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机制

宫东真 景维民 祝德生

内容提要：面临着高质量发展的时代背景，实现科技自立自强和提升企业创新质量是中国发展的关键环节，本文根据工业上市公司专利被引用数据库，运用Heckman两步法模型和GMM模型解决内生性问题，研究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及作用机制。结果显示：对外技术高度依赖抑制了企业创新质量，尤其在高技术领域和高难度创新方面;就异质性而言，在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质量的抑制性越强;机制检验还发现对外技术依赖主要通过抑制创新能力和创新信心抑制企业创新质量。最后的结论是，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提高均有助于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程度。因此，大力促进我国主动提升创新质量、降低对外技术依赖程度是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

关键词：对外技术依赖;创新质量;高技术领域;创新信心;创新能力

中图分类号：F06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148X（2022）02-086-10

收稿日期：2021-04-05

作者简介：宫东真（1993-），女，河北邯郸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转型经济学、国家治理;景维民（1956-），男，河北邯郸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转型经济学、国家治理;祝德生（1992-），男，安徽亳州人，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转型经济学、国家治理。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项目编号：16JJD790028;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项目编号：63212009。

随着经济发展和科技进步，过度依赖国外技术导致国内企业创新动力不足，创新质量和创新价值低下，尤其是面临核心技术和基础关键技术领域的国外技术断供，我国科技发展面临“卡脖子”难题。无论是国外技术封锁的倒逼还是国内技术发展的需要，我国必须重视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创新驱动的不利影响，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提升我国企业自主创新质量。

一、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说

（一）文献回顾

1.创新质量低下的原因和解决方式。创新质量是对创新技术贡献和现实价值的综合评价[1-2]，但目前对创新质量的表示方法也尚未统一 [3]。专利质量是衡量创新质量的主流方法[4-5]，例如企业层面创新质量衡量包括知识宽度法 [6]、专利授权率[7]、全部专利中发明专利占比[8]等。相比以上指标，专利被引用信息更能反映创新的技术贡献和现实价值[9]。提升创新质量对经济发展的动能作用是解决目前我国诸多危机的根本手段，比如产业转型升级、中等收入陷阱、老龄化问题、全球价值链地位、逆全球化趋势、资源环境问题等都依赖于创新质量的提升[10]。目前我国科技领域的主要问题是创新质量低下和基础核心技术领域存在短板等[8，11]，提升创新质量和解决缺“芯”难题是实现科技自立自强的重要任务。

2.技术依赖对当前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作为发展中国家，由于科技基础薄弱、高昂的研发成本和人口红利资源优势等原因，我国很长时间依赖国外先进技术发展科技[12]，在科技经济等领域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但我国目前发展阶段其不利影响不断显现，科技水平达到一定水平后我国在核心科技领域面临巨大瓶颈，而这些技术是买不来的。引进国外技术已经不能解决我国目前面临的难题，反而会抑制创新质量的提升，尤其是高科技领域。结合我国目前经济发展水平和国外环境影响，我国被动依赖国外先进技术必须转化为主动提升自主创新质量。虽然近年来我国对外技术依存度不断降低[13]，但是仍然处于很高的水平，尤其高技术行业。孙顺成等（2007）对比了相同阶段中国和日本的对外技术依存度，发现中国远高于同期美国和日本，甚至高于日本历史最大值[14]。

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是复杂的和多面的，研究文献主要聚焦其与自主创新投入的关系。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本土企业创新投入具有滞后的正向影响[15]，但李正卫等（2010）认为对自主研发投入无影响[16]，也存在部分學者认为对外技术引进抑制了本国创新投入[17]。创新质量低下使我国难以实现科技强国和建设创新型国家[18]，必须利用后发优势提升科技整体水平[19]。很多国家发展过程中都经历过创新质量低下和逐渐摆脱对国外先进技术依赖的阶段，为我国提供宝贵丰富的经验。日本在经历一定时间技术引进之后，不断提升自身科学技术能力，逐步摆脱对国外技术的依赖[20]。欧盟国家在创新体系的优势值得我国不断学习[21]。

