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W理论下中韩职场观察类真人秀对比研究

摘要：近年来，在真人秀呈同质化趋势和情感观察、游戏竞技类节目占据荧屏的态势下，以腾讯视频出品的《令人心动的offer》和韩国Channel A制作的《新职员诞生记：Good People》为代表的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节目渐渐占据综艺市场，具有极大的社会影响力。文章以中国和韩国这两档典型的职场观察类真人秀作为研究样本进行比较研究，通过5W理论观察两个真人秀的节目特征、传播特点、受众接受过程等，进而在文化传播视域下观察中韩职场真人秀在5W理论下的异同，通过这种异同观察职场真人秀节目和现实的对应性，这种对应使得职场真人秀和真实的职场呈现互文关系，即传播视域下对现实的构建和影响。

关键词：5W理论；观察类真人秀；职场；《令人心动的offer》；《新职员诞生记》

中图分类号：G22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2）03-0170-03

2019年4月，《新职员诞生记：Good People》（以下简称《新职员诞生记》）一播出便好评如潮，同年10月，《令人心动的offer》播出后也获得了不小的关注，二者皆聚焦于法律这一专业门槛较高的领域，以真人秀的镜头生动展现了一个个具体案例和职场准则，并将初入职场的新人呈现出的窘迫不安、失误等真实表现不加修饰地暴露在镜头之内，收获了大量观众。5W理论既概括了社会传播的基本过程，又揭示了传播过程的结构及其特点，文章便以此模式为理论依据，对这两档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进行全面分析。

一、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的相关研究

（一）概念界定

真人秀是一种综合了所有种类电视节目形态、范围广泛的关于“真人”的娱乐节目，基于其混杂的性质，目前学界尚未有准确的定论[1]。职场观察类真人秀是电视真人秀（Reality Show）的细分主题之一，是由普通人参与的、电视制作者创造的、明星及受邀的业内人士观察嘉宾在真实职场情境下类真实状态的节目。

（二）中韩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的发展概述

《令人心动的offer》作为国内首档律政职场观察类真人秀，为此类节目在我国后续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虽然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目前仅有两年多的发展历程，但由于其强大的市场潜力和广泛的影响力，国内目前已有十余档同类节目出现，如聚焦演艺经纪的《我和我的经纪人》、聚焦中式餐饮的《了不起的打工人》等。尽管职场观察类真人秀层出不穷，但不同领域不同规则的多变创新融合，不仅保证了节目自身的独特性，而且进一步开拓了国内职场题材在综艺市场的巨大潜力。

韩国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的发展略早于我国。在我国还在拍摄类型相同且流程雷同的节目时，韩国的职场综艺就玩出了各种花样。《老板的耳朵是驴耳朵》《超级实习生》等都具有一定的影响力，而2019年4月，《新职员诞生记》的播出更是把韩国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的热度推向了高峰。

相较于其他类型的真人秀节目，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起步较晚，爆款节目较少，相关研究也处于初级阶段，对比中韩两国的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的相关期刊论文较少，文章对两档真人秀的传播主体、内容、渠道、受众、效果的分析丰富了相关研究。

二、《令人心动的offer》和《新职员诞生记》的传播特点对比

（一）传播主体

1.两国政策规定

2018年7月，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发布通知，各省级广电行政部门要把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导青少年追求真善美、传播先进科学文化知识、体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等优秀节目放在首要位置[2]。2020年2月，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发布《网络综艺节目内容审核标准细则》，要求提升网络综艺节目内容质量，抵制个别综艺节目泛娱乐化、低俗媚俗等问题，对网络综艺的发展起到了良好的督导作用。而职场观察类真人秀聚焦社会现实，关注民生生活，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良载体。

早在1961年，韩国政府就决定大力发展电视文化产业，1998年韩国政府正式提出“文化立国”战略，给韩国真人秀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环境。国家政策的关注和扶持是电视文化产业欣欣向荣的重要基础，良好的培育空间有利于真人秀节目更加创新、多元化地呈现。

2.室内观察团和户外短片导演组

在观察团的人员选择上，《新职员诞生记》更注重专业性，包括毕业于哈佛大学的主播申雅英、毕业于首尔大学的推理小说家都振棋、毕业于首尔大学心理学的演员李时媛以及常青藤盟校达特茅斯学院法学院毕业的歌手全范善等高学历职场精英，这种阵容搭配使节目极具专业色彩。

