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水磨腔”研究
2022-05-01汪倪诺
【摘要】昆曲是一种集文学、舞蹈、音乐、戏剧为一体的文化艺术,是中国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而“水磨腔”也随着昆曲的发展有着上百年的古老历史,它的起源、兴盛到衰败,直至今日,这些都依然值得我们研究和探索。在此背景下,了解“水磨腔”的艺术特点,保护、继承、发展和弘扬“水磨腔”不仅要解决所面临的困境,还要将“水磨腔”艺术推入公众视野,让昆曲“水磨腔”走进学校与社会中,本文就此展开对于“水磨腔”的一系列研究。
【关键词】水磨腔;艺术特点;发展;传承
【中图分类号】J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2)03-145-04
【本文著录格式】汪倪诺 .昆曲“水磨腔”研究——以《长生殿》《牡丹亭》为例[J].中国民族博览,2022,02(03):145-148.
一、“水磨腔”之源来
昆曲是传统戏曲中最古老的剧种之一,起源于元朝末年的昆山地区,距今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作为民俗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表现,昆曲不仅被称为百花园中的一朵“兰花”,更在2001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人类口述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昆曲的内容不光有古人的轻歌曼舞,才子佳人的悲欢离合,它更是将古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想和礼义廉耻的价值观通过一出出经典的剧目传递给人们。优美的音乐,典雅的文辞,婉转的行腔,令昆曲成为了众多戏迷心目中美的代名词。“昆曲无疑是高雅的,但同时它又是‘平易近人’的。”但昆曲的美不仅体现在戏曲文本的辞藻上,更在于其儒雅的唱腔。昆曲的声腔美,说的就是昆曲在音乐上的审美特点:唱出来的腔调特别好听,而昆曲的唱腔也有其特有的名称——水磨腔。
为什么称其为“水磨腔”?这一唱腔又是如何演变而来的呢?“水磨腔”又称昆山腔,始于元代末年,是昆曲的主流唱腔。那个时候,南戏在今天的华南华东一带广为流行,每到一个地方都被用当地的方言来演唱,也就出现了不同的唱腔。当时具有代表性的声腔有四种,分别是余姚腔、海盐腔、弋阳腔、昆山腔,昆山腔就是昆曲的前身。几十年后,昆曲发展到明代嘉靖时期,生活在昆山地区的音乐家魏良辅用十年不下楼台的精神不断钻研改造昆山腔,在原来昆山腔的基础上,保留了原本“流丽悠远”“殊为可听”的特点,又汇集了南北曲的优点,魏良辅还和一些乐师张野塘、张梅谷、谢林泉等合作,配以伴奏乐器筝、阮、笛、笙、琵琶以及提琴等新乐器,从而形成了一种名为“水磨腔”的新腔,这一重大改革彻底改变了这一地方声腔的命运,后世通常都认为“南曲盖始于昆山魏良辅”,及至明代著名戏剧家梁辰鱼对“水磨腔”这一新腔进行了进一步的改革,梁辰鱼运用“水磨腔”所创作的传奇剧《浣纱记》,曲调幽雅婉转,唱词典雅华丽,唱法细腻委婉,“水磨”的意思就好像江南人的水磨漆器、水磨糯米粉、水磨年糕一样打磨的细腻软糯,柔情万种,这个词刚好可以形容昆曲的细腻婉约,故而得名“水磨腔”。具体到昆曲的演唱中,一个字的发音往往被分解成若干个音节,把字音分为“前、中、后”三部分,按“音、声、韵”清楚地把每一个字唱出来,例如“春”字,要按照“ch、u、n”的顺序,配合旋律,逐一唱出来,一节一节地和腔体、旋律细细地“磨合”起来。
二、“水磨腔”之韵美
(一)“水磨腔”的艺术特点
