经具备构建基于国内大循环的RCEP区域价值链事实依据。

1.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根据Fally(2012) 的定义,全球价值链长度指的是一国某一生产部门在生产过程中经历的生产阶段数。以S国为例,产品i的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可表示为:

Nis=1+∑itμjtisNjt(4)

其中,Nis和 Njt分别表示S国产品i和T国产品j的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μjtis表示为生产S国1单位价值的产品i所需要投入T国产品j的价值。如果S国产品i是最终产品,则该指数取值为1;如果S国产品i产品是中间产品,那么全球价值链长度指数大于1。Nis数值越大表明生产i产品的部门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越深入。

2.中国全球价值链的国内部分长度优势突出。接下来,重点考察中国在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过程中的特征事实。综合考虑RCEP区域内各国区位特征、经济发展阶段、优势竞争产业、前期同中国分工合作基础、Koopman参与度指数等因素,将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作为一个整体、将文莱、老挝、柬埔寨作为一个整体,剩余的国家分别统计,得到了2007-2018年RCEP各国全球价值链的前向长度和后向长度①。从图1和图2不难看出,中国全球价值链长度明显高于区域的平均值。2018年中国全球价值链前向长度为2.7,高于平均值17个百分点;全球价值链后向长度2.8,高于平均值22个百分点。2018年中国全球价值链长度约为4.5,远远大于区域内绝大多数国家。那么,这是否与用GVC_participation指数测算出来的2018年中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下降相悖呢?事实上,Fally定义的全球价值链长度关注的是一国某一产品生产过程经历的生产阶段数,价值链长度同时涵盖了国内长度和国外长度。而GVC_participation指数重点研究的是跨境贸易,即国外部分。据此可以推断得出,虽然2018年中国全球价值链国外部分长度下降,但整体的价值链长度依旧领先于其他国家,其根本原因在于中国的全球价值链国内部分长度优势突出。不同于RCEP区域内其他国家,中国国内产业门类非常齐全,拥有全部制造业细分产业,国内市场活跃,有着相对成熟的城市群以及都市连绵区,地区间已经展开了一定程度的价值链分工合作。相比较而言,RCEP区域其他国家无论从国内市场容量还是产业门类齐全程度,均远不及我国,中间产品以及最终产品对国外市场的依赖度都非常高,因此才会出现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明显高于中国的特点。如果综合考虑进出口贸易总量、中国参与全球价值链体量优势、基于国内市场的价值链分工、与RCEP区域内其他国家差异化全球价值链参与特征等诸多因素,中国在未来必然会依托国内大循环构建参与RCEP区域价值链模式。

(三)RCEP区域内各国价值链分工互补性显著

以上两部分的研究表明一方面基于小口径国际循环的RCEP各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增强,有着构建区域价值链的共同诉求;另一方面中国依托国内大循环形成了突出的全球价值链国内长度,使得中国在逆全球化大背景下具备继续开展价值链分工的特有优势。在此基础上,本部分研究主要通过测度显性比较优势来判断各国优势竞争产业主要集中在哪些部门,是否具备差异化比较优势下的分工互补性。

1.显性比较优势指数。相比传统显性比较优势指数,增加值口径下的RCA_VA指数更能真实地揭示出基于价值链分工的产业竞争优势,RCA_VA计算公式为:

RCA_VAis=DVis/∑mi=1DVis∑ns=1DVis/∑ns=1∑mi=1DVis(5)

大于1说明S国i产业在价值链分工中具有比较优势,反之,则不具备比较优势。

2.RCEP区域内各国产业比较优势。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按照技术密集度将制造业分为低技术产业、中低技术产业、中高技术产业以及高技术产业。本文在研究过程中综合考虑数据样本的大小和数据的可获得性,选择了具有代表性的四个产业,分别是作为中低技术产业的基础金属及金属制品业和橡胶及塑料制品业、作为中高技术产业的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作为高技术产业的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

