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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最有力的支持者

2022-05-18

今古传奇·人物版 2022年5期
关键词:解放区昆明妻子

丈夫牺牲后她带着儿女,冒着生命危险投身解放区

1922年,闻一多在家人的一手包办下迎娶了高孝贞。作为一个受新思想影响的青年,向往自由、浪漫的闻一多一开始很抗拒父母的安排,于是他与父母定了一个协议:结婚可以,条件是必须送高孝贞去读书。就这样,高孝贞婚后便去武汉读了师范学校。闻一多当时没有想到,在后来异常艰苦的斗争岁月中,高孝贞会成为他最有力的支持者。

高孝贞温柔体贴,通情达理。闻一多對她的态度逐渐从心有抗拒变成了难舍难分。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时,闻一多在北平,高孝贞在武汉。卢沟桥炮声一响,高孝贞发了一封接一封的加急电报,催丈夫立刻带孩子们来武汉团聚。闻一多拿起笔,于7月15、16、17日接连给妻子写信,倾吐在危难时候对妻子的思念和挚爱:“这几天忧国忧家,然而心里最不快的,是你不在我身边。亲爱的,我不怕死,只要我俩死在一起。”

1938年9月,闻一多一家来到昆明,虽然团圆了,但还远远没有安定下来。为了躲避日机空袭,闻一多在云南八年,先后搬家八次。高孝贞带着一大群孩子,担惊受怕,辛苦操劳,还不得不面对家庭生活最频繁、最巨大的威胁——不断飞涨的物价。

为了节省开支,高孝贞常常带着孩子们下河捞鱼,还开辟了一块荒地来种植青菜。这些都被闻一多看在眼里,于是他萌生了一个想法——戒烟。

闻一多一生就只有三个爱好,吸烟、喝茶和研究学问,高孝贞不同意他戒烟。闻一多便将自己抽的烟卷变成了卷烟。虽说卷烟也能抽,但是他常常呛得涕泪直流。高孝贞看着心疼,便在农村集市上购买了一些嫩烟叶,喷上酒和糖水,切成烟丝,再滴几滴香油,耐心地在温火中略加干炒,制成一种色美味香的烟丝。闻一多把它装在烟斗里,试抽几口非常满意,赞不绝口,常常美滋滋地向朋友介绍:“这是内人亲手为我炮制的,味道相当不错啊!”

1945年,“一二·一”惨案的幕后黑手李宗黄慕闻一多之名,托人送来一方石料,并附上丰厚的润资,请闻一多为他治印,闻一多断然拒绝。高孝贞也说:“饿死也不要这几个臭钱!”

后来,闻一多的斗争环境越来越恶劣,高孝贞的支持成为他最大的慰藉。闻一多经常带高孝贞参加社会活动,教她唐诗,写东西的时候一定要高孝贞坐在旁边陪着,仿佛一刻也离不开她。当时,闻一多在昆明的爱国民主运动中起着重大的作用,许多会议和活动由他发起,许多重要文件由他执笔或审定。昆明没有公共汽车,闻一多没有私人电话,通知开会或为文件征集签名,都要靠跑腿。跑不过来时,高孝贞就来分担,她挨家挨户跑遍了同志们的家。

1946年5月4日,西南联大解散,三校师生分批北上复校。反动派加紧对爱国民主人士屠杀镇压,闻一多坚持留在昆明作斗争,高孝贞表示坚决支持。

闻一多被特务杀害时高孝贞一度有轻生的念头,但很快清醒过来:“不,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孩子们需要我,一多的仇一定要报!”

1947年,高孝贞带着孩子们几经周折回到北平,在组织和朋友们的帮助下,住进什刹海附近的白米斜街。她利用这个比较隐蔽的环境,使自己的家成为中国共产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闻一多的侄子闻黎智当时担任中共平津地区青年工作委员会书记,他和妻子魏克就以这里为基地,开展革命工作。高孝贞多方掩护和配合,她的家成为进步青年前往解放区的一个中转站。

次年,高孝贞带着儿女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国统区,投身解放区。她的这一义举受到了党和政府的高度赞扬。在解放区,她被选为华北人民代表。新中国成立后,她先后担任河北省及北京市的政协委员。

1983年11月,高孝贞病逝,享年81岁。1996年11月,她的骨灰被移入八宝山革命公墓的闻一多墓中。

(责编/张超 责校/李希萌、陈小婷 来源/《闻一多曾谈妻子:你一去了,我就同落了魂一样》,刘诚龙/文,《甘肃日报》2014年3月3日;《闻一多的情书》,佚名/文,《文摘报》2016年4月5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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