“水磨腔”行腔优美,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见长,在演唱技巧上注重声音的控制,节奏速度的顿挫快慢和咬字吐音的讲究,场面伴奏乐曲齐全。
“水磨腔”,这种融合了南北曲調的新腔奠定了昆剧演唱的特色,充分体现在南曲的慢曲子中,具体表现为放慢拍子,延缓节奏,以便在旋律进行中运用较多的装饰性花腔,除了通常的一板三眼、一板一眼外,又出现了“赠板曲”,即将4/4拍的曲调放慢成8/4,声调清柔委婉,并对字音严格要求,平、上、去、入逐一考究,见字即唱,每唱一个字,注意咬字的头、腹、尾,即吐字、过腔和收音,使音乐布局的空间增大,变化增多,其缠绵婉转、柔曼悠远的特点也更加突出。
相较之而言,北曲的声情偏于跌宕豪爽,跳跃性强。它使用七声音阶和南曲用五声音阶不同,但在“水磨腔”长期汲取北曲演唱过程中,原来北曲的特性也渐渐被溶化成为“南曲化”的演唱风格,因此在昆剧演出剧目中,北曲既有成套的使用,也有单支曲牌的摘用,还有“南北合套”。
(二)“水磨腔”特点在作品中的体现
昆曲“水磨腔”,讲究的是字头之出声圆细、字腹之过气接脉、字尾之悠扬转折,从字头到字尾颠落摆宕,如明珠走盘,晶莹圆转,不可有颓浊偏歪之疵。例如在《牡丹亭·游园惊梦》中,其中的曲子 [皂罗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1]“水磨腔”将唱词中的每一个字放慢、延长地去细唱,辅以美景衬托哀情的用法,“水磨腔”将唱词所要体现的芳龄正好,大好的春光无人共赏,就像自己被禁锢在这封建的牢笼中,虽有沉鱼落雁之容却无人见得,杜丽娘心中的丝丝哀伤的情感体现的淋漓尽致。
再如《长生殿》,它与汤显祖创作《牡丹亭》时不同,在作者洪昇生活的时代已涌现了大量的曲谱,职业昆班也兴盛起来。唱词、曲律和舞台表演的相互融合使传奇的创作更加成熟。《长生殿》最早源于白居易的《长恨歌》,在《长恨歌》中写唐明皇想念杨贵妃只用了一句“夜雨闻铃肠断声”,但到了洪昇这却用了“水磨腔”写了一出戏,“淅淅零零 一片悲凄心暗惊,遥听隔山隔树,战合风雨,高响低鸣,一点一滴又一声,和愁人血泪交相迸 对这伤情处,转自忆荒茔,白杨萧瑟雨纵横,此际孤魂凄冷,鬼火光寒,草间湿乱萤,只悔仓惶负了卿,我便独在人间,委实的不愿生,寄语娉婷,相将早晚伴幽冥,一恸空山寂静,铃声相应......"结合“水磨腔”的独特唱腔亦是把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爱情故事融入到安史之乱的历史环境中,将爱情与政治紧密地纠结在一起,又暗含着痛失江山的民族情绪,这与清朝初年人们追忆故国的心情十分契合,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共鸣,所以“水磨腔”也带领着《长生殿》登上了书写时代兴亡的高度。所以《长生殿》曲词的典雅清丽是后来的一般剧目远远无法比较的,今天,即使不了解“水磨腔”的人,翻看《长生殿》的剧本也会被其中的绮丽和哀婉所倾倒。
在众多昆曲表演艺术中载歌载舞,有歌必有舞,在《长生殿》、《牡丹亭》这些昆曲佳作中,“水磨腔”在这些唱词中的一唱三叹更是辅以表达其中的意蕴,也使得这种载歌载舞、细腻生动的表演在音乐空间上有一个非常大的载体,“水磨腔”的婉转细腻也更好地彰显了昆剧作品其中内含的文字美、身段美、唱腔美,再加上剧作美等诸多因素,從而在中国诸多戏曲剧种里形成一种独一无二的体系,这种“水磨腔”所带给昆剧戏曲的精致和深邃,是中国其他戏曲剧种所无法与之比拟的。[2]
三、“水磨腔”之历程
(一)“水磨腔”的传播与发展
