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关系研究※——以东莞市为例

何玲玲 殷学斌

(南宁师范大学，广西 南宁 530000)

旅游产业作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产业，是一种集合性非常强的新兴产业，是一种开放又有活力的经济体。旅游产业的发展涉及餐饮业、住宿业等众多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存在着较高的融合度，对地区经济的增长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东莞市作为中国重要的工业基地，同样拥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虎门销烟”“女儿香文化”以及“赛龙舟”等传统历史文化闻名全国，因此其旅游产业的发展也不容小觑。以2020年东莞旅游产业数据为例，尽管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2020年东莞市接待国内旅游人数(不包括入境旅游人数)仅为3 876.53万人次，较2019年下降了24.86%，实现国内旅游收入358.63亿元[1]，在不包括入境旅游收入的情况之下，国内旅游收入仍约占东莞市经济总量的3.7%，可见旅游产业的发展与地区经济增长水平存在直接或间接的特殊关联。

本文以广东省东莞市作为研究对象，建立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探索东莞市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之间的关系，以期为促进东莞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的协调发展提供经验借鉴。

1 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的耦合机理分析

耦合，泛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系统之间通过相互配合、相互连接等方式达到相互融合、相互协调的状态。衡量耦合关系紧密或松散，以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两个系统为例说明，紧密的耦合关系要求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这两个系统是否存在着良好的相互配合，相互作用的关系，二者的发展是否保持高度的一致性。探讨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二者之间的耦合机理关系，就是要探索二者之间的关联性、一致性，研究促进二者的耦合协调发展，因此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系统的耦合机制表现为以下几种特点。

首先，旅游产业能够促进地区经济的发展。第一，旅游产业是一种综合性的产业，具有与其他产业融合度高的特点。旅游消费者在游玩的过程中，会相应地带动当地餐饮业、住宿业、交通运输业等的发展，甚至旅游业能够与工业相融合，形成工业园区，成为旅游景区。第二，旅游产业能够满足社会就业需求。旅游产业包含有“食、住、购、娱、行、游”等要素，需要大量的专业劳动力，从而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同时也能吸引到高水平高素质的专业人才，进而实现以人才效能带动经济发展。第三，旅游产业能为地区财政带来可观的收入，更进一步提高地区经济总量增长进而为当地居民实现致富增收，提高获得感和幸福感。

其次，地区经济能够给旅游产业提供支撑。第一，经济发展水平良好的地区，往往能给旅游产业发展提供完善的必备条件。地区网络通信、交通运输、旅游公共空间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与维护，都离不开政府资金投入。第二，旅游业是一个回报周期长的产业。旅游业在起步阶段无法给地区经济带来明显的增长效益，甚至是需要地方政府加大投入资金加以维持，直至旅游产业规模成型后才能实现地区经济增长，这也需要地区经济水平加以助力。第三，经济水平发展的同时可带来旅游知名度。地区经济越发达，人们对其的关注度也会随之增加，其知名度也就随之增加，引发公众好奇心，进而刺激旅游带来消费。

2 研究设计

2.1 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广东省东莞市作为研究地区，研究的年份区间设定为2009—2019年。根据科学性、关联性原则选择《广东省统计年鉴(2010—2020)》以及《东莞市统计年鉴(2010—2020)》当中的数据作为本文的数据来源。

2.2 指标构建

本文参照梁永贤[2]的研究进行指标体系构建，借鉴其做法。根据数据的可得性，选取10 个二级指标用于旅游业发展综合得分的度量；选取11个二级指标用于地区经济发展的度量，具体指标整理至表1中。

表1 地区经济—旅游产业系统指标

2.3 数据的描述性统计

在进行耦合协调建模之前，需要对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以查找数据的极端异常值。当某项指标存在标准差大于平均值时，表示该指标存在有极端异常值，则需要对指标数据进行下一步处理，假设所有指标均是平均值大于标准偏差值，则说明数据不存在极端异常值，可对数据进行下一步的建模处理。本研究运用SPSS 22.0对地区经济指标以及旅游产业指标的数据进行分析(表2、表3)，分析的结果为：2009—2019年之间，地区经济以及旅游产业的各项二级指标均未出现标准偏差大于平均值的现象，因此，各项指标均未存在有极端异常值，表明数据有效且可用于耦合协调建模。

表2 地区经济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表3 旅游产业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2.4 数据处理

2.4.1 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

由于各个指标度量单位、性质等具有明显的差异性，同时为了减少主观因素的影响，以便于准确科学地反映真实情况，因此本研究采用极差法对各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本文参照何玲玲[3]等和衣保中[4]等的研究，将时间设为一个变量，假设选取了n个年份，m个评价指标，Xyj是旅游产业和地区经经济两大系统各指标体系的原始值。Xmax和Xmin分别表示两系统各指标系列的最大值和最小值。公式具体如下:

(1)

(2)

其中公式(1)为正向指标的处理公式，公式(2)为负向指标的处理公式，Xγj为原始数据值，Xmax为样本区间(2009—2019年)的第j项指标的最大值，Xmin为样本区间(2009—2019年)的第j项指标的最小值，同时为了消除0值的影响。本文将标准化后的数据结果全部平移一个最小单位值z,且z=0.000 001。