2018年RCEP各国中低技术产业比较优势呈现出明显的梯队特征(见表3)。基础金属及金属制品业具备比较优势的第一梯队国家有泰国、日本、印度尼西亚、中国。泰国比較优势最突出,RCA_VA为2.2293,中国比较优势比较突出,RCA_VA为1.2401。澳大利亚、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3个国家缺少比较优势,RCA_VA处于0.5和1之间,属于第二梯队国家。越南、菲律宾、新加坡、柬埔寨、老挝、文莱6个第三梯队国家不具备比较优势,RCA_VA小于0.5。2018年RCEP区域内各国在塑料及塑料制品业拥有比较优势的国家有泰国、日本、印度尼西亚、中国4个第一梯队国家,其中泰国的RCA_VA高达3.3121,中国RCA_VA为1.3594。缺少比较优势的第二梯队国家有马来西亚、韩国、越南、柬埔寨,RCA_VA处于0.5和1之间。RCA_VA小于0.5,不具备比较优势的第三梯队国家是澳大利亚、菲律宾、新加坡、老挝和文莱。由此可见,以基础金属及金属制品业和橡胶及塑料制品业为代表的中低技术产业在RCEP各国之间比较优势分布的较为平均,产业内互补性强,具备构建区域价值链的垂直分工条件。

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具有比较优势的第一梯队国家是韩国、新加坡和日本三个国家,其中韩国排名第一,RCA_VA为2.0797。第二梯队的印度尼西亚、中国、马来西亚缺少比较优势,RCA_VA处于0.5和1之间。剩余菲律宾等6个第三梯队国家RCA_VA小于0.5,不具备比较优势。可见,RCEP区域内各国在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比较优势呈现出梯队特征,价值链分工有很强的互补性。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中国的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虽然缺少比较优势,但其RCA_VA为0.9097,接近于产生比较优势的临界值1,说明一定程度上中国正在蓄势向中高技术的产业升级。因此,中国要进一步加快产业调整的步伐,一方面充分利用国内大规模市场的获利能力,加大国内研发和设计环节的投入,形成以技术进步为内生动力的价值链升级;另一方面要积极同韩国、新加坡、日本等国展开基于国际循环的进口中间产品贸易以及产业合作,形成以国外资本流入和技术溢出为外生动力的价值链升级。依托国内国际两个市场,尽快进入具有比较优势的第一梯队。

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涵盖了计算机、电子及通讯设备、光学仪器等领域,由于其产业链长、模块化程度高、参与者众多,是价值链分工特征最为显著的产业。2018年RCEP区域内各国在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拥有比较优势的国家有韩国、马来西亚、日本、中国、新加坡、菲律宾6个第一梯队国家,其中韩国RCA_VA指数最高,为3.8922,中国排名第3,为1.8628,剩余越南、澳大利亚等6个第二梯队国家均缺少比较优势。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不同于以上三个产业,在RCEP区域内只分为具备比较优势和不具备比较优势两个梯队。面对这种情况,中国如何在同样具备比较优势的6个国家中进一步定位差异化比较优势,在谋求区域内各国互利互惠、共同发展的基础上,寻找更深层次的价值链分工互补性,是电子及光学设备细分产业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的关键。

综上,RCEP区域经济体在中低、中高、高技术产业均有着清晰可见的价值链分工互补性,这为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提供了充分且必要条件。

四、双循环发展新格局下中国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模式

(一)小口径国际循环下的RCEP区域价值链产业分工合作模式

基于以上分析结果可知,中国已经具备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基础。这种基础条件能否转变成为真正促进区域价值链形成的动力,仍需进一步分析区域内价值链分工模式。从价值链长度来看,价值链的前向长度可用来识别一国出口中间产品作为供给方参与后续生产的能力,价值链前向长度越长,该国作为上游供应者参与价值链分工的地位越高。从价值链参与度来看,间接参与度越大说明一国出口的中间产品参与多次跨境贸易的复杂价值链能力越强,表明该国融入价值链分工程度越高。将价值链前向长度与复杂价值链两者相结合,可以得出RCEP内各国具体的价值链地位——参与度分布图。