（二）研究假说

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企业自主创新的影响是复杂的，在不同发展阶段影响机制也不尽相同[15-16]。当前我国虽然实现了科技水平巨大提升，但在核心技术和基础技术领域依然面临瓶颈，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质量的影响研究尤为重要。过去长时间对国外先进技术引进吸收再创新促进了我国技术进步，但企业在自主研发和从国外引进技术之间长期倾向选择后者，这对我国自主创新过程具有不利影响，问题的关键在于对国外技术高度依赖是否抑制了我国企业自主创新质量呢？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虽然在高技术领域引进国外技术解决了当下的难题，但长远来看却抑制了我国企业创新质量，一旦面临断供等危机，我国科技领域将面临巨大灾难。这提出了一个严峻问题，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性是否在高技术领域和高难度创新方面更加突出？

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需要进行深入的机制分析，研究具体的影响途径从而为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提供方向。长久以来依赖国外引进技术是否对我国企业自主创新能力和创新信心有抑制作用，进而影响企业最终的创新质量？例如当企业长时间习惯外部引进技术而不是自主研发创新时，自身技术创新能力是否会降低？作为发展中国家，我国科学技术水平与发达国家存在巨大差距，当企业引进具有明显领先优势的国外技术时是否会对自身创新缺乏信心？进而不会投入更多更好的人力物力进行创新行为，创新质量受到不断抑制。

关于如何解决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性，除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和加强自主创新之外，创新制度环境的改善是否能一定程度上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质量的抑制程度？众多创新研究关注到市场化程度的提升、知识产权保护的完善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加大在创新进程中的作用[22]，比如市场化程度的提高，可加速创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技术信息的便捷交流;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的完善使得侵权成本提升，是否可以促进企业专注自主创新;政府创新支持度的提升降低了企业创新成本，以上因素是否可以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程度？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 ：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企业创新质量。

H2 ：对外技术依赖主要抑制高技术领域和高难度创新的创新质量。

H3 ：对外技术依赖主要通过抑制创新能力和创新信心来抑制企业创新质量。

H4 ：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提高均有助于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程度。

二、研究设计

（一）模型构建

本文分析了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并在稳健性检验等部分区分高技术行业和普通行业进行深入分析，具体模型如式（1），techqualityit和techdependit分别表示企业创新质量和对外技术依赖，控制变量Xit包括企业年龄、市盈率、员工人数、资本性支出、资产负债率和资产总计，ui、vt和εit分别表示企业固定效应、时间固定效应和残差项。

techqualityit=α0+α1techdependit+α2Xit+ui+vt+εit（1）

（二）数据来源

本文采用A股上市公司样本，剔除ST股公司数据，选取工业行业①企业，最终使用2616家上市公司2000-2018年面板数据。上市公司数据来源于Wind数据库，对外技术依赖和政府创新支持度数据根据《中国科技统计年鉴》计算得到，专利被引用数据来源于中国研究数据服务平台（CNRDS），市场化数据来自《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2018）》[23]，知识产权保护指数来自《中国分省份市场化指数报告（王小鲁、樊纲、余静文，2016）》[24]。

（三）变量选取

创新质量：本文创新性利用上市公司专利被引用次数来衡量创新质量[25]，相对于以往文献使用专利授权率、知识宽度法和新产品收入/主营业务收入等指标，专利被引用信息代表专利对后续技术发展的作用，相当程度体现了专利的技术贡献和现实价值。同时也使用文献常用的发明专利授权数/三种专利授权数等数据来衡量创新质量[26]，以得到更具说服力的实证结果。

