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发掘现场的公众考古活动机制探析
2022-05-07康予虎甘甜吕峰
康予虎 甘甜 吕峰
关键词: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指标体系
引言
公众考古这一概念来自西方的“ PublicArchaeology”,其最早出现于1972年查尔斯·麦克吉姆西(Charles McGimsey)出版的的同名著作《公众考古学》(Public Archaeology)。当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考古资源的保护遇到严重问题,考古学界意识到要实现文化资源真正有效的管理,不能只依靠考古学家和政府,必须要让公众参与进来。后来公众考古的内容逐渐扩大化,加入了教育学、传播学、管理学等学术领域的理论,更加偏重文化遗址的保护、文化产业的管理,以及解决文化遗产保护中产生的问题和文化资源管理问题、公众考古教育问题等[1]。近年来,公众考古学在西方发展迅速,德国杜佩遗址和墨西哥阿尔班山遗址的公众参与都是典型案例,它们都在公众考古实践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对考古学在内的多学科发展起到重要的作用。
在本世纪初,国外公众考古学理念逐渐传播至国内。但中国的公众考古学并非是西方的舶来品,而是伴随着中国考古学的发展而逐渐产生的。高蒙河先生在《中国公众考古的典型案例》[2]和《论中国公众考古不是西方舶来品》[3]两文中清楚地阐释过。从1930年代李济、傅斯年、董作宾等考古学前辈撰文向社会公众普及考古学知识,到1950年代苏秉琦先生正式提出“考古是人民的事业”[4][5],考古学大众化的思想已经在我国扎根,并随着近年中国考古学的快速发展而被政府、学校、媒体等公众平台和考古学爱好者等不同背景的公众对象所关注。
在公众考古学研究领域,因为东西方国情和语境不同,国内外的学术研究也形成不同的观点。目前国内学者结合国内实际情况,根据学科研究方向的认知和理解,在公众考古学的不同领域,提出了如公众考古学与传播、公众考古学实践、公众考古学与教育、公众考古学中的科普[6]等研究成果。这些成果在理论上指导了我国公众考古活动的开展,但对最为关键的考古现场如何开展公众考古,相关研究较少。
而最近几年,考古发掘现场的公众考古活动日益增多,例如北京圆明园西洋楼遗址、四川江口沉银遗址、湖北武当山五龙宫遗址,等等,越来越多的考古发掘现场开始尝试开展公众考古。虽然各个考古发掘现场因地域条件、行政政策、资金经费、遗址类型等因素的制约,公众考古的开展模式有所不同,但仍具有一定的规律。本文尝试对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活动的开展进行总结和研究,对具体实践及相关理论进行探讨,为做好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活动提供理论支撑。
一、公众考古的内容和形式
目前我国公众考古实践活动的主要形式大致可以分为七类:田野考古展示、模拟考古发掘、科普考古书籍、考古媒体宣传[7]、遗址博物馆教育、学校夏令营教育以及志愿者招募等。田野考古展示是将之前一直让公众觉得神秘的考古发掘现场开放,能够让公众近距离地观察真正的考古工作是如何展开的,例如北京圆明园西洋楼遗址和湖北武当山五龙宫遗址的有条件对外开放,免费为公众进行讲解和参观;模拟考古发掘是为了满足公众的动手欲望,寓教于乐,将文物复制品埋藏在现代地层中,在考古队员的指导下进行模拟发掘,如今公众还可以通过考古“盲盒”的形式在家中进行模拟考古;考古科普书籍就是将晦涩难懂的专业考古知识以通俗易懂的话语和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呈现,这些以贾兰坡先生撰写的《中国大陆上的远古居民》和《北京人之家》,李伯谦和徐天进先生主编的《考古探秘》,苏秉琦先生所著《中国文明起源新探》等为代表