在计算旅游产业以及地区经济综合得分之前，本研究采取熵值法对衡量旅游产业系统以及地区经济系统的指标权重进行计算。具体步骤如下:

1.计算第j个指标的特征比重值：

(3)

2.计算第j个指标的熵值：

(4)

3.计算第j个指标的差异性系数：

Gj=1-θj

(5)

4.计算各指标的权重值：

(6)

计算的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地区经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评价指标体系权重

2.4.2 综合发展水平测算

对旅游产业指标以及地区经济指标完成赋权后，需要分别对旅游产业水平以及地区经济水平进行测度，本文采取线性加权法进行测算，具体公式如下：

(7)

其中U1表示地区经济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值，U2则表示旅游产业系统的综合发展水平值。

2.4.3 耦合协调度测算模型

本文将地区经济系统和旅游产业系统分开作为两个相互配合的耦合系统，并且研究两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度，首先可以利用耦合强度C来计算两个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程度，具体公式如下：

(8)

其中，C为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的两个系统的耦合度，U1表示地区经济的综合发展水平，U2表示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虽然说耦合强度能够反映出两个或以上系统之间的协同发展的程度，但是当旅游产业以及地区经济综合发展水平较低时，仍然可以计算出较高的耦合强度。基于此，为了更加真实地反映东莞市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系统之间的协调发展水平，本文采取耦合协调度模型进行计算，具体操作如下：

(9)

T=αU1+βU2

(10)

其中，D表示的是耦合协调度，T表示东莞市地区经济和旅游产业系统两个系统之间的协调指数，α以及β均为待定系数，且α+β=1。本文认为旅游产业以及地区经济同等重要，因此取α=β=0.5，为了更直观地反映出旅游产业和地区经济的耦合协水平的情况，根据廖重斌[5]等的研究做法，将旅游产业系统和地区经济系统的耦合协调度等级根据所处的不同的区间，分为10种类型，具体如表5所示。

表5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根据构建的指标体系，选择2009—2019 年东莞市地区经济系统和旅游产业系统的相关数据，计算得到各个指标权重，汇总结果如表4所示，根据计算所得结果对东莞市地区经济、旅游产业情况进行分析，得到结论如表6所示。

表6 地区经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分析结果

3.1 各系统发展综合水平分析

将地区经济发展综合水平U1、旅游产业发展综合水平U2以及协调指数T，放入到雷达图里进行分析，如图1所示：从地区经济系统来看，2009—2019年之间，整个系统总体上呈现稳步上升趋势。虽然在2014年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降幅，但是在进行相关产业升级改造后，地区经济发展综合水平从2015年的0.300 6上升到2019年的0.752 0，这也是属于一个比较大幅度的跨越式的发展，说明2015至2019年间东莞市的经济总量保持稳步发展的状态。这源于东莞市作为广东省乃至全国闻名的工业基地，在“十三五”期间实现了产业结构转变，完成了从原有“二、三、一”的产业结构向“三、二、一”的产业升级调整。其次从旅游业系统来看，2009年到2019年间，可以明显看出旅游产业发展综合水平指数从2009年的0.226 4上升到2019年的0.778 8，同时整个旅游产业发展综合水平偶有波折，可见东莞市作为一个工业化程度较高的地级市，旅游业虽然取得了可观的成绩，但是其增量并不显著，仍需寻求进一步地突破发展。与此同时，图1中旅游产业发展综合水平的得分完全将地区经济发展综合得分以及协调指数得分包裹起来，可以说明东莞市的旅游产业具有相当水平的规模，但是对于整个地区经济的贡献并不明显。

图1 2009—2019年地区经济—旅游产业系统综合水平

3.2 地区经济—旅游产业系统耦合协调度分析

从图2中可以看出，2009—2019年，东莞市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一种螺旋式上升的趋势。说明了旅游产业和地区经济发展的整体性效益逐渐增强，虽然在2014年这个时间点上，两个系统的耦合强度以及耦合协调度对比2009—2013年间的任意一年都存在明显下降，但是从2017年开始，整体效益成果则更为显著。同时从表5所展现出的耦合协调等级可以看出，2009年到2016年间，地区经济系统与旅游产业系统这两个系统的耦合协调度D偏低，均未到达0.5处于失调的状态，虽然说两个系统的耦合失调的等级也有所提升，从中度失调状态转变到了濒临失调状态。这也从侧面反映，东莞地区在此期间的旅游产业发展呈现出滞后状态，旅游产业带来的经济效应对地区经济总量的提升未见其效。而在2017—2019年间，可明显看出，不管是耦合强度C，还是耦合协调度D，均有非常明显的提升；且耦合协调度D也均大于耦合指数C，从协调等级上看，2017—2019年，耦合协调等级从勉强协调发展到了初级协调，两者呈现出一种和谐平稳的良性上升趋势。但是，不管是耦合强度还是耦合协调度的数值均未接近于1，表明东莞的旅游产业对于东莞地区经济的贡献度越来越高，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由旅游产业所创造的价值对于整个地区经济的发展产生了有序、正向的影响。总体上来看东莞旅游产业对于整个地区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尚未完全有效发挥，旅游产业的发展仍在存在制约因素