如图7所示,目前中国制造业具备较高的价值链分工地位,但价值链参与度较低。说明参与多次跨境的复杂价值链分工少,更多的价值链分工集中在国内部分。那么,中国构建区域价值链首先应加强同RCEP区域内其他国家的分工合作,提高区域价值链的参与度。综合考察图7中RCEP各国价值链地位——参与度分布以及显性比较优势基础上,本文提出基于产业分工与合作的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模式(见表4)。

具体而言,基础金属及金属制品业属于中低技术产业,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过程中我国可通过向比较优势处于第二、三梯队的国家进行产业转移的方式加强与区域内价值链分工。马来西亚價值链地位高(2.6756),有较好的价值链分工基础,显性比较优势为0.5602,可作为中国进行基础金属及金属制品产业转移的首选。其次由于澳大利亚价值链地位(2.2587)较高,同时显性比较优势(0.6354)高于第二梯队大部分国家,具备承接该产业转移的条件。再次是印度尼西亚,该国的价值链地位与显性比较优势略低于澳大利亚,因此在承接我国产业转移时排在第三位。最后是越南,虽然价值链地位(2.0270)比较高,但显性比较优势与价值链地位较低,承接产业转移能力相对薄弱,因此排在最后。RCEP内剩余国家在价值链分工与比较优势上都缺少明显的优势特征,我国在进行首轮基础金属及金属制品产业转移中暂时不予考虑。同样,橡胶及塑料制品业也属于中低技术产业,向第二、三梯队国家有序的产业转移仍是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主要模式,由于马来西亚同时具备生产该产业的显性比较优势基础和较高价值链地位,因此,在该细分产业区域价值链构建中,马来西亚是我国进行价值链分工的首选,而后是柬埔寨和越南。

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业属于中高技术产业,价值链增值能力强,应作为我国产业发展的重点。但从比较优势上看,我国尚不具备产业竞争力,处于第二梯队,所以,区域价值链分工中可通过进口第一梯队国家中间产品或引进外商投资,更多的参与跨境产业合作。新加坡价值链地位与参与度处于RCEP区域内各国首位,同时具备显性比较优势(1.4133),可作为我国开展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细分产业区域价值链合作的首选。韩国同我国一样处于价值链地位——参与度分布图的第四象限,但显性比较优势(2.0797)非常突出,并具备较强的价值链参与度,是继新加坡之后我国开展价值链合作的第二个国家。日本在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细分产业虽然拥有一定的比较优势(1.0869),但价值链参与度与地位均不高,表明开展跨境垂直分工意愿有待进一步加强,因此,应该将日本排在价值链合作的第三位。

电子及光学设备制造业属于高技术行业,对中国制造业发展由大转强起着重要的作用,是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的关键。综合分析区域内各国价值链地位——参与度分布图以及显性比较优势指标,中国应从价值链上下游同时推进电子及光学设备区域价值链构建。一方面,依次加强同价值链地位高且比较优势突出的马来西亚(2.5072)、地位高且比较优势略突出的新加坡(1.5256)、地位略低但比较优势突出的韩国(3.8922)、地位不高但比较优势略突出的日本(1.8628)以及菲律宾(1.2087)开展基于研发设计的价值链上游合作。另一方面依次积极推进与价值链地位高但缺少比较优势的越南(0.4132)、价值链地位适中同时比较优势低的印度尼西亚(0.3991)以及泰国(0.1088)等国家开展基于加工制造的价值链下游分工。