对外技术依赖：对外技术依赖主要通过对外技术依存度来表示，目前文献从对外技术贸易、国外技术交易额/GDP和科技经费支出三个方面来表示，后者比较常见。本文使用考虑本土企业技术吸收能力的改进指标：技术引进费用/（技术引进费用+RD投入）*消化吸收经费/新产品开发经费投入来衡量对外技术依赖[27]，并利用文献中最常见的衡量方式：技术引进费用/（技术引进费用+RD投入）来进行稳健性检验。

具体指标介绍如表1，各项数据描述性统计如表2。

三、实证分析

本文首先分析了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并且区分高技术行业和普通行业企业;其次运用两种机制分析模型和多种数据对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企业创新质量进行了机制检验;最后分析了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提高对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

（一）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质量的回归结果

1.基准回归结果

使用专利被引用次数来衡量创新质量，（1）-（3）列分别选取年均被引次数、申请专利平均每年剔除自引用的被引用次数和授权专利平均每年剔除自引用的被引用次数，使用考虑消化吸收能力的对外技术依赖数据，分析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具体结果如表3所示，所有回归结果均表明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了企业创新质量，验证了假设H1的正确性，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了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提高。虽然过去长期引进先进技术促进了我国科技水平的快速提高，但目前对外技术高度依赖却对我国创新质量逐步产生不利影响。我國亟需重视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技术创新质量的抑制性，全力提升我国企业创新质量，努力实现科技自立自强，加快建设科技强国。

2.稳健性检验

通过以下几种方法进行稳健性检验：（1）替换创新质量数据：使用每年发明专利授权占比表示创新质量;（2）替换对外依赖数据：利用已有文献比较常见的方法：技术引进费用/（RD投入费用+技术引进费用）来衡量对外技术依赖程度;（3）按行业进行区分高技术行业和普通行业②，分析对外技术依赖对高科技行业创新的抑制性是否更突出？（4）按不同难度专利类型：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的创新性、价值和难度依次降低，分析对外技术依赖对三种难度专利的作用。

表4回归结果和基准回归结果基本相同，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了企业创新质量。区分高技术行业和普通行业后，表4发现对外技术依赖主要抑制高技术行业的企业创新质量，而对普通行业抑制性相对较小，这证实了前文的假设H2。我国目前科技发展瓶颈主要在高技术领域，对外技术依赖过去促进了我国技术进步，但目前对高技术领域创新质量的抑制性需要重视和解决。长久以来对外技术依赖的抑制影响不断暴露，我国必须要加快科技自立自强步伐，逐步减少和彻底摆脱对外技术依赖。

接下来从另外一个角度考虑创新质量，发明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的创新质量、难度和价值依次降低，按类别区分为高、中、低难度创新[28]，所以表5分析了对外技术依赖对三种不同难度专利③的作用[29]，结果发现对外技术依赖主要抑制了高质量高难度的发明专利，而对相对低难度低质量的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无明显作用。表5证实了H2对外技术依赖尤其抑制我国高难度创新这一观点。

3.内生性检验

分别运用Heckman两步法模型和GMM模型解决潜在内生性问题，Heckman两步法模型主要解决自选择偏误问题，GMM模型使用对外技术依赖的滞后期作为工具变量解决双向因果等问题。内生性检验结果和前文基本相同，具体如表6和表7所示，其中表6和表7分别使用了Heckman两步法模型和GMM模型，使用年均被引次数和发明专利授权占比表示创新质量，依次使用考虑消化吸收能力的对外技术依赖和对外技术依赖指标，各自区分了所有企业、高技术行业和普通行业。使用不同数据和不同模型均得到一致的结论：对外技术依赖抑制了企业创新质量，尤其主要抑制高技术行业的企业创新质量，而对普通行业抑制性较小或无明显影响。

4.异质性分析

按照不同经济发展水平将各地区分为发达地区、中等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主要按照2018年地区生产总值④和人均GDP⑤两种方法进行分类，使用年均被引次数表示创新质量。从表8中结果可以看出，在发达地区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而在中等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无明显作用。说明越是发达的地区越面临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发展的负面影响，越紧迫地需要解决目前对外技术依赖问题，这与随着技术进步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科技发展的负向影响愈加显露不谋而合。