当代昆曲的发展呈现多元化趋向,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实施,使得人们对传统艺术的前途和存在方式有了新的理解,这也是在对六百多年昆曲发展变奏反思中出现的新的探求。在近些年传统艺术、戏曲的发展中,时代、社会的变化和艺术自身规律的揭示和遵循,使得人们有更开阔的视野去思考和探索它的未来和前景,多元发展成为现实。这其中,昆曲的舞台实践颇引人注目。昆曲是一个古老的剧种,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首批“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也是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在传承与发展问题上实践探索较多较早者,“水磨腔”也在随着昆曲的变化而变化,在看似辩证的传承保护与发展创新中,事实上重视的是后者,这是由艺术所要求的现实功能所决定的,也因此,“水磨腔”这一腔体与许多昆曲传统艺术普遍出现传承剧目、表演技艺越少,一代比一代少,甚至一些剧种濒临灭亡。[2]
而这些原因的背后可能是现在既要充分考虑到“水磨腔”的时代特征,要吸引当代青年观众,又没有把其现代化,但又不能为了追求时尚大众化而扬弃“水磨腔”的传统和其所蕴含的精神。
昆曲早在元朝末期产生于昆山一带,“水磨腔”起初只是一种民间清唱、小曲的形式,其流布区域开始只限于苏州一带,到了万历年间,便以苏州为中心扩展到长江以南和钱塘江以北各地,万历末年流入了北京,如此“水磨腔”便成为明代中叶至清代中叶影响最大的声腔剧种。
“水磨腔”是明朝中叶至清代中叶戏曲中影响最大的声腔唱法,很多剧种都是在昆曲和其“水磨腔”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昆曲被称为“百戏之祖”,“百戏之师”,有“中国戏曲之母”的雅称。“水磨腔”唱腔婉转儒雅、细腻飘逸,加上完美的舞台置景和舞蹈表演,可以说在戏曲表演的各个方面都达到了最高境界。正因如此,许多地方剧种,如京剧、蒲剧、湘剧、川剧、赣剧、桂剧、越剧、闽剧等,都受到过昆剧及其“水磨腔”唱腔艺术多方面哺育和滋养。
从昆曲的历史发展上看,18世纪之前的400年,是“水磨腔”逐渐成熟并日趋鼎盛的时期。在这段时间里,“水磨腔”一直以一种完美的表现方式向人们展示着世间的万般风情。正是这种富丽华美的演出氛围,附庸风雅的刻意追求,使得昆曲日益走向文雅、繁难的境地。18世纪后期,地方戏开始兴起,它们的出现打破了长期以来形成的演出格局,市民阶层开始喜欢节奏性强、节奏感强的戏曲,而开始排斥昆曲惆怅、“水磨腔”轻灵缠绵的语调风格,委婉雅致的“水磨腔”中所渗透出来的审美趣味无法获得平民的认同,因而平民也逐渐地退出了昆曲演出场所。审美趣味的差异导致了文人与平民对昆曲的不同评价,为了维持演出,昆曲演出经历着自己的困境,即使不断地媚俗,仍然无法逃脱衰落的命运,戏曲的发展也由贵族化向大众化过渡,昆曲“水磨腔”至此开始走下坡路。20世纪中叶,在以京剧为代表的花部地方戏蔚然兴起后,“水磨腔”更是急遗衰落,日趋衰微,败落之势更显。从乾隆以后,“水磨腔”开始慢慢衰落了。到乾隆末年,在北方,昆曲的优势地位已经让位给后来兴起的花部乱弹了。尤其是昆曲的特色声腔“水磨腔”一字百磨、字少腔多的特点,使得普通观众无法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听懂演员的演唱。因为听不到演员的唱词,只听到衣呀吁呦的声音在低回慢转,因而有人干脆把昆曲叫做“鸡鸭鱼肉”,昆曲“水磨腔”的这种表演性艺术性极强的剧种终因失去了巨大的观众群而日渐衰落。民国十四年《申报》刊登了一篇《上海昆剧的最后之一幕》的文章,文章说“昆剧者,我国数百年来之古剧也,曲文之典雅,声律之谨严,非一切歌曲戏剧所能及。重之者,且认为国粹,亦足证其风格之高矣。乃竟为京剧所排斥,至不能占一地位于剧场之上,天演交替之数,诚非人力所左右者矣。……沪上虽为全国艺术交会之点,殊未见一戏园特为昆剧而设,是足征昆剧之式微,尤远在沪埠隆盛之先矣”,作者为昆剧及其“水磨腔”悲凉的现状和前景的感慨典型地反映了昆曲及其“水磨腔”衰微的现实。也正是在这时,从民间发展起来的各种地方戏,恰似雨后春笋,纷纷出现,有的还相继进入大城市。