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台和村BA
2022-04-29
茅台这个名字,于山地风物是特例。两个平声的近韵字,组合在一起却有铿锵感,敲打时间堆砌的群山之墙。
如诗人辛波斯卡所说,除了玫瑰,其他“即便爬上了山丘,也无法如玫瑰般盛开”。
8月18日,虎茅行中国上海站在外滩古老的华尔道夫酒店拉开帷幕,穿越时光的旧物,曼妙如水的音乐。这是茅台品牌国际化的全新光点。
和以往追求覆盖地域的国际化不同,茅台正从内心深处实现更深刻的国际化。在上海这个糅合东西方风味的国际大都市里,在全球化备受考验、许多曾经的流量品牌逐渐失去锐气的时代,茅台由内而外的风姿,理直气壮得如同伏暑沐风者的感叹。
与此同时,黔东南台江的“村BA”正如火如荼。这个山村的球场,火热超过任何一项国际赛事,球员都是朴素的村民,裁判会很妖娆地旋转吹哨,观众会从中午一直呐喊到半夜,苗家少女会在场上舞动,胜过你所见的任何绚烂的啦啦操,而奖品可能是一只鸭子,或者一头一千斤的牛,夺得鸭子奖品的女队员,会举着鸭子去追另一个队员,嬉哈追打如若无人之境。
她们毫不在意自己已经通过互联网媒体,出现在全世界艳羡的眼光里。
据说“村BA”可以追溯到1936年。很难想象在未通公路的山村,如何去看待篮球这种舶来的奇怪玩具,语言不通,规则不明,却激发心底迸发的由衷喜爱。同样的是茅台酒在大洋彼岸绽放香气的刹那,我们也很难想象周围的人们如何惊异旁观,同样是语言不通,规则不明。比“村BA”的溯源略早一点点,1935年茅台前身烧房出产的烈酒,在“西南各省物资展览会”上荣获特等奖,也是在那一年,有支军队在赤水河畔艰苦跋涉,为沉闷的茅台小镇带来巨大震动。
转瞬已是另一个世纪,茅台和村BA,两者全然不同,但都是从时光里突围,在这个时代忽而怒放的特例。
端详国际品牌殿堂中的佼佼者,某种意义上都是时间旷野中的坚守者。描述这种坚守,并不需要太多形容词的堆砌,甚至并非有意识的伟大,反倒是小说《萨宁》里的一句话更为贴切:“这个人的灵魂是自由自在地形成的,就像旷野里的一棵树。”
旷野的一棵树,和高原的一座山,都是“自由自在形成的”。和平原文化的物质私有性不同,登山者对山的理解才是山地文化的本质:“山就在那里”,它不从属于任何人,山所承载的一切,也不从属于任何人。
因为非私属,所以获得高度的公共性。当公共性转化为开放性,其文化内核的传播力就变得叹为观止。
这种山地文化中的公共性,从未得到足够多的重视。
描述山地文化的研究者,往往是从山外窥探,得出“保守”“自我”等等文化标签,如同“远山不见我,而我见远山”,仅限于本体的思考,并不等于客体的真相。
所以只有当茅台摆脱了私有属性,1951年以国营建厂为契机,才真正一丝一寸搭建起自己独有的品牌大厦,绽放奇异香气,感动每一个遇见的人,如同山风中独自铿锵的玫瑰。
这是赤水河谷为什么只有茅台越艰难越坚韧,从不屈服于内卷,也不以山海为隔的理由。
因为灵魂“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