（二）机制检验

前文发现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主要体现在抑制高技术行业创新质量和高难度创新，于是本文对以上进行了具体深入的机制分析。由于创新能力[30]和创新信心无直接指标方便衡量，本文使用代替变量尝试进行分析。专利申请量可以一定程度衡量企业创新能力，创新能力越高的企业倾向于申请更多的专利。而创新信心方面，本文認为企业每年新增创新投入一定程度体现了创新信心的变化。接下来利用两种机制分析模型分别研究了对外技术依赖抑制高技术行业创新质量和高难度创新的具体影响机制。

首先根据马述忠等（2017）[31]构造了机制分析模型（一），（2）-（3）、（4）-（5）分别是针对创新能力和创新信心的机制检验模型，并且对所有企业和高技术领域分别检验⑥。使用年均被引次数和授权专利平均每年剔除自引用的被引用次数表示创新质量，利用机制检验模型和GMM方法，发现对外技术依赖主要通过抑制创新能力和创新信心来抑制创新质量。回归结果具体如表9所示，表9中（2）-（5）列分别是机制分析模型中（2）-（5）式的回归结果。针对所有企业的回归结果具体来看（2）-（3）列结果，表明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能力，而交乘项（对外技术依赖*创新能力）的系数为负，说明对外技术依赖通过抑制创新能力抑制创新质量。（4）-（5）列结果表明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信心，而交乘项（对外技术依赖*创新信心）的系数为负，说明对外技术依赖通过抑制创新信心抑制创新质量。针对高技术领域检验结果和前者结果基本相同，不再赘述。

（三）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影响

本文探索了国内创新制度环境因素对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的影响，如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由表11中结果所示，（1）、（2）、（3）列分别检验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对对外技术依赖影响创新质量的调节作用，分别使用发明专利授权占比、授权专利平均每年剔除自引用的被引用次数和申请专利平均每年剔除自引用的被引用次数来表示创新质量。由（1）列结果可知交乘项（对外技术依赖*市场化程度）系数为正，说明市场化程度越高，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的作用越弱。市场化程度越高，资源信息流动交流更高效更便捷更优化，对外技术依赖的抑制影响能相对减弱。由（2）列结果可知交乘项（对外技术依赖*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系数为正，说明知识产权保护程度越高，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的作用越弱。知识产权保护越完善，企业创新更有积极性进行创新。由（3）列结果可知交乘项（对外技术依赖*政府创新支持度）系数为正，政府支持程度越高，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的作用越弱。政府创新激励程度越高，越能减弱企业创新成本，提升创新热情。表11结果验证了假设H4的正确性，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提高均有助于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程度。

四、结论与建议

本文根据上市公司专利被引用数据库，运用Heckman两步法模型和GMM模型解决潜在内生性问题，选取2616家工业上市公司2000-2018年面板数据，考察对外技术依赖对我国企业创新质量的作用机制，并分析了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对对外技术依赖抑制创新质量的影响。本文主要结论如下：对外技术高度依赖抑制了企业创新质量，尤其是对在高技术领域和高难度创新方面表现明显。就异质性而言，在经济越发达的地区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质量的抑制性越强。机制分析还发现对外技术依赖主要通过抑制创新能力和创新信心来抑制企业创新质量。最后发现，市场化程度、知识产权保护程度和政府创新支持度的提高均有助于减弱对外技术依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抑制程度。