(二)国内大循环为主的“嵌套型”RCEP区域价值链空间布局模式

随着中国国内收入水平提高和超大规模市场的逐渐形成,中国引领区域价值链重塑应立足国内各地区间的垂直分工,构建基于国内大循环的“嵌套型”RCEP区域价值链空间布局模式。具体思路是:一方面基于国内大循环,不断深挖国内价值链增值空间,大力发展国内价值链;另一方面国内企业不再以单体参与国际垂直分工,而是以国内价值链为整体嵌入RCEP区域经济发展中,使得中国发展能更好地利用国际循环的资源,并促使国外产业更加依赖中国供应链和产业链,形成“嵌套型”区域价值链。

基于国内大循环,充分发展国内价值链将是此轮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的首要任务。从空间布局来看,国内价值链的形成必须在国内存在一个能够产生极化—扩散效应的增长极。但作为经济增长极的原始“点”从何而来,一直是学术界争议的焦点。陈琪和刘卫(2014)认为,一个优质的自由贸易试验区往往由于其制度模式的先进性而率先在区域经济发展中脱颖而出,形成巨大的向心力,从而成为区域经济增长的原始“点”。2013年9月以来,我国已经批复了18个自由贸易试验区,其中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 、天津自由贸易试验区、中国(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以及海南自由贸易港将在未来国内价值链建设以及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中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自由贸易试验区(港)境内关外的特征使其成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交汇点,贸易便利化以及投资便利化等制度创新优势,将汇聚全球优质生产要素、带动国内产业全方位开放。要素流动能促进非地区要素与地区要素进行科学、合理的匹配,优化要素配置结构,带动产业竞争力提升,为产业向自由贸易区(港)集聚提供了先决条件。产业开放使得自由贸易区(港)能更好地利用国外市场资源,在开拓国外市场中获得规模经济以及技术转移所带来的产业集聚。而要素流动以及对外开放形成的产业集聚效应将使得自由贸易区(港)的发展变革先嵌入价值链,再从低端向中高端攀升的传统价值链升级路径,让自由贸易区(港)直接跃升并定位在价值链高端,重点发展现代服务业、高端装备制造业以及信息产业。根据克鲁格曼的“中心—外围”理论,产业不仅有向中心地集聚的动态过程,也有向外围腹地扩散的动态过程。正是由于扩散效应的存在,使得聚集到中心地的产业在离心力作用下向外围转移,辐射带动临近地区的发展。例如,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可以直接辐射长江经济带、天津自由贸易试验区直接辐射京津冀地区、广东自由贸易试验区直接辐射粤港澳大湾区、海南自由贸易港将直接带动西南经济圈与北部湾经济区。自由贸易区(港)除直接辐射到区位临近的地区,还可以通过直接和间接两种途径与国内其他经济腹地展开互补性的分工合作。人工智能、5G、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的快速发展,使得作为中心的增长极与外围腹地经济之间能够突破空间限制,形成跨地区的辐射带动作用。这是由于信息技术的广泛应用显著地降低了价值链上不同环节的交易成本,特别是极大地降低了服务的交易成本,使得价值链上下游企业对距离不再敏感。基于此,自由贸易区(港)与非临近的内陆腹地完全可以依托信息技术,直接建成价值链的分工合作关系并带动腹地经济产业结构调整与优化升级。此外,我国基本上形成了以城市群作为空间载体、相互支撑的产业发展格局,自由贸易区(港)可以借助城市群之间的轴带结构,继续延长与邻近地区形成的价值链,间接地同腹地其他城市群构建互补性的产业分工合作关系,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延长国内价值链,不断深挖国内价值链增值空间。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充分发展国内价值链并不意味着不再重视国际循环,经济开始内卷化,而是通过进一步畅通国内经济循环,使得我国更好地利用国外市场与资源,同时国外产业更加依赖中国的供应链以及产业链,更加依赖中国构建的区域价值链分工系统。在延长国内价值链、畅通国内大循环同时,要促进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充分利用RCEP区域内小口径国际循环,形成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区域价值链分工系统。从空间布局来看,自由贸易区(港)不仅是建设国内大循环的新增长极和深挖国内价值链增值空间的上游起点。其区位和制度优势,使得自由贸易区(港)成为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交汇点,成为国内价值链整体嵌套进入RCEP区域价值链的端口。在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中应充分发挥自由贸易试验区(港)对内引领国内价值链发展,对外嵌入区域价值链的空间载体作用。变革我国企业以单体融入国际垂直分工的传统价值链模式,形成以国内价值链为整体的“嵌套型”RCEP区域价值链模式。