而《令人心动的offer》更注重娱乐性，主持人何炅，演员郭京飞、蓝盈莹，网红papi酱等，使节目轻松活泼，资深律师岳屾山的坐镇也让节目涉及的专业性问题可以及时得到解答。

《令人心動的offer》和《新职员诞生记》均采用“室内观察+室外体验”的叙事模式，让观众仿佛置身于观察团中和嘉宾们一起探讨，节目组在室内部分的交流过程中穿插提前设置好的主题，有利于创造话题点[3]。《令人心动的offer》是腾讯视频自制综艺，因擅长对用户的观看习惯和爱好进行深入分析，以及在内容和形式上不断进行创新，自2016年以来，腾讯视频接二连三出品爆款综艺，如《吐槽大会》《明日之子》等，《令人心动的offer》的成功也离不开其成熟的制作团队。

Channel A是韩国利用收费形式播出的综合编成频道，主要重播教育及综艺节目，还播放部分自制节目。其制作团队在2017年推出《Heart Signal心脏信号》这档恋爱综艺，广受好评，在我国也引起了一定的讨论，为《新职员诞生记》的播出奠定了受众基础。

（二）传播内容

1.实习规则对比

在《新职员诞生记》中，前两个课题是法律文书考察，8名实习生需要为比特币借贷纠纷案撰写诉讼状，考验作为律师的基本功底。第三个课题为团队作战，个人战中的前两名担任组长进行团队合作。第四个课题两人一组，与真实的委托人沟通，帮助他们解决问题。第五个课题为模拟法庭，针对具体案件进行辩论。第六个课题是亲自为案件收集证据，体验“求真”之路的坎坷。第七个、第八个课题为公益性法律商谈，无偿提供解决方案。第九个、第十个课题为撰写诉讼状、无罪证明[4]。

《令人心动的offer》的节目流程和《新职员诞生记》大致相同，不同的是《令人心动的offer》分别为民事案件和刑事案件进行了两场辩论赛，体现了不同性质的案件中不同的思索方式。下乡进行法律援助的环节是我国国情的本土化体现，留守儿童抚养、老人赡养、孕妇被辞等社会问题在微博引起了热烈讨论。

2.共同传达的积极进取的精神态度

电视节目是展示现实生活的另一种形式，职场观察类节目更是浓缩了职场中的无措与不堪。无论是在比别人落后时依然顶着高压迎难而上，还是初次面对委托人时尽管尴尬窘迫，还是尽量问出更多有效信息，两档节目都表达出了不畏艰难、奋勇拼搏的价值理念。

在《新职员诞生记》最后的面试阶段，蔡律师问林贤书认为自己是天才型还是努力型，他说“能够不放弃坚持下来的那些时间才是唯一的答案”。

在《令人心动的offer》中，柴律师提出若完全没有天赋，只有努力是否是一个比较好的特质，李浩源回答“这总比躺着好”。他们或许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可“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的背后，是“金诚所致，金石为开”的刻苦努力。

（三）传播渠道

自2011年国家广电总局出台《广电总局将加强电视上星综合节目管理》后，电视台出品综艺节目的类型和播出时间受到限制。在此背景下，视频网站凭借较高的自由度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机遇和挑战，纷纷开始探寻自制综艺节目的道路。

《令人心动的offer》以腾讯视频为播出平台，运用新媒体矩阵联合宣传。每期节目播出后，相关话题都会占据微博热搜，素人实习生们开通微博账号积极互动，以节目内外的个人魅力形成固定粉丝群体，扩大节目传播范围。节目组还通过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在节目正片播出时间前中后发布节目预告、有趣花絮和往期回顾，获得了短视频平台用户的关注，哔哩哔哩网站上节目忠实粉丝的二度创作也为节目正片带来了不小的流量。

《新职员诞生记》在韩国Channel A频道晚间时段播出，在中国以哔哩哔哩网站为主要播出平台，9.4分的豆瓣评分吸引了许多观众，微博也有其相关话题3条，阅读量共计1014.6万。

（四）目标受众

在大众传播中，受众指的是大众传媒的信息接收者或传播对象。受众是一个集合概念，最直观地体现为大众传媒信息接收者的社会人群[5]。

随着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年轻人在职场中的压力日益增加。两档节目的受众大多为在校大学生，或初入职场的年轻群体，他们大多同节目中的實习生一样，保留着学生的行为处事方式，面对激烈的社会竞争无措且迷茫。

