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阅读串讲之难忘小学时光

张莹

少男少女之间纯真的情谊，少年与厄运相拼时的悲怆与优雅，垂暮老人在最后一瞬间所闪耀的人格光彩，在体验死亡中对生命深切而优美的领悟……这一切，既清楚又朦胧地展现在少年桑桑的世界里。

【内容简介】

《草房子》出自《曹文轩文集》，曾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并列入《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2020年版）》。故事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初江南水乡一个叫作油麻地的地方。细致描写了主人公桑桑刻骨铭心而又终身难忘的六年小学生活，讲述了五个孩子桑桑、秃鹤、杜小康、细马、纸月苦痛的成长历程，写出了一连串看似寻常但又催人泪下的故事。透过满含情感的故事，我们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淘气而富于幻想的桑桑，恬静细腻的纸月，敏感而要强的秃鹤，顽强而有担当的细马，不幸但积极向上的杜小康……这些孩子，仿佛就在眼前，就在身边。

美的画面

【精彩片段一】

太阳暖融融的，满地的紫云英正蓬蓬勃勃地生长，在大地上堆起厚厚的绿色。其间，开放着的一串串淡紫色的小花，正向四下里散发着甜丝丝的气味，引得许多蜜蜂在田野上嗡嗡欢叫。

远处有水牛的哞哞声。

风车顶上有几只乌鸦，在阳光下飞旋嬉闹。悠长的笛声，像光滑的绸子一样，还在春天的田野上飘拂……

白鸽在天上盘旋着，当时正是一番最好的秋天的阳光，鸽群从天空滑过时，满空中泛着迷人的白光。这些小家伙居然在见了陌生人之后，产生了表演的欲望，在空中潇洒而优美地展翅滑翔或做集体性的俯冲、拔高与穿梭。

微风翻卷着荷叶，又把清香吹得四处飘散。几枝尚未绽开的荷花立在月色下，像几支硕大的毛笔，黑黑地竖着。

雨根本没有停息的意思。天空低垂，仿佛最后一个太阳已经永远地飘逝，从此，天地间将陷入绵延无穷的黑暗。雨大时，仿佛天河漏底，厚厚实实的雨幕遮挡住了一切：树木、村庄……就只剩下了这厚不见底的雨幕。若是风起，这雨幕飘飘洒洒，犹如巨瀑。空气一天一天紧张起来。到处在筑坝、围堤。坝中又有坝，堤中又有堤，好像在准备随时往后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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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关于季节的景物描写，自然质朴地描绘出了生命绽放时的勃勃生机。在油麻地这个美好的地方，田野和天空，水牛和乌鸦，蜜蜂和蝴蝶，月亮和白鸽，夏荷和大雨，一切大自然的景致，都是那样的和谐、恬静而又高远淡然，灵动而又富有动感，给人无限美的遐想和感动。这里的泥土是清香的，空气是清新的，阳光是柔和的，景物是自然的，是动态与静态的完美结合，更是一幅完美的大自然画卷，让我们自然而然对油麻地这个地方产生向往之情。

美的情节

【精彩片段二】

当他们忽然想到秃鹤时，秃鹤早已不见了。

问谁，谁也不知道秃鹤的去向。“大家立即分头去找。”桑乔说。

是桑桑第一个找到了秃鹤。那时，秃鹤正坐在小镇水码头最低的石阶上，望着被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河水。

桑桑一直走到他跟前，在他身边蹲下：“我是来找你的，大家都在找你。”

桑桑听到了秃鹤的啜泣声。

油麻地小学的许多师生都找来了。他们沿着石阶走了下来，对秃鹤说：“我们回家吧。”

桑乔拍了拍他的肩：“走，回家了。”

秃鹤用嘴咬住指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但哭声还是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奔涌而出，几乎变成了号啕大哭。纸月哭了，许多孩子也都哭了。

纯净的月光照着大河，照着油麻地小学的师生们，也照着世界上一個最英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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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是一个善良上进、热爱集体，活得有尊严的少年。当大家都拒绝演剧本《屠桥》里的那个“秃子”时，陆鹤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当大家在码头找到陆鹤时，看到他哭，大家也都哭了。陆鹤的哭泣是欣慰的哭，是幸福的哭。他为了集体、为他人着想，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尊重。这样独特的感受是陆鹤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从此，陆鹤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总是因为被人嘲笑而感到自卑、愤怒的孩子了，他变成了油麻地小学最英俊的少年。成长与烦恼相伴，才显得饱满而富有生机，这就是陆鹤人生的真实写照。这也是小说中很感人的一段情节，突显了陆鹤这个人物的独特之处，人物形象非常饱满。

美的人性

【精彩片段三】

桑桑想到自己有个好住处，他的鸽子却没有。当那天父亲与母亲都不在家时，他叫来了阿恕与朱小鼓他们几个，将家中碗柜里的碗碟之类的东西统统收拾出来扔在墙角里，然后将这个碗柜抬了出来，根据他想象中的一个高级鸽笼的样子，让阿恕与朱小鼓他们一起动手，用锯子与斧头对它大加改造。四条腿没有必要，锯了。玻璃门没有必要，敲了。那碗柜本来有四层，但每一层都没有隔板。桑桑就让阿恕从家里偷来几块板子，将每一层分成了三档。桑桑算了一下，一层三户“人家”，四层共能安排十二户“人家”，觉得自己为鸽子们做了一件大好事，心里觉得很高尚，自己被自己感动了。当太阳落下，霞光染红草房子时，这个大鸽笼已在他和阿恕他们的数次努力之后，稳稳地挂在了墙上。晚上，母亲望着一个残废的碗柜，高高地挂在西墙上成了鸽子们的新家时，她将桑桑拖到家中，关起门来一顿结结实实地揍。但桑桑不长记性，仅仅相隔十几天，他又旧病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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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极富画面感的细节描写，把一个古灵精怪而又善良多情的调皮少年的形象刻画了出来。桑桑将心比心，觉得鸽子没有家，是很可怜的一件事，他就立刻行动起来，把家里的碗柜改造成鸽子的家，而且替鸽子想得很周到，要让鸽子住得舒服安全。这个小男孩实在是太可爱了，读罢自然会让人忍俊不禁，勾起我们无限的遐想。在桑桑的身上，我们仿佛看到了自己调皮、捣蛋的影子。是桑桑带我们感受到至纯至美的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