据此，提出以下建议：第一，在不断减弱对外技术依赖的同时，加快国内备用技术的快速进步，使科技创新变被动转为主动。在缺“芯”事件的警醒下，我国企业应该加快自主创新进程，逐步彻底摆脱对外技术依赖。所有科技领域尤其所有高技术领域和高难度创新方面，要不断集中力量攻克技术难题，逐步拥有本土备用技术甚至逐步取得世界领先技术，变“卡脖子”问题为加速提质创新发展的契机和转折点，逐步实现科技自立自强。第二，对核心和高难度的技术领域，整合资源系统研发。核心技术的高难度、创新的外部性、发展中国家相对薄弱的科技基础等使得企业攻克核心技术的能力动力不足，整个创新系统包括企业、政府、科研机构、中介机构等需要通力合作，共享信息资源，整合优势，携手渡过科技转型发展瓶颈期。第三，加强创新质量的有效激励，提升创新信心和创新动力。关注创新数量的同时，对创新质量的衡量和激励不断调整优化，优化创新识别机制，让真正有意义的创新成果可以被发现和运用。提升企业创新信心和创新动力，加强企业合作，促进企业自主积极性，减少规避投机性创新。第四，促进市场化进程，加大政府创新激励，不断提升知识产权保护程度，促进创新环境的优化和政策支持，为创新发展提供良好的政策法制环境。加强中介服务，促进创新服务质量提升。

注释：

① 1 煤炭开采和洗选业;2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3 金属矿采选业;4 非金属矿采选业; 10 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11 化学工业;12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13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4 金属制品业;15 通用、专用设备制造业;16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17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 19 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20 其他制造业;21 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22 燃气生产和供应业;23 水的生产和供应业。

② 高技术行业：11 化学工业;15 通用、专用设备制造业;16 交通运输设备制造业;17 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18 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普通行业：1 煤炭开采和洗选业;2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3 金属矿采选业;4 非金属矿采选业;5 食品制造及烟草加工业;6 纺织业;7 服装皮革羽绒及其制品业;8 木材加工及家具制造业;9 造纸印刷及文教用品制造业;10 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12 非金属矿物制品业; 13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4 金属制品业。

③ 由于无法获取发明等三种专利的被引用信息，而考虑三种专利创新质量、难度和价值的差异，尝试分析对外技术依赖对不同层次创新的具体影响。

④ 按照2018年地区生产总值分类，发达地区：广东、江苏、山东、浙江、河南、四川、湖北、湖南、河北、福建、上海、北京;中等发达地区：安徽、辽宁、陕西、江西、重庆、广西、天津;欠发达地区：云南、内蒙古、山西、黑龙江、吉林、贵州、新疆、甘肃、海南、宁夏、青海、西藏。

⑤ 按照2018年人均GDP分类，发达地区：北京、上海、天津、江苏、浙江、福建、广东;中等发达地区：山东、内蒙古、湖北、重庆、陕西、辽宁、吉林、宁夏、湖南、海南、河南、四川、安徽、青海、河北、江西、山西、黑龙江;欠发达地区：广西、贵州、西藏、云南、甘肃。

⑥ 由于普通行业对外技术依赖对创新质量的抑制性不明显故未进行相应的机制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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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Facing the background of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realizing the self-relianc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improving the innovation quality of enterprises are the key links of China′s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the patent cited database of industrial listed companies， this paper uses Heckman two-step model and GMM model to solve endogenous problems， and studies the impact and mechanism of foreign technology dependence on the innovation quality of Chinese enterprise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high dependence on foreign technology inhibits the innovation quality of enterprises， especially in the field of high technology and difficult innovation; In terms of heterogeneity， the more developed the economy， the stronger the inhibition of foreign technology dependence on innovation quality. The mechanism test also found that foreign technology dependence mainly inhibits the innovation quality of enterprises by inhibiting innovation ability and innovation confidence. The final conclusion is that the improvement of the degree of marketization， the degree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protection and the degree of government innovation support all help to weaken the inhibition of foreign technology dependence on the quality of enterprise innovation. Therefore， vigorously promoting China′s initiative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innovation and reduce its dependence on foreign technology is the key to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China′s economy.

Key words：external technology dependence; innovation quality; high tech field; innovation confidence; innovation ability

（責任编辑：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