在这一竞争中,作为“雅部”的昆曲遂无法与那些新起而生命力旺盛的“花部”相匹敌,而逐渐走向衰落。到了清代末年,它在舞台上已是奄奄一息,濒于衰亡了。[3]十八世纪后期,剧坛上“花部”与“雅部”之争,标志了昆剧消衰这无法挽回的局面。在康熙年间,各地就已经蓬勃兴起了各种地方声腔,如京腔、秦腔、弋阳腔、梆子腔、罗罗调、二簧调,统谓之乱弹,即“花部”,“雅部”即昆山腔。花部诸腔,和被士大夫视为“雅乐”、目为“正音”的昆曲不同,它们起自山野水乡,它的观众群主要是普通民众,表演具有“其词直质,虽妇孺亦能解;其慷慨,血气为之动荡”的特点。音乐上乱弹以板式变化体的音乐结构取代了南北曲中以曲牌联套的音乐结构,同时采用完整的七字句或十字句的唱词句法取代了长短不齐形式谨严的曲牌句法,腔调深为当地民众所熟悉,演出简捷方便,文词通俗易懂,内容清新质朴,具有强烈的民间情感倾向,因此深受群众喜爱,至此许多昆曲艺人也转行演出流行的京剧。
近现代的昆曲“水磨腔”的发展,从民国时期至新中国成立前,昆曲文学创作一直不尽如人意,虽然他们从未停止,但大部分人已经脱离了舞台艺术实践。到了民国时期,深受大众欢迎的着名京剧演员推崇昆曲,对昆曲“水磨腔”大加赞赏,为昆曲进入北京、上海等大都市演出创造了条件。1915年,京剧大师梅兰芳在北京先后上演了昆曲折子戏《水斗》《断桥》《思凡》等,立刻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昆曲的影响因此得以扩大,“水磨腔”又得以进入观众眼帘,群众开始重温长期被忽视的昆曲及其“水磨腔”,至此得以短暂复兴。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中国的戏曲事业开始了新的篇章,周总理邀请散落在北方的昆曲艺人到北京人民艺术剧院任教,由演员、剧团和政府三大主体共同承担起传承发展昆曲的任务,政府在昆曲命运里起着领导的角色,昆曲因此改变了近代依赖民间艺人力量自发发展的局面。直到1956年《十五贯》的轰动演出,“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随后,北方昆曲剧院、湖南昆剧院、浙江苏昆剧团、江苏省昆剧院、上海青年京昆剧团等也相继成立。这些昆剧院团为培养昆曲人才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并由此产现了一批音乐及昆曲表演艺术人才,“水磨腔”才真正呈现在众人视线中。新世纪之后,青春版《牡丹亭》的重洇血色,更让昆曲重现了往日的辉煌,同时也积极推动“水磨腔”走向新的发展阶段。
进入现代的“水磨腔”,又是进行了一系列的变化与改革,例如原始版本的《牡丹亭》与青春版的《牡丹亭》之间的对比,青春版《牡丹亭》对原著进行了较大的改革。从篇幅上来看,青春版《牡丹亭》对原著进行了大量的删减,原著有五十五出,青春版《牡丹亭》在此基础上,进行删减和糅合,最终只保留了二十七出;[4]从唱腔上看,青春版《牡丹亭》在原油曲谱的基础上革新了唱腔、配器、配樂等,并以现代作曲手法,将“水磨腔”腔体风格进行新的展示,革新过的“水磨腔”其演唱方式更为科学,结构严谨,格律规整,尤其在转喉押韵方面最为讲究,所谓字正腔圆,即要求演唱者做到“字清”“腔纯”“板正”,字要头、腹、尾音均匀。从曲调的使用方面,“水磨腔”也对北曲的结构特点进行借鉴,并针对平仄、板眼、宫调等进行了明确的规定。革新过的“水磨腔”不仅更符合大众听众的审美,更是将昆曲的唯美意境与中国传统的美学特征得以完美诠释。
(二)“水磨腔”的传承
“水磨腔”在理论研究成果方面的推出引起了广大戏曲工作者的重视,但重视之后,戏曲工作者就必须将注意力转移到“水磨腔”的舞台实践上来。自改革开放以来,各级政府相关部门多次研究并发布了关于“水磨腔”的保护、抢救及传承工作的要求,这对昆曲剧目的建设有很大帮助。但相比而言,“水磨腔”的实际演出和影响范围尚未达到理想的标准,且虽然我们已经组织大量专业人员对“水磨腔”进行了整理和传承,但如果长期得不到演出,抢救下来的“水磨腔”终有一日还会再次面临失传。