图2 地区经济—旅游产业耦合强度与耦合协调度

3.3 结论

本文通过对东莞市2009—2019年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进行耦合协调度的分析，可得出以下结论：首先，旅游产业的发展优于地区经济的发展，从两个系统的综合发展得分来看，旅游产业的综合得分高于地区经济的综合得分，可见，旅游产业对于东莞市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较为显现。其次，从耦合协调等级上看，2017年以前均处在失调的状态，2017年后才初步进入协调等级，且与良好协调或者优质协调之间仍有较大的距离，说明，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均有较大的提升空间，仍然需要通过优化二者的协调发展，完善旅游资源的配置，提高旅游资源的利用效率，不断寻求突破。再次，从2017—2019年的耦合协调度当中可见，2017年颁布的《广东省旅游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为东莞的旅游产业发展带来了政策上的支持，也体现了东莞市在经济建设中对旅游产业的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地区经济以及旅游产业之间相互促进的作用愈发明显。

4 发展建议

4.1 积极利用粤港澳大湾区的地理优势，打造国际化旅游品牌

东莞市拥有非常美丽的自然风景以及悠久的历史文化，旅游资源非常丰富。然而人们对于东莞的印象仅限于工业化城市，认为东莞只有工厂，东莞市的旅游知名度远不及珠三角的其他城市。2019年2月18日中央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东莞市旅游业也随之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在此背景下，香港、澳门以及珠三角地区的人员往来必将更加密集，为东莞市旅游产业的发展带来潜在的消费群体。因此，东莞市应该以此为契机，充分挖掘旅游资源、打造地区特色的旅游产品、塑造东莞旅游品牌。同时应对东莞市旅游资源开发过程中所面临的力度不足和精品项目缺失问题，要科学统筹规划旅游资源，优先发展旅游产业附加值高的项目。办好“东莞非遗墟市”活动，推广龙舟月、腊味节、采香日等非遗品牌，开拓非遗文创产品市场，推出具有东莞特色的精品旅游路线；从美食文化角度出发，打造出更具代表性的“东莞产品”，诸如“东莞烧鹅”“东莞腊肠”“东莞粽子”等地方美食。根据广东省文化和旅游厅发布的相关数据来看，东莞市目前共有A级景区24家，其中15个4A级景区，9个3A级景区。东莞市可以通过进一步完善旅游基础设施，提供更好的旅游服务等措施，重点打造4A级景区，努力将4A级景区升级为5A级景区。

4.2 实现国内国际双循环良性互动

旅游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对地区产业转型升级有着重要的作用，且旅游产业离不开国内旅游和国际旅游两个市场主体，2020年受全球新冠疫情的影响，东莞市仅实现国际旅游外汇收入1.17万美元，在国际旅游市场受到重创的情况下，东莞应借此深度挖掘国内旅游市场，完善旅游资源的配置，丰富旅游产品的供给，并提高旅游服务水平。被称为“世界工厂”的东莞，吸引了世界各地的企业驻地，因此东莞可以在拓宽国内旅游市场的基础上，展现东莞的文化形象，面向国际述说东莞故事，同时与当地的外资企业加强技术上的沟通，利用好国际资源以促进东莞市旅游产业的高质量发展。

4.3 深化东莞旅游产业的供给侧改革，加快“旅游+”的融合发展

旅游产业的转型升级，总体上是供需对等的市场关系，离不开市场需求端的稳中求进，也要重视旅游产业供给端的质量保证。在国家不断推进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相融合的时代背景下，加快推进全域旅游整合资源，打造“旅游+”的多产业融合发展模式已成为必然趋势。因此要以“旅游+”发展模式来构思东莞市旅游产业升级转型的发展思路，以“创意+”培育新型文化创意产业，吸引众多专业人才，打造出体现东莞文化特色的文创产品。积极推动旅游产业与各产业的横向深度融合，加快东莞市旅游产业优化升级，东莞的陶瓷茶艺、莞香种植、工业制造、篮球体育等都是东莞市知名度较高的特色产业，因此可以在东莞市推广纺织服装旅游产品线，生产优质的纺织服装产品；同时将“虎门销烟”红色旅游项目拓展开来，打造出一条精品红色旅游路线。

4.4 加强与省内的知名旅游城市合作

东莞市地处广东省的中南部，与广州、深圳、惠州等旅游名城相接壤，地理位置显著。因此，东莞可以借助其天然的地理优势，与周边的旅游名城融合互进，在交通运输方面实现与广州、深圳、惠州等城市的地铁、城际动车的互通，与这些旅游城市全方位深入协同互动。同时还能够充分调动毗邻城市的旅游资源，建立起“香港—深圳—东莞—惠州”的粤港澳大湾区的旅游轴线。东莞作为连接香港和深圳的城市点，可以充分发挥其作为枢纽城市的作用，积极吸引境内外游客，以此进一步推动地区经济的发展，提高地区经济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实现耦合等级从2019年的初级协调，向未来的优质协调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