中韩两国皆为重视长幼之序、职场礼仪的国家，如何妥善处理职场中与同事、领导的关系，如何减轻职场焦虑以及如何面对职场霸凌等职场相关话题层出不穷，当代年轻人急需一个可以提供范例、获得情感共鸣的平台，这也是职场观察类真人秀市场潜力巨大的主要原因[6]。

其次，社会关系中的每个人都与职场息息相关，无论是职场新人还是职场老手，都能在节目中遇到类似的情况，因此在互联网时代，在各种社交媒体的推动下，人人皆能发表自己对职场的看法，并对在职场中遇到的各种难题进行解答。

不同的是，《新职员诞生记》在韩国法律界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几位参与节目观察的嘉宾都表示身边的许多律师朋友在关注这档节目，也在根据实习生们的表现暗自思考哪位具有培养潜力。

（五）传播效果

1.相关网络数据

《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一季的腾讯视频播放量为5980.6万次，位居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第一，其中8名实习生的微博粉丝数均已至百万，最高达301.5万，四位带教律师之一的柴晓峰律师的微博粉丝也达到83.2万，微博话题阅读次数高达114.9亿，总讨论次数1997.8万，可见节目传播范围之广，影响力之大。2021年1月6日，歌手周深发布微博为《令人心动的offer》第三季新一期节目宣传，引发众多网友互动转发，当日相关信息量达56.79万。

《新职员诞生记》合集在哔哩哔哩网站播放量为349.2万，相关视频150条，豆瓣评分9.4分，为2019年国外综艺榜第5名，微博相关话题阅读量1014.6万。虽然海外综艺在中国的传播具有其局限性，但节目整体依旧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2.社会影响力

自2019年《令人心动的offer》播出后，人们对法律及法学生群体有了更深的认识，微博上众多网友表示看完节目后对法律产生兴趣，也被实习生们强大的自控力所感染。由实习生何运晨在微博发起的“云自习挑战”话题目前阅读量已达到12.7亿，讨论次数93.7万。

相较《新职员诞生记》，《令人心动的offer》加入了一名女律师，使观众感受到了对女性法律人的尊重，而且徐灵菱女士也是许多女性理想中的职场形象，其在工作之余与实习生们的交流给广大女性带来了很多建议与鼓励。

因韩国本土同类综艺较多，《新职员诞生记》的影响力并不算大，但也令不少观众为之动容，称其把专业要求较高的法律和娱乐性质的综艺完美平衡。实习生之一林贤书因自我开发、自我实现的价值追求，成为很多人前进的榜样。

对观众而言，镜头里实习生们似曾相识的狼狈模样，就像是初入职场的自己。职场真人秀和现实职场在此产生了一种互文关系，即传播学意义上的互动。

传播的本质是将信息传递出去，通过5W理论对职场真人秀进行分析可以看出，职场真人秀传递了新时代的职场价值观，这一价值观和现实进行碰撞和拼贴，并在网络平台形成话题链，信息量成倍增长，反过来促进了职场真人秀的后续制作。而因《令人心动的offer》所带动的女性职业话题也让部分观众产生了共鸣，在之后的职场真人秀中，观众可能会看到更多关于女性主义的话题。

因此，职场真人秀的社会影响力可以看作是一次传播与现实的互动关系的最大体现。

三、结语

职场是衡量自我价值的途径和标准之一，也是物质生活保障的主要来源。《令人心动的offer》和《新职员诞生记》这两档综艺从职场出发，直击社会痛点——就业问题。

以社会学角度来看，职场观察类综艺的出现不应该仅仅只是为了娱乐大众，更要扎根本土，深入民众生活，还原现实生活，并向观众提供一个可以探讨职场问题的平台，以人文精神为导向，通过创新性融合，将我国真人秀水准提升到新的高度。

参考文献：

[1] 李群.中国电视明星真人秀节目研究[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9：26.

[2] 耿贵林.市电与柴油发电机双电源自动切换的设计与实现[J].中国有线电视，2018（7）：853-860.

[3] 岳江宁.基于5W模式的观察类真人秀节目分析：以《令人心动的offer》为例[J].新媒体研究，2020，6（6）：106-107.

[4] 陈贝贝.韩国职场观察类真人秀的叙事模式研究：以《新职员诞生记：Good People》为例[J].视听，2019（9）：58-60.

[5] 郭庆光.传播学教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103.

[6] 赵明哲.现实·话语·拟态：职场真人秀节目《我和我的经纪人》与《新职员诞生记：Good People》的比较研究[J].声屏世界，2020（12）：101-103.

作者简介 高荣，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新媒体、传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