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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来时,你要坚强(外一篇)

2022-04-29李密

时代报告·奔流 2022年4期
关键词:马拉松风雨

李密

人生路上,有时风雨来得很急,劈头盖脑,让人毫无准备,但必须承接面对。风雨来时,你要坚强。

今天这个日子有点复杂。13年前的那个午后、那场大地震,让人沉重沉痛,在自然灾难面前,人类渺小无助。原本今天是一个充满关爱温馨的日子——国际护士节,白衣天使、医者仁心,用她们或他们的汗水付出守卫生命的健康。有感于此,专门让主持人现场读了一段去年此时的文字,作为一份特别礼物送给表彰颁奖现场的医护人员。

正想着与你截图分享,电话来了:遥远的那端声音有些异样,接着就是抑制不住地哽咽、抽泣。这种命运不济、这种孤独无助、这种压抑委屈,无人可以倾诉,只能放声哭一场。想不出怎么来安慰你,我的鼻子也酸酸的。不是因为你的感染,而是我们一直走在风雨里。

有一段轻松快乐的时光。你的真诚阳光,你的刚烈不平,你的无私帮忙,所负责的工作、所联系的部门,无论怎样紧急,总是毫无怨言、不计报酬地第一时间赶来,因你出彩。那时不需多言,一个张望的眼神,就能被你看穿:是不是还有话对我讲?

有一段反复折腾的日子。日子过得像碎片,加上小人的恶言,顶着风雨,顶着猜疑,顶着可畏的人言,尽管我们小心翼翼,尽管内心无私彼此清白,甚至有快要承受不住的压力山大。这小人、这手段怎么这样无底线,这路子、这生活怎么就这样难。我是目标,连带你也卷进风雨。

有一段不可预料的未来。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一次都能赶上。单位本身就风语风言不断,还有突发事件的震动,该怎么办,往哪里去,未来还有希望吗?问问自己,心中一片茫然。

都怨你,说好的风雨并肩,谁让你半路走了。这一声抱怨的哭泣里有万语千言。这种人居然也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这些传闻的不堪,无法对你表述。这些日子的艰难,真的不知怎么办。

感谢你,让文字活了起来,在母亲节来临之际,听哭了很多人,引起了更多往事的感慨。妹妹专程回家,放给妈妈听,老人很开心:一份特别的礼物!

总是独特,你的评价。看你写那段烫伤疤痕太可爱了:孩子气的模样浮现眼前,大男人也有纠结这种小事的时候。送你一束黄玫瑰,居然读出落寞的感觉。

总是遗憾,现实骨感。全市的会议连续几天,几天匆匆在一个会场,却没有相见,会议之后分别封闭在各自酒店。真应了那句话:真正的行走是心灵,在路上。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家人一句:我快不行了!让人有天将塌下来的压顶。近乎强制式动员检查,然后准备住院手术。当天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听她脆弱地感叹:万一手术风险,我不在了孩子怎么办?我躺在一边,回想夫妻二十年,不觉之间泪流满面。

无奈所谓的公务繁忙,没有亲自陪她去医院,也没有手术后背她上楼。加上晚间突发的舆情,虚弱的她为了孩子,一句“我回来了,你别急了”,让我泪在眼里打转。对比之下,面对紧急面对责任,面对已有的沉重教训,面对他人的漠然,还是忍不住在某个场合发了脾气!