;媒体宣传是近期最为盛行的公众考古方式,不论是报刊、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还是互联网等新兴媒体,经过它们的传播报道,往往能够最大程度地引起大范围人群关注,如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CCTV-10)的“探索·发现”“国家宝藏”等节目,反响都较好;学校夏令营教育主要是面对青少年开展的考古活动,如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开展的“考古学家请就位”职业体验活动,为小学生讲解考古,讓学生和考古学家一起体验考古工作等;遗址博物馆教育指在考古遗址博物馆内开展的考古科普工作,教育内容往往依托遗址发现本身;志愿者招募是在一定范围内,经过筛选招募考古发掘项目的志愿者(如四川江口沉银遗址招募的志愿者全程参与考古发掘和整理工作),可以有机会真正参与考古,并从实践出发认识考古、了解考古。
综合来看,这几种公共考古模式的开展与考古发掘现场有着密切关系,或是直接利用考古发掘现场,或是在不同程度上模拟考古发掘现场,或是直接依托考古发掘现场举办活动进行宣传。但无论哪一种模式,考古发掘现场都是公众考古实践中十分关键的一环。所以,如何做好考古发掘现场的公众考古工作是我们必须研究和探讨的事实。
二、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的开展条件
在考古发掘现场举办公众考古活动,活动参与人员流动性高,成分复杂,加上考古发掘现场本身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若活动开展期间组织和准备不当,容易引发各类事故,存在一定的风险。因此并不是每个考古发掘现场都适合开展公共考古活动。
考古发掘现场要开展公众考古活动,需要先做一个现场评估。结合考古发掘现场实际情况,建立一个开展公众考古活动因素的条件指标体系。在这个体系内,建立并完善安全、空间、管理、宣传、经费等相关模块的评估。比如安全模块就要考虑到考古发掘现场安全是否达标,是否能够保障人身、文物安全;空间模块就要考虑到考古发掘现场是否有足够的空间,满足开展公众考古活动的场地;管理模块就要考虑到考古发掘现场是否拥有相应的管理能力,可以在不影响考古发掘现场正常运行的情况下开展公众考古活动;经费模块就要考虑到考古发掘现场是否有足够的经费,可以用来保障活动开展时的物资配备。从这些体系架构和模块功能上来开展风险预判,看考古发掘现场是否具备开展公众考古的基本条件。
当考古发掘现场开展公众考古条件指标体系基本成熟,风险较小或者能在考古发掘现场管控范围内时,考古发掘主持单位可向上级文物主管部门申报,获得批准和支持后,制订好相关预案和有关模块的筹备工作,才能在现场逐步开展公众考古活动。
三、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的预案制订和筹备工作
考古发掘团队应该根据本工地的实际情况制订公众考古活动的相关预案和筹备工作。预案制订主要包括预案策划和活动流程设计,筹备工作主要包含模块功能配套设施完善和物资准备工作。
预案策划工作的具体内容,主要是在上级文物部门批复并支持的意见内,明确公众考古活动的目的和主题思想,建立组织机构,落实人员分工,明确工作职责,通晓注意事项,安排活动过程,制订意外事件应急处理措施(如果有公众突发疾病或者爆发疫情,要能够及时联系医院就医或者立即封闭现场;如果突发地震或者山洪等自然灾害,要有应急预案保证公众及时安全撤离发掘现场)。
活动流程在策划预案基础上设计,包括但不限于以下按顺序排列的主要环节:确定开放考古发掘现场的时间和集散点,评估一定时间内考古工地现场可容纳最大参观人数;对外介绍和传播考古发掘现场的概况,宣传和推广公众考古活动的内容;准备讲解设备和标识牌,编写发掘现场讲解词和发掘现场注意事项;设计参观讲解路线,安排休息停顿场所等;有条件的工地还可以在发掘的边缘区域开辟一些场地复原发掘场景,由现场考古队员教授一些简单的发掘知识,适当引导,让有意愿动手体验的公众亲自发掘;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可以安排公众参观工地的临时库房,并在参观结束后组织一场座谈,和公众深入交流。值得注意的是,每个发掘工地情况不一样,所以具体计划也应有相应的调整。