五、主要结论与政策启示

本文在梳理全球价值链理论与现实逻辑冲突并对逆全球化趋势下价值链分工内向回归到国内价值链反思基础上,提出了发展区域价值链是除两者以外的第三种选择。利用全球价值链参与度、价值链长度、显性比较优势测度方法,验证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现实基础,并提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的产业分工合作模式及空间布局模式。

本文的研究得到以下结论:(1)2018年RCEP内各国全球价值链参与度平均值为0.4337,说明RCEP小口径国际循环内各国已经深度嵌入了价值链分工;中國全球价值链长度(4.5)远大于区域内各国,表明中国基于国内大循环的价值链分工特征已经凸显;RCEP区域内各国在中低、中高、高技术产业均有着清晰可见的价值链分工互补性。(2)将复杂价值链与价值链长度相结合,提出基于小口径国际循环的RCEP区域价值链产业分工合作模式;充分发挥自由贸易试验区(港)对内辐射带动腹地经济,对外位于国内国际双循环交汇点的区位与制度优势,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的“嵌套型”RCEP区域价值链空间布局模式。

本文的研究结论有如下政策启示:(1)逆全球化加剧使得价值链分工出现了严重的内向化趋势,发达国家已经开始采取产业回归政策来取代全球布局政策。中国由于其国情的特殊性,仍需依靠国际循环来继续均衡要素配置并拓宽国内循环的边界。为了更好地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我们应在理性估计与审慎选择后,将国际循环的重点收敛于小口径的区域范围内,并在区域内积极推进高水平开放政策。同时,进一步探索自由贸易试验区(港)全面深化改革和试验最高水平开放的政策,提升其国内国际循环交汇点的区位与制度优势,赋能双循环下区域价值链构建。(2)由于中国构建RCEP区域价值链主要依托国内大循环,因此,一方面要综合考虑各地区经济发展阶段与特征,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政策,进一步发挥中心城市与外围城市间极化扩散效应,推进地区间形成分工合理、优势互补的空间布局,不断调整国内价值链结构并延伸价值链长度。另一方面要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基础上拓展国内需求,优化内需结构扩大消费需求,完善鼓励消费政策与社会保障制度,为RCEP区域价值链构建持续提供基于国内大循环的动力。

注释:

① 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只统计了2007-2018年RCEP各国全球价值链前向长度及后向长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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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Building the RCEP Regional Value Chain is an issue that China needs to focus on to promote industrial upgrading and achieve high-quality economic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dual-circulation”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Given the real conflicts between that China′s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ransformation still require the empowerment of the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and the strengthening of the anti-globalization trend,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rethink how to build a Regional Value Chain within the scope of RCEP by relying on the small-caliber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and the domestic large-scale circulation. The article adopts the measurement methods of Global Value Chain participation, value chain length, and relative comparative advantage of value-added trade to verify that China has a realistic basis for building a RCEP Regional Value Chain. According to the value chain status and participation distribution of countries in the region, the RCEP Regional Value Chain industry division and cooperation model based on the small-caliber international circulation is proposed. Give full play to the location and system advantages of the pilot free trade zone (port) located at the intersection of the double cycle, construct a “nested” RCEP Regional Value Chain spatial layout model based on the domestic big circulation.

Key words: “dual-circulation”new development pattern; RCEP Regional Value Chain; build mode

(责任编辑: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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