早上五点半醒来,十分钟后出门,五点五十把孩子送到学校。回来接上家人,六点二十赶到医院抽血输液。再回来,顺路给大儿子买好早餐。七点,再次出门,赶往岗位一天的工作。

很多场合、很多时刻,渴望面对面地守望相助,无奈人在远方。只能自己劝慰自己:风雨来时,你要坚强。

走好我们的马拉松

周末参加孩子的家长会,会前是一节心理辅导,心理咨询师有一句话令人动容:每天早上五点半上班,九点半下班,每天都是这样的强度与工作,你受得了吗?你不需要安慰与调节吗?对孩子来说,这就是一场马拉松,刚刚开始的马拉松。

想起甘肃白银马拉松事件。一场172人参加的马拉松越野比赛,有21人被夺走生命,原因是遭遇极端天气导致选手失温。媒体称,这可能是自举行国内马拉松比赛以来最严重的事故,也有可能是历史上单项体育赛事选手死亡人数最多的一次。

想起最近公布的案例种种。有曾经的同事,有国企的老总,有高校的领导,有县市的正职,有政法的被举报,还有其他。每一则消息公布,不同的媒体都在关注,都令人心情沉重。走过马拉松的长长赛路,接近终点,甚至无限接近,他们却再难有圆满归程。

从出生开始,我们便走在各自的马拉松路上。年少时节,父母为我们准备了装备与呵护,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挂在心间嘴边,在每一个可能风雨的站点做好补给。面临抉择时,宁愿牺牲他们自己与某个兄弟姐妹的前途,用亲情温暖一路行程,让我们免除失温的危险,一家人甚至一个家族的付出,只想让你走得更远。

马拉松的赛事层出不穷,这一场尚未结束,另一场已经发令,还有更多场正在酝酿。马拉松路上,有的接近终点,有的开始登攀,有的行至半途,有的刚刚起步。一片艳阳天下,突来风雨,天气极端,检验每一个参赛者的装备与准备。有的经历风雨见彩虹,有的此路没有归处,有的遇难路上,有天灾,有人祸,还有意外。幸运的是,还有牧羊人,在马拉松路上的偶遇,有6名选手因他获救。

马拉松的路程终归是自己在走。起步,就是劳动的开端。父母家人呵护陪伴,只是其中的初始一段,他们还有自己的马拉松。体力耐力、生活技能、出行装备、风雨应对,这一切都需要自己储备准备。该奋发努力的时刻,必须挥汗如雨,该风刮日晒的经历,睡觉偷懒躲不过去,只有惜取少年时,才能少有老大的伤悲。中途,就要面对风险的挑战。这个中途不以年龄为节点,可能职场暂稳,让你独当一面,挑起重担;可能人在中间,让你无所适从,左右为难;可能刚刚而立,突然事件让你手足无措,生活忙乱;可能人到中年,工作地域全变,重新开始……

还有各种诱惑虎视眈眈,雾里看花,谁能借给自己一双慧眼。幸运遇到牧羊人总是少数,更多时候只能依靠自己内心强大。行至山脚下,攀登高峰时刻,除了父母,有谁愿意脱下冲锋衣,拿出能量补给,成就你一览众山。可是,当父母已经无能为力甚至已经杳然远去,更多时候是这样的境地:有时面临无助,有时面临挟持,有时面临交易,有时推诿扯皮,有时不知目的……

同事见面,谈起公布的案例,免不了叹息惋惜。一声叹息里含着岁月的沧桑,一片惋惜里诉说着人生的不易,苦难也受了,身体也垮了,家庭也完了,这一场马拉松就此覆没。看着每个案例背后一串长长的简历,每一段简历都是一段汗水付出,都是曾经难忘,甚至写满辉煌。可是,怎么就不能坚守心灵的净地,在风雨来临时多一层保护的雨衣,让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演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是托辞,责任在自身。

岁月总是向前,不因个人而停息;道路总在延伸,不因个人而决断。掌声响起之前,需要长久的付出与忍耐。在路上,是生命的远行,不同的时段、不同的路口,对作为个体的某个人,对你对我对他,随时都有可能是拐点。愿心灵的困境化作你的坚定,一路同行,风雨并肩。可以脱下冲锋衣给你,可以使补给足额保证,但这一路漫长的马拉松还是只能由你自己去走,他人无法替代。在路上,用真诚的温暖传递心灵呼声:保护好你自己。

毕竟,我们只能用自身坦然祝愿他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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