筹备工作可根据预案的制订来开展,在经费使用和管理范围内,按照相应的模块功能来制订配套设施,以完善配套设施的目的来采办具体物资。
其中安全、宣传的功能模块是公众考古活动的主要模块,根据这些模块制订不限于以下的相应配套设施:安全监控设施,用来加强监控力度,在发掘工地重要区域加装监控设备,在边界区域加装隔离设施,保证现场发掘区域无死角,确保人身和文物安全;安全防护设施,用来防止意外发生,设计并做好安全参观路线的标示牌,并在参观前佩戴好安全防护设备,做好全面安全防护工作;医疗救护设施,用来处理意外发生,参观的公众突发疾病或者出现意外伤害情况时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宣传讲解设施,用来保证公众良好体验,在考古发掘现场醒目区域摆放宣传讲解牌,让公众能够深入地观察、学习和体验;管理标示设施,用来营造出一个严谨细致的考古工作环境,考古工作人员和民工应分别从服装和设备上进行统一,体现考古工作的组织性和纪律性等等。这些具体的配套设施可根据考古工地现场的实际条件确定。
根据上述配套设施需求,除考古发掘现场常见的考古工具外,需要提前采办相应的物资,如安全监控设施:警戒线、监控器、广播、围栏等物资;安全防护设施:安全帽、安全背心、救生绳、救生哨等物资;医疗救护设施:体温计、口罩、创可贴、消毒喷剂、绷带等医疗防护方面的物资和速效救心丸、降压药、过敏药等急救药品;宣传讲解设施:宣传牌、讲解器、临时身份牌、参观手册等宣传讲解方面的物资;管理标示设施:服装、身份牌、袖标等物资。除这些物资外,还可根据工地发掘的季节、区域来做不同的准备。比如夏季工地多比较炎热,可以配备遮阳伞、冰贴、扇子、藿香正气水等防暑物品;南方工地如果遇上多雨季节,可以配备雨伞、一次性雨鞋套等防水防滑物品以作备用。
四、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的宣传与推广
相关预案和筹备工作完成后,接下来就是如何将发掘现场的公众考古活动宣传推广出去,吸引公众来参与。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考古队自身的宣传;二是和媒体、博物馆、高校甚至旅游机构的合作宣传。
考古队自身的对外宣传,主要是对工地上的民工和附近的居民进行宣传。这部分人群是进行公众考古非常重要的观众,首先,他们是除考古队员外,最容易接触考古遗址和出土文物的人群,对发掘工地的情况或多或少都存在一定的了解。其次,通过一些调查和经验可以得知,民工一般年龄较大,对考古存在着不少片面认知,多关注于器物的经济价值等[8],而对考古工作本身的意义并不清楚,往往夸大或者扭曲考古发掘现场的信息,并将信息散布给周边亲朋好友。因此,对这部分人群进行考古科普工作,提高他们对考古的认识,不但有利于考古大众化的推动,更有利于考古发掘现场的文物保护工作开展。同时,这部分人群,通常就住在考古发掘现场附近,来往便利,开展公共考古活动不需考虑交通可达性,在时间和空间安排上具有较强的灵活性。考古队可以预先与民工及周边居民协商,选定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分批次地带着大家开展公众考古活动。
合作宣传是如今最常见的对外宣传途径。分为媒体合作宣传以及与博物馆、学校、旅行社等实体机构合作宣传。首先是媒体宣传,考古队可以与电视台合作以拍摄纪录片的形式开展宣传,这些可以提高考古发掘现场的知名度,让公众对考古发掘现场产生兴趣。也可以采取由考古队自我建设媒体平台账号或者与媒体平台合作宣传推广的方式。当前比较适合的媒体平台,文字平台主要是微信和微博,短视频平台主要包括抖音、快手、哔哩哔哩(Bilibili)等App。这些媒体平台具有公众关注度高、受众广泛、信息反馈及时等优点,无疑是当下公众考古的有利宣传阵地。
