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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呼兰河(外一首)

2022-05-12周先祥

星火·中短篇小说 2022年3期
关键词:倭瓜坡地呼兰河

祖父的园子,依旧在小城的边上

丝瓜爬在架上,倭瓜随意地开着谎花

白的,黑的蝴蝶从园子外归来

累了,就栖息在草尖上

一切依然那么的安详

只是少了,祖父爽朗的笑声

以及,那个在园子里追蚂蚱,逮蜻蜓的女孩

随心所欲的欢歌笑语

很多人来了,然后又离开了

他们带来尘世的喧嚣

他们来,不是被小城的风景吸引

他们是为寻找那个女孩的童年

他们在文字的夹缝里寻找

又怎能窥到“多彩的风土画”

怎能聽到“凄婉的歌谣”,只有将敬仰和羡慕

丢在葳蕤的杂草丛中

这园子里的秘密,旁人是读不透的

祖父的笑声,倭瓜的谎花只为一人绽放

就像这座叫呼兰河的小城

她只会浸在一个人的回忆里

麻坡地

爬上去,走下来。多么的艰难

这一段路几乎耗尽母亲的后半生

虽然只有几步之遥

起初,麻坡地上杂草丛生。偶有

突地而起的青石

滴水留痕,犬牙交错

在一个冬天,母亲薅去杂草

挖出青石,破土,平整

亲手栽下她喜爱一生的苎麻

而后,年复一年的夏秋

母亲都躬身在这块自留地里

剥麻,锄草。循环往复

麻晾在风中,纺车转动

千层底,针针密缝

多少个冷冽的冬日被拒之门外

在麻坡地上,爬上去,走下来

已经成了母亲的习惯

蹒跚的脚步里,阳光温暖地跟随

周先祥,已在《诗歌月刊》《诗潮》《散文诗》《四川文学》等刊发表作品百余篇,作品多次获奖。2014年出版诗集《纸上故乡》《镜中看》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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