近年来,对“水磨腔”的保护和传承工作不断加强,尽管“水磨腔”面临的困境有所缓解,但依然存在一些困难和问题,甚至严重影响了“水磨腔”保护和传承的正常进程。
一是传统昆曲剧目已经严重丢失。昆曲艺术在三百年的辉煌期间有无数的剧目,而现在只有近百个能真正演出,如此大众可以感受到“水磨腔”魅力的机会更少了。
二是昆曲编剧人才严重短缺,目前各个昆曲院团的编剧人才很少。
三是昆曲学生生源严重短缺以及传承人极少。近年来,越来越少的人愿意学习和传承“水磨腔”和从事昆曲行业,为了解决这日益显现的问题,各种昆剧院团都招募了大量昆曲学员。然而,戏曲学校的高学费是一笔很大的负担,且学习时间又长。
四是“水磨腔”的普及和观众培养任重道远。在培养优秀“水磨腔”人才的同时,要大力培养昆曲观众,大力开展“水磨腔”的普及工作,走出剧院、深入学校,开展广泛、深入、持久的昆曲艺术教育,争取有更多的新鲜血液注入到昆曲和“水磨腔”的学习当中。
所以增加舞台实践,需要政府、昆曲院团、演员、曲友的多方努力来实现。进行官方的昆曲展演及奖励活动,激励昆曲演员重视“水磨腔”的有效传承;也可以将“水磨腔”带入校园课堂和校园小剧场,增加青年学子对“水磨腔”的认识和兴趣;运用现代自媒体平台和文化市场力量扩大“水磨腔”的大众影响,这些方式都是可以尝试的。
在现如今的“水磨腔”传承方面有一部分也是非常令人欣慰的,在今年建党百年之际,为庆祝建党百年以及昆剧“传”字辈艺术家从艺百年开展了国内首次以纪念“水磨腔” 和昆曲老一辈传承人的展览。在跨世纪的百年中,“水磨腔”的艺术得到充分的继承与接力,“传”字辈的学生也成为20世纪后期至今昆曲舞台的中流砥柱。“今年适逢昆剧‘传’字辈从艺一百周年,举办展览也是希望让更多人了解没有‘传’字辈就没有今天的昆曲。同时,通过历史的资料征集,希望可以让“水磨腔”艺术得到更好的保护和传承,让优秀的昆曲传统文化生生不息、薪火永传!
四、结语
“水磨腔”的生命跟中国文化的生命一样,不是只属于我们这一代,它是世代流传,我们要有这种世界性的宏观的文化视野才会有更好的发展。“水磨腔”如同一出永不谢幕的长剧,一次次的场景变换、一年年的人物更迭。
六百年前昆山人顾坚改进和完善了南曲声腔,魏良辅创造了“水磨腔”,绘就昆曲传奇的最初一笔;四百年前汤显祖完成不朽的传奇《牡丹亭》,“水磨腔”由此进入鼎盛时期;三百年前,两部传奇巨作《长生殿》和《桃花扇》先后唱响大讲南北,“水磨腔”在康乾盛世奠定了无可动摇的地位;二百年前,在一代代昆曲艺人的努力下,昆曲折子戏已日臻完善,为刚刚萌芽的各地方剧种提供了最宝贵的经验和借鉴,近代中国戏曲蓬勃发展的大幕就此缓缓拉开;八十多年前,四十多个少年走进苏州昆剧传习所的大门,在“水磨腔”最为衰弱的时候,他们用尽毕生心力守护住一脉香火;五十年前,周传瑛等传字辈艺人演出新编《十五贯》,造就了新中国文艺史上“一出戏救活一个剧种”的佳话。今天,古老的昆曲“水磨腔”焕发青春,迎接着下一个百年。
参考文献:
[1]祁鹏.论昆曲青春版《牡丹亭》对传统昆曲的革新与发展 [D].河北大学,2009
[2]刘祯,谷好好.昆剧全本《长生殿》创作评论集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
[3]王丽梅.古韵悠扬水磨腔 昆曲艺术的流变 [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
[4]王奎文.昆曲音乐理论基础与当代传承发展 [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20
作者简介:汪倪诺(2001-),女,上海奉贤人,本科,上海师范大学,研究方向为音乐教育。
指导老师:上海师范大学张燕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