不过,在媒体宣传时,我们一定要注意媒体的宣传虽然具有传播快速广泛的优势,但是新闻追求“卖点”和轰动性并且注重时效性的特点,与考古工作严谨细致周期长的特点相矛盾[9],因此考古队在通过媒体宣传时,一定要注意素材的选用和语言用词,不能过多暴露考古发掘现场的重要机密信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博物馆、学校、旅行社等实体机构也是很好的合作对象和宣传推广阵地。在和他们合作时,可以利用博物馆、学校、旅行社自身所服务的目标群体,将公众考古纳入其活动行程,组织会员、学生、游客来考古发掘现场。通过和这些机构合作,不仅能够快速促进公众考古活動的开展,而且这些机构本身具有一定的组织性,可以减轻掘现场的管理负担。
这两种合作各有利弊,媒体宣传覆盖面广,但参观人员较为零散化和不固定。实体机构有一定的组织性,人员较为团体化和稳定化,但是手续复杂,缺乏灵活性。因此,需要根据发掘现场实际来采取具体应用方式。但不论采用哪种方式,都一定要符合工地实际情况,合理、有序地开展宣传。
五、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的公众类型
在前期筹备工作和宣传推广工作完成后,就是公众的正式参与环节了。上文已经说过公众参与的流程制订,这里主要想探讨的是针对不同水平和需求的公众,考古发掘现场应该如何开展服务。根据受众对考古学认识的不同程度和参观的不同目的,并且参考《公众考古活动的分类与传播策略》[10]一文中的分类,现将考古发掘现场的活动参与者分为好奇型、文化型、专业型、研学型和志愿者型五类。
第一类是好奇型观众。这类观众的特点是对考古一无所知,只是纯粹地好奇。他们受到小说、影视剧的影響,认为考古就是挖宝,甚至和盗墓没有区别。对于这类观众,考古工作人员应尽可能科普考古学基本常识,讲解考古工作和盗墓的本质区别,消除他们的误解,并初步树立文物保护的观念。如果遇到特别固执的观众,不要强硬地与其争辩,可以让这类观众深入地观察并为其讲解考古人员最常做的测绘、分地层、画图等工作,让他们通过实践意识到考古是一项严谨细致的科学工作。
第二类是文化型观众。这类观众的特点是对考古有粗浅的认识,不会像第一类观众一样认为考古就是挖宝,但是所知也不多,所以参观时可能会问到一些考古学理论和方法。对于这类观众,考古队员应该深入浅出地进行讲解,不仅仅只是停留在书本上的常识层面,可以现场教授地层学、类型学和文化因素分析法等考古学理念和方法,给这类观众构建一个基本的考古学框架。对于个别非常有学习意愿的观众,可以推荐一些基本理论书籍以供学习。
第三类是专业型观众。这类观众对考古学比较了解,可能看过一些考古类的通识书籍,平时也喜欢关注相关的新闻和事件,他们会问比较专业的问题和更深入的理论,也更喜欢和考古队员探讨一些专业性的话题。对于这类观众,考古队员首先应该做到的就是自身的考古知识要扎实,要有充足的学科知识储备,对于考古相关的热点话题要有所了解。这样,在面对这类观众的询问时不至于语塞,能够和他们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话,让他们尽兴而归。要注意的是,这类观众毕竟没有经过正统的考古学训练,所以有可能会存在一些学科性的认知错误,遇到这类情况时,考古队员应该平和地指出并且依据相关知识点进行说明,不要使用带有指责和嘲笑性的话语进行批判和驳斥。
第四类是研学型观众。这类观众一般以学生居多,他们对考古的认知参差不齐,有可能会同时存在以上三类观众。但是总的来说,这类观众理解能力较高,动手意愿较强。所以在参观时,考古队员可以将考古发掘现场的停留时间适当延长,甚至可以在简单的讲解后就让他们付诸实践,在亲自动手操作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形成对考古发掘现场的一定认知。之后,在他们对考古工作基本了解的基础上,可以着重讲解盗墓对文物的破坏,考古对于民族凝聚力的作用等话题。
第五类是志愿者型。严格意义上讲,这类群体不能称作观众,因为他们和专业的考古队员一样,都需要长期驻守在工地,进行同样的日常工作,甚至他们都不会像前四类观众一样按照制订的流程参与工地公众考古活动,但是他们的志愿者工作本质上依旧是公众考古实践的形式之一。以江口沉银遗址的志愿者为例,他们具有不同专业的特长,是为了满足考古发掘现场对复合型人才知识结构的需求而招募的。对于这部分人群,其日常工作就足以让他们深入了解考古发掘现场的各个环节。
对于考古队来说,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增加彼此之间的交流,同时向他们传递相关的考古知识和实践经验,让他们能够在工地上潜移默化地接受考古学的理论和方法,形成文物保护的意识。
这五类观众各有各的特点。但无论是哪种类型的观众,他们来参加活动,从某种程度上就说明是对考古有兴趣的,应该尽可能地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并因人而异,制订重点各异的活动方案,在制订统一的备答问题稿上设计不同深度的讲解词,循循善诱。甚至活动举办方还可以因人而异地设计定制化参观和开展讲座,从不同角度来满足不同类型公众的学习要求。同时,我们也不要忘记举办公众考古活动的初衷——揭开考古学的神秘面纱,帮助公众树立文化遗产保护意识。
六、考古发掘现场公众考古的反馈机制
最后,一定要建立完善的反馈机制。反馈的形式有很多种,可以是口头访问、问卷调查、书写留言簿等传统方法,也可以在网络上建立一个平台,比如在微博、微信公众号、大众点评网等设立相关的话题。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有三个:第一是采集相关的数据,以便更好地分析公众对于活动的满意度,积累宝贵的经验,完善公众考古活动流程;第二是给公众一个表达意见的平台,帮助公众复盘此次活动,加深印象,希望能够对考古形成一个正确的认知,树立起文物保护的意识;第三,也是为了促进考古队伍的进步。考古队员们通过接触不同年龄和身份的人群,吸纳不同经历和职业人群的建议和要求,并将这些信息总结和应用于自己的学习和工作中,通过这种开放式的纠错和自我完善,对于考古工作者综合素质的提高具有重要的意义。
七、结语
当下公众考古在中国越来越受到重视,许多考古学者也意识到考古学科的发展离不开公众的参与。从各种直播考古的火爆情况可以看出,考古发掘现场不对外开放或有条件限制的对外开放,不能满足公众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导致公众对考古学充满着神秘感的同时,也容易造成一定的误解。公众考古的目的就是考古的大众化,打破以往考古学的神秘感,让考古学走向大众,让公众正确认识考古工作。
考古发掘现场的公众考古是公众考古活动实践的一个分支,无论内容和形式如何变化,其核心思想“交流”和“解释”[11]是不会变的。“交流”的目的在于相互理解,排除误解和偏见;“解释”不仅包括考古学家对考古工作目的和意义的解释,也在于通俗地将考古成果转化为社会知识,给大众输送文化营养,增强文化自信,所有的公众考古活动实践都是围绕这两个核心思想进行的。通过公众考古活动,在考古学者与公众之间构建一个良性的双向互动的桥梁,让学者与公众之间能够进行更好的沟通。
值得注意的是,我们应该认识到在公众考古活动实施过程中难免会发生一些不利于考古工作的事件,比如一些公众有意或者无意破坏发掘现场和出土文物,媒体宣传引发的重点偏移等,但是我们要相信,随着公众文化素养的提高,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少,而我们正在做的公众考古也是为了让以后这样的事件慢慢减少。并利用考古学给公众讲好中华文明的源远流长,传播中华文明的博大精深,弘扬中华文明的传统文化,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因此,在未来加大公众考古力度,推动公众考古的发展是考古学科发展的必然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